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的话》执执

4、第 4 章

　　“东海啊……”
　　“怎么了？”
　　“刚才经济人哥哥打电话过来，他说……他说你父亲病危了，让你……”
　　“东海，你去哪里……”

　　从木浦回来以后，东海就像个死气沉沉的娃娃，没有像之前刚听到消息时那般失控。整日都在发呆，不哭也不闹，甚至不用队友强迫也会乖乖的吃饭。但反比之前这样的东海却更令人担心，现在的他虚弱得像空气，又不愿被人看到。
　　“东海啊，天气这么好，陪哥出去散散步吧。”
　　“不了哥，我怕晒。”
　　“东海啊，那陪我玩游戏吧。”
　　“哥你玩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没辙了，只得希望他可以自己想通。
　　但惟独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终于李特忍不住了，“赫在啊，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
　　——对不起，什么都帮不到你。

　　赫在走进房间的时候东海已经睡了。他睡得很不安稳，微微皱着眉，双手抠着床单。几乎没有多想，赫在伸出手，握住东海的右手。他的手冷得没有生息，却在赫在的体温下渐渐回升。一会儿，东海倏地抓紧赫在的手，随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东海发窘的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撑着身子起来。
　　“……”好像下了非常郑重的决定般，赫在把东海整个人揽在怀里。东海愣了一愣，就哭了出来，像摇摇欲坠的危楼终于轰然倒塌，在那一瞬间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奔流而出。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东海哭得很凶，即便在父亲临终前他也没有如此，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哭，可是这个男人的怀抱突然让他觉得很委屈。而赫在一如既往的沉默，直到东海平静下来。
　　“没事，我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东海握着赫在的手睡着了。赫在望着他熟睡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抹去眼泪，末了，忽然俯身向前，在东海的发际处，轻轻地烙上一吻。夜很深，赫在的表情模糊不清，只能够隐约看见动作，在这个悲伤的夜晚，凝成不被人知的温柔。
　　赫在慢慢地抽回手，没料东海抓得太紧，根本松不开。无奈地扶扶头，黑暗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笑。
　　那天晚上，东海没有再做梦。而赫在庆幸的是，辛亏东海睡觉时比较安静，没有翻身也没有打滚，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