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唯一的雪》夜.辰

9、第 9 章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而日美对抗赛的比赛成绩也不在我的心上。刚开学，除了段考之外，剩下的就是要应战即将开始的全国大赛。

　　今天，我们女网部一干人应尤佳的邀请前来参加立海大的海原祭，而男网那边因为手冢不在，前来参加的也只有不二和菊丸、大石三位。

　　“唯雪。”站在校门口的尤佳眼尖的看到了我们这一行人，拼命的挥着手生怕我们没有看见。才走近了几步，尤佳又一次抱住我狠狠蹭了蹭。

　　“部长是我的。”美纱将我拉到身后，鼓起脸气呼呼的看着这个每次一来就和她抢人的人。

　　“那个不是之前的那个柳生唯雪吗？”

　　“就是，听说她有一次将三班的日暮推下楼被网球部的人全看到了，然后就再也没来过。”

　　“怎么会有这种人？不就仗着自己哥哥是网球部的吗？”

　　“听说，柳生前辈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当没看到，不然那帮女生怎么会那么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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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渐渐停下的脚步以及越来越多的讨论声传入耳中，看着那些人投来的目光，我心中洒然。

　　“你们很空是不是，一个个愣在这里做什么？”尤佳一改我面前的小鸟依人状，眼睛一瞪，眼神冷冷的一扫。

　　“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部长。”美纱气得涨红了脸说道。

　　“我没事，走吧。”接到大家担忧的视线，我轻笑一声，说道。

　　很明显，我们这一行人，不论走到哪都是备受瞩目的，当然包括那些不善的目光。我倒是没有在意，不过看到尤佳和优走在我身前，景樱和美纱走在我两侧，莲和幼熙走在我身后，以及不二他们实时的保护和阿彦紧握的双手，我的心暖暖的。

　　“不二，抱歉我们来晚了。”幸村带领的网球部姗姗来迟。

　　“呵呵，立海大还真让我们大吃一惊呢。”不二看着幸村，蓝眸一闪而过，而一旁的菊丸则干脆气呼呼的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唯雪，走，我带你们去玩。”尤佳瞪了网球部的众人一眼，转身对我说道。

　　“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让我们带领也是一样的。”幸村软软的插了一句。

　　“不用了，她们是我的客人，不劳你们费心。”尤佳的心情在看到那群人满脸不屑的表情之后终于爆发了，“我怕交给你们到时候尸骨无存。”

　　“山口同学说的未免夸张了一点。”幸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不过，美纱，看到哥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原来是因为美纱啊。我低下头看着一脸失望的紧紧拉着我衣袖的女孩，“既然你哥哥叫你，你就和他们一起去玩吧。”放轻了声音，我说道。

　　美纱咬紧了双唇使劲的摇头，双手更是拽紧了我的衣袖，小脸从幸村那边转向我，“我一定要跟在部长身边，我不要任何人伤害部长。”

　　“伤害她？她不伤害别人就很好了。”一看到美纱不愿意过来，本来就不待见我的丸井不满的说道，拉着一旁羞涩的日暮说道“日暮你说说，是不是这次日美对抗赛的时候她又欺负你了？”

　　日暮仿佛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她胆怯的看了我一眼，立刻满眼泪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肯定是她又欺负日暮同学了...”

　　“她们之前不还是好朋友吗？日暮太可怜了......”

　　“你看看她现在又勾引上青学的，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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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雪，向日暮道歉。”柳生推了推眼镜，一副命令的口气。

　　“道歉？”我拉着想要冲出去理论的菊丸，“事件的始末你了解过吗？凭什么断定是我的错？还有，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用命令我的口气和我说话，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们柳生家没有丝毫关系了吧？”冷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柳生，嘴角的笑容充满了不屑。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还想狡辩么？”丸井看到队员的囧样，忍不住开口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我们立海大根本不欢迎你。”

　　“正好，我也不怎么喜欢立海大。”阿彦突然接口道，“什么历史名校，什么资深学历，看看面前这些人就知道立海大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是啊，我也那么觉得。连这些网球部的号称立海大精英的那么不辨是非，立海大还真的没落了。”景樱也冷冷的补上一句。

　　“呐，”尤佳突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唯雪，我转去青学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打败立海大，好不好？”

　　得，这是一个公然叛敌的。

　　“明明...是你，推我下楼的，我...都没说什么，为...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日暮眼泪像不要钱的一样唰唰唰的流了下来，那委屈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立刻勾起一群王子的保护欲望。

　　“日暮也那么说了，你还想说什么？”仁王依旧摆弄着自己的辫子，语气却很强硬。

　　“唯雪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前辈们为什么不相信唯雪？柳生前辈你不是唯雪的哥哥吗？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她？”切原终于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

　　“切原！”幸村眼神锋利的看着切原，甚至真田也同时开口了，但是这一次，切原却没有丝毫的妥协，依旧坚定的站在我这边。

　　“哥哥？”我嘲讽的声音响起，“我哪有那么好的命有这样的哥哥。自家的妹妹不信任，人家的挑拨倒是信得很欢，遇到事什么都不问第一句就是命令做妹妹的道歉，这样的哥哥，”我看着那个面色泛白的柳生，“送给我我也不要。”

　　“就是，唯雪有我们这些做哥哥就好了，对不对，不二？”菊丸终于跳出来说道。

　　“是呢，我们可都是一个个好哥哥，至少每一次我们都站在唯雪这一边，对吧，唯雪？”不二笑嘻嘻的望着我说道。

　　“想不到这里很热闹呢，是不是啊，迹部？”专属于忍足调笑的语调。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随后，女王也降临了。

　　“是。”

　　“哥哥，他们欺负唯雪。”景樱很难得在大家面前叫了迹部一声哥哥，迹部眼神中闪烁的愉悦顿时刺痛了几个人的心。

　　“丫头，看到哥哥都不打招呼。”忍足也伸手搭在幼熙的肩膀上装作不满的说道。

　　“别烦，我现在正在生气。”幼熙瞪了忍足一眼，忍足却笑得更欢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学唯雪那个没用的哥哥，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妹妹。”

　　“本大爷记得唯雪的哥哥不是手冢吗？什么时候又跑出一个哥哥来了？”迹部很“实事求是”的说道。

　　“是啊，手冢可是很宝贝唯雪的，这点我们可以作证啊。”不二眼睛弯弯的说道，然后状似委屈的说道“好多特殊待遇连我们都没有享受到呢。”

　　“诸位不是来参加海原祭的吗？怎么开始聊天了？”终于，幸村再次说话了。

　　“是呢，不说我差点以为我们来是吵架的了。”莲仿佛恍然大悟般说道。

　　一场争论，最后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我们这一行人最终还是和网球部那帮人分开了，而原本应他们之邀前来的不二、菊丸和大石也加入了我们，就连切原也硬是加入了我们。或许是那场争吵传扬开来，一路上窃窃私语明显减少了，我也乐得耳根清净。

　　这是一片清澈的小溪，而现在我的身边，只有阿彦一个。

　　“阿彦，”转过身，我看着他，认真的看着，“对不起。”

　　阿彦一怔，苦笑道“唯雪，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是因为手冢吗？”

　　“不是，”没有犹豫，我回答的很坦然，看到他眼中的诧异，“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着我，一直以你的方式对我好，可是，我对你依旧无法产生相同的感情。我不会说什么会有更多的人发现你的好，说什么会有更加适合你的人等着你。我能做的，只是提早让你收回只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这样，你才会找到你的幸福。”

　　“唯雪，”阿彦深深看着我，眼中有着忧伤，却也有着释然，“我一直明白的，只是没有得到你的答案，我不肯死心。”

　　“其实我应该再早点和你说清楚，其实也是我自己很自私，想多一份温暖留在自己身边。真的是我自私了。”

　　阿彦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中不再是往日的骄傲和自信，她的眼中充满了寂寞，或许这一刻在她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忍不住伸手将少女搂入怀中，“即使不能作为恋人，那么就让我做一个哥哥，一个只对你好的哥哥。”

　　“哥哥吗？”我眼前浮现出柳生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中一寒，我狼狈的退出他的怀抱，像是被触痛伤口的幼犊，“我不要哥哥，哥哥除了往伤口上撒盐，还能干什么？”

　　“唯雪！”心痛的看着少女这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阿彦这才了解她心中埋下了多深的痛。

　　“阿彦，我想先静静。”深深吸了一口，平息了心中的起伏波动，我神情疲惫的说道。看着阿彦转身离开，我无力的靠在树干上，拿出手机，这一刻，我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莫西莫西，我是手冢国光。”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泪水就那么唰唰唰的流了下来，我急忙捂住嘴。

　　“唯雪吗？怎么不说话？”手冢皱着眉，车内的气温顿时低了几个摄氏度。

　　“国...国光。”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可是一开口那满心的委屈顿时溢了出来，声音更是带着哽咽。

　　“发生什么事了？”手冢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她在哭，这个认识让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话还没开始说，就感觉到身后被一双手一推，伴着那个夹着嫉妒和憎恨的声音“你去死吧。”

　　“扑通！”

　　“唯雪，唯雪”手冢紧紧抓住手机，不住的催促司机快点，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

　　而另一边，不二、迹部、忍足巧遇了刚刚结束活动的网球部一干人。

　　“正好，本大爷找你们有点事。”看到迎面而来的人，迹部说道。

　　“哦？不知道迹部找我们什么事呢？”幸村饶有兴趣的看着迹部问道。

　　“看，这不是开始了吗？”迹部一个响指，指着某个方向说道。

　　顺着迹部指的方向，是学校最大的液晶电视，基本上在学校每个角落都能看到。此时，电视被毫无预兆的打开，开始播放着一段段视频。视频中的人，不就是唯雪么？

　　不二看了一眼迹部，似乎明白了迹部想干些什么。

　　大家的目光无一例外被视频吸引了过去。视频中，大家看到了那次推人事件的真相，看到了集训地推人事件的真相，更看到了柳生冷漠的看着一切的发生，看着他默然的从唯雪身边走开，任由后援团的人欺负，看着唯雪眼中的希冀一点点变成绝望。众人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住，替那个柔弱的无辜的少女感到心疼。

　　继而换面一转，依旧是那个少女，在樱花树下，眼中充满了爱恋，向面前的男子细细述说着自己四年的暗恋，只可惜面前少年虽面带笑容，眼中却带着不耐烦，丝毫没有在听少女的细说，最后只是淡淡的一句“抱歉”便挥手离去，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少女眼中浓浓的哀愁。

　　画面一换，少女被众人围在树下，看到路过的网球部一干人，眼中充满了希冀，毕竟那里有她的哥哥。可是，他们只是淡淡的一瞥，竟恍若未见般走过，任由她被众人群殴在地，那个所谓的哥哥，至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

　　画面接着换，画面中的少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娇弱，在比赛场地上，她挥汗如雨，她潇洒自如，恍若化茧成蝶，新生一般，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比赛结束，场下的她和部员们说笑谈话，笑靥如花般令人不忍转移视线，更有一旁俊秀男子默默注视，眼中的深情难以掩盖。

　　最后一个，在都大赛的冠军领奖台上，她笑得张扬，笑得嚣张，可是，奖杯在手，名副其实的全国女网第一人，如何不能嚣张？

　　整个学校顿时安静了下来，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网球部的一干人更是满脸的惊诧。幸村呆呆的回想着，她说了什么，四年的暗恋，四年？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认真的听她讲的话，甚至在她被围攻时选择了视而不见。众人心中万般心思，其中脸色苍白如纸的就是柳生了。他真的做错了？他差点支撑不住自己，要不是仁王在一旁扶着，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柳生，”迹部收起一贯的嚣张，认真的看着柳生，“即使现在唯雪已经和柳生家没有关系了，但是本大爷还是要说，唯雪现在就是我的妹妹，她同样也是忍足的妹妹，她可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妹妹，但她，绝对不会是你，柳生比吕士的妹妹！”迹部用了一个“我”，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态度。

　　“唯雪，也是我们网球部任何一个人的妹妹。”不二睁开了双眼，蓝眸中透着认真。而此时，不二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才几句话不二脸色顿时一变，挂了电话神情紧张的说道“唯雪出事了！”

　　正当大家要分头寻找的时候，四个身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阿彦满身湿透，怀中抱着同样湿透全身的唯雪，而乾则难得收起了笔记本手里拽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

　　“这是出什么事了？”不二、迹部和忍足同时上前几步，面色担忧的问道。

　　“这个人趁人不注意把唯雪推到了河里。要不是我不放心去而复返，后果不堪设想。”阿彦看着怀中晕过去的少女，“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这样子会生病的。”

　　“交给我们吧。”尤佳和美纱、初、凉几个匆匆赶来，将少女带进女网的休息室帮她换衣服。

　　等手冢赶到的时候，衣服刚刚换好。“唯雪呢？”手冢满眼的焦急，何来平时冰山的形象。

　　“刚刚被人推落水中，已被人及时救起，已经没事了，可能太累才昏了过去，刚刚美纱她们去给唯雪换了衣服。”不二明白手冢内心的焦急，这个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看到美纱她们打开门，手冢便进去将唯雪拦腰抱起，看到门口的众人，“我先送她去医院，这里交给你们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朝日暮甚至立海大网球部的方向看过一眼。

　　“啊恩，这里就交给本大爷了。”迹部颔首道。

　　“谢谢。”

　　看着手冢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那个拼命想要让大家忽略她存在的日暮身上。日暮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求助似的望着网球部的众人，看到他们一个个别看眼，这才彻底死心。继而大笑起来，怎能不发笑，想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那么不小心被人发现，这或许真的是唯雪命不该绝吧。

　　“日暮，你居然欺骗我们，你太可恶了。”当初有多么维护她，而今就有多么恨她。丸井第一个跳出来说道。

　　“我欺骗你们？自始至终，我可有说过什么，是你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唯雪推了我，是你们默认是后援团对唯雪的一切行动，连她哥哥都袖手旁观了，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她，至少她还有被我利用的价值。”日暮说道，丝毫没有后悔的模样。

　　“要不是你陷害她，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对她？”丸井继续说道。

　　“哼，我不陷害她，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日暮说道，“她告诉我，她只是鼓起勇气向幸村告白了，结果不但被拒绝了，更是有后援团的人不断的找她麻烦。她身上布满了淤块，那是你们网球部的人视而不见时留下的。既然她已经不入你们的眼了，那么我怎么做你们理所应当认为错的是她，不是吗？”

　　大家默然。的确，单这件事本身疑点不少，只是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唯雪仗着自家哥哥而欺负日暮，也忘了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是不是让她仗着。而实际上，这个哥哥，他的眼中恐怕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妹妹的影子吧。

　　“知道吗？唯雪告诉我，她在家很不得宠，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那么的乖。所以，她亲情的所有希望全都压在你这个哥哥的身上。”日暮看着柳生说道。“可是，你这个哥哥，一次次，为了我，为了外人，竟舍弃了自己的妹妹。你不觉得很可悲吗？”日暮的眼中，是得不到后疯狂的毁灭。

　　“够了，不要再说了。”幸村阻止道。

　　“幸村精市，你以为你就没错？”日暮转过头，眼中闪烁着迷恋却也有憎恨，“你温柔的外表欺骗了多少少女的心？在你眼中，除了队友还有谁曾入了你的眼？唯雪她痴痴恋了你四年，换来了什么，还不是最后的腕上一刀？你们都没看见吧？”日暮笑得更为疯狂，“我那天可是看见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唯雪，那个满脸绝望的唯雪。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

　　“我们走吧。”看着已经失控的场面，迹部说道。他没那个好心去替人收拾残局，该有的报复，迟早都会来。有时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