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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人鱼绝唱 旅途 ...

  •   “喂,大叔,这里有新客户啊,麻烦你招待一下吧。”酒吧的小伙子看起来活力十足,不过一个人始终是忙不过来的,所以他在双手都托着盘子,臂弯还夹着酒瓶,嘴里又滑稽地咬着未开封的袋装高级红葡萄酒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理由充足的。而之所以说是客户不说是客人,是因为来人不是要喝酒或者吃饭,来人是要购买船票的。
      “是吗,虽然你忙不过来,不过我雇你来是要干什么的呀。就是要你代替我工作啊,你还敢让我去辛劳吗?”酒店的老板一面高声诉说着自己对雇员的不满,一面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新客户,那是个年龄绝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少年,虽然用异常厚重的斗篷掩饰着单薄的身材,但他是个魔法师的气质却完全没有办法改变。这孩子,肯定还是个学徒。
      “劳驾,我想要一张到大陆去的船票。”那孩子用沉着的声音说,不过老板确定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老练一些而装作如此。老板不由起了点坏心眼。他把烟斗叼在嘴角,笑着说:“是吗,不过票是不能任意给你的呀,你得满足条件才行。”
      “条件?是指钱吗?”那孩子并不迟疑,从斗篷内取出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子,打开,里面全是金色的闪光。“要多少?”
      这回轮到老板半天无法出声。其实他并不是说钱的问题,但是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的金币,再镇定的人也会吓一跳的。他在见到少年的大方的同时也不由暗自嘲笑自己的大惊小怪,失笑后跟着严肃起来。
      “不,不是的,孩子。”坦白说大叔在这样的情况后再作出严肃的样子反而很容易让人误会他要骗人。不过他确实是真心诚意的。“你知道出海会遇到些什么东西吗?”
      “这个吗,我没出过海,不过应该会遇上海盗啊,风暴啊,海蛇之类的危险吧。”那孩子如此平常地描述着自己大概在书或者别人的谈话中得来的情报,似乎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一点也不错,还有可能会遇到人鱼啊,那可是人类完全无法抵御的力量哟!”老板发现这孩子蛮有趣的,不由得跟他开起玩笑来,天知道人鱼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了。
      “即使如此,我依然需要到大陆去。”
      听了少年的话,老板才发现自己偏离主题太远了,以至还没让这孩子认识到自己是不能出海的,他敲了敲脑袋,无奈地叹着气。“哎哎,真是的,你完全没听出我刚刚是在逗你玩吗?我不能把船票给你啊,除非你有老师或家长同行。作为商家是不能不讲原则的呀。”
      “哦,为什么?”少年表现出来的的惊讶绝不是伪装的,他确实感到讶异,因为他的老师好象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如果果真如老板所说,那么他的旅程不是还没开始就已经遭受挫折了吗?可是老师应该不会故意作弄自己吧,再怎么说,要求他进行游历的正是他的老师啊。
      “首先,你是未成年人,这就表示你还没有自己一个人旅行的资格;其次,你没有一技之长,也就是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同样是不被允许单独游历的,还有其他许多,总之综合起来,就是你不能在我这里买到船票。”老板说了一阵子,面前的少年明显一脸的不服气,于是他赶紧加上另一句话,“你向我抱怨也没有用啊,这不是我规定的呢。”
      这样,即使少年有任何怨言,也无处发泄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酒吧雇员的大嗓门又响起来了:“大叔,这里又有客户哦,还是大客户,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两个人的目光都转向酒吧门口,那里正陆陆续续走进来一队人马,看样子是一个冒险团。不过,少年的目光很快变得炽烈起来,他问道:“在这里的,也都是未成年人吧?”因为关系着自己的梦想,声音不免有些急促和尖锐。
      “这个嘛,你也看清楚了,他们是标准的冒险团啊,而且是圣都皇家学院的学生哦,这个跟你是不同的。”明显带着歧视的语气让少年异常愤怒,但是他又发现,老板并不是在歧视他,可以说是用着极为正当的理由一般诉说着事实,这让还是魔法学徒的少年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耳中有着冒险团人们悦耳的声音。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的到来,虽然给了别人一个短暂的梦,然而那梦却不但迅速碎裂,甚至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酒吧的雇员倒是很热心地问他:“怎么样,你什么时候的票啊?”少年用着悲哀的眼神看着他,那让他吓了很大一跳:“哎呀,怎么露出那种表情呢,到底怎么啦?”
      “也没什么。”少年一转头,只怕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
      “唔,我知道了。”小伙子好像十分了解老板的为人,立即说道,“其实你不必难过,你家长既然能让你单独出来,那就证明他们不会拒绝送你一程咯。既然这样,你回去跟他们说一说,明天再来买船票也是一样嘛。”
      但是安慰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少年更加难过。他的老师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而且即使在这里,恐怕也会说:“这点小事,你自己不会解决吗,一遇到困难就来向大人哭哭啼啼,你还有资格做卡洛斯人吗?”
      所以少年不由暗暗地忍住了想要哭的冲动,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卡洛斯人啊,没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
      “你能不能带我到船上去一次?”
      怀着重新振作的心情,少年向酒吧雇员提出了这样的请求。雇员笑了,带着一点点的顽皮。他眨着眼睛,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可是有代价的啊。”
      “好的,你不用担心会被老板发现,因为我不是以躲在船上的方式偷渡的。”因为想到了老师的话而鼓起了信心的少年,开始很灵活地动用自己的脑子,可以说,人在沉静下来后,其智力是在成倍增长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人鱼绝唱 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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