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巴塞罗那出轨》桑慈

35、第035章 老板家放养的四个孩子

　　第035章老板家放养的四个孩子
　　老板一家住在山下的一个社区里。那里环境十分幽静，一眼望下去，到处葱翠碧绿。身处城市却远离喧嚣，住在这里的人们令人艳羡。
　　家里装得很漂亮。有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大平台，栽着很多花草，不过因为疏于打理，那些生命总显得疲倦而无精打采。平台的一边架着一只秋千，宽大的座位足可以睡人。座位上面有宽大的遮阳棚，皮面儿的座椅又宽又长，坐上去软软的非常舒服，常令我有一种渴望，什么时候可以悠闲地坐在上面喝一杯冰凉清洌的啤酒，懒洋洋地欣赏头顶上的天日，然后，在秋千轻轻的摇曳下美美地睡去……
　　平台的另一面，是一个充气游泳池，很大，足够三五个孩子在里面嬉戏。
　　他们有四个孩子。三个男孩子依次是十一岁，七岁，和被称作“小儿子”的五岁的永恒。唯一的女孩儿永姿十三岁，是四个孩子中最顽皮最难缠的一个。我从见到她那天起，就受尽了她的欺负，不明白为什么，我和这个女孩儿命里犯克般地水火难容。
　　我被安排睡在这个女孩儿的床上，合盖一条被子。被子很臭，被头和被脚处更是污迹斑斑……我睡觉不敢脱衣服，掀被子时总是小心地只用两个手指。我们睡在一起的第一晚便开始闹别扭，以后也经常处于冷战之中。作为他们家的一个工人，我当然需要掩饰与主人女儿的不和。而那女孩儿，似乎也心虚她对我的种种虐待。对我们以外的人我们尽力掩饰相互的厌恶，只有俩人的眼睛交会时，刀子似的互剜一口，轻蔑与怨恨心照不宣。
　　这几个孩子完全是被自由散养的！四个孩子相依为命，无人照料，每天处于无政府状态。他们总是穿着搭配得很别扭很怪异的衣服，上面有浓浓的洗衣粉味道，皱巴巴的颜色混浊，一看便知是各种颜色混放在洗衣机里，拉出来晾晒时也从没有被好好地抻开过。
　　早上八点半，四个孩子相互招呼着起床，蹑手蹑脚地出门上学，那时候他们的父母还在睡梦中。中午饭在学校里吃，下午放学，几个孩子踢踢打打喧闹着去父母的餐馆里和工人们一起开饭，和爸妈见上一面，然后回家。整个晚上是他们自己的王国，他们在家里做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时而和睦共处时而大吵哭叫，直至深夜，真的累了，也就睡了！
　　在西班牙，儿童从三岁起即入小学，三岁到五岁的孩子上小班，每个班十几个孩子，一名班主任，一名辅助老师。孩子们每天在学校里涂涂画画，玩玩具做游戏，间或也学一些东西。到六岁升入一年级，直读到小学六年。
　　因此，老板的四个孩子在同一所学校里读书。每天大孩子领着小孩子，四姐弟相互照料，从来不需要家长的接送。
　　孩子们放学是在下午三点。那时候餐馆仍然很忙，几个孩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进门便找活儿干。他们每一个都非常的独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餐馆里的那一两个钟头里都极力表现自己，努力让爸爸妈妈高兴。男孩子会跑去地下仓库里搬运啤酒和瓶装水，填满吧台里的巨大冰柜，再收走空瓶子。永姿则帮助妈妈传菜，结帐。精明的她会在这时候判若两人，一改顽劣歪坏的本性，能干而乖巧，仿佛生来具备打理餐馆的才干，她进进出出游刃自如，面色凝重成熟，做得相当地熟练。我在忙碌中用余光观察着这个个性奇特的孩子，她小小的内心一定珍藏着许多超越她年龄的深刻内容。这样成熟而狡猾的女孩儿，一定曾经经历了很多不寻常的东西！
　　五岁的永恒也从不撒娇，他总是非常安静地坐在一张空着的餐桌旁，玩弄一些小纸片儿，对着空气津津有味地自言自语。永远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讲的是巴塞罗那地区方言——加泰罗尼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