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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一、两面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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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哼唧唧躺了两天,只告诉人是摔的。文之贤笑道:“你倒摔的均匀。”
但事后证明,我犯了极大的错误。千算万算,算漏了史景生比我想象的还要缺心眼。
妻妾、男宠等等都属于内眷,本应该是最最脸皮薄的。君不见戏文里他们不幸被轻辱后,投缳者有之,跳井者有之,服毒者有之,最不济的也要羞愤哭泣,避而远之。偏偏就没有哪个像史景生天天追着我这登徒子跑的。
可苦了我。
不管是躲在书房、客厅、花园,还是厨房、厕所、马厩,他总有本事找到,然后挥着拳头向我冲来。可怜我旧痕未去又添新伤,每天只扯着嗓子喊救命。
不得以,只好紧跟赵瑞岚(死也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接近领导啊!),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龟缩在案,不见踪影。
偏偏自我们出了苏州,一路上都借住各地府衙,经史景生这么一闹,江南上上下下的官员都知道赵家男妾争宠,不可开交。
我一时兴起的调戏,本是想叫史景生不愿与我见面的,却歪打正着,反而着了赵瑞岚的道。
只好暗骂这笨蛋如此行径,分明是只求速死。
又过了几天,回到金陵,准备即日渡江。金陵府强留不得,只好设宴饯别。我本该随着赵瑞岚他们去的,却睡过了头。
眼睛一睁,床头站着的不是史景生又是谁。
刚想喊“将军救我”,他便冷冷言到:“都不在,就咱们俩。”
惨啊!
只好故作镇静,心里想打吧打吧,这两天打得还少么。
他却不动手,只斜眼瞧我,恨道:“你生得副好皮囊,品德脾性却是极差。”
我谄笑。
他突然又火大起来,气呼呼在屋里转了两圈,又问:“你到底想干吗?”
我简直是没好气了。还能干吗?
要么就别搭理我,好叫他们失了理由。(现在肯定是不成了。)
要么就干脆跟了我!
只要你稍微有点明示暗示,我就能仗着齐王密友的身份在众官面前向赵瑞岚要人。那种情况下,他一是不方便拒绝,二是就算拒绝了也不再方便对你下手。一旦回了京城,百里悠再不济也是个王叔,还保不了你?
我本就是个唯上是从的人,这次愿意冒惹长官不高兴的危险来曲线救国,已经是很难得了。你却傻呼呼非要表现得与我这么不对付,简直连让我救你的机会都不给。
“跟你?”他冷哼:“你算什么。”
他凝神窗外,看了好久,突然转过头来,眼神炯炯:“我此生只爱将军一个人。”
唉,孔子曰少年戒之色啊。年轻人,听话,不要太早谈恋爱,谈恋爱也不要谈得太绝,赵瑞岚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你好好的一个魏王奸细骗的晕头转向,这就快骗死了,还口口声声“只爱他一个”。
书上说:迷离一梦好辛酸呐。
翌日渡江,我失眠。
偷了一瓶酒坐在院中石凳上,身后脚步轻轻,原来是文之贤。
“文先生。”
他微笑:“叫我之贤就好。小晏好雅兴。”
我举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怀惜邀之贤共饮。”
他还是长衫如雪,的确很美。
他给自己倒杯酒,细看我,突然奸笑,开口就坏了意境:“月下美人,风流债欠了不少吧?”
才夸你呢,又来调戏我。
我也□□:“清风明月不需一钱买,你我借此良辰美景风流快活?”
我俩对视,一个比一个笑得下贱,忽然有人唤我。
回头一看,赵首长。
“小晏,你来,我有话说。”
看到没?看到没?同志们啊,这就是单独谈话啊!我果然好运气,公推公选民主表决都给省了,这就要升官啦!
大喜,随他进书房。
谁知他劈头就问:“史景生的事,之贤都与你说了?”
我愕然,又苦笑。
领导啊,你让我空欢喜一场也就算了。偏偏又问得这么开门见山,叫我想装傻都不成。
只好敷衍,唯唯。
他突然笑起来,眼睛亮若星辰,说:“那你还掺和?”
我说不出话来,垂手而立。
“小晏,”他走到面前:“你愿意之贤死吗?”
嗯?和文之贤有什么关系?
“史景生不死,死得就是之贤。魏王安插史景生,第一要务是让他来杀之贤的,却一直没机会下手。”
不是没机会,是不愿。
他既然爱你,自然是不肯做任何招你恨的事。杀了文之贤,他如何留在你身边?
“如今已快到魏王给他的期限,他也急了,万一趁我们不备……”赵瑞岚凝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你知道之贤是个书生,哪里敌得过。”
我也不愿文之贤死,只是……
我楞楞看着烛火跳动,没忍住,说了句真话:“他还是个孩子。”
“哦?”赵瑞岚笑了,突然撩起我的长发把玩:“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孩子呢。”
领导……领导你知不知道这动作叫×骚扰?
“那也好,”他竟然把我的头发贴到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赵瑞岚爱你,就爱在你不像个孩子。”
又浅笑着把我搂住,在我的耳边细语:“以后想找人风流快活,不要讲那么大声,只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