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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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上官君卿懊恼地锤着脑袋，更令他郁闷的不仅于此，而是昨日的失态居然还历历在目，包括最后因儿在耳边的那句话，居然还清晰得犹在耳边。唯一值得庆幸地是一早起来，因儿不在身边。
“公子醒了？”图锦端着盘子缓缓走近，“小姐煮了醒酒汤，公子先喝点。等下，我就端饭过来。”
“锦儿，你早知道知道了，是吗？”
“嗯？”图锦疑惑地抬起脑袋，对上上官君卿探究的眼神，坦然一笑，“嗯，我知道，后日主上要娶的人是你，而我只是个幌子。可惜主上没沉住气，没有忍到最后。后日的婚礼，怕是有点悬了。”
“啊？”上官君卿有些傻了，图锦的思维跳得太快，宿醉刚醒的他有些跟不上。
“四年，人生有多少个四年，主上最需要公子支持陪伴的四年，公子却躲开了。我想一定有非躲不可的理由。对吗？公子？而且这理由一定还在。”
“是哦，如若你不提起，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一仰头，喝下整碗醒酒汤，没有浓浓的药味，反而带着一丝津甜。
“四年前的因儿很可爱，懂事、讨人喜欢。明明那么小小的身子，来到小院的第一天就说要干活；见月飞然欺负我，会冲过来救我；每晚只要我表演，她都会将屋里的灯全点亮，然后站在小院门口等我回去；喜欢在我身边绕来绕去，跟着我一起读书写字；只是后来不了，因为她说等她长大以后，要守护我，所以那么拼命的练武、读书。”
“虽然那时的她瘦瘦小小，我真的相信，有一天她会出人头地，会有能力守护着我。我以为自己会和她一直相依为命下去，能看着她成长，看着她成为杰出人物。”
“可惜，她居然是这么高贵的身份。图特来找我，求我隐退。我就明白了，我一个沦落青楼的小倌，如果真跟她在一起，只会成为她的弱点，成为她的负担、甚至是污点！”
“公子，你现在知道还不晚。”图锦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即便上官君卿说自己被迫离开，笑容也不曾离开。
“锦儿喜欢她吧？”上官君卿缓缓起身，梳洗换衣。“就算因儿沉住气不说明心思，你也会在婚礼前一天对我说破对不对？其实你根本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对，主上她不需要弱点、负担、污点。她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所以•••公子，请你仍旧像上次一样离开吧。”图锦直视着上官君卿的眸子，在那双的眸子里，他成功地找到了一丝动摇。“还有就是，我确实喜欢她。”
“好堂而皇之的说法，绝大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
“私心？我不否认这份私心。图家世代忠仆，但从未在朝堂上有一官半职，所以从开国至今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代皇帝都要从图家选出一个贵君，以肯定图家的功劳。所以公子，我才是那个注定陪她走下去的人。”
“即便她不爱你，是吗？”
“是。主上说过，她一生只爱一人。即便我不能幸运地成为那个人，但能成为陪她走下去，跟她白头偕老的那个，已经很满足了。”图锦高高地昂着脑袋，炫耀着自己那得天独厚的优势。
“嗯，能满足就好，毕竟因儿说过，我永远是她心中那个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那个。”上官君卿悠悠地回敬了一句。
“是吗？一个自己如此深爱的人，不设防的摆在自己面前，几个晚上，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确定主上说的那份不可一世的爱的对象就是你吗？还是对未来的某人？”图锦哼了一声，他明明目睹了四年间，自己主上对某人的思念，他也不愿当着某人的面承认。
“你！”上官君卿根本不善于跟人斗狠，于是语结，第一回合败下阵来。
“公子，要走就快些，主上不久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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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我回来了。”一整天，紫因的心情都非常愉快，如同踩在云端，轻飘飘、却又好像有些不真实，所以她一处理好手上的事情，立马奔了回来。
“主上，公子走了。”图锦立即迎了上去。
“走！？去哪里？”
“主上，公子既然决议离开，定不会让你我知道，不过他有留话给主上。”图锦努力用平静的面孔，说出人生对自家主上的第一次谎言，他从姐姐那里听到过，上官君卿第一次离开时留下的信笺，便牢记于心。
“‘愿尔忘之’！”
“愿尔忘之，又是愿尔忘之！如果能忘记，四年前早忘了！”紫因咆哮了一声，发疯了一般冲到院子里。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跟小竹管，倒出一个莹莹发光的小飞虫，飞虫震动翅膀，朝某个方向飞去。
“隐现香？！”图锦惊叹的望着自家主上的方向，阳光下的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平日里的镇定、优雅都消失不见。
“我必须赶在下雨之前找到他！锦儿让图业将花冠霞披送来，将小院布置好，我今晚就成亲！”
“主上！”图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挡在紫因的身前。“主上，公子离开自有他的理由，他是为了主上好！公子不想成为主上的弱点、污点、甚至障碍！请主上成全公子吧。”
“污点？障碍？亏他想的出！至于弱点，我不否认，他就是我的命门，所以我更不能放任他不在我左右。”
“主上，求主上三思，毕竟，毕竟•••紫凤不需要一个出身青楼的小倌做皇夫！”
“出身算个什么狗屁！紫凤建国之前，紫家是干什么的？图家是干什么的？乞丐和屠夫而已！锦儿！你太让我失望了！”紫因深锁着眉头，瞪着那个挡在自己跟前的男子，“图家在四年前已经犯过一次错，如果如若再犯一次同样的错，朕定不再饶恕，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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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君卿漫无目的的走着，上一次起码有小竹、菱儿还有佛杀在身边，如今，玉颜坊已经因儿已经知晓，不能去了，那自己还可以去哪里？最郁闷的是，这一次，自己更像是被灰溜溜地赶走的那个，一想到图锦那得逞的表情，他就气得想跺脚。
在一个四处无人的山崖边，上官君卿停了下来，朝着山的那一边大喊：“图锦，我不是成全你！我只是不想成为因儿负担、阻碍！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留下来。跟她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山的那边起着回声，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一遍一遍重复，让上官君卿再也无法忍住眼泪，一颗颗沿着眼角掉下来。
“那就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吧。”身后的声音紧接着回声，说着。不用回头，上官君卿也知道是谁。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眼下的自己太狼狈，不想让她看到。于是不回头。身后的人也停住脚步，远远地喊着。
“卿儿，我不想再忍着了。我要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我爱你，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爱你，比你知道的还要早，我无法想象没有遇到你，我会怎么样？继续沦落？还是继续游荡？是你，是你让我有了方向，有了勇气，我说过要守护你，只要想到是为了你，任何事情即便再困难，我都会觉得甘之如饴。”
“哪怕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或者更少，只要你不拒绝我，让我呆在身边，让我能够靠近你，我想我也会因为过于开心而停止心脏跳动。我甚至卑鄙到想要浑水摸鱼，骗了你先成亲，强留你在身边。”
“我的世界很简单，为了你的笑容，我可以上天入地。从说要守护你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只以卿儿为中心转动。好不容易，昨晚好像得到了你的回应，你却要离我而去！”
“皇位什么的，只是我守护你的资本而已，我想对你好，看着你开心，是我觉得比做皇帝更幸福的事情。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障碍、污点！这么不堪一击的理由，居然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离我而去。卿儿，你何其忍心？让我做无心的君主吗？还是你想剥夺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你想让我的世界全部塌掉吗？”
越来越激烈的言语，一字一句都是牵动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神经，私歇底里的怒吼，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能量！
泪水如泄洪一般止不住，内心有个声音不断要自己回头去，去看看那个全力以赴的爱着自己的女子，去回应他，身体却不听使唤，动弹不了了。
“卿儿，留下来！”
“如果你想去爬山，我背你去；如果你想赏梅，我会亲手为你植上满满一座梅林；如果你冷，我将你拥入怀中；如果你烦忧，我替你擦去泪痕；如果你允许我爱你，我会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不管任何人的眼光，你就是你，我爱的男人。求求你，只要你就好了。什么家世出身、什么世俗舆论，什么年龄差距，让它们见鬼去吧。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怒吼过后，此刻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没有半点上位者的姿态，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行的女子，在恳求心心念念的人儿留下的普通女子。可以想象现在的她是多么哀伤、多么可怜。
如此深情的表白，让上官君卿再也不愿顾及自己的形象，好想立即掉头扎进她的怀中，说愿意，说要留下。奈何，身子仍旧僵硬地立着，好像不是自己的身子了一般，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焦急地转着，拼命地想摆动固定的身体，想给因儿回应。
“卿儿，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绝世无双的妻主，我犹清晰记得你的每一项要求，武艺高强、富可敌国、才貌双全。虽然我的才学是李夫子教的，武艺是异门的各位所长，所谓的财富，是见过万香苑的一切才激发的灵感。每一项都与你息息相关。可这四年我没有一刻偷懒，每一项我都有超出她们。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每一项证明给你看，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我会更要视你如珍宝，疼你如心肝，卿儿，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人，也只会娶你一个。”
紫因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不给任何回应的背影，心越来越苦，一滴晶莹的泪水便顺着腮边滑下，莹白如玉的脸上泪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光亮剔透。
“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我都要疯了！你却还在逃避！”
“上官君卿，你躲、你逃！你这个懦夫，为什么你就是不敢承认你爱上了自己的无意中成就的‘作品’？”
某人一个趔趄，倒地！
紫因立即一个飞身跃至他跟前，一把将其抱在怀中，此时的他无力地昏迷着，唇角那鲜红的血丝却让人无法忽视，她连忙探向上官君卿的脉门。
“哎呀呀，年轻人就是心急，经不起玩笑。这么煽情的表白，多听听，有何不好？看吧，气血逆流了吧。”一身红衣、浓妆艳抹的女子，轻轻飘落在二人身侧，兰花指掩口，笑得花枝灿烂。
这是女尊的世界，任何人怕是见了女子的这幅打扮，都会跌破下巴吧。更何况可能是导致自家卿儿昏迷的罪魁祸首。
“老妖精！你到底对卿儿干了什么？！”一腔怒火地紫因冷冷地盯着那诡异的女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女子估计已经被凌迟千万遍了。
“妖精？我喜欢这个称呼，哈哈，我就是妖精，祸国殃民的妖精，不过为什么说老？难道今日出门，粉扑少了？皱纹没遮住？”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少跟经的人物，立即从袖中掏出个小铜镜来，紧巴巴地瞅着。
红衣、铜镜、自恋、浓妆艳抹、女人！好！这些特征立即让紫因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红遥晶？”
“小丫头真是没大没小，怎么说老娘也是前前任异门门主。怎么也该叫声师祖来听听呀。”补了一斤白粉，红遥晶才满意的收起小镜。“别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只是点了他的穴。其他都是这小子自找的，明明没啥武功，急什么劲？硬是搞得气血逆流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