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入骨深》凌晨未晓

8、第 8 章

　　到这里，出现了在故事最前头的一幕。颜燊在包房门口调整着心情，一会就要见到自己刻意忘记三年的予非了。
　　就在自己犹豫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颜燊！好小子！”开门的是以前关系很好的朋友，于刚一下子搂上他的肩膀，“怎么站门口不进来啊。”
　　这话让颜燊很是尴尬了一下，和众人打了招呼，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辰予非。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那样愣在那里。
　　辰予非变了，变得比那件事之后还要张扬，打扮的很是拉风。这让颜燊心里一阵恼火。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辰予非，全然没有当初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了。
　　“别理辰予非，他这几年可真够变态的，整天找男人，根本不避讳人！”
　　“就是的，颜燊。辰予非呀……”
　　实在听不下去别人对他的诋毁，颜燊烦躁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胸口闷闷的，别人和自己说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已经由最初的恼火变为负罪和内疚。是自己让辰予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自己让他被别人用言语羞辱，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这个枷锁使颜燊本身透不过气来。整个同学会几乎没人去找辰予非搭讪，那些人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蓦地，心揪成一团的疼。想跟予非道歉，可又能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吧。
　　不想他们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不想他们用轻蔑的口气评价他，也不想看到辰予非打扮的这么招摇。不想，不想……辰予非是我颜燊的，丢人也是丢我颜燊的！
　　颜燊被心里这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把予非当做是自己的了？
　　辰予非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的时候，颜燊莫名的紧张，导致他开始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你挺好的。”辰予非说了第一句话。
　　也许吧。颜燊张不开口，只能在心里回答。
　　“看不起我吧。”说出这话的辰予非并没有多大波澜。
　　没有。颜燊在心里否认。
　　辰予非轻笑的问了句，“内疚吗？”
　　是的。颜燊恳切的看着他，想要告诉他：予非，我很内疚。
　　很显然，面对颜燊的无言，辰予非自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直到最后，颜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补偿你……”
　　打断他的话，“你要补偿什么？”
　　颜燊一时愣住，是呀，自己想要补偿的是什么？
　　“伤了的心抑或失去的尊严？”辰予非点起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吐着烟雾，“我妈因为我这事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两个月零十三天。”
　　颜燊震惊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辰予非，自己的负罪感又重了几重。
　　“这些时间……”辰予非靠近了颜燊，口中的烟雾在呼吸间萦绕着彼此，“你肉偿吧。”
　　“哈哈哈。”说完这话，辰予非靠着沙发笑的放肆。可颜燊却笑不出来，他很不舒服，浑身都不自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有些话竟然能成真。
　　辰予非晚上还唱了歌。一首是，当爱已成往事。另一首是，今夜你会不会来。
　　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的钉在了颜燊的心上。
　　颜燊如坐针毡。他觉得坐着的这个仙人球扎的很疼，但是又不能走。好不容易挨到了结束，颜燊鼓起了勇气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对不起”。三个字已经耗尽心力。
　　可回答自己的只有一个字，滚。
　　回到家里，颜燊想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么肉偿了，如此一来自己是不是会好过一些？会不会不在这么备受煎熬？连夜开了二百多公里的车来到辰予非家楼下。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家的窗户。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包括他们刚刚认识的事。
　　十三、四岁的初中生有着朝气的脸，也有着叛逆的心。
　　“喂，小孩过来！”初二的辰予非冲着刚刚上初一的颜燊喊道。
　　小颜燊带着疑惑走了过去，小予非拐了一下将他推倒。后面的孩子们大笑起来。这让小颜燊很窝火，可他们人多自己又不好反抗什么。但是小小的心里把小予非给记下了。剩下的几天小颜燊一直等待着时机，寻思着‘报仇’。这机会还真让他给等到了。
　　“小孩，过来！”小予非别看年纪小，那召唤人的手势俨然一个小大哥似地。
　　小颜燊走了过去的同时看到了旁边校工用的铁锹。
　　小予非竟然还想打他，这次被有所防范的小颜燊给躲了过去。
　　“还敢躲？”这可让小予非同学很吃惊，前几天乖乖吃瘪的小东西今天还敢反抗了？不过让他更加吃惊的是小颜燊抄起旁边的铁锹便挥了过来。
　　二人你追我赶的围着操场跑了好几圈，最后小予非实在受不了了跑到校长的办公室，说小颜燊拿铁锹追他。结果是两人都被罚站。少年的情谊也就这么结下来了。再后来，小予非不努力学习被留了级，巧的是被分在颜燊的那个班，如此一来，二人便成了好哥们。
　　想到这里，颜燊不禁一笑。英语十九分那，真不知道予非怎么考的。
　　也许颜燊自己没发现，他自己潜意识里记住了辰予非的每一件事。
　　后来二人一起上了高中。本来不在一个寝室的，可小予非愣是和他换在了一起。
　　如果命运有开端的话，那这时二人的手间是不是系着一根红绳？
　　如果命运是一座时钟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是不是会一直正常的运转下去？
　　颜燊结束了回忆，扔掉手里的烟蒂，转了个圈开回了家。
　　“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原谅我？”颜燊的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哈，我凭什么得到他的原谅！”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不是个东西后颜燊不禁唾弃起自己来。做出了这种事的人还有资格得到原谅吗？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定不会这么对待你的，不会再犯这么低能的错误。
　　现在的颜燊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回到从前，回到那承载着二人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