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之生而为人》小水瓶

1、训练生时代

　　第一章训练生时代

　　这是名为大剑的世界，是个远离了地球和二十一世纪的本来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

　　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大剑组织里的训练生，并且，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女性变为男性在穿越中早有先例，并不是特别值得惊讶的事情，但是在大剑这个女性战士的世界，成为男性，并且还是男性大剑的话，那只意味着，我是个炮灰。

　　但是首先，要活下来，在剧情开始完成我炮灰的使命之前，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要我的命，比如说残酷的训练，比如说两年之后的妖魔融合。

　　我记得，成功率很低，很多人在融合的时候意志不够坚强没有熬过去变成了妖魔被杀死了。

　　说起来，身为第一期的训练生的我，其实是不折不扣的试验品啊。

　　“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教官卡斯提极力压抑的愤怒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旁，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一股大力揪住头发按在墙上，“练习！我让你练习挥剑你居然又在发呆？！”

　　额头和鼻子直接撞在墙上，呆会儿肯定会一片青紫，但是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抱歉，我再也不敢了。”

　　当然认错有用的话就不需要体罚了。

　　“听说你被称为呆子菲力，”另一个教官雷恩笑眯眯地凑过来，“除了因为你爱发呆反应慢之外，还特指你不怕痛，即使被打断骨头也一副呆呆的表情，是不是真的？”

　　我想我的脸上现在一定又露出了他们所说的呆呆的表情，说实话，比起脾气暴躁爱打人容易发怒的教官，我更害怕这种笑眯眯看起来和蔼可亲其实心理变态的教官。

　　“那这样，我把你手臂敲断，如果你能忍住不叫的话我就不惩罚你，好不好？啊，当然我之后会负责给你接起来的。”

　　认错没有用，求饶更没有用。

　　仅仅在几个月前我还是个好吃懒做醉生梦死的二十一世纪大学生，想要在几个月内成为坚忍不拔的战士当然是没可能的事情，训练达不到标准和出错都是家常便饭，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习惯性走神也是常有的事。按照常理来说娇生惯养的我应该在来这里的几天之内就被折磨致死的，不过超乎常理之外的是，我的这个身体异常的迟钝。

　　并不是说手脚不灵活或者动作不协调之类的，而是感觉迟钝，痛觉也好，饥饿也好，疲劳也好，都很迟钝。鞭子抽在身上，立刻就是一道一指来厚油光发亮的红痕鼓起来，感觉上却只相当于被一条细细的橡皮筋抽一下。明明还是人类，并且是吃饭最多最容易饿的少年时期，可是一整天不吃饭胃里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吃得很撑的时候也同样没感觉。还有疲劳感的迟钝，多亏了这一点，当别人已经累得不想动的时候我还可以继续没感觉一样的挥剑跑步，当我也累得受不了的时候，教官已经让停下来了。

　　忍受本来是我的弱项，迟钝却让我根本不必忍受因而可以活到现在。

　　我不止一次见过在训练中倒下的训练生，他们被人抬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他们只是被送走给某个普通人家收养，那么我绝不会继续接受大剑的训练。

　　“快点回答啊，要接受惩罚还是我的考验？”教官雷恩不耐烦的催促道，“不是连这种时候都能发呆吧？”

　　卡斯提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并不赞同雷恩这种戏耍似的训练态度，不过他也不打算阻止就是了。松开仍然按着我头的手走开，朝其他人大吼大叫，“继续练习，练习！谁都不准停下！”

　　“明天还要训练，手臂不能断。”我慢慢地抱头蹲下，“还是惩罚吧。”

　　劈头盖脸的鞭子中我抱着头团成一团，心里不断的祈祷，醒来吧，醒来吧，如果这是个噩梦，就此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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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疼吗？”晚上唯一的休息时间，和我同屋的银发少年，未来的北之深渊伊斯力终于打破几个月以来的冷脸，稍微有点好奇地指着我满身伤痕问，“被打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感觉？”

　　我咧咧嘴，面不改色地蒙他，“不，疼死了。我恨不得满地打滚。”

　　伊斯力愣了一下，居然笑了，“你也不简单呢。”

　　比起忍受惩罚的疼痛，还是每次训练都能优秀的完成而从来没有被惩罚过更加的不简单吧。我这样想着，抓起墙根的长剑开始练习白天教的课程。

　　伊斯力看了我一会儿，居然从床上跳下来，也拿着剑开始练习起来。

　　我不由得目瞪口呆，“你已经那么优秀了，还要加练？真的不累吗？”

　　伊斯力淡淡地说，“你都能练，没道理我不能。”

　　原来只是个逞强好胜的小鬼而已。不过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要接着练，不练到我这种迟钝的身体也受不了倒下就不停，否则，将来和妖魔的战斗中要怎么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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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代的训练生并没有后来的女性训练生们那样严格的限制和恶劣的条件，虽然两人一间的宿舍十分简陋却并不阴暗，正常的木门木窗也绝不会给人监狱一样的感觉。

　　“呜呜……好疼啊……呜……”

　　隔壁传来的隐约哭泣声让伊斯力不耐烦的翻身，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高傲得不得了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其实是个只要有必要就可以做到任何地步的人。简而言之，卑鄙无耻欺负弱小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为了防止伊斯力忍不住发飙，也是因为我也被吵得睡不着。我掀开被子下床去敲隔壁的门，“达夫，是我。”

　　这只是礼貌上的，事实上我们的门都没有锁。推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高高壮壮的少年蒙着被子大哭的场景，三天前和他同屋的训练生消失了，现在这里只有他自己而已。

　　“又被打了？”我掀开达夫的被子，“让我看看。”

　　比我小两岁的达夫身高超过我足足一头，但是忍耐疼痛的能力却和我这个正常人差不多，也就是动不动就哭的程度。这在一个比一个坚忍不拔的训练生中，实在是一种相当罕见的事情。

　　不知道哭肿还是被打肿到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其实很好笑，达夫以高难度的动作扑到我怀里，“菲力……我好疼啊啊……”

　　我仰天长叹，然后低头用我身为女性时也很少显露的无限温柔安慰他，“教官打你？哦，不是。那是里加鲁多欺负你？别怕，明天我和伊斯力教训他。来，姐……呃，菲力哥哥给你上点药。上了药就不疼了，你看我被打成那样都不哭，就是因为抹了药……”

　　过了好半天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伊斯力还没有睡，“你这算是母性的温柔？”他的声音满是嘲讽。

　　我叹了口气，“总不能揍他。再说，除了你和里加鲁多我还真想不出来谁能打得过他。”

　　伊斯力冷哼了一声。

　　“明天你去警告一下里加鲁多吧。实在不行，偷偷揍他一顿。”

　　伊斯力冷冷地说，“没空。”

　　我钻进早就凉透的被窝，“去吧，要不是我实在太弱我就自己去了。达夫这么天天哭你睡得着吗？”

　　说起来也真奇怪，明明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大家都累得像条狗一样，沾着枕头就睡着，偏偏我和伊斯力总是需要安静的环境，若有不寻常的声音，比如说达夫的哭声之类，那就算累得手指头都动不了也睡不着的，这该算是神经衰弱吗？

　　虽然日后全都成了称霸一方阴险狡猾无耻卑鄙残忍好杀的怪物，虽然都背负了惨烈的过去和血仇，虽然训练让人死去活来，虽然未来注定了血腥和死亡，但是现在，他们其实还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穿插了安慰达夫挑拨伊斯力和教训里加鲁多的生活虽然一样的痛苦难当，但是最少让人觉得依然活在人间而非炼狱。漫长的两年训练生活终于过去，即将迎来的，是更加漫长的战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