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收回不该有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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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岁让你们来的？”她快步上前，兴奋道。
“岁岁？”楚煜有点想笑，那狐狸居然叫这么个名字，可惜这两个字并没有引起他什么记忆。
见他脸上写着诧异，女子突然谨慎地顿住：“你不知道岁岁？”
楚煜形容了一下：“或许你说的是一只红背白腹的狐狸？”
“这么大的。”他两手比出狐狸的大小雏形。
“对！”女子彻底放下心，担问：“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楚煜余光瞥了宿云微一眼，道：“还好，活着的，死不了。”就是受了点伤。
“那就好。”女子难过道：“万剑宗抓他的那一天，我被我爹关在房间，没法出去帮他解释，要是他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眼见人要哭，楚煜安抚两句，“乖，别哭，他活得好好的，顺利的话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女子眨巴着眼。
“真的，就是需要你的帮助。”
女子重重点头：“好！”
楚煜顺势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宿云微，“这位是万剑宗能把那只狐狸捞出来的人，你和他仔细说说。”
女子伸手将两人引到桌边坐下，开始解释。
从她的口中，这个荒唐的糟蹋新郎官事件渐渐浮出水面。
女子名为兰芝，二八年华，那狐狸是她在猎人手里买下来当宠物养的，差一点就被剥皮。
后来某一日，狐狸忽然在她面前化形，她才知道那是只妖，接受这个事实后两人成了朋友。
兰芝及笄开始，她父亲便一直在为她的婚事牵线搭桥，最后更是不顾她的意愿要将她嫁给本地官员的儿子当妾室——商人都需要一些关系撑腰。
他的女儿无疑就成了这条线。
兰芝死活不肯，但还是被押上了花轿。这些狐狸都看在眼里，新婚当晚，在新郎官要强行与其洞房时，狐狸现身弄晕了他。
为了不让兰芝名声受损，他让兰芝对外惊恐大喊有妖怪，然后故意在赶来的家丁面前施法，做实了这个说法。
在之后，但凡是结婚的新娘子本意不愿的，狐狸都会如法炮制，故意将新郎弄晕，然后给他们植入一段不那么“雅观”的记忆，让他们都以为自己被妖怪糟蹋了。
他们自尊心太强，不敢让大夫看所谓的“伤处”，自然分不出真假。
“所以，狐狸本身没有伤害他们是吧？”
楚煜了解完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默默用折扇挡住下半张脸，掩住唇角弧度。
兰芝肯定地点头：“绝对没有！”
她看向宿云微：“仙长，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查查那些人有没有伤。”
姑娘嘴巴快，想说什么就说了，没意识到不对劲。
楚煜不合时宜地想到，让宿云微去看什么伤？这伤处是能让人看的吗？
他一想到这个场面，唇角弧度愈发明显，目光幸灾乐祸地斜睨着宿云微：“如何，要去查吗？”
宿云微：“……”
楚煜在他抬手前快速闪身，躲过了扑来的灵力。他是收着力的，伤不了人的灵力气流没打到什么便散了。
“这么大火气？”楚煜闪到宿云微另一边，手肘撑在他肩头借力倚着，微微低头凑在他耳边作死地笑问。
宿云微扭头转向别处，身体紧绷，没理他。
楚煜见他没动手，乐呵呵地收手站直，望向对面看着这一幕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兰芝：“兰姑娘你放心，只要情况属实，那狐狸会平安回来的。”
兰芝回神应声：“嗯！”
她想想又补充道，“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岁岁他不会害人！”
“后来我与那些婚礼被打乱的姑娘们联系过，她们因为这件事都逃过了火坑。”
兰芝怯声：“我觉得，这是好事。”
……
“宿云微？”
从布行出来，楚煜见他一直沉默，耐不住问：“还要继续查吗？”
宿云微看他一眼，摇摇头：“不用。”
“那你怎么想的？放不放？”
“……”
楚煜见他蹙眉不语，不禁调侃：“你这人也太难沟通了，以后怕是难找道侣。”
宿云微：“……”
他忽然问：“你以后会找吗？”
“嗯？”楚煜疑惑。
“道侣。”
楚煜不太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来了，他语气随意道：“或许吧，有合眼缘的姑娘再考虑。”
宿云微眸光一沉。
他合了合眼，压下心绪，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那狐妖关了近一年也得到了惩戒，自然是该放的。”
“诶，这就对了。”楚煜赞许地拍拍他的肩，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
宿云微：“……”
楚煜心情不错，悠然负手御剑，跟着宿云微再次回到万剑宗。
“狐妖放归会还给兰姑娘。”宿云微不知为何突然道。
楚煜挑眉笑道：“我猜他更想跟着我，你信不信？”
“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好看啊。”楚煜插科打诨。
宿云微抿唇，楚煜笑出声，“我看它和我有缘，肯定会跟着我的。”
“这八字注定会有这一撇。”
楚煜振振有词，宿云微却愈发沉寂，看着飞在前面一些的蓝衣青年，垂眸苦笑。
宿云微觉得自己该放下了。
本就不该有的心。
趁现在谁都没有察觉到，一切都可以收回。
楚煜去监牢接狐狸，宿云微静静立在洞府外，风穿过那些矗立的石柱，拂动他的衣袍发丝，最后盘旋上升，消散于无。
这抹白色孤寂萧瑟，恍惚间也如同那些石柱一般，默默无闻地撑起方寸一角。
不久，楚煜抱着狐狸从洞府出来。
两人隔着虚空对视，楚煜皱了皱眉，瞧着此时的宿云微，他心上莫名漫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情愫来得奇怪，不待人细细琢磨便消失。
他还未张口，宿云微抬手，掌心中出现两样东西，被灵力裹挟着送到他面前。
楚煜下意识伸手接住，一个是装他肩膀伤口药粉的瓷瓶，另一个是块核桃大小的圆形白玉，质地温润，顶端细绳打着漂亮的结，下面坠着一截翠绿的穗子。
他不懂玉，但凭触感也能觉出价值不菲。
宿云微的话坐实了价值：“拿着这个，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万剑宗。”
楚煜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张了张口，扬起一抹笑：“自由出入就算了，多不像话。当我借用一次，等你回京了再还你。”
宿云微不置可否，楚煜对他摆摆手，唇形说了句谢谢，御剑离开了。
目送人离开后，宿云微身影一恍，继而消失。
……
楚煜指节末尾挂着玉，掌心朝外，凭这个信物他毫无阻拦地飞出了万剑宗。
他并不知道，察觉到护山结界波动用水镜锁定查看的万剑宗长老在看到蓝衣青年手上白玉时，表情有多惊愕。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飞回京城的路上，楚煜觉着怀里的狐狸动了动，尾巴尖抬起扫了扫他的下巴。
这让他想起来，哎不对，黑蛟貌似还在宿云微那里。
罢了，以后还玉再去找宿云微讨。
“尊主看来过得不错。”狐狸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露出柔软雪白的肚子。
楚煜垂眸看它一眼，“你知道些什么，全部告诉我。”
“这是自然。”狐狸哼笑：“想来尊主经过轮回已经没了前世记忆。”
楚煜没否认，除他生母外，没人知道他血脉的特殊，在狐狸看来，他就是经过轮回被洗去了记忆。
“我奇怪的是，若尊主真是轮回被洗清记忆，又怎么会记得自己是谁？”狐狸提出质疑。
楚煜盯着他看了两秒，忽而绽开笑意，原本挂玉的手猛然掐住狐狸的脖颈，将它提了起来：“既然我们上辈子认识，那我脾气不太好你也该知道吧。”
狐狸红眸显出惊恐，御剑太快，疾风刮过，吹得它左右晃动，掐着脖子的手是唯一的依仗。
它慌忙用四只爪子抱住楚煜的手臂，尾巴也缠上来，求生欲很强：“咳咳咳……”
“我错了……”
楚煜还需要它，自然不会杀它，震慑一番又放回臂弯中。
狐狸睁大眼睛还在缓神。
魔尊大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的善变，轮回转世也无法改变的邪恶。
明明差点被掐死，这狐狸缓过气后反而还笑了。
对嘛，这才是魔尊，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决定的魔尊。
楚煜这次御剑很快，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府后，他往书房椅子上一坐，翘着条腿，手中把玩那块白玉，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案几上的狐狸。
狐狸清了清嗓子，“尊主，伏羲山一战，你我是同一战线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没关系，不重要。”
狐狸端坐着舔了舔爪子，“我是千晏，不知你对这个名字还有没有印象？”
楚煜摩挲玉佩的手一顿，还真有了些模糊的记忆：“妖王？”
“你怎么成这副德性了？”
眼前的狐狸看着只是只低阶灵兽，没想到前生居然是妖王千晏。
千晏面上一喜，狐狸耳朵耸立，期待地问：“尊主现在能记得多少前世？”
“不多，修为境界提升一点就能想起一些，但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