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9 资格这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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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室电话铃响起的时候，皆卜戎还背着手旁观三人对着大门吭哧吭哧使劲。
自己在揍敌客家仆人中属于最没用的，但这会儿和他们一比较，就很显出能耐了。
皆卜戎很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身的力气，否则又怎么能获得目前的工作呢。
而他感到好笑的是，眼前三人虽然自称是奇犽少爷和亚路嘉小姐的朋友，却连他的程度都及不上，甚至无法推开大门。可见他们与门里头那家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想必主人家就是因为清楚这点，方才对自己下了那道命令的吧。
皆卜戎年纪不小了，各种事情看得也多，不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虽说下人不该对雇主妄加评论，可起码的道理就摆在那儿呢。兔子本就不该和狼待在一处的，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么。
执事室会用电话直接联系过来的次数少之又少，平日里本来也没什么值得费心的事儿会发生。
尽管这趟电话来得突然，而大致来意，皆卜戎心里自然多少有数。
上头既然有了明确的指令，底下人当然就更好办事了。
即使形式上坐镇着门卫室，充其量也仅仅是个清洁工，他相当珍惜这个待遇不薄的饭碗，与揍敌客家对抗的意思，皆卜戎是一丁点儿也不敢有的。
雷欧力是个习武者，对自己的力气向来都有些信心。他满头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也涨到紫红。可无论是推是拉，紧闭的石门都纹丝不动。
“我可是已使尽吃奶的力气了！这门还是怎样都打不开啊！”
接了个电话回来的警卫大伯笑笑，对他说：“你只是力气不够罢了。”
“怎么可能！！”
面对雷欧力的质疑，皆卜戎解开外套衣扣，走过来做出开门的示范。
矮墩墩又其貌不扬的半秃大伯，站定到门前，摆开架势一声呼喝，略显发福的身躯上顿时肌肉鼓起，强健程度令三人无不吃惊。随后双掌贴上门扇，随着他的蓄力低喝，那扇仿佛不可能开启的门竟然就被缓缓打开了。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门上显然装置了感应灵敏的闭门器，皆卜戎才一收手，大门立刻就“呯”的迅速合拢了。
在三人不可置信的惊叹表情中，皆卜戎抹抹秃脑门上的汗，向他们说道。
“现在明白为什么劝你们离开了吧？这门正式名称是‘试炼之门’，这里的规矩是：连门都打不开的人，没有资格进入揍敌客家。”
酷拉皮卡算是完全明白了为什么真正的大门上没有钥匙。
要是有这样一扇门，确实已经无需上锁了。寻常人的视线很容易就会被吸引到旁边的小门上头，接着就会遭遇到守在门内的看门犬的攻击。而若是能轻易战胜那只想必超级凶狠的看门犬，又怎会无法开启真正的大门呢？
“这样的一扇门，左右各有二吨，到底是年纪大了，近两年也愈来愈觉得吃力，可是如果打不开的话就会丢了饭碗，所以拼死也要打开，哈哈！”
皆卜戎自嘲的笑笑，又继续说，“这样打开‘试炼之门’的的话，三毛绝不会进行攻击，这也是主人的命令。”
听到二吨，雷欧力不由得觉得脚下发软。“这么说来要打开门就起码需要四吨的推力？这哪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嘛！”
小杰在一边罕见的只是发愣，没有说话。酷拉皮卡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能打开这样以吨为计重量的门，那亚路嘉拥有能轻易折断他手臂的力气就合情合理了。
“……稍等，大伯，你刚刚说的‘一扇门’，是什么意思？”
皆卜戎向上方指了指，提示他们仔细看道道大门上方的数字标记，“那些个，看到了吧？大门总共有七扇，每多一扇门，重量就多一倍。”
“一倍？！！”
皆卜戎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
“力量越大，就能打开更大的门。比方说，奇犽少爷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可是打开了足有三扇呢。”
小杰抬头看着一层层的巨门，低头又望了望自己摊开的手掌。
差距这个词，一旦被具体量化并加以标注，就会充分显出其残酷性。
小杰总是觉得自己身手很不错，在他的年纪的寻常人之中那固然是不错。但只要走出鲸鱼岛那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来到广阔的世界，他就不再是最被人瞩目的那个了。
若说是以“尼特罗会长和西索这样的高手是成年人，自己只要假以时日就一定会赶上并超过他们”的说法来安慰自己，那奇犽和亚路嘉姐姐又要怎么说呢？在见识到这扇门之前，小杰可以告诉自己说他们有着特殊的格斗技术，所以自己暂时赢不了，但力量的比较是最现实无情也最骗不了人的。
这扇奇犽和亚路嘉姐姐都能打开的门，他，杰·富力士，用上全部力气也打不开。
小杰没办法用“因为自己断了一条手臂，所以使不上劲”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他们已经试过了，就算是三人一起上，那扇门照旧是纹丝不动的。
小杰心里渐渐觉得慌了。
呼出一口白雾，皆卜戎还在尽责的试着劝导他们。
“也许对少爷和小姐的朋友说这话不妥当，可是听大伯我一句，这门里呀，和外头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慰问品可以由我递上去，若是有留言也一定会转达，奇犽少爷和亚路嘉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也不会希望听到你们被三毛吃掉的消息。”
有一句话皆卜戎放在心里没说。
真要是“朋友”，又哪会没有少爷或小姐的手机号码呢？连揍敌客家业务用的名片也没拿到一张。足可见就算确有过一定接触，少爷小姐也不认为与他们是同一类人。
小杰仍旧不吭声，又不肯挪动，就那么杵在门口一动不动，脸上闷闷的。
雷欧力觉得尽管打不开门很丢脸，但皆卜戎的话非常实在。
这大伯是个厚道人，耐心听他们讲了来历，既没有不客气的驱赶，也没有随便应付的意思。能有这样的结果也挺不错。至少人家已经很详细的说出不能入内的理由了，而且，随便你说到哪家登门拜访，遵守人家家里的规矩，都是起码的礼仪对不对？这难道还能耍赖不成？
然而天不遂人愿，任凭雷欧力与酷拉皮卡如何盼望着小杰能放弃他的拯救计划，这小子憋了半天，结果还是吐出一句让人足够郁闷的话来。
“……真讨厌。”
“哎？”
“我们是来见朋友的，这样还要接受考验，我不喜欢！”
小杰仰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下定决心的一抿嘴，“所以，我来当入侵者就好了！”
单单从年长者的角度看来，会任性使小性子的娃子多少都透着几分可爱。但凡从小受到悉心照顾、家境又过得去的人家出来的小孩，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呢？要让皆卜戎来说，尽管不通人情世故，但小杰这样，和揍敌客家的少爷小姐们截然相反，天然到有点直愣愣的小鬼头，才像是真正的“孩子”。可话又说回来，天真鲜活固然可贵，若是惹得自己挨骂甚至是有丢掉饭碗的可能，这就很不妥了……
“小杰，别傻了！你也看到那只无敌怪兽了！光是手臂就比你大好几倍！怎么可能从它鼻子底下一路平安无事的闯过去！”
“可是我不甘心嘛！既然是朋友，干嘛还要接受考验呢？我才不要从大门进去！”
皆卜戎抓抓后脑稀疏的头发。
这趟差显见得并不好办。但再难，也得办好啰！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挑挑拣拣。
上了年纪的人自有一派经多年阅历所形成的不急不缓的悠然。他没和那个叫雷欧力的年轻人一样着急上火，语气还是那样慢慢的，听起来丝毫不见急躁。
“嗯，其实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怎么能考验朋友呢？难得你们来一次，却连门都没法进，这确实太奇怪了。”
见自己的意见受到赞同，小杰的情绪倒是好了很多。也不闹着讨要钥匙或者打翻墙的主意，大眼睛闪闪的等着听下文。
“来，钥匙拿去。”
皆卜戎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门钥匙，交到小杰手里。
“我也会陪着你们一起进去。”
不曾预料到的发展，让小杰瞪圆了大眼睛。
面相敦厚宽和的大伯又说：“从入侵者之门进去的话，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可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和小姐的朋友被杀，我以后也没那个脸面再见他们，索性陪着你们一起，还能算是对少爷和小姐有个交代。”
……高手啊！！
这一刻，雷欧力与酷拉皮卡都对这位大伯生出强烈的钦佩之情。
眼见着小杰如同被顺了毛的小动物一样乖顺下来，两人的心里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对付小杰得用这种招数……真是珍贵的现场教学啊！
“……我懂了，是我不好，完全没有考虑到老伯的立场。”
皆卜戎点点头，这娃子老实认错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嘛，就是不能太纵着了，基本的规矩总还是要懂才成啊。
接下去，赶紧把其他要说的说一说，差不多到了该交班的时间了。
“让我来看的话……想见到奇犽少爷和亚路嘉小姐，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今晚肯定是不成喽……”
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腕表。
听到有戏，小杰耳朵又竖了起来。
皆卜戎双手再次贴上大门，“跟我来吧，先给你们找个过夜的地方。”
“这……我们跟着进来也没关系吗？”
“从试炼之门进来就不会有事，”皆卜戎笑笑，“况且，总也不能让少爷和小姐的朋友在门外露宿，那真是太罪过了。”
这当然是客套的场面话。他哪敢随便带人进来？吃饱了撑的？
若不是有那一通电话，三人只要坚持不愿下山，就还真得在门口冻上一晚。
糜稽透过执事室传来的讯息很简单。看在亚路嘉的面子上，招待他们住着，可再如何讲情面，规则依然放在那里。家里谁也没有这个例外的，为什么要对几个外人网开一面呢？要是能推开试炼之门，就让他们上山。反正最后也不会让他们见到人，糜稽还乐得多看几天他们碰一鼻子灰的情景呢。
进门后面对满目巨树，一时间三人不知说什么好。
试问世上有几户人家能有这么夸张的大院子？
正在感叹，身边树林中传来野兽喉间呜呜低吠及植木被踏断的开裂声。
一头庞然巨兽猛的蹿了出来。
看体型和特征，那属于犬类。而它的个头与其说是大型犬，还不如说是魔兽来得恰当。
小杰在鲸鱼岛见过的最大型最凶狠的动物当属狐熊，可眼前的巨兽要比狐熊还大上起码四五倍，并且即使是从小和动物相处惯了的小杰，在面对它的时候也握紧手中鱼竿，本能的开始畏惧起来。
“这就是三毛。”
皆卜戎介绍道。“它是被严格训练过的狩猎犬，和你们以前在山里见过的那些个野兽完全不一样。”
三毛卧下高大的躯体，眼睛还牢牢的锁定着他们。
“我想……在看到它之前，也许你还以为可以和它沟通对不对？”皆卜戎对小杰说，“三毛和别的狗是不同的，它只听主人的命令，会把第一次看到的人类样子和气味记起来，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感情。只要不符合规定，从小门进来的话，就算是每天打照面的我，它也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谁也不会觉得皆卜戎在夸大其词吓唬他们。甚至没有人乱动。
哪怕是静静的趴卧着，三毛看起来也一副会伺机扑上来的架势。
“小杰……你敢跟它打吗？”
“不要，好可怕！绝对不想跟它打。”
皆卜戎笑了。
知道怕就行。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枯枯戮山是不会容忍外人胡来的。
绝对的力量这种存在，往往要比言语更容易说服人。
看吧，自己费了老大的功夫，结果还是比不上三毛的一个亮相来得有分量。
皆卜戎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在前头领路。身后的三人从见识到三毛那刻起就安静了很多，年轻人特有的聒噪喧闹，这会儿子在他们身上是一点都找不到的。
似乎是有三毛的一路“密切陪伴”让初来乍到的他们感到不安，步子尽可能放得轻些再轻些，如果可以的话，连呼吸都想摒住，生怕一个不妥就会招致那只一点都不可爱的超巨型犬（？）扑过来。
在事先，他们也是预想过揍敌客一族居住的地方会是怎样的龙潭虎穴。
处于眼下情景，不由暗暗感叹自己想象力果然还是太过匮乏。这才是刚刚开始呢。夜晚的森林似乎隐藏着各式各样的危机，之后又不晓得会出现怎样的怪兽，是小山高的家养巨熊？还是能一口吞下整头牛的巨蟒呢？
要说三人也都胆子够大，奈何“小”三毛的威慑力实在无与伦比。连小杰都感觉受了惊吓，于是当看到有一团黑影从远处向他们快速靠近的时候，下意识的，他们都冷汗直冒，并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然而，很快就发现这不过是一场虚惊。
过来的不是妖怪也非魔物，而是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握着手杖的小女孩。
除了那一束束辫子的发型有些古怪之外，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极了。
小女孩训练有素的向他们鞠躬行礼。
“我是奉命来迎接几位客人的。接下来由我领路，请随我来。”
与厚道的皆卜戎大伯道别，三人跟着穿得一本正经的女孩前往据说是“特意为他们安排的住处”。由于三毛也默默离开的关系，气氛终于松快了许多。那个嘴唇略厚的女孩一路并不多话，但也会礼貌的略微回答几句他们的好奇提问。
“从门卫这里得知各位到来的消息，所以主人有吩咐，不能怠慢了来拜访奇犽少爷和亚路嘉小姐的朋友，要把几位当作正式的宾客来招待，所以派我来迎接。”
这是她说的最长的一句句子。
至于那位“主人”是奇犽还是亚路嘉、他们近况如何等等问题，她表示自己并非近侍，所以一概不知情。
尽管礼数周到言辞恭敬，但女孩身上的疏远气息还是表露出来了。她似乎有在尽力藏起自己的情绪，可是依然能让人感觉到，那绝对不是为主人的朋友来访而感到高兴的正常反应。
看着布置豪华的西洋式别墅，雷欧力不由得发出赞叹。
一看就知道上档次的昂贵家具和精美摆设，五星级宾馆都及不上的华丽装潢布置，连脚下的地毯都厚软的不可思议，再加上一排五人身着统一款式燕尾服系了领结的执事，简直就是理想中大富豪的生活写照。
自称叫做梧桐的总管长相看起来有些阴沉，说话倒还是非常客气的。
请他们安心住下，执事们会负责招待，希望他们玩得开心。至于和奇犽他们见面的事情，梧桐总管则忘了一般，只字不提。
虽然与领路的女孩等级不同，但是这几位执事——包括梧桐，表现出的态度确实如出一辙。对于他们提到主人的事情，都透出一种明显不过的拒绝态度。
主仆之间，是存在着一条分界线的。
哪怕你已在枯枯戮山工作了几十年，面对揍敌客家尚未成年的那几个小子的命令，仍要绝对听从，即使那只是一句无聊的玩笑或者轻描淡写的叫你去死。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仆从心里有些许自己的想法。
揍敌客家这一代孩子不少，已成年和快成年的也有几个，只要不出意外，下一代家主必定就在这几个年轻的孩子当中。
由谁来担任家主，这个问题当然轮不到仆人置喙，但若说是由谁来当对自己比较有利，执事们多多少少也都在私下考虑过。既然活儿都是一样的干，自然希望将来的主子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个。
老爷们的意思总是会在种种迹象中流露出来。
最重视最下力气培养的，自然就是接班人了。
奇犽少爷，以及亚路嘉小姐。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位小主人。
奇犽少爷是从小就因为资质出众而备受瞩目，虽然行事上肆意了些，但这两年进步极大。亚路嘉小姐尽管不是现任家主的亲生女儿，能力也并非最强，却小小年纪就相当仔细稳妥，处理事务时看不出半分孩子气，更是赏罚分明非常公正。
他们当中，无论最后选谁，都会是不错的合适人选。尤其对于近侍们来说，少爷和小姐都是自己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自然有着更多一层的感情。
而现在在这种关键时期，却跑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说要带他们离开的小子——监控拍到的内容执事室可也是看了全场的——这又如何不让人生气呢？
执事们会有的态度也就无需再多说了，前所未有的意见一致。
主人有吩咐，照做就是。他们愿意住，就住着，带来的鲜花和礼物也会为他们转交——少爷和小姐暂时都不会回自己房间，因此收不收的到，谁知道呢？——见面之类的事情么，就当作笑话吧！
他们想要挑战大门，执事室就提供训练器材道具，并派遣专人陪同（基本上都是卡娜莉亚的活儿）。据说三人是用了旅游签证过来的，那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执事们完全可以奉陪到底，和以前在少爷小时候陪着满山玩闹相比，这并不辛苦，或者应该说是轻松极了。
相比执事们采取的冷处理，身为揍敌客家第四子的柯特，负面情绪就要来得更强烈一些。
亚路嘉是在他3、4岁刚记事的时候来到家里的。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柯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措。
幼儿总是希望受到更多重视，对于自己所有物这一概念的认识也已渐渐形成。
又要多一个人来分掉父母长辈的关注了么？和几位兄长直截了当表现出的高兴不同，他在最初，经常不声不响的观察这个姐姐。
应该是要讨厌这个外来者的吧？她可是很快就被疼爱着自己的家里人接受了呢，大家开口闭口都是“亚路、亚路”的。不过，好像……讨厌不起来。或者该说是，渐渐感到了喜欢？
柯特模模糊糊的想，既然她是家族成员，那，也就是“自己的”的了吧？就和他的父母同样是几位兄长的父母一样，亚路自然是也属于“自己的”姐姐。想明白之后，柯特决定对她好一点，不再远远的看着，开始和亚路嘉亲近起来。
小孩子的心非常敏锐，对于善意、欢喜、温柔这类带着温暖和煦气息的情感，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在长辈们感叹于“连小柯特都变得更活泼”的同时，他亦真正认可了亚路嘉在家里的位置。
一直以来，家里最能引起关注的都是三哥奇犽。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是顶顶顽皮的那个被盯得最紧。柯特认为既然自己不可能做出故意添乱的事情来为自己争取更多重视，那么亚路和父母长辈们一样都对奇犽投以额外关注，这并不奇怪。亚路也是三哥的姐姐嘛。
奇犽外出去天空竞技场，没几天亚路跟着去了。这是长辈的吩咐，没办法的事。
奇犽离家出走，亚路似乎知道什么，在和父亲谈话之后，也跑出去了。柯特对此还是没多说什么。
而现在，家里突然来了三个全然无关的陌生人，其中一个还扬言要带走奇犽和亚路。这下子，历来文静矜持轻易不展现心情的柯特脸都黑了。
亚路嘉在进行极其要紧的修炼，柯特不会去吵她导致分心，只是连续好几天都守在那附近默默一同做着念能力的练习，因此得知小杰他们到来的消息便晚了些日子。
不过是连大门都打不开的程度……
柯特不会把太弱的人物放在眼里，但正是这样弱到标准外的家伙所放出的豪言壮语，深深的激起了他的怒意。
他们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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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懂这样的生活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了。”
又挑战失败一回的雷欧力唉声叹气道。“住着豪宅，吃着美食，却每天要穿一百公斤以上的增重服疯狂锻炼，累得好像死狗一样……酷拉皮卡你说，世上有这么古怪的有钱人生活嘛？”
酷拉皮卡的心态还是不错的。
尽管现下发展完全脱离当初预期，但一周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在详尽的计划与众多训练设备的作用下，自己各项身体数值均有显著进步，测力器上的数据每天都在增长，虽然还推不开4吨重的大门，可他有信心，坚持下去再多几天就一定能成功，到那时候自身的实力当然也获得相当程度的提高，实在益处多多。另一方面，这一扇门，似乎也是隔在他们与揍敌客家之间的最低矮的屏障。若不能突破，就没有对谈的资格。
这与个人情绪无关，朋友之间还要讲资格什么的……虽然话说起来很不好听，但“资格”确实是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除却每日挑战推门外，其余负重锻炼都是在大门内进行。
成天在三毛的注视下，他们也慢慢习惯了这只超巨型猛犬的存在，甚至可以心平气和的看着三毛轻而易举的一口咬断比成人腰还粗的树杆，但距离“友好相处”还有这一段漫长的距离。小杰可以和鲸鱼岛上的狐熊混得情同兄弟，却始终不能试着抚摸三毛那身看起来相当柔软的皮毛。
在他们回住处的路上，巨犬照旧在附近尾随。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口哨，三毛耳朵抖抖，立刻转身向林中飞跃，通通通的快速跑了过去。
“是叫三毛回去吃饭的哨声吗？”
平时都不见三毛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小杰很是好奇。
“不，那应该是某位主人的召唤。”卡娜莉亚回答道。
“某位主人……会是亚路嘉姐姐或者奇犽吗？！”
执事们曾私下评说小杰不识时务，但他这会儿脑子倒快得可恨。
话音未落就紧跟着跑去，卡娜莉亚反应不及，只得也和雷欧力与酷拉皮卡一共追去。
想在森林中判断口哨的确切位置是不可能的。可三毛跑动时候动静很大，要追踪简直是易如反掌。
小杰满心期待的跑过去，发现让三毛低下头以便抚摸耳朵的人不是奇犽也不是亚路嘉，而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岁数更小一点的孩子。
“你是谁？”
柯特没搭理他，冷眼打量着被三毛引来的小杰等人。
那与兄弟们相似度很高的面孔让他的身份可谓是呼之欲出。鸦黑的头发及瞳色和伊尔迷一模一样，气质也非常类似，只是要更尖锐些。伊尔迷当时是漠然无视，而他的眼里透着厌恶反感，满身煞气像刀一般扎人。
卡娜莉亚朝他一鞠躬，刚想介绍“这位是……”，柯特已下了逐客令。
“离开。我不欢迎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59 资格这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