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
“解释。”
斯莱特林冰冷的嗓音唤回沃尔里希的注意力，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斯莱特林三步开外的地方，抬首看向马人们。
“咳，我来解释。”罗翰向前一步微微弯下身子笑着面对两位巫师，“禁林是外界给这片森林的称呼，因为这里禁止随意进驻。”
他回首指向身后没有尽头的幽暗空间，“谁也不知道禁林到底有多大，包括我们这些居民在内。禁林里只允许魔法生物进驻，这是规矩，部落里留下的。哦～准确来说，是禁林里流传的规则，不论是哪个魔法生物的部落都不能擅自将其他生物带进来。我们马人，是禁林边缘的守卫。”
他骄傲的直起身体挺起胸脯，但鉴于两位观众的冷淡注视，他又弯下腰叹气道，“好吧我继续。禁林的存在并不保密，偶尔会有企图进入捕获魔法生物的巫师闯进来，我们以为，巫师都知道这里。当然，除了误入的巫师，心怀不轨的家伙们通通有去无回！怎么说来着？秘密森林？有诱惑力的宝藏之地？传说中的森林？”
听着马人愈发活跃的猜测，沃尔里希终于明白刚刚它的诧异是源自何方——这马人，明显幻想过度了。
那些有幸离开这里的巫师们大多并不会透露着这里的存在，无论是出于对这里的敬畏还是出于自己的那点私心。而能找到这里的心怀不轨的团体，也就是那些怀着私心的巫师召集起来的队伍。所谓的禁林既是宝库——无论是魔法生物还是魔药材，却埋着无尽的森森白骨。
禁林的存在并不如这个马人所想的那样广为人知，相反，它还是个秘密。
“进驻是什么意思？”身边的斯莱特林始终沉默不语，沃尔里希只能开口打断罗翰的喋喋不休。
“这位有着高等魔法血统的觉醒者，有权力进驻禁林。”汗恩挤开挡在前面的罗翰站了出来。
沃尔里希想到后世关于斯莱特林魔法生物血统是羽蛇的猜测，也不愿多加刺探个人隐私，“那么我呢？”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自己的问题，“你能看出我的不同，或者说，你们预见了我的到来。”
罗翰严肃凶狠的面上竟浮现出犹豫的神色，半响他点点头，“星星的轨迹出现了微妙的变动，突然出现并闪亮起来的行星并没有打乱原本星云的轨迹，”他打量的视线落在沃尔里希身上，“没有破坏和黑暗，所以告诉你并不违背我们的避世准则。”
这样的答案并不令人满意，沃尔里希压制住双手的颤抖，“那么，你们知道归程吗？”
这下汗恩翰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甚至有些愤怒的样子吼道，“行星的轨迹是命定的！不要妄图改变什么！”他怒气冲冲的踢踏着四肢，死死的瞪着沃尔里希似乎随时想要给他一蹄。
可是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被阴冷森寒的杀意所笼罩，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谁。僵硬着躯体不敢有所动作，罗翰慢慢的收回自己狠厉的视线，干巴巴的说，“我们可以说的就这么多，你们马上离开。”
沃尔里希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汗恩的异样，汗恩的警告令他疑惑却也有种微妙的解脱感。
如果命运已然注定，那么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如何掺和到戈德里克他们的行动中也不会给未来带太多的变化；而另一方面来说，他来到这里也并不是偶然，而是命定？
不要妄图改变，他从来不曾妄图改变过历史，那么马人所警告的是不要妄图寻找到回去属于他自己的时空的方法，不要妄图想要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他必须留在这个时空里……而且或许，不会再有下一的穿越，他可以在这个时空里让他的生命有个终点。
这样的猜测使得沃尔里希始终有所担忧、潜藏着绝望的内心有所安定下来——他会有完整的生命旅程，不会再担心随时落入另一个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联系的世界。
即便这仅仅是推测，沃尔里希却坚信这一定是正确的。
心情好的异常的沃尔里希丝毫没注意到斯莱特林和对面马人间凝重紧张的气氛，他甚至兴奋的冲语气不友善的马人汗恩笑了笑，“谢谢你们，我们这就离开。”
他转头看着斯莱特林，脸上还挂着未曾收敛的笑容，“你问完了吗？一起离开？”
这还是沃尔里希第一次，用如此和善自然的态度对待斯莱特林，也是沃尔里希第一次主动和斯莱特林说话。
心里的郁结和对马人态度的不满瞬间消散，斯莱特林收敛起施加在马人身上的魔压，向沃尔里希那边挪了一步，“走。”
清冷的声音入耳，如寒水般浇灭了沃尔里希极具升温的情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瞅了眼并无过多动作反应的斯莱特林，他突然觉得也许他应该改变一下自己对斯莱特林的态度。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在一起，这样下去躲来避去的太尴尬了。至于斯莱特林对他的诡异的“所有物”认知，他是绝对，绝对会无视到底的。
就算斯莱特林想要对他做什么，在戈德里克、赫尔伽、罗伊娜面前，他也不会出手。就算上一次斯莱特林也只是言语刺激罢了，而且说的还是事实。更何况现在看来，斯莱特林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们，快点走吧。”沃尔里希踌躇了几秒，恢复正常表情向斯莱特林提议道，似乎之前他们之间的冷战和躲避从未出现过一样。
“好。”斯莱特林态度淡漠的点头。
沃尔里希此时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当然并不是因为斯莱特林冷淡的态度，斯莱特林就应该是冷傲的巫师，这是他的认知；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此时靠近后他才感受到，斯莱特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闭了闭眼压下困扰的思绪，沃尔里希提步朝着格兰芬多离去的方向走去，斯莱特林也不急不慢的迈开腿，并行走在他旁边。
真的有点不一样……
两人默默无语的行进在路途上，沃尔里希始终无法摆脱那种困扰的情绪，直到他自己膀臂摆动幅度过大不小心撞着斯莱特林，冰冷柔滑的触感才令他一下子醒悟过来——是距离！
在以前，只要斯莱特林一出现，他都会直觉的有危机感；可是现在的斯莱特林，即使两人靠得这么近，他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一点危机意识都不复存在！
就像是收起了毒牙和蛇信声，安静的处在潜伏状态的毒蛇一样……无法发现，没有危险，却极有可能再下一刻被咬破喉咙。
“抱歉！”停下脚步干涩的出声，沃尔里希惊惧的内心在对上斯莱特林灰白平静的双眸后又突然平静下来，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双眼睛过于平静，却没有任何冰冷寒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安静独处时的状态一样。斯莱特林的心态很平和……沃尔里希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也许真的是因为后世传言的影响太严重，他对斯莱特林的判断从一开始就带着强烈的偏见，所以对他有失公允了？
而且斯莱特林说过，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斯莱特林城堡……一个没有入世的人，二十七年待在同一个地方的人，肯定会有点与众不同甚至性格古怪，却也不会是后世传闻中的那种可怕的黑巫师吧。
一个人的观点一旦有所转变，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和看法就会随之改变。
此时的沃尔里希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最初的那段时间，心绪本就不稳定的他遇上传闻中的危险人物，然后片面性的用挑剔针对的眼光看待斯莱特林，才会觉得对方是个无比危险的人物？
而现在因为心头的重负没了，心情明朗之下大脑也清醒过来，这才看到斯莱特林真正的样子？以前他只是被所谓的未来的传闻给蒙蔽了双眼啊。
想到这里沃尔里希就突然有点明白斯莱特林对他的愤怒来自何方——全然不平等的对待，莫名奇妙的敌对和无视，还有生活在一起却一直抱着戒备的心态；无论哪一点，都很伤人吧。
再怎么说，二十七年没出过家门的斯莱特林能算得上是成人么？也许只是个心态扭曲了的……孩子？
而斯莱特林关于所有物的宣言也许并不是他认为的那种作为奴仆的所有物，只是单纯的拥有？出于对预言的执着相信的小孩子心态？
作为教师的沃尔里希迅速开始回想关于儿童心理学里是否有相关案例的存在，并且如何才能解决这种隐性偏执症的心理问题。
将自身的压迫感收敛的一干二净的斯莱特林扭着头看着对上他的双眼后突然陷入沉思的沃尔里希，对方直勾勾盯着他的浅茶色眼眸中是神游天外的空茫，表情却时而凝重、时而苦恼、时而还有些歉疚——丰富多彩到令人怀疑眼前的这人是不是那个板着脸喜欢装严肃的路德•沃尔里希。
表情不变心里却早已升腾起久违的喜悦情绪的斯莱特林微微动了动手指，却终是没有动作。他只是平淡的开口拉回沃尔里希的注意，“不走？”
“啊，走，走。”
再次伴行在沃尔里希身边，斯莱特林在对方明显心神不在的时候牵起小小的微笑——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很好的教材和动力源，至少在这几个月里，斯莱特林学会了也真正懂得了很多很多。
格兰芬多用豪迈粗放掩饰内心的狡诈和精明，他则只需要收敛起源自血统和庞大魔力的压迫感，这样对路德已经足够。
况且摄神取念是很好用的魔法，他当然知道沃尔里希以前对他的排斥所因为何，他只需要小小的做出点伪装就好；至于路德现在将他误会到什么程度，那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尽管那个关于儿童的归类令他觉得鄙弃。
斯莱特林并不介意在路德面前耍耍小手段甚至退让些许，毕竟这是将来属于他的人，而且最终，路德也只会属于他——完整的所有物。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