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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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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曦大步上前,眼光犀利如剑,直盯着只穿着单衣的一思。
房间热气弥漫,一思又处在朦胧的水汽里,冷冷的眼波里透着惊愣和不屈。淳于曦一震,一阵恍惚。如此的眼和他的羽儿那般的像,像得似乎能以假乱真,他几乎把持不住对羽儿的无限思念而把她当成羽儿来看。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蒙着面的女子,实际是何等的模样,心是何等的狡诈。
他怒从心上起,他用脚狠狠的砸上了门,冷笑上前,讽刺道,“大蓝的一思公主可真了不得,啊!和亲哥哥心有灵犀也就罢了,和亲皇叔原也如此心有灵犀,恩?禁足之时来太子府观花赏夜景?好啊,很好啊!”
一思知道他定是对今夜晚宴之事怒气憋闷在心,为此找茬泄恨的来的。她想起凌卿月的忠告,也就冷冷淡淡的听着,静静的盯着他,不语。
只是她的不言不语在心存芥蒂的淳于曦眼里都成了贬义,成了她高傲的资本,成了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本钱。她的不语反倒更加激怒了淳于曦。
他脸色更加难看,冷冽的脸上挂不住一滴水来,他大步上前狠狠抓住她的胳膊,仿佛想要就此将她捏碎般,他极用力,疼得一思只想呲牙咧嘴大喊疼痛。
“看不出你还有如此手段,啊?还是大蓝男子皆无眼,个个有眼无珠!喜欢无盐女!”他说得愤恨,眼里,字里皆是嘲讽。
一思也怒从心起,她可以容忍别人侮辱她,诽谤她,但她绝不容许别人诬蔑她的亲人。纵然五哥对她是有说不清的情愫,她也不能任人贬低诋毁他。更何况淳于曦还提到了她最敬爱的皇叔。
只是一思自小就学会了忍耐,无论前生今世,她都生活在社会最卑微的阶层,她必须学会忍耐才有出头之日。她淡淡一笑,眼波依然淡定,说,“恕一思愚笨。”
淳于曦最厌恶一思的这种态度,他就像被下了咒,着了魔,看她那样淡定就想要当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狠狠摧毁那从容不迫的淡然来。
他冷冷的大笑,眼直直的盯着一思,邪恶且恶毒的话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好个愚笨的大蓝公主,恩?愚笨得引着大蓝两大主权男人爬上自己的床!蓝一思,你果真愚笨得厉害!啊?”
一思惊愣,她不想淳于曦能出说如此不堪的话来。屈辱,只在瞬间闪过她的眼眸,她也直直的盯着淳于曦,似要用眸子吞噬他对她的鄙夷和侮辱。
淳于曦并不打算放过她,看着她怒意十足的眼,看着她透着坚毅的眼,他仿佛兴奋了起来,更加阴冷恶毒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新婚当夜你不是残破之身么?说说看,是谁先上了你的床?蓝逸武还是蓝壑溪?难道是锦文……”
“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声干脆的堵住了淳于曦不堪入耳的话语。
一思忍无可忍,她挥手向淳于曦脸上甩去,阻止了他的污蔑。
淳于曦愣,而后眼中闪过可怕的凌厉来。
再然后,仿佛只在瞬间,一思便只觉眼前一黑,她的人就飞了起来,直接的落入浴桶里。扑通一声,而后只觉得颈部有一只钳子般的手紧紧的掐着她,把她按在热水里不能动弹,水在不停的由着七孔溜进身体,制造出无比的痛楚来。
窒息、疼痛、恐惧、可怕的回忆一股脑儿的袭了上来,一思惊恐万状,不停的挣扎,张大了嘴,拼命想要叫喊,却是正着了道,不断的热水涌了进来,呛得她更加的难以呼吸和恐惧。那样的疼,心胸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比死更恐惧的场面又回旋在她脑海,那暴徒的眼又浮在她的眼前,她似入了魔,疯狂的挣扎,那样的耻辱她不要再来一遍,那样的屈辱她不要再体验一遍……
疯狂挣扎间,仿佛是得了神力,她猛得突破淳于曦的夹持,她不断的挥动着手冲上了水面大喊,“不要……”
她伏在浴桶边,不停的咳嗽。因为呛到了水,她低着头不停的咳嗽,因为窒息,她拼命的呼吸。她的头低得很低,仿佛是无力撑起而耷拉下来。凌乱的头发黏住了整个脸,面纱虽落,却是看不见她的脸。她狼狈不堪,已然少了那份清冷,少了那份淡然,仿佛是落水受惊后的小鸟,连扑腾翅膀的力气和胆量也没有,只能倚在一旁微弱卑微的喘息。
淳于曦看到如此不堪的她,大约也解了气,他狠狠甩下话来,“别想着用你那点小伎俩来设计本太子,想见父皇母后是么,本太子成全你!想要靠父皇母后为你撑腰是么?我告诉你蓝一思,即便有父皇母后为你撑腰,也别想着让本太子把你当人看!你不配!”说罢,他转身走人,顿了顿,又说,“晚宴时,最好放聪明点,否则,本太子让你比今日痛苦上几千几万倍!本太子说得到做到!”
如此甩下话来,他愤然离去,砰一声巨响的关门声,关住了淳于曦盛怒绝情的颜面,却依然关不住他留下的残酷遗迹。
一思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她慢慢撑起头来,看着那紧闭的门,不由的又扯上了一丝冷笑。那样的人是她的丈夫,那样的生活便是她的命么?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