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初次任务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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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初次任务
直到亚路嘉被梧桐以一种相当恭敬的方式领去单人牢房，房间内的气氛才变得不再那么僵硬了。
桀诺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混合了感冒与牙痛，一下一下捻胡子的力道介于揪与拔之间，扯得脸皮都显得有些扭曲。声音里都缠着抽气似的丝丝声，仿佛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要不，我去打个电话，老太婆总该知道个大概原因吧。”
“这怎么可以？！”基裘当即尖叫着提出反对意见，“要是我们的态度因此改变的话，亚路那样敏锐又小心翼翼的孩子会没办法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吧？！她可是脆弱的女孩子啊啊啊！！”
哪有你说得那么脆弱……你看亚路这不是好好的么，去牢房前还知道和长辈告辞呢。
桀诺很想反驳。但面对着母性爆发、犹如护崽母狮一般的基裘，这句话才到嘴边便又打了个转直接咽回去。
不过，完全不能想象平时具有强大精神稳定感的亚路嘉会突然行动如此失控。作为疼爱那孩子的祖父，他认为非常有必要弄清楚原因。
席巴的想法与他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
亚路嘉已经是这个家的女儿。既然她毫无异心又乖巧听话勤奋努力，那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
席巴对着沉默的长子吩咐道：
“伊尔迷。”
“是。”
“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你从头开始具体描述一遍吧。我们仔细找找原因。”
“我知道了。”伊尔迷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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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生需要他出手的状况前，伊尔迷仅作为监督者，藏身于一边进行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他并不认为此趟任务会出现亚路嘉无法解决的问题。
目标是个富豪，没有复杂的□□背景，身边也不存在值得留意的保镖高手。仅仅是潜入那幢大楼然后把目标杀了就能完成的任务，非常简单。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被监控系统捕捉到影像，这对亚路嘉来说似乎也不算是什么艰难的挑战。潜入技巧指导者的他对妹妹的实力了若指掌。她不过有点紧张，要完成任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理论上应该毫无波折与悬念的一次练手而已。
结果，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了预想外的状况。
……
时间拖得有点久。
伊尔迷隐藏在目标所在房间的走廊暗处。
他一路跟随亚路。直到她解决门口的保镖、悄然潜入房间为止，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以她的能力来说，接下去的暗杀必定是会成功的。即使遇上了埋伏，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毫无动静。于是这么久都不见她走出来这就有些古怪了。
他决定进去看看。
房门打开一条缝，伊尔迷闪身而入，简直和幽灵一样，无声无息，连气息都不会泄露半分。
那是个卧室的套间，家具完好，没有打斗痕迹。
亚路嘉就站在外间不远处，背对着门，正牢牢盯着地板中间的尸体不放。不知还在干什么。
见任务似乎已顺利完成，伊尔迷低低的开口，“亚路。”
只比呼吸大一点的召唤，即刻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闻声转过身来的小女孩的模样，却让伊尔迷不觉目光一闪。
亚路嘉身上一点都不见血迹，服装整洁，连头发都没乱，神情却明显的不对头。眼睛瞪得极大，闪动的眼神透着异样，可爱的面孔已全然被恶意填满，嘴角扭曲的绷着，表情狰狞到可怕。
伊尔迷不大能想象这种恐怖的表情可能出现在亚路嘉的脸上。他甚至不能确认她是不是清醒的。
曾看到过奇犽恶作剧得逞时候得意洋洋的坏笑，但远没有亚路嘉现在这种状态来得险恶。
好像一张空白画布上突然被人以憎恶仇视的笔调涂满了各种晦暗的形象，杀意重得甚至已无法被仅仅收纳于画布范围内，继而在周围黑雾一般浓重的蔓延开来。
走到跟前，伊尔迷清楚的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任务目标还活着。
只是任凭什么人都看得出目标此刻痛楚万分离死不远。
头部以下大部分的骨头都已被打断，这让没穿衣服的裸_露_躯体看起来像个装入活物、颤抖着的破烂麻袋。他的下颌被彻底捏碎了，估计这是最早断掉的骨头，不然活生生被逐段打断骨头的哀嚎早就能把屋顶掀翻。只能呜咽着喷溅出些许血沫，被彻底破坏的身体在地上不断丑陋的抽搐着。
噩梦却还没结束。
眼前漂亮的小孩转回来，仍旧用恶鬼之子才有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人。她开口说话了，绵软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阴森，配上扭曲诡异的表情，就有一种他正身处恐怖电影的感觉，并且，是以被残杀者的身份。
“……很痛对嘛？”
抬脚又是一下，他身体的某处发出干脆的断裂声。
在残暴力气的攻击下，骨骼就和饼干棒没什么区别。完全不堪一击。
他简直不敢相信养尊处优的自己能在这种可怕的持续折磨中活那么久。那鬼一般的小孩却似乎很为他的生命力而高兴的样子。
“……还不够，所以，你要再活一会儿哦……”
又是一处骨头被打断。他能做的反应也只是从喉咙里喷出更多血沫来而已。
客观来说，伊尔迷觉得至少亚路嘉在力气控制上学得不错。以她的力量，扯断肢体，把一个人四分五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做的却仅仅是彻底击碎身体内部的骨骼而已。
目的肯定是为了拖延死亡到来时间，给目标最大限度的痛苦。伊尔迷却也察觉到亚路嘉极不愿意碰触到对方的血液，否则，她必然可以用更为血腥可怕的方式下手，而且据他所知，这孩子是并不惧怕血或者内脏的。
撇开这突如其来的厌恶感和狂暴的戾气，亚路嘉这次任务算是已经彻底脱离了预期目标。
作为监督者，伊尔迷自然要阻止她。
他一把扣住亚路嘉的肩膀，叫她停手。
“够了。直接杀了他，任务就结束了。”
他做好了被已然暴走的妹妹攻击的准备。当然目前阶段她还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对于曾经制服过在训练中杀气狂飙的奇犽的他来说，这着实该归类为一种麻烦的体验。杀手这种职业，实在不是很擅长毫发无伤的制住对手，通常情况下他们一旦决定对敌出手，就很难把伤情严格控制在轻伤范围之内。可如果是弟弟妹妹的话……他总还是愿意尽量小心些的。
应该是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伊尔迷施加的压力，亚路嘉的反抗眼神也只在被阻止的一瞬出现而已。
伊尔迷冷静的看着她满身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压制下去，随后便利落的拧断了目标的脖子让他彻底停止呼吸。
唔，这才是他预想中亚路下手的方式。干脆利索，直接致死，避免无效打击。
伊尔迷一直都认为致命一击的不同做法和各人性格有关。要是糜稽或者奇犽，或许会有些接近于玩乐性质的残酷手法，可在今天之前，他都没有考虑过亚路会做出这种充满恶意的虐杀行为。
要知道在长辈口中，流星街的奶奶并不是这种类型，另外亚路也完全没有被宠溺着养大的样子。要说是无意识的恶意……在她身上又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这种特质。
感觉到已基本恢复常态的亚路嘉似乎在竭力避免面对某一个方位，于是伊尔迷的注意力便转了过去。
那是套间的内室，门虚掩着，似乎那是放置床铺的位置。
伊尔迷走过去推开门。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初次任务 (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