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再见李宗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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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言看着李辰熙小小的身子牵着比自己更小个的李辰阳向自己走来，不由一阵好笑。李辰熙再如何聪敏，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虽然李辰熙在大病之后的种种举动与先前相比迥然相异，但在方永言看来仍旧只是一个需要大人去照顾的孩童。无论方永言如何料想，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
大约真正看出李辰熙换了个魂的人，整个皇宫中，也只有与李辰熙接触较多的韩淑妃和李宗远了。
李辰熙严肃而又不满地看着方永言满脸想笑却又竭力忍笑的模样。在刚接触方永言时候，李辰熙还以为他会是一个温柔但却严厉的学究般的人物。但就在最近几次接触得多了，才发觉原来方永言也是一个老不正经还恣意妄为的家伙。
只是方永言之余李宗远却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二人相处的模式并不像是普通的君臣之间该有的模样，反而更似是两个合作无间的亲密友人。
这让李辰熙暗地里怀疑了许久，甚于他对方永言的真实身份揣摩出了好几种不同的猜测。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去证实的，故而也只能作罢了。
只是，他愈发不明白李宗远的用意。将自己如此的一个心腹给他当夫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小熙熙只是潜意识里不认为老爹会对他好~╮(╯▽╰)╭~老爹你太失败了~）
李辰熙冷冷地瞅着方永言，良久，待到方永言平息了下来，才轻哼一声，慢悠悠开口，“夫子，我们现在前往潇雅轩可好？”
“不知五殿下这是——”方永言径自忽略了李辰熙的话，锐利地注视着李辰阳。
李辰阳怯怯地缩在李辰熙身后。方永言探寻的视线太过尖锐，让他分外不好受。
李辰熙将李辰阳从身后拖出，轻轻拍拍李辰阳的头顶，“以后五弟便和我一道向夫子您请教了。”
李辰阳小心翼翼地看着方永言，那濡软的目光中满是渴求与期望。
方永言纠结着皱起眉，盯着李辰阳许久，才妥协地叹了口气，“一切遵从三殿下吩咐，只是皇上那边——”
“父皇那边我会去和他说，一切责任我来担。”李辰熙淡淡地接口，无所谓般摆摆手。
方永言哭笑不得地瞅着李辰熙。李宗远若是真有不满怎么可能会怪罪到他心爱的儿子身上，要问罪的话自己才是那首当其冲的一个。
也罢，不过是多了个可有可无的皇子，看着也是个安分的主，该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李宗远也不会拒绝李辰熙的这个要求吧。
方永言这般想着，便带着二人进了潇雅轩。
潇雅轩是在皇家书院一侧的一个独立小院。院子布局规整典雅，既透出皇家独有的那份雍容华贵，也在处处细节里折射出江南水乡固有的那份缱倦温和的情怀。每一处的匠心巧运足见布局之人对这落小院的用心之深。
李辰熙没有想到先前李宗远为做出表象还真是花足了大价钱。
这院子里的每一样东西，看着便可知是价值不菲，甚至很多稀罕玩意儿根本便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看着这院落，李辰熙面容微微扭曲。如若可以，他还真想将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换成明晃晃的真金白银。现在宫外头每日的开支用度并不少，且在他的计划中还需要新增设几个产业。这所有必须的花销都让他直犯愁。如果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归他所有，那可就真是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
“殿下可是喜欢这院之物？”方永言注意到了李辰熙几近贪婪的目光，轻巧地问道。
被方永言这么一问，李辰熙赶忙收回自己太过外露的眼神。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李辰熙故作正经地开口道，“辰熙看这院中布局精巧，细节里处处可见大观。每一视野，每一角度都精心设计宛若画卷。不知不觉间竟是看入了迷，一时间陷入了美景里难以自拔了。”
得体完美地无可挑剔的话语让李辰阳仰慕地看向李辰熙。李辰熙心情愉悦地接受着李辰阳那闪亮亮的崇敬目光，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方永言那似笑非笑满脸‘我看穿你了’的模样。
看穿便看穿，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李辰熙在心里无谓地耸耸肩。
当李辰熙走进潇雅轩的书房里才发现自己的书房被一个不速之客捷足先得。
在心中重重地叹口气，李辰熙后退几步，稽首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在李辰熙身后的李辰阳仍旧呆滞着，眼中闪烁着无以名状的喜悦。李辰熙赶忙在李宗远看不到的角度拉了拉李辰阳的衣角。李辰阳慌慌张张着也学着李辰熙，给李宗远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
李宗远看着在自己身前躬着半个身子的两个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熙儿你过来。”李宗远招招手，唤李辰熙过到他跟前。
李辰熙囧囧有神地看着仿佛在叫小狗的姿态的李宗远，直觉地感受到自己和李宗远的相处模式正在往一个诡诞并且无法挽回的方向渐行渐远（小熙熙，你真相了~）。
李辰熙扭头担忧地看着李辰阳。
李宗远的冷血是他早便知晓的，但他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儿子也能够做到如此不闻不问。李辰阳从走进书房的一瞬间李宗远便透出不悦，现在更是对他不理不睬，完全视这个儿子于无物。
李辰熙冷眼看着李宗远，想着自己日后终有一天大约也会受到如此待遇吧。
“熙儿快过来！”李宗远话语骤然尖锐起来，视线死死胶着在李辰熙和李辰阳二人紧紧握住的双手上。
李辰熙咬着下唇，松开李辰阳，不清不愿地走到李宗远身旁。
李宗远一等到李辰熙走到自己身边，便一把捞起李辰熙将他抱在自己大腿上，尔后死死搂住李辰熙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李辰熙用力推推自己腰身上那炙热宽大的双手，回头不满地低吼，“父皇！”
“熙儿乖。”李宗远一个使力，将李辰熙用力摁倒在自己怀里。李辰熙惊呼一声，躲避不了，只得如李宗远所愿软软地靠在李宗远的怀中。
舒服地感叹一声，李宗远这才正视着房中剩余的两人。
“辰阳为何会为这儿？你的授读夫子呢？”李宗远问话的对象是李辰阳，但他看着的人，却是方永言。
“父皇，这是儿臣的主意，”李辰熙回身仰头望着李宗远，“五弟的夫子时常抱恙，没法来宫中教导五弟，儿臣便想着让五弟随着自己一同学于方先生门下，还希望父皇能够答应儿臣。”
“这是熙儿的主意？”李宗远挑眉询问着李辰熙，似乎不大敢相信李辰熙回自动将这么一个麻烦揽在自己身上。
“父皇，不管怎么说，五弟都是我的弟弟，您的儿子。”李辰熙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谴责，为李宗远的漠然感到一阵悲哀。
“一切都依你。”李宗远为李辰熙固执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无奈，又恼又怒地叹了口气，李宗远柔声说道。
“谢父皇恩典。”李辰熙看着李宗远满脸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觉得几分好笑，不由微微勾起唇角，抿嘴轻笑。
这个并不灿烂但却异样惊艳的笑容落入李宗远的眼中，掀起又一阵汹涌的爱意。李宗远知道，在他面前的李辰熙永远都带着厚厚一层面具，那淡漠而又与世无争般的态度只是他用来防卫自己的手段。在这个面具后的那个灵魂，却是如此率性洒脱，仿佛能够吸引住所有人的注目，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会沦陷。
他好艰难，好艰难才在这个面具上划出一道裂痕，尽管疲惫，得到的结果却让他觉得一切都很甜美而又值得。
“方永言你今日先带辰阳去习读，我还有话要和熙儿说。”李宗远示意让二人先走开，李辰阳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李宗远，才跟着方永言离开。
直到屋中只余下二人，李辰熙沉默地靠在李宗远的胸膛之上，垂眸瞅着自己腰上交叉着的两只大手。
“熙儿你的生辰就要到了吧？”李宗远开口打破屋中静谧到窒息的静默。
“儿臣记不清了。”李辰熙抬起眼皮，实话实说。岑华的生日他自然是记得，但李辰熙的生日到底何年何月还真没人给他提点过。
搂在李辰熙身上的双手紧了紧，李宗远下巴搁在李辰熙软软的头顶上，暗哑着嗓音，继续说道，“熙儿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再见李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