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魔》蛮风

13、寄居月亮村[唐薇篇]

　　我选择了和一个小女孩住在一起。
　　哲兰说他还没通知她呢，“那孩子现在不定在哪儿呢，我这就让人去找她——”
　　于是我就先和上嘎去了村子中心闹市区的学生公寓，上嘎说，到一个新地方，就该去会会这里的年轻人。
　　不过——这个学生公寓居然是男女混住的！
　　“那也没办法啊——村子能混凝土钢筋盖的楼房是少之又少呢。”上嘎很无所谓，我看他是想看美女吧！嘁！
　　不过，这栋公寓在闹市区是够突出的，上面喷涂着各种奇怪的涂鸦，花里胡哨的，让我想起了就在一周前，我还在奥塔市住女生公寓，天天上学呢，而现在……嗨！那么遥远的事，不去想它了！
　　我跟着上嘎进了公寓的大门。
　　“是风暴号乘客吧？”门厅里坐着一个秃头，看起来比上嘎还流氓地吊着眼皮问到。
　　“是。”
　　“哪位要住？”他打量着我和上嘎。
　　“我，上嘎。”这家伙也毫不示弱，横起眉毛来。
　　“登记。”秃头推过来一个本子和一根笔。
　　上嘎还挺拽，把猎枪“卡塔”一声横在台子上，就奋笔疾书起来。
　　那秃头一见猎枪，眼神就换了：“……A390st半自动猎枪？妈的终于见到真身了！能看看么？”他眼神发亮地看着上嘎。
　　“识货啊兄弟！尽管玩儿！”上嘎那张铁板脸居然还会如此生动。
　　“啊哈！我叫铁头，爱好就是玩枪和涂鸦，可惜呀！我的涂鸦卖不了多少钱，除了换些枪的书解馋以外，真是好久没玩好枪了！”铁头赞叹地摸着上嘎那把猎枪。
　　“好久没玩？”
　　“对啊！我进这里之前攒钱买了几把好枪来着，后来打风暴集团那帮狗腿子，我和兄弟们把子弹打没了，急了，就拿枪杆子跟他们死磕，全给打坏了……可惜啊，我进这里的时候就拿了几罐喷漆。”
　　铁头得意地说，又吹了声尖利的口哨，朝楼梯上面喊到：“弟兄们！来看A390啊！”
　　这么着我们又认识了好多人，不过大多数都是玩涂鸦的，喜欢枪的就是铁头和另一个叫红格子的，都是外号。
　　“哈哈，我们进了这里以后就把名字全扔了！去他大爷的族名吧！红格子这小子从进来到现在都穿这身儿——红格子小褂儿，脏得不行了才洗，洗了就光膀子！哈哈！”
　　果然，站我身边的红格子那身衣服真是红格子的，但是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都掉色了。
　　见我看他，他皱眉：“不臭吧？我前两天刚他妈洗的啊！”
　　“哈哈！不臭不臭！”我放声笑起来。
　　见我憨着嗓子笑，几个男生都挺诧异的：“你女孩子家不嫌？跟大老爷们儿似的。”
　　“嫌什么？我本来就是大老爷们儿！”我其实想当个小子来着，就喜欢这直来直去的风格！
　　“哎，不认识认识我们月亮村的村姑？蓝子——接客咯！”一个被大家称为涂鸦高手的“金（King）”高声喊着。
　　“喔——哟——”男孩们爆出一片唏嘘声，金放肆地大笑着。
　　“干！又欺负蓝子！你们吵吵闹闹做什么呢？”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穿着肥大的衣服“咚咚”地冲下楼来。
　　“这位是裙子姐，女生里的大姐。”红格子努着嘴对我说。
　　“蓝子是谁？”上嘎倒挺感兴趣！
　　“我们蓝鲸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女诗人！哈哈……”金骄傲地说着。
　　“唔，当年战乱的时候，她这个乖乖的淑女竟然写了首诗痛骂芒，差点把芒气疯了，”裙子姐说到。
　　“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打掩护，她就小命不保啦——”金得意的很。
　　“切切，我们可都没忘了你那时候的样子啊——整个人都疯掉啦，举着棍子上去一顿乱打，‘要不是我们掩护你俩’才对——”旁边一个书生模样外号“白面”的人犀利地说到。
　　“嘁……”金顿时就没话说了，别过脸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里有个很正的心形涂鸦，由流转的蓝色和金色构成的——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女孩。
　　“哇——哥哥姐姐们都在这儿呢！唐薇姐姐——你是唐薇姐姐吧？”她一眼就锁定了我，应该是我寄宿那家的小女孩吧。
　　“去放行李吧！——哲兰哥哥告诉我要先说这句的！”她认真地拉着我的袖子。
　　“好吧——”，我也该去收拾一下了。
　　告别了大家和上嘎，我被小女孩一路认真地拉扯着，到了她们家。
　　她们家那真叫一个——混乱啊！——不比学生公寓差多少，只是涂鸦都歪歪扭扭，幼稚的很，而且还乱涂一气，能不能涂的都涂了，大人真放纵这孩子，她肯定不怎么好惹——
　　“叫什么呀小美女？”我得先和她打好关系啊，不然以后肯定不好混。
　　“嘻嘻——佐丽！”她咧着大嘴笑着。
　　“爸爸妈妈呢？”我试探着问她。
　　她低下头，玩弄着一个小袋子，嘴里咕哝着什么，良久我才听到：“不要我了！！”
　　说完她居然哭了起来——唉呀这可怎么是好？我正在脑海里搜罗安慰的话呢，就看她小手在脸上一通乱抹，嘟起小嘴说到：“嗯！都习惯啦——我还有太阳哥哥呢！”
　　“太阳哥哥？”
　　“嗯！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跟太阳似的！”她描述着，比划着圆形，无邪的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孩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可那不堪的回忆……我不想多想。
　　“佐丽，我要去办些事咯！”收拾好东西，铺好床后，看着佐丽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踮着脚尖费力择菜的样子，我还是狠狠心说出了口，毕竟开会也是要事……
　　“嗯，姐姐去吧！我给姐姐做饭！快去快回哦，不然汤汤会凉掉的唷——”她装着大人的语气说到，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是——佐丽阿姨！”我就配合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