《狼和国王》山上有鹤

8、不收情书

　　十五天后是校运动会。

　　课间。
　　彭力在窗外喊林香，叫她出来一下。
　　林香走出门口，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张运动会报名表。

　　他把报名表给她看，问：“林同学，要参加运动会吗？”
　　她接过报名表，看上面的项目。

　　他参加了三个项目。
　　一个跳高，一个篮球跳投和运球上篮，最后一个是男子4X100接力赛。

　　她说：“你选了接力赛。”
　　他自信地扬起眉毛，说：“我腿长，有优势。”

　　看了好一会，她不知道选什么。

　　他说：“好玩的，试一试？”
　　她说：“我不知道选哪个。”

　　他翻到下一页，说：“你选接力赛吧。”

　　她问：“为什么？”
　　他说：“你腿长，有优势。”

　　最后，她选了女子4X100接力赛。

　　-

　　运动会当天。
　　秦琴做了很多甜品和鲜花，让林香送给同学们，开车送她到学校，去他们班的大本营和同学们打了招呼再走。

　　林香和周诗施把鲜花摆放在树边。
　　同学们围到林香身边，分着甜品吃。

　　周诗施：“你妈妈好好啊。”
　　林香：“她是好人。”

　　周诗施转头，仔细观察她，忽然哈哈笑，说：“你好可爱啊。”
　　林香懵懵地看她，问：“嗯？”

　　周诗施：“你总说别人是好人。”
　　林香说的是真心话，解释道：“她真的是好人。”

　　周诗施看她这么认真的解释，更乐了，说：“你好萌啊，林香。”

　　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
　　周诗施感觉林香和以前接触的女生不一样，她问：“林香，你之前在摩兰是读封闭式女校吗？”

　　林香摇摇头，说：“没有去学校，外婆请老师在家教我学习。”
　　周诗施先是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不去学校读书啊！”
　　林香点点头，说：“嗯。”

　　国外确实有个别家庭是不送孩子去学校读书，实行家庭式教育的。

　　这么一想，也难怪了。
　　之前林香刚入学，还以为她很高冷，不想和同学有接触，后来慢慢觉得她好像是不擅长和同学交往，原来是因为在家里受教育。

　　噢~~
　　周诗施抬手，摸着下巴深思。

　　难怪了~
　　难怪在林香入学之前，彭力特意来拜托周诗施说帮忙照顾一下转学生，还送了偶像演唱会的门票贿赂。
　　像林香这样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孩子，确实是得特别照顾一下。

　　林香好像有很多心事。
　　在教室里，她经常看窗外，看得出神。

　　周诗施问她看什么。
　　林香说她在看阳光。

　　周诗施说阳光有什么好看的。
　　林香说摩兰的冬天经常下雪，下很大的雪，很少阳光。

　　周诗施说那肯定很冷。
　　林香说摩兰冬天很冷，不过屋里有壁炉，还有外婆每天都陪着她。

　　林香今年十八岁。
　　心理年龄好像没有十八，跟初中生一样，有时候周诗施甚至觉得她像个小学生，可能是被她外婆保护得很好。

　　几乎所有人对林香的第一印象是高冷。
　　大家都以为她会是那种难以接近的性格。

　　出乎意料的是，她是个软性子。
　　别人问她等会吃什么，她总是说都行，女生们说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周诗施有时候觉得林香点头说好的样子很呆萌，像一只脾气很好，非常好养的小兔子。

　　萌是很萌。
　　有时候又很猛。

　　她力气很大，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好像学过武术似的。

　　一个大水桶，她一个女生能毫不费力地扛起来，不需要别人帮忙，跟怪力少女似的。

　　花盆被推倒了，林香马上迈开脚，闪身过去，稳稳地接住了花盆，不然花盆就要砸到杨思瑶的脚了。

　　还有，林香的学习能力挺强的。

　　入学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但是背的公式她记得很牢，慢慢地，她能跟上了，很快就能听懂，偶尔还会举一反三，可能是她外婆请的家庭老师教得好，她的思维能力很好，适应得很快。

　　难怪彭力在拜托周诗施的时候，他说这个转学生很可爱很聪明，还跟周诗施说她肯定会很喜欢这个转学生。

　　好吧。
　　让他说中了。
　　周诗施很喜欢林香。

　　彭力很喜欢逗林香，运动会还没开始，各个班级还在准备中，他过来好几次找她说话。

　　“林同学，班长的饼干呢？”
　　“林同学，班长今天帅不帅？”

　　“林同学，饿不饿？”
　　“林同学，中午想吃什么？”

　　“林同学，茉莉花好好看啊。”
　　“林同学，你喜欢茉莉还是玫瑰？”

　　周诗施抱着双臂，看他走来一次又一次，打量他，在想这家伙是在逗小孩还是在孔雀开屏。

　　这家伙又很奇怪。
　　明明是他自己有事没事过来逗林香，每次过来他都脸红。

　　彭力被班主任叫走了。
　　他很不舍似的，一走三回头。

　　周诗施看林香好像很困，问：“你是不是熬夜了？”
　　林香：“我昨晚跟鬼打架了。”

　　周诗施眨了眨眼睛，问：“什么？！”
　　杨思瑶刚走到这边来，也听见了，震惊地问：“你跟鬼打架？怎么......打架......的？”

　　林香点点头，说：“昨晚，它掐我脖子，要杀我。”

　　周诗施：“！！！”
　　杨思瑶：“！！！”

　　杨思瑶：“你能看见鬼？”
　　林香摇摇头，说：“看不见，我是做梦梦见的。”

　　她们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梦，还以为真的和鬼面对面打架了。

　　虽然是在梦中，但也是一样累。
　　就好像真的和鬼打了一场很久的架一样。

　　周诗施：“那你打回它了吗？”
　　林香：“我也掐它了，我们打了很久。”

　　甚至从床上打到衣柜下面。
　　那只鬼非要置她于死地似的，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杨思瑶看她脸色淡然，像讲一件很平常的事似的，问：“林香，你不怕吗？”
　　林香摇摇头，说：“不怕。”
　　周诗施哈哈笑，揽过林香的肩，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彭力走回来，看她们几个坐一起聊天，相谈甚欢的样子，问：“在聊什么？”
　　周诗施：“在说鬼故事。”

　　彭力紧张地转头看向林香，问：“那只鬼找你了吗？”

　　周诗施：“？？？”
　　杨思瑶：“？？？”

　　什么？
　　什么东西？
　　周诗施和杨思瑶顿时汗毛竖立。

　　林香：“不是以前那个，这个是我梦见的。”
　　周诗施汗颜，问：“什么以前那个？”

　　林香：“以前我们家院子有一个......”
　　杨思瑶：“啊啊啊啊啊......我害怕，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周诗施看向林香，又看向彭力，说：“你们聊吧，我先去买点吃的。”

　　她们都走了。

　　林香转头看彭力。
　　彭力一手撑着下额，歪着头，温柔地笑着对她说：“班长不怕，跟班长说。”

　　林香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说：“那只鬼说去过你房间。”

　　彭力：“.......”
　　他深呼吸一下，保持着帅气的姿势，问：“什么时候去的？去我房间干嘛？”

　　林香嘴角上扬，说：“看帅哥。”
　　彭力弯起食指，轻叩了一下她的头，嘴角往上扬，带着宠溺说她：“耍我呢。”

　　林香笑了一下，说：“回北港的那天晚上，感觉到一点以前那只鬼，它好像有点生气，摔了一个东西，可是我在地上找不到那个东西，后来就没感觉到它了，最近梦到的鬼，应该都不是它。”

　　彭力：“你怎么知道不是它？”
　　林香：“不知道，可能是第六感吧。”

　　彭力：“要是再出现，一定要跟我说。”
　　林香：“好。”

　　太阳高悬在空。
　　天空湛蓝，云朵像棉花糖般轻盈飘浮。

　　校园的操场，被太阳晒得滚烫。
　　学生们在操场上有的在搬运设备，有的在嬉笑玩耍。

　　忽然，一阵清凉的雨丝毫无征兆地飘落。
　　学生们兴奋地在雨中奔跑，笑声在细雨中回荡。

　　雨逐渐下大。
　　阳光穿透雨幕，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如梦似幻。

　　突如其来的太阳雨。
　　坐在树下的彭力和林香都被淋了。

　　彭力脱了外套，盖在林香头上。
　　她感觉身上一重，被淡淡的桂花香味裹住。

　　他迅速把没吃完的食物都放进防水的塑料箱子里，把箱子盖好，放在树围椅上，拉住林香的手腕往教学楼跑。

　　雨很大。
　　他牵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挡着额头，向前跑。

　　在大雨奔跑中。
　　她看见他的头被淋湿了。
　　白色运动校服下，微微映出他白色的背心。

　　他们跑到了教学楼一楼。

　　这里很多避雨的同学。
　　有的站在里面擦衣服，有的站在边上拍照。

　　林香抬头看。

　　雨下得很大。
　　阳光高悬在空，依旧闪耀。
　　这场盛大的太阳雨，在林香眼里很温柔，她很喜欢晴天和雨天同时相遇的浪漫时刻。

　　她拿起手机，拍了一长段视频发给外婆，说：“外婆，我在北港淋了太阳雨。”

　　彭力转头看她，说：“太阳雨会带来好运。”

　　林香转头看他，问：“真的吗？”
　　彭力肯定地点头，温柔地笑，对她说：“真的，阳光下的雨会带来好运。”

　　-

　　雨停了。
　　Cosplay活动开始。

　　往年，华雅中学的运动会都会有cosplay活动，今年也不例外。
　　很多同学参与了，有的同学cos精灵，有的同学cos狮子，有的同学cos超人，等等。

　　林香很喜欢看。
　　周诗施和杨思瑶带她去cosplay活动专区玩。

　　门口有拍照专区。
　　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打卡拍照。

　　杨思瑶从人群中挤回来，说里面有个摊位在派发箍，拉上她们两个去挑发箍。

　　林香站在摊位前，看着桌上的发箍。

　　周诗施给林香挑了兔耳朵的发箍，帮她拍了照。
　　杨思瑶给林香挑了一个小狗耳朵发箍，也帮她拍了照。

　　彭力打电话来问她在哪。
　　林香说在cosplay区第三个摊位。

　　周诗施和杨思瑶在挑其他的发饰。
　　林香摘下小狗耳朵的发箍，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兔耳朵发箍。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闯入视线。
　　彭力拿起那个小狗耳朵发箍，给自己戴上，问：“班长帅吗？”
　　林香点头，说：”帅。“

　　彭力在众多发箍中挑了一个白色的小猫耳朵发箍，给她戴上，问：“喜欢这个吗？”

　　林香看不到自己戴上去之后的样子。
　　他牵着她，走到一个长镜子前，和她并肩站在一起，拍了张照，看着拍好的照片，说：“真可爱。”

　　彭力：“我说小猫耳朵。”
　　林香点头，说：“嗯。”

　　他抬手捏了捏小猫耳朵，看着她的脸，说：“还有你。”
　　林香抬头看他，踮起脚摸了摸小狗耳朵，肯定道：“小狗耳朵很可爱，你也很可爱。”

　　不远处。
　　周诗施和杨思瑶看着他们的互动，同时抱着双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杨思瑶：“你有没有觉得彭力很不对劲啊？”
　　周诗施：“不是第一天觉得了。”

　　杨思瑶：“他是不是对林香有意思啊？”
　　周诗施：“肯定是有意思，意思到哪儿了，还摸不准。”

　　杨思瑶：“以前不是老听说彭力有个在国外的女朋友嘛，难道......”

　　周诗施：“你看林香这样，像是女朋友的样子嘛？她就是个小孩，甚至可能她刚刚连彭力什么意思都没听出来。”

　　杨思瑶：“也是。”

　　-

　　运动会快开始了。
　　彭力带着男生们去给比赛的同学加油。

　　周诗施和杨思瑶往一班大本营走。
　　杨思瑶远远看见林香坐在大树下的课桌上，她戴着小猫耳朵，安静地低着头，握着笔，认真地写字。

　　阳光打在林香身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从远处看，她好像一只高傲优雅的天鹅，冷冷的，但走近看，实际上她更像一只在发呆的可爱小猫，萌萌的。

　　周诗施看向树下的林香，想起第一次见到林香。
　　那时，从教室里看向门口，周诗施感觉林香是一个很酷的破碎感美人。

　　林香身上的矛盾感很强烈。
　　看上去像叛逆的酷姐，但藏不住悲伤的破碎感气质。

　　此刻，她在阳光下优雅地写字，像个晒太阳就快乐的小兔子，抬笔思考的样子很乖巧很呆萌，但她身上的清冷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浓烈的保护欲。

　　“林香~你在写什么？”杨思瑶快步跑到林香旁边坐下，凑近问她。
　　“广播稿。”林香给她们看。

　　她们看林香写的三张鼓励语。
　　一张是给彭力的，一张是给郝飞的，一张是给林柚的。

　　周诗施和杨思瑶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对方扬了扬眉毛。
　　杨思瑶：“林香，你跟彭力很小就认识了吗，我看他很照顾你啊，老是找你，一会不见你就来找你。”

　　林香低着头，继续写，说：“小时候我住他家隔壁，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好朋友，我是他朋友，来北港之前，我外婆拜托他照顾我，因为我很久没回北港，不认识路，也很多年没去过学校，就在家里学习，所以他比较照顾我。”

　　她清晰地回答了问题，甚至还做了总结。

　　但是......
　　周诗施拿起手机，悄悄给杨思瑶发消息，说：“这孩子，果然没开窍。”
　　杨思瑶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说：“还真是。”

　　很多同学都去操场看比赛。
　　部分女生坐在大本营，整理广播稿和做其他后勤工作。

　　二班的大本营很近，两个女生把桌子搬近了，和她们一起聊天。

　　有个cos精灵的女生走过来。
　　她把一封信递到林香面前，说：“你好~学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彭力学长。”

　　林香伸出手，想接下这封信。
　　周诗施拦住林香，对那个女生说：“你自己给彭力，我们没义务帮你。”

　　那个女生失望地垂下双手。

　　周诗施根本不吃这套。
　　在初中坐在彭力后座的时候，她就看过很多女生这种表情了。

　　每次彭力跟郝飞出去打球，女生就来教室外面，在彭力的桌上放东西，有些女生会要拜托周诗施跟彭力交代一下，有些要周诗施转交给彭力。

　　彭力回到教室看到礼物，每次都拜托郝飞把这些礼物送回到女生那里。
　　所以，再有女生送礼物过来，周诗施好心告知彭力不收这些，但有些女生还是送。

　　从初中一入校开始，就有很多女生向彭力示好。

　　那会，青春偶像剧很火。
　　情窦初开的少女追求喜欢的男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年，有一部热播剧男主跟彭力很像。
　　所以，他一入校，就吸引很多女生的注意，胆子大的和胆子小的，很多都试图和他联系上。

　　周诗施坐他后面，很多女生过来问东问西，她有点烦彭力。
　　但是，后来相处之后，她觉得彭力人品还行，没有优越感，对谁都很好，跟每个女生都保持距离，整天就和他那几个中二的兄弟玩。

　　后来，有传闻说彭力其实有女朋友，他女朋友在国外，这传闻劝退了一些人，但有些人不信。

　　周诗施打量眼前这个cos精灵的女生，问：“你是高一艺术班的吧？”
　　那个女生点点头。

　　周诗施：“你没听说过彭力不收情书的吗。”
　　那个女生不说话，转身走了。

　　周诗施看向林香，想起她之前说在家接受教育，知道她不擅长人际交往，可能不懂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摸了摸林香的头，一脸慈祥地说：“以后，再有人拜托你做什么事，统统一律说不，知道了嘛？”

　　杨思瑶附和道：“对啊，她们有手有脚，自己有嘴，干嘛拜托你啊，要拜托也是拜托自己的好朋友啊，你跟她又不认识，不用帮她的。”

　　二班两个女生看着林香。
　　她们之前听说一班来了一个很漂亮的转学生，偷偷去看过她，还以为她是很高冷的人，没想到脾气还挺好，还有点萌萌的。

　　她们问周诗施以前在初中是不是有人传彭力有个国外女朋友，所以才拒绝其他女生的，周诗施做了个X的手势，表示打住，说她不清楚，转移到其他话题去了。

　　不一会，彭力举着一班的牌子，和一群男同学欢快地往大本营奔跑。

　　”我们班目前排名第一！”还没跑到大本营，彭力就朝坐在树下的林香喊。

　　他乐呵呵地坐下，掰正了林香的小猫耳朵，捋了捋上面的毛。

　　周诗施：“彭力，刚刚有高一学妹给你送情书。”
　　彭力一下顿住，秒变严肃脸，说：“江湖上都知道我不收情书的。”

　　“林同学，还有草莓饼干嘛？班长想吃。”彭力搬了个凳子，坐在林香对面，“班长等会要去跳高了，鼓励一下班长，好嘛？”

　　林香低头，拿出写好的广播稿给他。
　　他接过广播稿，看她写的字，嘴角带着笑。

　　“很好，班长很喜欢。”他一边吃草莓饼干一边看，“你知道我191吧？”

　　周诗施和杨思瑶要笑死了。
　　她们默契地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发消息笑彭力。

　　“知道，你说过。”林香点头。
　　“我的话，你记这么清楚呀。”他抬眼，眼里含笑看着她，“真是好学生。”

　　周诗施挑了挑眉，对彭力说：“彭力，你跟林香是青梅竹马，对吧？”
　　彭力肯定地点头，说：“对，我们是青梅竹马。”

　　周诗施：“怪不得你们关系这么好，刚刚我们问林香，她说小时候她住你家隔壁，你妈妈跟她妈妈是好朋友，你跟她是朋友。”

　　林香在吃草莓饼干。
　　彭力看向她，说：“你这么说，可就伤我的心了。”

　　林香抬眼看他，问：“嗯？”
　　彭力歪头，看向她，认真地说：“我对外都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诗施看看林香，又看看彭力，说：“大家都在传你有个在国外的女朋友，所以不收情书，是吗？”

　　“我没有女朋友。”彭力不动声色地看林香一眼，快速地转移视线看向别处，说：“我听到的版本，是我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住在国外。”

　　阳光穿过树叶照下来。
　　他的耳朵格外红，忽然站起来，看向周诗施和杨思瑶，问：“我订了汉堡和汽水，等会休息时间大家分着吃，你们喜欢吃吗？”

　　周诗施：“林香喜欢吃吗？”
　　林香：“喜欢。”

　　周诗施扬了扬眉，说：“那我也喜欢吃。”
　　杨思瑶也扬了扬眉，说：“那我也喜欢吃。”

　　她们俩默契地看向对方。

　　“我去跳高了。”彭力摸着后脑勺，转身走了。

　　他往前走。
　　走了有一段距离，回头看。
　　林香坐在树下，认真地听别人说话。

　　他忽然转身，往原路返回，对她大声喊：“林香，过来，跟班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