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跳梁小丑

37、37（改）

　　罪孽、吝啬、谬误以及愚蠢

　　纷纷占据我们的灵魂，折磨我们的□□，
　　犹如乞丐养活它们身上的虱子，
　　我们居然哺育我们可爱的悔恨。

　　我们的罪孽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
　　我们居然为自己的供词开出昂贵的价目，
　　我们居然破涕为笑，眉飞色舞地折回泥泞的道路，
　　自以为用廉价的眼泪就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

　　————波德莱尔

　　无法言语，那是死神的亲吻所致。

　　已经逃不到了。

　　“他要来了呦。”
　　他静静的对黑耀说道，像是让他等待许久才说出口。
　　“你不期待吗？”

　　黑耀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阴暗的眸子在深处发光。
　　直到现在，他的记忆也没有遗忘到初次见面的那个时候…………

　　那是Azrael还是以佣兵来扩大发展的时候，黑耀的活动区也仅限于国界周边和各大战乱地。
　　在那一年收获的新兵中，他发现了那个象幼兽一样的男孩。
　　第一眼看见他，污晦，肮脏不堪。
　　身体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估计是从人贩子那里跑出来吧。
　　他想着，冷笑着捏起他的下巴。

　　——那个男孩，有一双让人恐怖的眼神。
　　他一瞬间知道了他是谁。
　　这个孩子应该曾是被自己母亲抛弃掉的弃子，他应该早已代替本尊被杀掉了啊！

　　这不同于他以前所认识的那双冷漠的眸子，这眼神，带有毒。
　　他笑了。
　　有意思，他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玩物……太有意思了。

　　他给了他一把匕首，短刃的，小却锋利。
　　他指着几个肌肉突出的雇佣兵，告诉他：杀了他们，你就可以活下来。

　　结果，是他意料中的一场恶战。
　　对手没有死，但男孩获胜，也几乎奄奄一息。
　　他没有失言，他让男孩活了下来。

　　他让他活下来，是为了接受更残酷的训练。
　　他知道有这样眼神的人是会活到最后的。

　　你还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吗？
　　他曾经问他
　　少年摇头，看着他。感情被掩埋在眼眸深处。
　　他突然觉得这个男孩跟他有点像，但那样转瞬即逝的想法很快就冲淡了。
　　他如愿以偿的让他成为杀人兵器。代号：Joker。

　　几年后，那是被命运捉弄的一天。
　　曾经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而抛弃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在血洗一栋别墅的时候她跟她的孩子死掉了。
　　这个任务他是故意安排的。
　　他不可惜那个女人，包括她的孩子。

　　他无法得知那个男孩看见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感受。
　　那个男孩会悲伤吗？愤怒吗？疯狂吗？

　　结果，Joker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感情，只是处理掉母子两人的尸体。

　　其后，男孩与其搭档代号：Lions，联合谋反，杀死队长。而后双双被关进禁闭所。

　　之后，逃走。Lions被捉回，轻伤。Joker，生死不明。

　　那个与他有着微妙的血缘关系的杀手消失了，像是嘲笑他一般蒸发了。
　　可是，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的手里还握有很多棋子。

　　他们那些微妙的命运的绳索似乎穿插的牵引在一起。
　　有些命，他逃不过。也不想逃，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要不是毁灭家族的那个强烈的欲望支撑着他走到今天………

　　“你不杀我吗？”

　　他所爱的女人的儿子这样问他。
　　他犹豫了，他踌躇了，他怀疑了。

　　那样的两个人竟然在一起。简直就是命运对他开的最恶意的玩笑。
　　他冷笑。
　　此时此刻他看着还站在他身边的那颗黑色棋子。

　　他端起枪 ，直直的看着他。
　　男人在笑，笑的很轻。
　　“我当年没有死在你这个小鬼手里的原因，我知道了。你心软了？”
　　为了那份可有可无的师徒之情？
　　“不。”男人说。“我只是软弱而已。”

　　随后一声足以撼动命运的巨响，破裂的在听觉与视觉的夹击中，呼啸而来。

　　军用爆破瓦斯？
　　黑耀拨开浓重的烟雾。
　　他重重的诅咒了一声
　　房间里除了破碎的瓦砾空无一人。

　　“耀，下面人说这里好像暴露了。”
　　瑶雪一边掩住口鼻，一边对眼前的男人道。
　　“内应刚才报告，国际刑警总部的人已经下达了这里的搜查令。现在不是追杀他们的时候！”
　　黑耀吸了一口气。
　　“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回越南。”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