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魔》蛮风

5、沉默的羔羊

　　深夜，一个黑影从悬崖上突起，慢慢晃动着，接近了熟睡中的风哨子。黑影慢慢聚集降低，稳住后，是一阵摸索……突然，一道寒光刺穿了黑夜！
　　“怎么？饿了？”白月轻柔的声音。
　　“哦……我……”唐薇哽咽的声音，显然她在抑制着哭腔。
　　“我给你拿吧。”一阵纸袋悉悉索索的声响，“这种苹果很甜喔，我特意挑的，尝尝吧！”
　　唐薇就那样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白月握紧那寒冷的刀刃，慢慢把温度传给她，再慢慢抽出来……
　　白月开始削起了苹果。
　　“你……真像我哥！”唐薇颤抖着捂住嘴。
　　白月没有吭声，只是一直削着苹果，“嗤——嗤——”的响声，每一声都像刮在唐薇心上。
　　她再也忍不住了，狠命用双手捂住嘴，硬把嚎啕憋了回去，但大颗大颗的泪珠就那样无声地滚落下来。
　　“去那边吧。”白月始终认真地盯着刀子和皮的旋舞，转过身去。
　　“……嗯……”唐薇吃力地挤出一个字作回应。

　　山崖边上，唐薇坐着，奋力咬着苹果；身后，白月无言地立在风中。
　　“有时我多想忘记……”唐薇边囫囵吞咽着，边哽咽地说，目光飘向远方。
　　白月迟疑了一下，顿了顿，用空灵的嗓音悠悠地唱起来……
　　捡起地上一张旧照片
　　看到了未完故事
　　似曾相识这微笑的脸
　　像忘掉什么我都不知晓
　　拿起桌上一支墨水笔
　　记不起是属于谁
　　是我是你还有他是谁
　　让谁回答我心中的疑惑
　　陌生的房间令我感到太孤独
　　太多东西让我痛苦
　　走我拼命的向前走
　　永远都不再回头
　　是否过去太荒谬
　　失去我的记忆
　　失去我的所有
　　逃不过命运的手
　　没有值得我期待
　　记忆已经不在
　　一切不能回头
　　走进烟雾迷离的街道
　　忘了我自己是谁
　　无助的双手挥舞夜空
　　期望一天能够……
　　刚唱到这儿，狂风骤起，风云突变，明朗的星空瞬间布满了阴云，云层在急剧加厚，瞬时一个霹雳落了下来，给紧随其后的暴雨开了先锋。白月最后几个字就被风吹跑了。唐薇刚想说什么，只听见一句“快跑！”就被一把拉走了。
　　和白月摸黑冒雨跑回帐篷，只见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去山洞！快！”白月也和大家一起忙乱起来。唐薇看着他不顾一切的身影，怔了一会儿，也全力投入了同天气的奋战。

　　“天！”终于撤进山洞了，望着洞外咆哮的大雨已对他们束手无策，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才感到又湿又冷，白月翻出早有准备的防水火柴和备用的干树枝，点起了一个火堆。
　　雨夜时能围火而坐，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瞧！这是……？”上嘎在他旁边的地上发现了一些凹槽。大家都围了上来。
　　“波浪文字，楔形石头，小孔……”随着唐薇的清理，一些古怪的图案渐渐出现在大家眼前。“这是……”唐薇仔细在记忆中搜索着。“沉默的羔羊！”

　　“沉默的羔羊？！”大家一起喊起来。
　　“那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施在一个人身上可以让他守口如瓶，保守秘密；如果施在一个物体上，也同样能让它隐藏一个秘密；如果是施在一座岛上，那就是——沉岛机关！”
　　“沉岛机关？！”哨子他们这才有点明白过来。
　　“对！看到这个小孔了吗？它是钥匙孔。”唐薇眼睛闪闪发亮，“一定有能启动机关的钥匙！”
　　“那么，岛的沉没就可以解释了。”莫菲思索着，“一定是需要保守一个秘密，才有人让它沉没了，但又有人为了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又让它浮出了水面！”
　　“但是……是什么秘密呢？”上嘎眯起眼睛。
　　“沉默的羔羊啊……”哨子若有所思地默念着。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的思索。

　　清晨，雨已经停了，外面空气清新，树木青翠，就是缺少鸟儿悦耳的鸣叫，不然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哨子一跃而起：“同志们！快起啊！寻找秘密去啦！”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爬了起来，利落地收拾好了行装，速速上路了。
　　“快，先回船上把东西都放下。”一路上大家都激动不已，又在努力压抑着，生怕惊扰岛上的那个秘密，个个都保持着快速安静地前进。

　　回到船上。“我——的——天——！”大家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只见——
　　甲板上散布着各种垃圾和碎片，船体虽然没有受损，但是主帆帆布被撕裂了，舷窗玻璃碎了两面，一切都糟糕透顶。
　　“好啦，大家放下东西，去搜寻秘密吧！”哨子一脸灿烂的微笑。
　　“喂喂……你可是船长，别逃避哟——”上嘎拍拍哨子的肩膀。
　　“大家，别忘了……”白月绕船看了一圈后，回到原地，一脸严肃。“这艘船是‘黑色风暴’号，我们都听过传说了，这是一艘被诅咒的船，乘船的人大多数结果不是失踪就是暴死……其实除此之外，它还有别的传说。”
　　大家都转向了白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听他继续说。
　　“我听说，关于它有一段歌词……”白月略略清清嗓子，唱了起来，那是多么暗黑低沉的调子……
　　“黑暗即将破晓，
　　载着船的骄傲，
　　显现隐秘的流传，
　　埋藏禁忌的密钥；
　　席卷一切，狂傲的风暴；
　　睁开双眼，烈火在焚烧；
　　留下背影，勇往直前，
　　即便生命流亡，花谢春晓。
　　推倒邪恶的风向标，
　　我将永远沉睡海角……”
　　“我听别人说，”歌声嘎然而止，白月恢复温柔的语调，“黑暗即将破晓，指的是它全白的漆，它温暖的装潢，好似阳光一般；载着船的骄傲则是指……”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继而投向风暴号。“指它有自我保护功能。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它认定的主人以外，没人能让它受到丝毫损害。”
　　“噢！难怪……！”哨子跳起来。“难怪我问船坞的人，为什么不销毁它，他们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原来如此……”
　　“对，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埋藏禁忌的密钥，”“禁忌的密钥！”唐薇发现似的大喊起来。
　　“就是打开沉岛机关的钥匙？”莫菲猜测到。
　　“对了，我猜就是这个，也就是这艘船上有我们想要的钥匙，不仅如此，它可能还能告诉我们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么，”上嘎摩拳擦掌了。“船长，快宣布吧，一起把它翻个底儿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