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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 多情却似总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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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风雨楼”的主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生杀予夺的大权,几乎可与皇帝媲美,只不过皇帝是一只关在金制鸟笼的鸟,不如他自在随意;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纳兰性德的红粉知己遍天下。
“风雨楼”是一座很别致很精巧的小楼,小楼坐落在青山叠翠的之间,四周种满了各式奇花,四季花期不断,花香弥漫,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天下第一大帮“风雨楼”的总舵。这么一个世外桃源,却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纳兰性德虽然喜欢四处游荡,就想落叶归根的游子一样,无论到多远的地方,每一个春天他必定都会静静的在“风雨楼”中度过。
每当春雨来临,雨滴清脆的敲打在琉璃瓦上时,纳兰性德必定出现在“听雨亭”轻轻的欣赏春雨,倾听雨滴奏出的乐章,感受那美妙的音符跳动的旋律。这对纳兰性德来说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享受。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种平静。因此,每当他去“听雨亭”,百丈之内不允许任何人出现,他的部下也不例外。
现在是春季,春雨欢快的泼洒着她的快乐。纳兰性德静静的聆听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且平静。
一阵慌乱且吵杂的脚步声突兀的响起,由远及进,显而易见来人是个性急且莽撞的人。
纳兰性德微微皱眉,但他的脸上依旧安详看不出丝毫不悦。
很快的一个铁打似的壮汉出现在“听雨亭”,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嚷道:“老大,不好了!老五被人杀了!”
“老四不要急,慢慢说!”纳兰性德平静的开口。
纳兰性德的话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四当家徐霸立刻放低了声音,慢慢说道:“老五被‘宇内七煞’杀了,这帮兔崽子现在正朝咱‘风雨楼’来呢!真是一群不长眼嫌命长的家伙!”
纳兰性德慢慢的咀嚼着“宇内七煞”这几个字:“是‘紫衫神君’?”
“没错!就是那个夺了天下第一美女的龟儿!”徐霸恨恨的说,天下第一美女呀!谁不想要?
“天下第一美女?玄麟?”纳兰性德梦呓似的吐出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那个雌儿!”徐霸附和道。
纳兰性德的眼中闪过一道摄人的杀意,可惜少根筋的徐霸没有注意。纳兰性德温和的递过一杯茶给徐霸,轻声道:“冒雨过来报信,辛苦你了,喝杯热茶吧!”
徐霸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刚想裂开嘴说几句谦虚话,却猛然间头涨成两倍,脸上浮现出一片黑紫!徐霸瞪着双眼,眼珠几乎快蹦出来似的紧盯着纳兰性德,嗓子里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你——你——”
纳兰性德优雅的坐在软椅上,含笑对徐霸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听雨亭’的规矩吧?而你一向目中无人,所以不听我的命令便随意进入‘听雨亭’打扰我的清静。这是你的第一条死罪!”
徐霸依旧死死的瞪着。
“第二,”纳兰性德缓缓开口,“你早在私底下准备与老五联合反我,所以改口不叫我帮主,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你们的阴谋吗?”
徐霸眼中顿时消失了一些光彩,但他仍然瞪着双眼不肯咽气。
纳兰性德刹那间变得冷酷且残忍充满了杀机,他阴狠地说道:“第三,你竟然侮辱玄麟,玄麟的名字是你这种杂碎可以称呼的吗?”
徐霸听到这里,砰然倒地。
纳兰性德又恢复了他平静的面貌,继续倾听雨声,平静且安然。
“宇内七煞”刚刚打退“风雨楼”第二十八次偷袭,现在正在小镇上的一家小店补充元气。
崔饭饭在解决掉第三十六碗米饭后,再次抬头对小二喊道:“再添四碗米饭!”
小店的掌柜连都绿了,我的天,这家伙真实是一个名副其实德大饭桶。这样吃下去,米就被他吃光了。
小二陪了笑脸过来:“这位大爷,小店店小,没米了!您要不要来几个馒头?”
“馒头有什么好吃的!算了!”崔饭饭揉了揉肚子不满的嘟囔:”倒霉,才吃了八成饱!”
“行了吧!”王小三等了他一眼,不满道:“米饭全叫你吃了!还不够啊!”
“可我还是很饿,刚才那个使‘阴阳掌’的护法费了我很多力气呢!”崔饭饭委屈地说道,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王小三“呸”了一声,举着他硕大无比的葫芦对掌柜的喊道:“劳驾再给装六十斤老白干!”
掌柜一头栽了下去,六十斤!当水喝也不能这样,要横渡撒哈拉沙漠呀!?”
罗念尘不理会他们的胡闹,走到一旁喝闷酒的“鬼见愁”那里,做了下来。
“鬼见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喝酒。
罗念尘拿起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罗念尘与“鬼见愁”脸上却丝毫不见醉意。
罗念尘拍了拍“鬼见愁”的肩:“你还在为玄麟伤恼吗?”
“鬼见愁”闻言一震,他无言的又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罗念尘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光却犀利地盯着“鬼见愁”的脸,用开玩笑似的口吻道:“爱上他那张脸了!”
“鬼见愁”猛然抬起头,眼中充满杀机逼视着罗念尘,但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鬼见愁”就泄气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一下:“你明知道的,又何必来问我!”
“我不知道。”罗念尘也灌了一杯酒,“我不知道你因何而爱!”
“鬼见愁”幽幽的说:“因为他的冷,也因为他的无情。明知道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但是当他用那双不存在我身影的眼睛看我是,我竟无法抑制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他象是神,高不可攀。神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他更是连对众生的博爱都没有。我想他对任何东西都不曾寄托过感情。但是我坚信他不是无情,而是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说到这里,“鬼见愁”直直的凝视着罗念尘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而那个人就是你!”
罗念尘忽然狂笑,任谁都听得出这笑声中的凄凉与绝望。可是为什么?
狂笑过后,罗念尘用他满是悲伤的眼眸锁住“鬼见愁”的目光。“你猜对了一半,他的确身非凡胎,他也确实只为一人而生!单,那个人却不是我!不是我罗念尘!”
“鬼见愁”震惊了,愣住了,连酒杯从手中滑落,见了他一身酒渍也不曾注意,只是震撼于罗念尘的话与罗念尘受伤的神情,“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他……”
“承诺!”罗念尘手中的酒杯碎了,血珠从他的手中滚落,透着那鲜红的血渍,罗念尘仿佛陷入了那恒久的记忆中,血与火的约定:“我愿生生世世承受地狱之火的焚烧,换取与忘尘公主的一世相随!”
“我与一个人相约今生相随,可这个人却和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血珠顺着指尖滴进酒杯,喝着混着自己鲜血的酒,罗念尘缓缓开口道:“与我相约的人没有来,玄麟只是替她来完成与我的约定而已。可是,无论是她还是玄麟都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我从来不曾有过这样锥心刺骨的感受,不论前生,还是今世!”
“前生?你知道自己的前生!?”“鬼见愁”觉得不可思议。
“前生我与她做了这个约定!”罗念尘的思绪飘远了,依稀又看到了那绝丽的容颜,无畏无惧的傲然于天地之间。
“那玄麟究竟是什么人?”
“紫纱羽衣!她是世间唯一仅存的仙灵,也是拥有最强法力的神器。紫纱羽衣只为一人所拥有,那个人就是与我许下约定的人!”罗念尘轻声道,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虔诚,仿佛在诉说自己心中的神。
“紫纱羽衣……”“鬼见愁”低喃的重复,虽没有听闻过此物却不由得从心底发出对他的敬畏!
“所以她不是你我这种人有资格拥有的,而我只能奢望……能守着他,直至我死去!”罗念尘看着和雷飞飞一起走过来的玄麟痴痴地说道。
看着玄麟几乎天地融为一体的身影,看着他那双无法描绘的眼眸,“鬼见愁”迷茫了,究竟怎样的人才配拥有这样一个高贵且高傲的灵魂,“和你许下约定的人是谁?”
罗念尘闻言立刻肃穆起来,用一种很神秘很崇敬的声音说道:“她的名字不是你我所能呼唤的,只有她唯一的人才能呼唤!”
“鬼见愁”不由困惑,“她唯一的人?玄麟吗?”
罗念尘怅然一笑,不语。
此时,玄麟的右手猛然间异变,无数紫芒自右掌中并发,紫金神剑带着熊熊紫焰向门外射去,紫雾顿时将整个酒店笼罩了起来。
罗念尘在玄麟右手紫芒刚现时,就飞身来到她的身边,他注视着玄麟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平静的问道:“是‘风雨楼’的人?”
玄麟点点头,“他们用毒,是唐家的毒!”
蜀山唐门,唐门的毒冠绝天下,唐门的暗器是江湖最可怕的最神秘莫测的,唐门的暗器在配上唐门的毒,就成了天下无不闻之色变的唐门。他们的毒究竟毒到何种程度?据说,有人在高价购得的唐门外围弟子使用的铁蒺藜上就发现了七十二种毒,而这七十二种毒无论哪一种可以使人瞬间毙命、沾血即死。这枚铁蒺藜是那个唐门外围弟子在杀死一百多个围堵他的仇家后,终因寡不敌众失血过多而死之后被一个识货的暗器商所得。听闻唐家外围弟子与他的仇家一战无一人留下完尸,为暗器所伤者无一人幸免。这还仅是一名唐家的外围弟子。在江湖上无论哪一个门派都不愿与唐门为敌,就连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都不愿撩其锋芒,无论哪一个有点见识的江湖人都不会去招惹唐门的人,同样,因为他们的毒和暗器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或人愿与唐门交好。孤傲的唐门为了维持自己的江湖地位和称霸江湖的野心,不惜耗巨资和庞大的人力不断地研制和开发更新更毒更有威力的毒与暗器。唐门的新生代更是个个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他们的毒更是他们如虎添翼,威震江湖!
而现在,唐门的毒竟出现在这里,还为“风雨楼”的人所用。岂不叫人骇然。酒店的老掌柜刚听见“唐门”两个字就晕了过去,只有几个不知道“唐门”为何物的小伙计,脸色发青的看着老掌柜,考虑着要不要也跟着昏过去算了。
但“宇内七煞”仍然若无其事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自在的很。无论唐门的毒多么毒,他们的暗器多么厉害,但是也有他们的克星,那个克星就是玄麟和紫金神剑。自从发现玄麟不畏毒的体质及紫金神剑解毒的特性,秉着活人善用的准则,在“紫衫神君”抗议无效和玄麟的默许下,试毒解毒的责任就交到了玄麟的身上。现在紫金神剑已现,那毒根本就不能近他们的身,慌什么慌。
罗念尘虽然知道紫金神剑的威力,但每次都不由得担心,紧紧守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玄麟也每每为他的这种行为困惑不已。
忽然,几声巨响接连响起,酒楼被这巨响震的“吱吱”直响,大片尘土散落,弄了大伙一身。
“紫衫神君”挥掌震开了玄麟身边的尘土,自己却弄了一头一脸。玄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道:“尘土不能近我的身,你不是知道吗?”
罗念尘笑了笑:“直觉反应嘛!”
玄麟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舒服的感觉,为了摆脱这种陌生的感觉,她急速向旧楼外走去。见状,“宇内七煞”和“鬼见愁”立刻跟了出去。
好家伙,只见酒楼外围着一群手捧筒状正冒着黄烟的器物的黑衣人。这些人都站在紫雾的范围之外,刚刚的巨响想必是他们为了突破紫雾的防御所致。
“七煞”等人一出现,那黑洞洞的洞口就对准了他们,黑衣人后面的一批灰衣人手中也扣好了一把暗器,一幅蓄势待发的架式。
玄麟淡然的将插在酒楼门外的紫金神剑拔了出来,紫雾顿散。
“风雨楼”的人显然都已听说紫金神剑的威力,在紫雾消散后都不由后退。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声音娇媚入骨,听得不由得让人心中一痒。紧接着,一阵春风柔柔吹过,六个白衣少女飘然而至,每个少女手中都捧着娇艳醉人的鲜花,少女们边走边把鲜花洒在地上,一个红衣女子踩着鲜花款款走来。
那女子黛眉轻描,悬胆似的小鼻下,是娇涟欲滴的红唇,秋水粼粼的眼眸泛出一个又一个诱人但冰冷的秋波,白皙嫩滑的肌肤婀娜多娇的身姿,不知撩花了多少人的双眼,她那么高贵的站在那,仿佛一切都如她脚下的尘土那般低贱。她冷冷的扫视着“七煞”等人,当她的眼眸扫视到玄麟时,她的眼神变了,那冰冷的秋波乍时成了一汪春水,仿佛要把人融化一般,而后,她的嘴角也泛出一抹娇艳的媚笑,充满了挑逗和诱惑。
她热情迎到玄麟面前,“呦,这不是天下第一美女吗?真是美啊!咱姐妹好好亲热亲热!”说着,就要去拉玄麟的手。
“紫衫神君”挡在玄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出一掌。
那红衣女子娇叫一声,如蝴蝶般翩然飞舞了出去,但是她的手指却在飞出去之前在“紫衫神君”的手臂上轻点了一下。
红衣女子虽然被“紫衫神君”一掌震落,血脉不稳、脸色苍白,但她还是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娇柔甜腻的说道:“啊!‘紫衫神君’还真疼媳妇,连摸都不让人摸一下!”
“紫衫神君”被红衣女子摸过的手臂,已经全黑,散发出阵阵黑气,好毒的毒!但罗念尘依旧洒脱的笑道:“‘毒蝎子’的尾巴谁摸一下都是致命的,我又怎么舍得让我老婆受罪呢?”
“呀,你还记得人家呀!尘哥,我还以为你有了新人就早把我这个旧人给忘了呢!”“毒蝎子”掩口笑道:“久违了,尘哥!”
“三年不见,你已经成为‘风雨楼’的人了,真是让人感慨有遗憾啊!”“紫衫神君”抱了抱拳,“真是好久不见了,香妹!”
两人你一口“尘哥”,我一口“香妹”的亲热劲,直看的“六煞”等人满头雾水!
而玄麟轻轻搭上罗念尘的中毒的手臂,右手紫雾立刻把他所中的毒吸了出来。
罗念尘低头看着玄麟,温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玄麟的右手,对她绽开一个温柔安心的微笑。那温柔的笑意让玄麟的心震了一下,她收回了右手,默默退到罗念尘的身后。
“毒蝎子”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特别是罗念尘对玄麟的那温柔一笑,心中浮起强烈的杀机,眼中射出了怨毒的光芒。但她还是娇滴滴的道:“尘哥,你不为大嫂介绍一下‘香妹’我吗?”
罗念尘连道:“当然,当然,玄麟,这位是昔日大名鼎鼎为镇江湖塘们最优秀的弟子‘毒蝎子’李蓉香,现在是……”说到这里便截口不语,用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李蓉香。
“现在是唐门的叛徒,‘风雨楼’的副帮主,以及……”李蓉香顿了顿,瞅着玄麟掩口笑道:“‘风雨楼’楼主性德的妻子!”
众人皆是一惊,罗念尘拱手笑道:“恭喜,恭喜!‘香妹’你终于觅得佳婿!”
李蓉香眸波一扫,道:“是呀!我以前总认为‘尘哥’你才是世间的真男子。可是,遇见纳兰性德,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爱纳兰性德!”
罗念尘微微惊讶,他没想到一向处处留情的“毒蝎子”李蓉香也有爱人的时候,但他还是由衷地说道:“虽然俗了点,但是还是要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李蓉香躬身一礼,“多谢尘哥,不过尘哥我可不可以向你要样东西当贺礼呢?”
“什么东西?”罗念尘不动声色的问道。
“玄麟的命!”李蓉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罗念尘脸色一变,但他还是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一个妻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心中留有别的女人!”李蓉香眼中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罗念尘心中一惊!他了解李蓉香,这个女人轻易不动情,一旦动情就付出全部,同时也要求对方汇报全部,以绝对的爱要求绝对的爱!令他不解的是纳兰性德何时见过玄麟?并为玄麟倾心呢?
“可悲的女人!”在罗念尘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玄麟此时开口了,她从罗念尘身后走出,面对李蓉香,李蓉香的美色立刻在玄麟面前黯然消逝。李蓉香不安的退后了一步,不知怎的,玄麟给她极大的压迫感让她自惭形愧。
玄麟直直的看入李蓉香不安的眼,她的嘴角第一次浮出一抹冷笑:“你只会依附男人而活吗?只会为男人的花心而哭泣吗?杀了我,他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杀得了一个,杀得完全部吗?你只会用这种方法摆脱痛苦吗?”
“我不想要摆脱,我只想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我一个,不离开!决不!”李蓉香嘶吼道,高贵与矜持全都抛到了脑后,她现在只是一个疯狂想夺回丈夫的女人!
“你很像我母亲,真的很像!但只有一点不同,你会争取,她却只会哭泣,到死都一直在哭泣着!你虽然争取了,可是你用错了方法,你们的结果是一样的!”玄麟冷冷得说,“你已经输了!”
玄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剜入李蓉香的心口,狠狠地翻搅着,当她听到玄麟的最后一句话时,她立刻尖叫疯狂的嘶喊:“不!我没有输!绝对没有输!”
李蓉香的目光狂乱的扫过每一个人,当她看见罗念尘时,她立刻扑了过去,抓住罗念尘的衣衫,尖叫道:“罗念尘,你不是一直想找杀你父母,害你变成孤儿的仇人报仇吗?你不是一直想反清复明吗?你的仇人在这里!就是她!”
李蓉香的手指着玄麟,大声都对罗念尘说道:“她是康熙的儿子,是康熙的二十皇子!你仇人的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重重的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正在嬉皮笑脸的崔饭饭、王小三的脸僵住了;李家宝和学无涯的眼瞪得骇人;沈无言的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光芒;雷飞飞则是吓哭了;“鬼见愁”心惊的看着罗念尘和玄麟。
罗念尘看着玄麟,他的脸很平静,声音也很平稳:“你是康熙的儿子?”
“我是!”玄麟面无表情的回答。
“据我所知,康熙的二十皇子被封为‘玄亲王’,他与他手下的四将军被称为‘国之金壁’,战场所到之处无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死在他手中的人无数,无论满人、汉人、回人、突厥人还是罗刹人。因此人们都说他的功勋是建立在无数人的鲜血之上!他也是我们反清复明最大的障碍!那个‘玄亲王’就是你!”
“是!”玄麟平淡地说。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先祖死于康熙的‘文字狱’,我的父母在带着我四处逃亡时死于官兵的乱刀下,才满周岁的我是长生老人从官兵的马蹄下就起来的。所以我恨康熙,也恨这个大清朝。我之所以反清复明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手刃仇人!”罗念尘的声音颤抖了,显然那刻骨铭心的记忆让他十分痛苦!
玄麟看着他,心中有一种奇异的骚动,但她不懂这股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她依旧平静的说道:“你可以杀了我,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不!”罗念尘坚定地说,众人皆是一震。
沈无言怒喝:“大哥!你忘了国仇家恨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罗念尘摇首,他看着玄麟的眼睛却充满了柔情,“我只是遇见了玄麟!”
“我眼前的玄麟不是二十阿哥,也不是康熙,他是玄麟!”罗念尘对玄麟伸出了手,玄麟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罗念尘我住玄麟的手轻声说道:“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的愿望就只有一个:真爱你一生,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只爱你!”
沈无言吼道:“你要背叛吗?大哥!”
“背叛?什么是背叛?杀死玄麟才是忠诚吗?错了,那才是背叛了我的心!玄麟是我的一切,遇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之所以活着是为了与他相遇!”罗念尘亲吻玄麟的手心,一如最初相遇的那一刻,他深情的看着玄麟,坚定且真挚的说:“你是仇人的女儿也好,使男人也好,就算你永远都无法爱上我,只要我的呼吸不曾停止,我就要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即使与这个世界为敌!”
一股莫名的感动紧紧的包裹住玄麟的心房,玄麟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崩溃,一种感情以汹涌且势不可挡的气势奔涌而出,迅速的蔓延到整颗心,她虽然还不明白这种陌生的感情是什么,但她直觉的想回应这种感情。
她的手轻颤着拥住罗念尘,将身体偎进罗念尘那宽阔温暖的胸膛,感受着胸膛的温暖、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玄麟突然有了一种安心且放松地感觉。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罗念尘所吸引,因为第一次有人想要守护她,第一次有人愿意舍弃生命来爱她。即使明知道她是紫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无敌的。可是罗念尘还是愿意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忘记了她是神,忘记她的神力,只因为她是玄麟而去守护。
忘尘公主不曾想过去守护,因为紫纱是她最强而有力的武器,她相信紫纱;而众神更是畏惧紫纱的力量,多少神界就是毁在紫纱的神力之下,更别提去守护她,就连这一世她的生父康熙也只是利用她的神力。
虽然从忘尘公主出生就一直守护着她,但是现在忘尘公主身边有了另一个人守护,她离开了紫纱选择了与此人共入轮回,不再是神,也不再依赖紫纱。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平凡的人类,竟会想要守护紫纱所孕育的生命,一个脸人类感情都没有的玄麟,一个奉忘尘公主之命来保护的人,而玄麟竟会被自己所守护的人来守护,是有些可笑,但……只有这个傻子才做得出来吧!
沈无言的刀以雷霆之势向两人劈来,玄麟想动,罗念尘却紧紧搂住她不让她动。刀劈在罗念尘的肩膀,血溅了出来,但以“七杀刀”的威力而言,沈无言已留了情。
“我们之间的情谊已断,你以后再以不是天地会的人,也再也不是我大哥!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沈无言收刀,转向崔饭饭等人,“你们呢?跟我走还是跟罗念尘走?”
崔饭饭等人面面相觑,最终摇了摇头:“我们谁也不跟谁走,我们要走自己的路!”
沈无言走了,崔饭饭他们也走了,李荣香等人早已离开。只有玄麟、罗念尘和“鬼见愁”三人站在哪里!
玄麟给罗念尘止了血,当她想消除疤痕时,罗念尘阻止了她:“留着吧!这是见证!”
罗念尘看见玄麟眼中的困惑,笑笑说:“我和他还是兄弟,这一到便是见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舍弃这个兄弟!”
随后罗念尘看向“鬼见愁”,“鬼见愁”站在那里,依旧那么落寞、潇洒,罗念尘对他道:“我和玄麟还是要去见纳兰性德,你呢?”
“走!”“鬼见愁”只说了一个字。
罗念尘笑了,拍拍“鬼见愁”的肩膀却换来他的一个大白眼!
“走吧!中州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