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一 玻璃厂游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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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是因为……”我吸口气，然后用极快的语速道——“我要回到母星汇报情况他们不定期出现也不会提前通知我所以我突然消失就是这个原因。”
说完之后我自己也愣了半秒，倒是库洛洛微笑看着我，道：“这样啊。”
什么叫“这样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纠结地看着他，库洛洛也看着我，不过他一点也不纠结眼神还很玩味……
我心里一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
库洛洛道：“我没说我不信。”
可是你也没说信……
然后沉默一直在蔓延。
直到洁夫尼小姐再度驾临，库洛洛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洁夫尼对他道：“老板，下午MAXIM玻璃厂组织参观，您要不要去？”
库洛洛答应了，声音愉快。
我指指我自己，道：“我也要跟着你，是不是？”
库洛洛没有任何意外地点头，笑容也很愉快。
午饭后我们便出发了。车子很是颠簸，司机带着白手套，后视镜里可以看见他的一字眉平展地铺着。
我被颠得难受，抱了个垫子垫在后背。库洛洛是不在意我这些小动作的，他也不会像侠客一样嘲笑我的孱弱。所以，被人忽视的感觉还是很不爽的。
目的地转瞬即到。
我下了车，入目一片林林总总的树木，外面铁艺围栏扎到天上，黑漆色，间隔的石柱是灰蓝色的。是个园子，里面包围着些轰轰烈烈的红色紫色黄色粉色，都是盛开的花朵。
我有些发愣，不是说是个玻璃厂么？
库洛洛也不解释，眼神示意我跟上，我只好小跑在他后面。
来参观的人不多，都走在我们前面。沿着一条甬路向里，我只顾打量四周景色，竟然越走越慢。
库洛洛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子书。”
我一惊，立刻转过头正色看向他。然后我发现前路茫茫，其他人早就没了影，只库洛洛一个人站在我前面不远处，大把树影披了他一身。
“哎，怎么没人了？大家呢？”
“你说呢。”库洛洛道，走向我，牵起我的手。
我呆滞地看着他那玉白的手腕，玉白的指尖像是要滴出水珠来。然后一个透明的东西举到了我眼前，我向后缩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个玻璃猫，竟然是中空的。我“哎”了一声，从库洛洛手里拿过来，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在上面找到一条接合的缝。我颠来倒去翻了几回，抬眼看向库洛洛。
那厮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想知道？”
为毛我听这句话这么耳熟？我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库洛洛道：“不告诉你。”
“……”
逗我很好玩吗？
我郁闷地看着手里的猫，忽然一只手又把它夺了去，我抬眼，见到库洛洛的侧面，他道：“一会儿会有工人做示范，就做个这种东西。”
“那，我可以看是不是？”我眼睛一亮，喜道。
库洛洛笑了一下，不答话。
走了两步他回头道：“手拿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交了上去，库洛洛反手抓住，牵着我在道上慢慢溜达。他神态安静，面带微笑。可是——我怎么感觉像在遛猫……
走过那条长长的甬路后，工厂的厂房便展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一片极具艺术感的二层到三层的楼群，圆顶带尖儿，像是一个个冰激凌，上面搁了颗樱桃，樱桃把儿翘出去。
进去之后我发现这里简直不像个工厂，倒像是个艺术作坊，没有流水生产线，也没有高度自动化的机器，反倒是很多人，很多小隔间儿，每个隔间儿里一个人，制作自己的玻璃品。
前面向导介绍道：“……MAXIM玻璃厂以它独特的制作工艺、全手工制作、小产量、产品独一无二等特点闻名于世。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正在工作中的MAXIM工人，他们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艺术家，而MAXIM则为他们提供最优质的工作场地、原料、用品，让他们的灵感在这里翱翔”
我听了一半儿，只觉得索然无味。
接着我们又被引着去参观了一些刚刚制作好的玻璃品，有些不是无色透明的，反倒掺杂了一些其他颜色，像一条条彩虹，架成桥，栖在上面。
然后一个灰色工作服的师傅出现，摆了椅子和工作台，又取了一个玻璃猫的半成品放到了上面，众人围过来，他便开始制作了。
此中过程，非常复杂……恕某人不一一叙述……
总之，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只玻璃猫便成型了，众人传阅中……我也拿过来和自己手上那只对比了一下，然后我发现这两只形态虽然很像，但绝对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我举起之前库洛洛给我的那只，问那个师傅：“请问，这个不是您做的吧？”
那个师傅笑眯眯道：“确实不是，小朋友眼挺尖，一眼就看出来了哈……”
我又道：“唔……玻璃上的线条走向有些不同，还有玻璃里存留气泡的位置#￥#%@……”
那师傅挑眉，道：“你懂得很多嘛！”
众人都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挠头，干笑。
那师傅又问我：“想不想自己试试？”
“哎——可以吗？”我睁大眼。
“当然可以。”挥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在那位师傅的指导下开始识别各种工具，熟悉操作流程及各种其他……等到我都掌握得差不多了，那师傅往我身上一拍，笑道：“很聪明嘛！这么快就都记住了，我当年可使用了好几天才把这些都记住了！”
我向前一扑，转头“呵呵”笑了两声。
然后我发现，其他来参观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整间厂房里只有我、好心的师傅和……唔，库洛洛。
我问道：“你在等我？”
库洛洛道：“否则呢？”
我又干笑，道：“那、那我还是不做了……”对那师傅歉意地笑。
反倒是库洛洛走上前扶住我的肩，对师傅道：“不用，您继续……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出什么来。”
显显然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虽然用的是第三人称——你要是做不出来什么，嗯哼~（自动套用西索模式）
叹。但愿是我多虑了。
我抬头仔细打量库洛洛的脸，但还是找不出蛛丝马迹的情绪外露。他是黑到一定程度了，什么东西也出不来，相反的，一张白纸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也出不来。
我便放了心——也安下心来制作这件玻璃品。师傅告诉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想了想，在脑袋了描绘了形状，就动起手来。
一个小时后……
我轻轻捏起那个很有些丑的玻璃品，欲哭无泪。
师傅反倒一脸惊喜对我道：“啊呦真是天才！”
……所以我茫然了。
师傅在那里夸着我是多么多么出色第一次就完成了一个成品而且形状完整表面光滑云云……
可是可是……我明明做的是一朵带杆的郁金香为毛这个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猪笼草！
然后我跟这个师傅解释起来我的造型有多么失败，画鹿为马，画花成草……
库洛洛从我身后掠过来，从师傅手上取过那个丑丑的郁金香，微笑，道：“今天多谢您了，明天起您的月薪上涨百分之三十，算是今天的答谢。”然后对我道：“走了。”
我有点跟不上这个家伙的节奏，在他叫了我第二声的时候我才“哦……哦！”了一声，转头对师傅鞠了一躬，连忙跑到库洛洛身边。
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好心师傅，只见他原地直立，两眼瞪得极大，仿佛天上的铁锅砸下来似的……唔，是口金锅。
我心里暗暗乐起来。
嘛，库洛洛你在某些方面还是蛮不错的嘛……最起码不会为难给你打工的人……
我悄悄抬眼去看这厮，只见他把玩着那颗猪笼草，见我看他，便笑道：“你说你原来想做个什么东西来着？”
“郁金香……”我拿手比划，“就是这样，桶型的，几片花瓣包起来，花瓣的尖端有些尖，里面有个花蕊……”
他听罢，转了转手里的花不花草不草的东西，挑眉道：“就这样？”
我抑郁。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鄙视！
“就是这样我已经尽了全力了你都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融化的玻璃它的形状有多么难掌握凝固的时间有多么难把握还有那个中空的槽想要制作得均匀需要多少精密的计算操纵脸部及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桡骨尺骨来完成一些列需要密切配合的动作！”
我气鼓鼓说完，抱臂看着他。
他笑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肺活量挺大。”
真不容易得到您的赞美……
可惜我不会感激涕零。
“那么……你做出来的这个，像是‘猪笼草’？”
……这人惊人的记忆力就是来打击背书会死星人的……
于是我把猪笼草给他解释了一遍。
没想到他脸上居然出现了无聊这样的表情。
“我还以为外星物种会有多么奇特，没想到还不如我们这里的。”
……
我无话可说。
这人不仅打击我还打击我家可爱的地球。
我真的不想理他。
我转过身，却忘了自己做的猪笼草还在库洛洛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一 玻璃厂游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