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之月（古剑奇谭同人）》牙齿精灵

2、第 2 章

　　屠苏自幼习武对音律一窍不通，同堂的学生有模有样的拨弄琴弦时，他还在找音，又怕引人侧目，更加小心翼翼。
　　“音律乃由心生，小心翼翼是奏不出曲调的。”少恭冷不防站到他身边。想起昨日此人的愤怒目光，屠苏暗自戒备。少恭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一点都不惊讶，继续低声说：“我听紫胤真人说你因遭遇变故不爱与人接触。他这次带你来琴川就是希望你的心情能好起来。你若还是如此防备，怕是有违你师尊本意。”
　　提起师尊，屠苏紧张之情不由减轻几分，低头请少恭指导。少恭微微一笑，先在琴上做示范，接着又手把手的教他弹。除了师兄师妹外屠苏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因而更加沉默了，静静的按照少恭的要求拨弄琴弦。少恭的手指就像冰冷光滑的玉石，冷得屠苏忍不住想抽手，可他却咬牙坚持下来。待少恭离开指导别的学生，他已是满头大汗。这堂礼乐课比在思过崖面壁思过还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想起少恭说有东西请他捎给师尊，屠苏便留下来等。少恭虽然只教授礼乐却十分受学生欢迎，总有学生缠着他不放，过了半天人才完全散去。少恭见屠苏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邀他同行，还没走出几步又被小兰打了个埋伏。
　　见少恭与屠苏并排而行，小兰哇哇大叫起来，嘟哝着君子小人什么的，见两人一头雾水，便硬挤进两人中间，努力使少恭跟屠苏保持安全距离。小兰精力充沛的样子让少恭忍不住想摸他的头，只是刚摸到又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你这几天有按时吃药吧，看起来气色不错，精神也好多了。别跟你二姐斗气，她都是为你好。”
　　“不要提了，你们两个最近一个总开方子给我，一个逼着我喝苦药，说什么学习辛苦要补脑，难道我以前学习就不辛苦了。二姐最近这么温柔的对我还真不习惯。少恭你也是的，明知道我好得很，，干嘛还按我二姐的意思开药给我？”
　　“呵呵，你二姐说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怕你错过第二次长高的机会才叫我开补药给你。万一你真没长高了，可别怪我和你二姐啊。”
　　当着屠苏的面讨论身高问题，小兰很是尴尬，耳根都红了，可嘴上不认输：“我们方家就没出过矮子，以后我绝对比你们都高！”说完就脚底抹油立马开溜了。
　　屠苏沉默不语的跟着少恭到了药铺，少恭请他到后堂稍等，然后从里屋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递给他。“这是上次紫胤真人提过的玄玉冰莲，我无意得了，留着也没用，既然真人需要，劳烦你带给他，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屠苏谢过少恭，执意要付钱，少恭说什么也不肯收。见他如此坚持，少恭便说若真要言谢的话，希望紫胤真人允许他上门拜访聆听玄机。屠苏再次谢过便带着盒子离开了。
　　屠苏刚走，方家二姐便从里屋出来，掩住门，轻拭衣角在门边坐下。
　　“今日见小兰还跟过去一样精神，二姐就不必担心了。”
　　“这还得谢谢你。前两天那副药总算让他睡了个安稳觉。可今早出门我看他神色又有些不对了，又得劳烦少恭你了。”
　　“二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二姐叹了口气。少恭继续说：“这样瞒下去不是办法。是药三分毒，现在能抑制以后就难说了，长此以往拖垮的是小兰的身体。真为他好就该告诉他真相。他一向明事理，会理解你们的苦心。”
　　二姐低声说：“少恭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如何开得了口？说出来爹娘受不了，不说又怕小兰挺不过来。左右为难，我只求菩萨保佑保我全家平安，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少恭写下方子：“药性一次烈过一次，怕是物极必反。请二姐再想想，小兰若是还不知情的话，怕是斗不过那个人的。”
　　二姐拿了方子谢过少恭，上前台抓药去了。少恭回到里屋，按动机关进入密室。密室一片漆黑，但少恭知道里面还有一人，那人见他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方家小子快撑不住了，你怎么还不下手？”那人声音急促。
　　“现在动手他也死不了。那人已经发现你了，对我的方子也起了疑心。我看现在不如挑拨方兰生跟他斗，逼他现身，到时候自然有人善后。”少恭信心十足。
　　“你是说那个百里屠苏？”
　　“不错。那种人见不得滋事，自然要管。更何况我们未必是那人的对手，不如让百里屠苏跟他斗，我们作壁上观坐收渔利！”
　　“果然妙计！那现在怎么办？”
　　“你暂时避一阵子，有事我会通知你。”
　　“好！少恭你要小心。你知我心中凡事以你为重。”说完那人便消失了。
　　“哼！好个凡事以我为重！”少恭轻挥衣袖，将刚才那人坐得椅子劈了个粉碎。“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吃过晚饭，屠苏与师尊坐在树下品茶。说起今日的礼乐课和少恭的细心指导，屠苏一脸无奈。过了许久师尊放下茶杯问起屠苏对少恭的看法。
　　“弟子以为欧阳先生是位君子，温文尔雅学识广博。”
　　“欧阳先生确实给人春风拂面之感，只是你并未与他深交，看法难免偏颇……”
　　“若师尊允许，弟子想跟欧阳先生学琴。”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凡事向我禀报，这里不是天墉城，你大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行事、结交朋友。若是还跟过去那般，不就白下山了。不过你必须记住凡事仁义为先，锄强扶弱不可推脱。”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本想趁二姐不在家跟着爹去看场法事，结果爹爹没等小兰先走了。百无聊赖下，小兰翻出偷藏的神怪志看，结果越看头越疼，过了会连字都看不清了。甩了书打算回房躺会，半路又遇到个拿靴子的小厮。小厮见了小兰，立刻跟献宝似的捧着靴子给他。那靴子大了许多，小兰根本穿不了。他头疼得厉害，把鞋往小厮怀里一扔，叫他再去买双小点的。小厮一脸不解的说那靴子明明是按少爷吩咐买的，少爷特别强调要买黑色，为了配这靴子还定了一身黑衣。
　　黑衣？小兰不耐烦的叫小厮赶紧把这些东西退了，厉声警告小厮说自己见不得黑色的东西，以后别拿黑色的玩意在他眼前晃。说完便回房蒙头大睡起来。
　　那晚方圆五里内的人家都听到琴川上空飘荡着凄厉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