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昭录》原生纯木

88、娶驸马

　　沈府的柳树刚抽新绿，沈曦正给沈墨递茶，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沈曦！沈墨！你们竟躲这儿享清福，可知我们找得快把南池翻遍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墨先起身去开门，门轴吱呀一声刚响，姝澜挤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殊木。

　　“可算找着你们了！”姝澜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没顾上喝沈曦递来的茶，先从袖中摸出块叠得整齐的明黄锦帕，“啪”地拍在石桌上，颇有几分流氓的架势。

　　沈墨挑眉看她，就见姝澜梗着脖子开口：“沈墨，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今日我来是跟你说正事的，我还是要娶你当驸马！”

　　这话刚落，沈曦手里的茶盏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殊木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沈墨无奈扶额：“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谁乱说！”姝澜急得站起身，抓起锦帕展开，里面竟裹着枚雕着龙纹的玉佩，“你看！这是父皇赐我的和鸣佩，说是给我选驸马用的！我还问过母后，她说只要我喜欢，公主娶驸马也没什么不行！”

　　她凑到沈墨面前，眼底满是认真：“沈墨，我姝澜会护着你的，你要是应了，明日我就奏请父皇下旨，保准你风风光光的！”

　　沈曦在一旁傻眼了，姝澜那……真是女中豪杰！

　　殊木在一旁汗颜：“喂，姝澜，你能不能有个女人的样子？哪有女人护着男人的道理。”

　　姝澜却半点不觉得不妥，扭头瞪了他一眼：“护着自己人有什么不对？沈墨的性子，宫里那些弯弯绕绕他应付不来，我护着他不是应该的？”说着又转回头，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沈墨，语气软了些，“再说了，风风光光的不止是你，我也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姝澜选的驸马，是最好的！”

　　沈墨看着她的脸，伸手把玉佩推回去：“公主，聘驸马哪有让公主主动的？”

　　姝澜眨眨眼，倒理直气壮：“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上的人，先提又怎么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来沈府，直到你点头为止！”

　　沈墨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指尖捏了捏眉心，刚要开口，就见沈曦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还朝他递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沈墨被她拽着衣袖，无奈叹了口气：“公主，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总得容我想想。”

　　“想多久？”姝澜立刻追问，眼睛瞪得溜圆，“一天？两天？还是三天？我可以等！”

　　沈墨看着姝澜满脸期待的样子，再看看旁边快笑出声的沈曦，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想想。”

　　姝澜一听这话，瞬间笑开了花，拽着殊木就往门外走：“那我不打扰你想了！我明日再来问你！”

　　翌日晨光正好，沈曦陪着顾芊芊逛首饰铺，刚拿起一支缠枝莲银簪，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笑闹声。

　　抬眼望去，只见姝澜追在沈墨身后：“喂！沈墨！不然我们再打一架！我输了你就得嫁给我怎么样？你赢了……那你就娶我！”

　　沈墨脚步慢了半拍，无奈摇了摇头：“公主，这算什么条件？”

　　沈曦握着银簪的手顿了顿，唇角不自觉弯起，阿兄除了对她，却鲜少对人有这般纵容的模样，想来是真的把姝澜放在了心上，这般热烈鲜活的姑娘，哪个男子能不心动呢？

　　身旁的顾芊芊凑过来，戳了戳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可惜：“没想到沈墨好这口！好男怕烈女追，早知道我也学姝澜公主，天天堵他，追着他跑……”她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唉，错失良机啊！”

　　沈曦被她逗得笑出声，将银簪放回柜台，拉着她往那两人的方向走：“别打趣了。”

　　两人刚走到茶摊旁，就见姝澜和沈墨吵架了，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糖糕，姝澜别过脸不看他：“喂，沈墨！你不答应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沈墨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公主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倒有件事想跟你说。”

　　姝澜没回头，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什么事，别卖关子。”

　　沈墨放缓声音道：“要成婚可以，但得是我娶你。”

　　这话像道惊雷，让姝澜猛地转头，手里的糖糕都差点掉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沈墨往前凑了凑，目光认真又温柔，“聘礼我会亲自备齐，三书六礼一样不少，风风光光娶你，而不是让你这个公主来娶我。”他顿了顿，伸手替她拂去嘴角的糖霜，“毕竟，哪有让自己的姑娘主动抛头露面的道理？”

　　姝澜彻底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一旁看热闹的顾芊芊激动地戳了戳沈曦：“成了成了！沈墨还有这一面呢！”

　　沈曦也笑着点头，看着姝澜伸手捶了沈墨一下，难得带着女子的娇柔道：“那、那你可得快点备聘礼！我可等不了太久的！”

　　沈墨抓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宠溺：“好，公主殿下，都听你的，尽快。”

　　阳光透过柳梢洒在两人身上，连风都似带着甜意。

　　顾芊芊拉着沈曦往后退了退，笑着小声道：“快走，别让他两发现我们在这偷看。”

　　两人悄悄退到街角的胭脂铺后，还能看见沈墨从袖中摸出块玉佩——那玉佩雕着并蒂莲，玉色温润，正是沈家传了三代的信物。

　　他小心翼翼将玉佩系在她腰间，惹得姝澜身子轻轻一颤。

　　“这是沈家的聘礼信物，”沈墨的声音放得极软，透过风飘进两人耳中，“等我备好三书六礼，就来娶你，姝澜，绝不会委屈你。”

　　姝澜攥着腰间的玉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硬气话：“算你懂规矩！不过三书六礼要是敢少一样，我就……”

　　“就什么？”

　　姝澜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咽了回去，只别过脸，声音软了半截：“没什么。”

　　沈墨刚要再逗两句，就听见街角传来一声响亮的“姝澜”，是殊木提着吃的找了过来，嗓门没收住，惊得胭脂铺后的两人都晃了晃。

　　“谁在那儿？”姝澜瞬间转头，目光直直射向胭脂铺的屏风。

　　沈曦和顾芊芊躲在后面，刚想把身子再缩一缩，就见殊木已经走了过去，掀了掀屏风帘：“沈曦、顾姑娘，你们也在啊？这么巧，只是你们躲在这做什么？”

　　这话等于把两人供了出来。

　　沈曦无奈地走出去，朝姝澜摆了摆手：“我们就是路过，路过！”

　　顾芊芊还没从屏风后完全挪出来，就先举起了手：“对对对！纯路过！我们刚才还以为是哪家小媳妇跟夫君算账，好奇多听了一耳朵！”

　　这话刚落，沈墨和姝澜的脸瞬间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