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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权力交接 ...

  •   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空调隔绝了大气中炙热的温度,让凉爽的感觉从我的头延伸到脚指头,望着里间那个西装毕挺,有模有样的小子,我心里觉得好笑.

      三个月前,董事长兼行政总裁韩先生,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决定退位让贤了,他的接班人是他的孙子, 60岁出头的韩先生穿着总是很正式而优雅,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才四十出头,就算根据他的实际年龄, 60多岁对一个事业男人来说,那也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是这位韩先生却早早地退了休,只挂了董事长的头衔,带着他新娶进门的大学生妻子,开着豪华游艇环游世界去了.

      作为总裁特助的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新主子是个12岁的小男孩韩恩普,虽然这孩子说话有板有眼,遇事果断从容,很有一番王者风范, 短短三个月,高层无不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显示出绝对服从小主子领导和安排的态度,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跟随老先生打了几十年江山的老臣子,真实的心理是否顺从,但在表面上,目前尚无人违背小主子的旨意.可是一想到他只有12岁,我就有心理障碍.

      早在接到老总裁的消息之后,我就安排人制作了两张特制的椅子,一把放在小主子的办公室,一把放在会议室给小孩开会用.当在此午休时间,我隔着玻璃墙望过去,那仰头睡在办公椅上的孩子,就让我觉得那不是办公椅,而是他的摇篮.

      谁说不是呢,当着外人的面,他正儿八经,威严无比,然经过三个月的日夜操劳,手中的工作总算理清了大部分头绪,此刻,他才放心地在办公室里,展开他天真无防的孩童睡颜.

      我轻轻地走进他的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有点乱,空调的温度稍嫌低了点,我调了调, 把桌子上的文件尽量无声无息地整理了一下,一切处理妥当,我抬脚退出,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特助, 帮我泡杯咖啡来."

      我楞住,慢慢转身,表面温和的样子,眼睛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一笑,这小子扯下正经严肃的面孔后,这充满撒娇似的一笑,让我的心不由一动,这么优秀的孩子,应该还在成长过程中,他那'无情'的爷爷,把他扛了几十年的大担子,一下子交到这个孱弱孩童的肩上,以致他不得不一再要求用大人的咖啡来提神.

      我深叹一口气,走近他几步,讨价还价起来, "一杯果汁怎么样?" "一杯牛奶如何?"最后给了他一杯淡淡的龙井,茶递到他手上,他用眼神抗议了一下,随后无可奈何地冲我一个假笑,在我眼里那尽是顽皮,不由得自己的嘴角慢慢上扬.

      "冷特助,你一定很久没大笑了吧?"呃......,小主子问话十足的上级口吻,我想我的嘴角弧度更弯了一些.

      "其实,你应该这样笑......"猝不及防,腋下如有毛毛虫爬行般地剧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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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应该这样笑......"猝不及防,腋下如有毛毛虫爬行般地剧痒。

      "哈哈......"我大笑起来,这孩子竟然呵我痒.

      幸好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好,不然被其它同事听到我这样,一定好难为情.我总算停下了笑,看见小主子瞪着一双清澈幽亮的眼睛,很认真地在看我.

      我也一时被他的脸吸引住,心里感叹:"是怎样的父母,才生得出这样俊朗的可人儿?是怎样的培养,才养出一个年仅12岁就可指点江山的小君王?"

      恍然回神,我才想起这是在办公的时候,我收回自己类似流口水的表情,却又用了一种罕见的说话方式对孩子说:"乖,快点准备一下,我们下午还要到国际大酒店去见澳洲来的马克先生."

      听我这么一说,小主子马上换上公事公办的神情,又挺直了腰杆,像他的爷爷一样,昂首阔步走回他的办公桌旁,坐下来摊开一堆文件,开始准备了.我趁机走出去做我自己的事.

      在酒店里,马克一行见到小主子时,他们的表情很震惊、很压抑、很不屑但又很专业地热情。具体表现在双方讨论的时候,马克展现出一个大叔般的亲切笑容,端坐在旁。所讨论的问题,提问和作答,都是他的下手提问给我的小主子,回答小主子的问题的,也是马克的下属。

      小主子毕竟历世未深,对马克的下属有问必答,几个回和下来,聪慧如他,终算看出了马克对一个小孩子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好样的小主子,竟然学着他爷爷平时高深莫测地笑了下,又很风度地扬了扬手,对正在提问的马克下属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请我的助理冷小姐来回答。”

      然后,马克方抛出的所有的问题,都由我一一作答,同时对整个合作项目了如指掌的我,针对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不卑不亢地问向马克先生,因为我知道,这些问题,最好是他们的老板说了才算话。

      马克听到我的话,不免一征,脸色由开始高高在上的大叔微笑,变为谨慎严肃,到此,我才看出马克的诚意,每当我回答的问题,他不时争取与小主子目光交流,以便确定我方的真正意见。

      会谈结束时,马克不无感慨地说:“韩总,您比您的令尊更具有商业天赋,假以时日,必定超过老韩总裁的成就。”令尊!从不人前八卦的我,不代表我心不好奇,老总裁不让儿子继承大业,而让乳臭未干的孙子置身波涛汹涌的商海中,如果那儿子不是痴呆,就是个混障,才令韩先生对儿子失望透顶,直接把家业传给了未成年的孙子.

      告别马克,坐进回程的车子上,小主子坚持要坐到我边上,他拽住我的胳膊,轻声地说:"冷特助,谢谢你这三个月来的全力教导和帮助,你要是我的亲人就好了,可惜你不是。”

      ..........
      03

      小主子这会子的神情让我很难受。想起自上任的这三个月以来,小主子在人前全副武装,周旋于各种攻于心计的成人之间,思考决定那么多成人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在刚才与马克会面时,他还是那样的神采飞扬、镇定自信,可是直至此刻,他才在我这个陪他日夜奋战的助理面前,展示出一点点孩童的脆弱。

      我怜惜地拉住他的手:“恩普,你要是支撑不了的话,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让你爷爷回来代你一阵。”
      小主子摇了摇头,不会的,除非我被他打死,否则我只能帮他守江山。
      我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很明显的神情:这是真的吗?只见他疲备地点了点头。

      我和司机像往常一样,把小主子送回这个城市风景最美的住宅区,在韩家门前,小少年走下车去,迎风伫立在夕阳之中,我有片刻意念,人中龙凤的孩子,往往比平常孩子更脆弱孤单。

      正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一声低唤:“冷姨!”循声望去,满身金色的少年,少见的欣然微笑,接着又唤出一声:“冷姨,不工作的时候,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我学着老人们做出尽量灿烂尽量慈祥的笑容,少年笑着转身,回头大喊:“冷姨,这个礼拜六下午到我家做客吧。”

      “有宴会吗?”
      “不是,晚上给我的奶妈过生日。”原来如此,难得小小年纪还记得奶大他的长辈,人最是不可忘本。我高兴地应允。

      星期六那天,盛夏的暴雨洗刷荡涤掉炙热的气息,我走在韩家庄园式的宅院里,淡淡的青草味夹杂着雨后自然的清新味,让我神清气爽.

      被韩家的保姆从庭院带到韩家那间像酒店大堂的客厅,我的小主子迎出来,以前偶然进过这家客厅, 都是为了些公事,匆匆忙忙的.今天,被小主子拉着坐下,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陈列摆设,它像每一个有钱人家一样,从地板到屋顶,从坐椅沙发到一些小的装饰物,无不在提醒人们,这个家的主人是多么的富有高贵。

      朝东面的墙上甚至有一幅壁画,据说韩老先生在一次瑞士拍卖会上,用天价拍得的,壁画刻画的是埃及一个美丽的古代皇后,不怕失掉性命地带领将士去救援身陷险境的夫君,最后被敌捉住,宁死不屈,最后用生命掩护爱人安全逃离,自己却跳海自尽的故事。

      那个埃及君王后为纪念妻子,在几千年前修了一个寺院,把爱妻的勇敢和贞烈用壁画描绘出来,以供后人永久怀念敬仰。然而,800年前,欧洲的一群海盗和当地盗墓者合作,把寺院壁画全部割裂运到了欧洲,卖给了当时的大贵族。

      几经岁月沧桑,寺院壁画中的皇后跳海那一面壁画,被她的持有人,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后裔变卖,碾转数百年,此壁画最终流落到古董商的拍卖会上。

      韩老先生经朋友介绍得到消息,赶往现场,有感于那个古女子的坚贞无畏,用天价将它拍得,安置在韩宅里面。

      而壁画中天空那一部分,居然挂了两幅女子画像,画像皆为妙龄绝色女子,一个温婉忧郁,一个热情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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