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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清平乐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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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枳喝完粥,就准备离开,起身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撑着额头,想歇会在走,但没来得及坐下,就昏了过去。
“孟逐川找到明雪秘境了。”
”齐长风睁开了眼睛,这位苍梧派的掌门看起来年纪不过中年,神态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
宋清玉没有说话,笔直地站着,看向他名义上的父亲,眼神漠然。
“他做得很好,闵楼很高兴。”齐长风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闵楼是七星盟的上三家之闵家的家主。今年年初,闵楼给下四家送来一则消息,允诺哪位家族能找到明雪秘境下落,就在下届七星盟会推举其成为下四家之首。
而现在的下四家之首是齐家。
宋清玉放在身旁两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半响,他忽然露出个笑,“既然如此,师父等孟师弟回来了,您可记得好好嘉奖他。”
齐长风修长的眉微微皱起,古井无波的面上有一丝褶皱,似乎没想到宋清玉会这么回答。
宋清玉见他这样,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就准备转身离开,齐长风声音再度传来:“萧璟和最近还在生我的气?”
“……萧师弟引灵境大圆满,近日正在闭关突破筑基。”
齐长风眼睛闭上了,手指在膝盖上点着。
宋清玉知道这是为什么,齐长风答应过萧璟和,等他突破筑基就让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半响,一声叹息从前方传来,齐长风叹道:“他和他母亲真是一模一样。”
宋清玉拳头下意识握紧,指尖掐进了肉里。
“宋师兄,刚刚爹爹没有凶你吧?”宋清玉刚从房间出来,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宋清玉冷淡摇摇头,没让自己在妹妹面前露出异样。
“那就好。”齐玲无所察觉,甜甜地弯起了眼睛,只是没笑一会,秀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宋师兄,那个萧璟和真讨厌,整天摆着张臭脸,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
宋清玉敷衍地安抚齐玲两句,便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点燃着东海混着松脂制成的油膏,有着清淡苦味,这气味平时能够帮助宋清玉很快进入修炼状态。
只是这在今天不起了效果,宋清玉好几次入定,却在闭眼后莫名地想到那天赶到小北林时见到的情形,萧璟和即使晕也要紧紧抓着那个的少年的袖子。
那个少年看向他,眼神信赖:“宋师兄,你人真好。”
宋清玉冷笑了声,心想,识人不清的蠢货。
……
好热。
夏天不是要过去吗?怎么还这么热……
风太轻,黏腻的汗沾在额头,吹不走,他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污黑的水池,就连神智都焦灼起来。
眼前的路拉得太长,也太陌生,这不是他惯常回家的路,是通往医院的,陆枳一直一直走着,脚有点酸。
湿漉漉的汗滴着,模糊了视线,有人叫他,是学校里昔日的玩伴,问他要不要打篮球。
陆枳了怔一下,摇了摇头,“今天不了。”
他今天中午放学接到医生的电话,医生告诉他,他母亲的癌症,需要化疗,就在。
玩伴有些困惑,挠了挠头,抱着篮球走了。
玩伴呆滞在原地,手中抱着的篮球,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于是陆枳又一个人往前走,但天气实在太热,他走了会,有点头晕,他只好蹲在路边,鼻腔中是晒得发烫的柏油味。
模糊中,他感到有人在叫他:
“陆枳?你还好吗?”成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这段时间时常萦绕在耳边。
这是……傀的声音。
无数记忆流水般回笼。
他睁开了眼睛。
姚平蹲在床边,一见他醒了,就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娇气?我都还没开始欺负你……你怎么就哭起来?”
哭?
陆枳愣了愣,他记得那段回忆里那没有哭,只是很热,也很累。他去抹了抹眼角,果然是一手的有些湿润。
姚平见他这般,刚刚嚣张起的气焰又消下去。
陆枳全都想起来了,语焉不详的钱桉,还有晕倒前的那碗白粥。
他挑起眉毛:“你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你原来是想做什么?”
姚平顿时噎住了,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有些恼羞成怒,“你自己晕过去,我好心送你过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送过来做什么?”陆枳两边太阳穴还有些疼,边揉着问。
姚平抬头打量了他会,见他神色平静,一点看不出刚刚哭过的痕迹,声音又大了起来,“既然我把你送了过来,那你就要听我的。”
真是蛮不讲理的小孩,因为那场梦,陆枳没有心情和姚平耗下去,冷笑了声,翻身下床就准备离开。
“你不准走!”
“……”
姚平一句不准走,陆枳就在他的院子呆了半个月。
他搞不懂这个年纪男孩的心思,陆枳原来以为姚平费周章将他搬过来是为了报上次小北林的羞辱之仇。
是出于一种对萧璟和恼恨的迁怒。
所以在姚平手撑到床上要来亲他的时候,陆枳完全懵了,愣了好几秒,才一脚将人踹下了床。
因为这一脚,姚平很是恼恨了他一阵,具体表现在那两天送得餐少了个鸡腿,但出乎意料,除了将他关在这里,姚平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真的过分的事。
陆枳想了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这本是以升级打脸为卖点的男频小说……
或许是心理年龄大了太多,又或许他早书中就知道这是个恶劣的少年,陆枳也很难真的对姚平产生多深的厌恶。
顶多就是在姚平这小少爷又一次生气大喊“我从来没对谁这么认真”时,觉得有点烦……
还有个比较糟心的,姚平在院子门口下了禁制,不许他离开院子。
陆枳不知道这个性向长歪的小反派为什么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兴趣,好在他本身也是个宅的性子,在和傀确认解不开后,就安心住下了,只是对不能去剑峰练剑有点可惜。
这些日子,他就在院子捡把木剑挥着。
而姚平仿佛从屋里多了个人这事中得到了莫大乐趣,每次从衔光堂回来,将学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告诉他。
不得不说,姚平这小子天赋还是不错,差一个契机就能够筑基了。
姚平有时也会给他带些衔光堂的功法给他,这几天他们相处得越发不错,陆枳估摸着在过几天就能跟任性的小少爷商量自由活动了。
客观来说,这半个月过得还不错,除了……
他将视线从跪在床边举着托盘的钱桉移开,当作没看到,坦白说,他对钱桉是有点恼的。
或者说,是有点伤心的,那些日子,他是真的将这可怜的少年当朋友的。
他叹了口气,晾了钱桉一会,还是将托盘上的凉茶喝了。两人对视的时候,钱桉眼圈一下就红了。
但他还是没理他。
这天姚平回来时候,陆枳跟他说了解开禁制的事,姚平一开始不同意,在他好言好语地劝了会后,这小少爷让步了,红着脸说,“那你给我亲下,我就解开。”
于是这天的商量就以陆枳的白眼作为结束。
只是转机比他想得更快到来。
陆枳向来有午睡的习惯,这天他正迷糊糊躺着,感觉小腿一阵黏腻,火热的肢体缠在上面,同时,湿润的触感从脚底往上渐渐蔓延。
裤腿被挽到大腿根,细密滑腻的落点一点一点往上,他猛然睁开了眼睛,面前是钱桉清秀的面庞。
少男不知何时爬到了床上,瘦弱的身躯压着他的脚,双手捧着他的小腿,虔诚地亲吻着,火热的温度从两人皮肤相接处传来。
陆枳顿时起了阵鸡皮疙瘩。
钱桉见他醒了,脸上的慌乱很快地镇定下来,只见他就着这个姿势,用脸颊贴着他光滑的小腿,“陆公子,不要拒绝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
似曾相识的场景,陆枳像上次那样的拒绝,可钱桉的反应与上次大不相同。
被再次拒绝,他眼圈瞬间红了一片,“陆执,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真的没有的选择了。姚平威胁我,不听他的话,就让我离开衔光堂,我……我只能按他说得做。”
“我现在让你舒服,你没把你不要再不理我了。”
钱桉说完,见陆枳仍是不为所动,咬了咬下唇,下了决心,再次沿着白皙光洁小腿落了一个个亲吻。
含糊的水声混在其中,他醒了,人行事没了顾忌更加肆无忌惮。这钱桉看着瘦弱,也是正儿八经入引灵境的,力气大得不行,他几次推拒都推不动,少年身躯压在身上,火热热的。
陆枳这会真是有些惊到,起了满身汗,不断喊钱桉的名字,但是钱桉仿佛陷入了某种魔怔里,没有回应,只是狂热地靠近。
眼见节操不保,他在心里冷静下来,卯足了劲,趁钱桉放松之际,朝男人共同的弱点踹去。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钱桉的脸瞬间白了,面目扭曲地跪在了床上。
可是,就算这样,钱桉依然不死心地压着他腿,陆枳抵着他脑袋,不让他亲。
两人僵持着,“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用一脚踹推开,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姚平首当其冲,看着扭打一起的两人,铁青了脸,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吼声,脚上力道松开,陆枳也放开手,抬首看去,却在看见姚平身旁人时,完全怔住了。
薛歌拧着眉,精致的小脸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