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泊维特》冰月林

4、第二章 当所爱遭夺的时候（1）

　　白夜出任务去了的第二个早晨。
　　乌尔其希习惯性的了在早晨5:00多一点就醒了，然后他意外地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女人。
　　是侍女的服饰，可却花里胡哨地打扮得像一个贵族小姐，明明长得也就风骚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比起他的那个小丫头当然是差了不少，不过在一般的女人群里来说也算是比较前面一点儿了的了。
　　按照他的经验，除了上床的话可能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往往这种女人是最讨人厌的。
　　不过他对这种女人的打扮可是一点也不敢兴趣，只要是看得有一点不顺眼的地方就会非常厌恶。
　　女人对着他下跪，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尹荷见过乌尔其希少爷，奉夫人命，在白夜管家这段时间不在的时候由尹荷来负责少爷的起居生活。”
　　夫人指的是墨轩•虞嫒，因联姻的关系而成为了乌尔其希少爷的“母亲”，类似于继母一样的存在，但实质上只是为摆摆样子而设立的虚无的花瓶。墨轩•虞嫒，墨轩家现任家主墨轩•虞斯的妹妹。而面前这个女人，则是墨轩•虞嫒夫人的管家。
　　乌府基本上都是男仆，除了虞嫒夫人的几个仆人是女性之外，其他的就都是伺候这个类似于家主的乌尔其希大少爷了，当然在这群人之外还有一个特例，就是那个受到少爷的眷顾有意要折磨的那个林。
　　少爷看了她一会儿。她穿的是不长也不短的裙子，大约到膝盖上一点点，挺拔的腿就这么露在外面，柔美饱满的曲线本该是很吸引男人的眼球的。
　　然而，大少爷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然后满不在意地道：“去把裙子换掉，穿正经的侍女装。”
　　少爷所说的正经的侍女装，指拖到地的仿古服饰那样的，魔界的传统服饰，裙摆是拖到地的。
　　这对于似乎是刻意地这么打扮着来勾引少爷的尹荷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她立在那里，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我再说一遍，尹荷小姐，请你去把裙子换掉，这里是缱寒苑，不是你夫人的地方也由不得你这么随意。”
　　这一次，少爷是刻意地讽刺了，这种露骨的嘲讽非常好心。
　　尹荷终于颤了一下，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好伺候，想不到果真如此……竟然连异性是完全的不感兴趣么？她有些脸红地动了一下，然后低下去头：“是。”
　　这个男人，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么……

　　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尹荷正打算推门而入，此时，门内的娇吟声一下子促使她停住了。
　　乌尔其希少爷揽住林的腰系，强制性地将她抱至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正蓄意去撩起那短短的有些翘起的裙摆。
　　“不要……放开我乌哥哥……不要……”挣扎着的小腿不安地踢动着，怀中的少女使劲地挣扎着想要脱离开来，通红的脸蛋上几乎要哭了。
　　空气中染有浓浓的绯色，室内的温度暖洋洋的，再加上夹着哭声的求饶的喘息，一个无助地拼命地想要挣脱但哪怕几度只离开一点点都会被强力拉扯回来，另一个则是不顾及什么地尽兴地玩弄着。
　　真是，只是手稍微在腰系游走了一下而已就这样了看来还真是要好好培养呢……
　　“……不要……”少女挣扎得几乎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此时，少爷却真的停了下来。
　　“换好衣服了就不要一直待在门口了。”瞬间凌厉了起来，少爷放开了手。
　　挣脱开的少女站立不稳地因惯性拼命后退着，潜意识里畏惧害怕地缩成了一团。
　　门应声打开了。那个同是侍女尹荷脸色难看地尴尬地走了进来，躬身向这位被破坏了兴致而不悦的大少爷行礼。“少爷。”而同时还揣着复杂的心情眯上了眼睛瞥了眼一旁的林。被瞥到了的人毛骨悚然地感到了害怕。
　　少爷却是因不悦而特意地要找一个家伙来发泄似的，故意地要刁难讽刺这个侍女。“你也是常服侍夫人的人了，该知道身为仆人该做什么吧？”
　　这对尹荷来说无疑又是一种讽刺，对于同样是作为一个管家的侍女来说，这是一种轻视。然而由于轻视她的是这位少主人，所以尹荷硬是把语气压得恭敬。“当然。”
　　连别的侍女都要敬她三分的这种架子，在这个乌府估计除了夫人和少主人之外就是她和白夜的权势最大了，然而现在这个少主人甚至不肯赏光看她一眼。在男人面前，她可还没有输给其他女人过。尹荷在心底默默地冷笑了一下。
　　那个侍女的打扮，尹荷看得一清二楚，通过这一点尹荷就开始嫉妒了，更何况，刚刚那个侍女做了什么，低贱，真是低贱。
　　还有，仆人应该被灌输的思想里有那么一条，对于主人无论何时何地被下达了什么命令必须服从。然而这个侍女竟敢对少爷反抗，反抗，并且不敬。没有教养的女人。
　　少爷没有答话，只是这么轻薄地看着她，等待着下文。孤傲得正如同传闻的那样。
　　“少爷。”察觉到少爷的等待，尹荷凭借着侍者被训练的教养开口，“请问那边的那个小姐也是您的侍女吗？”特地地加重了“您的”的读音尹荷把称呼尽量地放得好听，一并地又一次瞥了眼林。
　　对视到的少女慌乱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面前这个阴冷清秀的女人。
　　“是的。缱寒苑新来的女仆。同你一样。”少爷自然听出了女人口中的意思，只是在她讽刺的基础上更深地回应了她。
　　尹荷装出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接着照着侍女应有的样子请示道：“那么，可以请她帮忙打扫一下缱寒苑的其它房间吗？人多的话效率高一些。”
　　少爷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浅浅地回应了她：“随你便。”

　　本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的林自然并不习惯于服侍打扫这类下人做的事情。尹荷在不远处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打扫着心里腾起了一阵愤意。
　　她刚刚逛完了这座缱寒苑的其它房间。当然这其中也包含这个让她很不快的侍女的房间。明明只是个仆人，房间却是和少爷夫人一样的大并且一样地布置，少爷对她的对待就像是对待一个大小姐一样。
　　而现在，她看到了这个可以说根本就不会做事的少女笨拙的模样更是愤慨。像这种没有能力也没有身份的侍女为什么能得到少爷的如此对待！不过是长得稍微□□了一点罢了。等着瞧吧，等她把她满脸画上疤痕，让她趴在自己脚下，看她还拿什么去这么得意招摇。
　　她向她走了过去，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然后尹荷突然松手，狠狠地向她脸上扇去。
　　“啪！”清脆动听的一响。
　　少女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望向肇事者。“尹荷……”
　　“啪！”又是一巴掌，不同的是，这一次用力的程度把她一下子扇倒在了地上。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女人嚣张地一脚踩在她的软软的弹性的胸口上，被打了的少女“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不大，女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果是□□。她俯视着审视了她一遍，纤长白皙的双腿半弯曲着贴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上，短短的裙子并不服帖而是有些蓬起，从她这个角度上来看那隐秘处隐隐约约。好一尊玉体的洋娃娃，好一个贱女人。
　　“对，对不起……”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她的林只是道着歉，“请你，请你……”而到底是请你怎么样却一时急于挣脱而舌头打结说不下去。
　　“请我？”女人露出淡淡地嘲讽，“我可不是男人，也不能快点满足你！”这么说着正来气的尹荷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这里离少爷的房间远着呢，可不会有人来救你，贱女人。
　　“告诉你，我是夫人的管家，可不同于你这个卑微的只会服从男人的小侍女。你到底有没有经过训练啊，一点规矩也不懂，不会打扫连衣服也不会穿么？不要以为少爷对你的身体有那么一点儿兴趣就干脆想扒光了整天黏在人家怀里，你要是那么想要贡献自己的话应该去妓院而不是待在这儿。你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姐姐我一定会帮你的。”
　　尹荷用最难听的话这么贬低着少女，愤意宣泄出来的同时终于感觉好受一点儿，正打算放过她却发现她除了脸红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气又上来了，尹荷又一次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啊，我听的没错的话，你对少爷的称呼似乎也相当不敬呢，叫什么来着的——乌、哥、哥啊？一点教养也没有！作为女仆呢，你觉得少爷会委身要了你？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你怎么叫的话，哼……”不想她却吐出血来。
　　尹荷稍稍有些慌乱，现在这座缱寒苑除了少爷就只有她们两个了，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找个别人来开脱，而这毕竟也是缱寒苑，少爷要是发现了话……
　　“我警告你，要是你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少爷，我就把你扒光了送到散灵街的那群流氓那儿去，你也知道，最近那儿总是出些什么事，街头总是出现赤裸的女尸，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吧。”
　　尹荷这么说完，又一次愤愤地踢了她一脚。等着瞧吧，等有一天你出了这缱寒苑，看我不玩死你。
　　简短的会面之后，然后尹荷就像没事人儿一样转身拍拍长裙然后走出了这间房间。
　　少女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什么嘛，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好像很气的样子。硬撑着身子少女爬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夕阳染红了天际，在这个只有黄昏与夜晚的魔界格外耀眼。那是少女一度所不喜欢的颜色，嫣红的、血的颜色、死的颜色，但是，她发现有时候当这种景象出现在天空上的时候，其实，好美。
　　摇摆摆地穿过曲折的走廊，她看到尹荷在院子里蹲着，没有理会，她只是轻轻地从她身后走开，轻轻地穿过少爷的房门口，然后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少女愣住了。少爷命令白夜布置的东西基本上都成了一团糟，地上散着青瓷的碎片，叫她即使只是走路都得那么小心翼翼。
　　少女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尹荷，是尹荷干的。
　　少女感到失落，但由于尹荷的那几脚使她身上的伤口以及病痛又一次地复发了，她不得不不再去理会那些坏脾气导致的乱七八糟，轻轻重重地，她感到昏沉，然后就这样地倒在了她的床边。
　　而另一边，乌尔其希少爷终于感知到了什么，匆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推开了他的房门。庭院里空空荡荡，连那些花草都蔫了，不知被什么人特意糟蹋了一般零散地几支散落在大理石上，一片狼藉。
　　少爷蹙眉。好大的胆子，连本少爷种的花也敢采。迄今为止，少爷的花是没有人敢碰的，因为据说，每一朵花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传说，记载着少爷每一世的恋情。每一个人都一定对这些花儿敬畏有加，因为实在没有人可以想象什么女人可以和这位孤傲难伺候的大少爷恋爱。
　　而这些，那一个采花人也一定知道。
　　白夜啊，你可才不在了两天多，瞧瞧，这座缱寒苑就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