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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我是文小艺 ...


  •   郓王府官宴的喧闹声直延伸到深夜才逐渐消淡下来,大部分客人在当晚离去,只有少数特权人士在王府留宿。下人们忙碌收拾了一宿,到清晨时终于清理完毕。宴席之事告一段落,累滩了的下人们正以为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王府后院却炸出惊声恐叫,竹林中发现了一堆骸骨肢体,七零八落,白骨森森,有的血肉模糊,仿佛野兽在此美餐一顿后遗留下剩菜残羹一般。同时,让皇太子心仪的冰儿姑娘亦消失无踪,似有被虏走的嫌疑。顿时,王府内如临大敌,邢部官员被召来调查事件。不到一天,便查出尸骸主人的身份,乃参加官宴的朝廷高官两人,及江湖人士三人。五人皆被猛兽分尸啃食。失踪的少女也极有可能是在宴席期间被虏走的。因少女的失踪,服侍少女的一众奴婢受到了严厉的责罚,皇太子的近身保镖飞影也不可避免地遭罪责。整个地区的所有衙门都收到一道命令,在京城范围内大肆搜寻一美貌的少女。

      城郊的河边,两匹骏马在岸上吃草,紫衣华服的少年靠坐在树丫上,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小刀,一双闪亮却凌厉的眸子注视着坐在河边泡脚的少女。少女正忙于整理散了一地柔顺长发,捣鼓了好半天的发辫仍旧拆开又重辫,那辫出的髪式与这里任何姑娘所辫的都不一样。只见她越辫越是不耐烦,弄着弄着,突然间生气地骂了一声什么,跳起来便往他走来。

      “借你的刀用一用。”她仰起头,脸蛋绯红,并不是害羞,而是恼怒的表现。

      少年扬了扬眉,将手中的刀甩出手,插在她脚边的泥地上。将她吓了一跳,赤裸的脚不禁跳开。

      “注意安全呐。”少女瞪了他一眼,将刀拾起,抓过一撮头发就割。引来少年的倒抽气的声音,随后便是那一贯的冷嘲热讽,

      “原来你是想做尼姑。”

      少女并不予理睬,走回河边,对着倒影,将一头长发截至及肩短后,回过头来,甩了甩一头轻松不少的短发,冲少年露出‘你管我’的笑容。

      少年讥讽的嘴角变得僵硬,在少女身上的眸光颤动而惊诧。他捂住心口,仿佛痛楚般,情不自禁地呢喃道:“艺?艺?”

      “现在可清爽多了。谢谢。”少女挠了挠头发,将刀举高,等待他接过去。

      少年却仍旧盯住她的脸,她的发型,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喂,臭小子,你呆掉了?”少女再次甩甩头发,一脸的洋洋得意。

      少年从怔仲中回过神来,跳落在她的面前,收回小刀,冷声道:“寒玉在搜寻你,你确定要离开此地?”

      “那是当然的。”少女掖好耳边的头发,拍拍手道:“不然,我用得着跟在你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后。”

      以为他会生气,哪知他只低哼一声,粗鲁地推开她,前去牵马。

      “对了,文啸风。。。。。。”少女追了上去,打着商量说道:“我可不能用冰儿这个名字了,会被寒玉抓回去的。我看我以前的名字很好,你还是唤我小艺吧。”

      啸风在马前顿住身子,半晌,回头狠狠瞪住她,语气森冷道:“你不是她,不许你用这个名字。”

      少女举手投降道:“好,好,不用就不用,反正你这样叫我,我还是不会记起多少事情。只要你记得不要唤我冰儿就好。”

      两人翻身上马,少女仍旧在嘀咕,“别人问起,我该怎么自我介绍呢。还有别的什么称呼呢。”想起脑海中好似有个模糊的名字,少女使劲想了想,一弹手指,咋呼道:“好吧。就叫小喜,喜鹊的喜。”

      啸风的马突然间被勒住,扬蹄后定了下来。少女奇怪地迎向他的脸,那绝色的脸上又露出这两天最常表露的神色:不敢置信。

      她与啸风的交易从前天开始。她向他提供有关玲珑仙普的信息,他将她带离京城,带离寒玉的势力范围。原本他带了手下的,为防止人多泄密,他将手下遣返文岳山庄,然后才带她悠游踱出京城的范围,朝南方而去。他说跟他去文岳山庄的话,寒玉很快就会知道,所以会先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直至她将她所知道的玲珑仙普的事情想出来,又或者等他终于发现她更本在欺骗他而将她杀死为止。

      其实,要想起玲珑仙普的事情实在并不困难。因为她的梦中时常出现了她与啸风打斗的场面,优美的对抗姿态令她自己都时常感到不可思议。她发现,自己真的可以是个高手。文小艺也许真的武功了得。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就是文小艺,不依赖他人,不喜爱被动,不容易消沉。连这个身体也好似生来只属于文小艺,只要身体处于危险的状态,便不自觉地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让自己避免受伤。她也开始梦见一些与啸风相处过的事情,除了那些打斗的场面,便是遭受啸风恶待的事情,甚至有时会听见啸风在大吼着丑女的话,于是,逐渐的,她便相信自己作为文小艺的时候,样子可能是一般甚至是难看的,而啸风对她态度是恶劣的,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和甚至是敌对的。因此,一开始她对他便筑起防御的墙,什么事情都多了个心眼。所以当啸风把她带到那个所谓安全的地方时,她不禁怀疑起他的企图来。

      应该说,这个地方的安全性并不值得怀疑,简直是生人勿近,——一个墓园里的小屋。更足以令她浑身每一根毛发都直愣愣地弹起的是,那间小屋里头摆置了好些个木板平台,从这屋子所在的位置让人不禁怀疑起该小屋曾经的用途。

      “这,这好像不是人住的地方呀。”文小艺抚了抚手臂,企图将那隆起的鸡皮疙瘩抚平。

      “没错,这在十多年前还是个停尸房。”啸风嘿嘿地阴笑,更让她的手脚冷了下来。

      “阁下在这样的地方过夜不会辱没您的身份?”文小艺尝试劝他改个地点,在这样下去,她可是宁愿回寒玉身边做小老婆的。

      “你提醒的是。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人在此。”啸风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安慰的口吻道:“文小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你是她,便绝不会介意单独留在这里。”

      “我一个人?”文小艺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看见对方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以闪电之速抱住他的手臂吼道:“混蛋,你想都别想。”

      啸风冷冷一笑,推开她,走至中间一平台,跳了上去,竟仰躺下,低笑道:“艺说过,她剖开我娘的肚子将我抱到这个世界。就是这张床,我娘死在这张床,我从这张床上降世。她没说错,我娘下葬时肚子是破开的。她也没骗我,她可以掌控我的生死,几次令我活了过来。若不是那个梦,若不是那个可恨的梦,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想起来曾经有这个人在身边。”

      “你说的是谁?”文小艺好奇地靠近他,心想着他口中的艺会不会就是指她,文小艺。

      啸风不语,他从怀中取出一根小小的笛子,翻看着笛子,眼中竟出现了温柔迷离的神色,那表情像是沉浸在回忆当中。

      文小艺看着他,不禁为他脸显现的孩子般天真的神色而心动不已,无暇超凡的面孔,凝视情人一般的眼神,好似早就刻在她的脑中,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

      忽然间,眼前的景象幽幻飘渺,眼前的平台上躺着的,竟然不是啸风了。而是一个肚子圆挺的孕妇,孕妇的面孔朝向着她,幽幽的双眸无力而绝望,尽管惨白无人色,孕妇的面孔却是年轻且美丽得惊人,她朝她张开嘴,好似在说:救救他,救救他。

      然后,就是那么一刻,开膛抱出娃娃的那一幕冲击了她的脑海。她想起了怀中有胎记的娃娃,想起了刻着‘秋’字的翡翠,也想起了只要遇见秋的字眼,便会冲袭脑神经的那一首歌谣:

      秋兮,秋兮,奈何复别离

      伤春悲秋去,惜昔叹清凄

      枫落孤枝冷,魂牵泪梦移

      何日复相依,妻兮,妻兮

      “女人,你在念什么?”啸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文小艺不禁回过神来,眼前没有了孕妇,也没有了婴儿和玉,原来她竟把那首歌谣哼了出来。

      她对上啸风迷惑的眼,想起他的意图,便清了清喉咙,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还有,别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否则我就回去做寒玉的偏房,再让他治你个拐带罪。”

      啸风瞪了她一阵,突然把笛子递了过来,命令道:“给我吹一曲。”

      “不会。”文小艺把脸一撇,心里啐道:把我当奴婢使唤不是。

      啸风闭上眼,似乎在隐忍怒气。他收起笛子,翻身而起,出外将马匹上的行李卸了下来,丢在她的脚边,然后飞身上马,转身离去。

      “喂,你去哪儿?”文小艺急了。

      “善后。”啸风留下话语便扬长而去。

      文小艺回头瞧了瞧空荡荡只有停尸床的房子,心底发毛,头皮发麻。尽管外头阳光灿烂,这里头仍旧阴冷非常,更恐怖的是,在屋子里头,氤蕴飘荡着好些白影,像是随时飘上前来与她来个见面礼似的。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拥有一双看透灵魂的眼睛,而且从来不把那些幽魂野鬼放在眼中。

      看着那碍眼的木板平台,她大大深呼吸一口,将衣袖挽起,将木板独个拆开,丢出屋外。又从外头拔了好些长的草,制作了简易笤帚,将屋子内只要粘了灰尘的地方都清扫了一遍。屋子霎时间空荡荡的,但是经过打扫,窗户打开,阳光照入之后,终究减少了些阴森的感觉。走出屋外,才发现这一片墓园是个荒芜无主的孤坟。这样认为的理由非常简单,每一座坟墓都没有墓碑,从坟头杂草的高度看来,这里许久没有人扫过墓,似乎也不会有人来做这些事情。

      墓园周边是一片原始的树林,从树林的方向传来流水的声音。寻着水声,文小艺找到一条河流。河水并不深,清澈冰凉,水中的鹅卵石圆滑讨喜,模样精致可爱。清洗过脸蛋手脚之后,文小艺搬了许多的鹅卵石回屋子,围成一堆造了个简易的火炉,继而拾来大堆柴火,以备烤食之用。考虑到有可能在这里过夜,文小艺从河边大把大把地折来芦苇,收拾了大量的树叶,在屋中铺好一张勉强可以睡眠的床,仰躺在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这次的梦不再是与啸风打斗的情形,雾气氤蕴中出现了些不认识的人影,武士的打扮,他们手上握着刀,正朝她接近,待雾气消淡而去时,她惊叫起来。那些个影子几乎都失去了头颅,有的在脖子上歪歪斜挂着。尽管没有头,他们却在说话,那些凄厉哀嚎的声音在说:主人何在,请寻找我们的主人?

      随着那无头的武士的逼近,文小艺惊慌后退,忙问道:“你们的主人是何人?”

      “六皇子啊,主人是六皇子。”鬼魂们如是说。

      文小艺又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而死,怎么不投胎转世?”

      鬼魂们哀嚎哭泣道:‘吾等乃皇室近侍,侍奉六皇子,遭奸人所害,主人不知所踪,无主冤魂不得超生,只有跟随主人,才得过奈何桥啊。’

      “何人害你们?尸骨葬何处,为何与主人失散?”文小艺退着退着竟靠在墙上无路可退。

      “吾等尸身就在此处。其他不可言。吾等遭诅咒,不可说出其名,不可告其状,不可正视其面。姑娘是吾等十多年来第一次等来的锁魂人,务请找寻吾等侍奉的主人,让吾等超脱轮回。”

      “那个,我本身也是麻烦多多,魂体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索魂使者捉了去,不知能不能帮你们了。”文小艺回答。

      “拜托了。”无头鬼魂们忽然被一阵白烟萦绕,须臾便消失无踪。

      文小艺从梦中骤然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之时,周围处于昏暗一片中。啸风还未回来,也无法得知他是否会回来。文小艺拍拍胸口,一梦醒来后倒是没有了白天时的那种惊惶。此刻屋子中便有些影子在晃来晃去,她却开始感觉自己天生就不怕这样的东西,看见也如看不见一样,即使那些影子偶尔闪上前来,在她注视几眼之后便自动离去,反对她十分敬畏的姿态,这样的情形更增添了她自在无惧的心理。

      从行李中搜出火石,将一早备好的柴火点燃,霎时间,屋子中便温暖光亮起来。行李中还备有干粮水袋。文小艺一找到这些吃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肚子填饱,再也不去担忧啸风回来还是不回了。

      啃着手中的饼,文小艺不禁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荒坟,想起梦中那些鬼魂的话,他们说他们的尸骨就在这里。这么说,外面无人管理的坟墓地下埋着的竟就是梦中寻主的皇宫侍卫的尸骨。他们自称六皇子的侍卫,被害死后在这里游荡了十多年,却没有了主人的消息。会不会,他们的主人根本还没有死,也没有来认领他们,所以才找不到呢。

      文小艺打开门,看着夜色下这一片荒芜之地,不禁呢喃道:“下回来见我,整个好看的模样,别把我吓着了。”

      “你在与谁说话?”少年嘲讽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直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指着他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身形,结巴道:“没,没公德,要,要把人,活,活生生吓死啊。”

      啸风嗟了一声,绕过她走入屋中,却为屋子中的变化发出呵呵两声笑,说道:“看来你的适应能力不错呀。这个地方没有让你崩溃嘛。”

      “哼。就说我是无敌文小艺。”文小艺冲口而出,坐回火堆边继续嚼她的饼。

      啸风没有理她的吹嘘,从布袋中倒出一只山鸡与野鸭,清理了皮毛之后便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烤不够好吃了。”文小艺忽然站起身,走出屋外,摘了几片野芋的叶子,将山鸡裹在其中,挖开火堆,放置在鹅卵石下,覆盖好,拍拍手说:“我最喜欢吃这样烤的东西,烤出来的鸡鲜嫩多汁。要是有米就可以烤出饭来,用竹筒就可以了,所以我比较喜欢竹林。”

      文小艺说着说着,渐渐打住自己的话,诧异于自己这些丝毫不需经过大脑思考的话,竟开始发愣,想要在脑海中继续挖出些什么。

      啸风瞪视文小艺的侧脸,视线也正处于挣扎不安中,他低低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从何处来?”

      “不是你把我送去给梓煊的么?”文小艺愣愣地回答。

      “说什么鬼话”啸风往火中加了些柴火。

      “那个冰封住的美人啊,就是我。难道送给梓煊之前,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模样么?”文小艺倒是感到奇怪了,对上膛口结舌的啸风。

      “你?”他全然无法接受似地指着她,呐呐不成言,“你竟是。。。。。。胡说,那是一具尸体。”

      “之前是,我进去之后就不是了。”文小艺嗅了嗅从火堆中传来的香气,瞪了他一眼道:“我就说我是文小艺嘛。借尸还魂你听过没有。只不过我还没有将事情完全想起来,也许还魂的人都这样,一开始会什么都忘记了。”

      “艺?”啸风盯着她看的眼神是可怕的,好似她亵渎了他心目中某个形象,又好似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的同时心中又在动摇。

      “没有关系。”文小艺朝他摆摆手安慰道:“没有关系。我以前是谁这不重要。关键是我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需要有人帮忙我在这里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只要以前你不是顶讨厌我的,那我还是勉强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呵呵,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哦,你说是不是?”

      “住口,不要再说了。”啸风突然跳了起来,摇着头狠戾大吼:“不许冒充她。那个骗子,那个笨女人,我怎会认不出谁是她。你一定是从何处探听到这些东西。若然胡言乱语,我便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诧异于啸风突如其来的暴躁,文小艺识相地住了嘴,鼓着腮帮反动火上的烤鸭,不再吭声。

      尽管烤出来的东西如想像中一样香气四逸,嫩滑可口,可是,在啸风要杀人一般的狂躁视线的注视下,文小艺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心里更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对她自认文小艺如此地反感,甚至乎憎恨的程度。她暗中咋舌,心想还是要小喜这个名字比较安全。什么文小艺、冰儿等等的称呼,现在都成为一个麻烦的标记。

      临近休息的时间,啸风那锐利得几乎疯狂的视线仍旧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于是借口出来洗脸,便溜到树林的河边。在月色下,河水泛出银光,清凉怡人。文小艺双眼仔细搜索过周围,察觉不到被跟随的踪影,便卸下衣裳,走入河中,泡洗走一身的汗水。当仰躺于河中央时,文小艺哼起歌谣。梓煊提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吹笛子,曲子是《天空之城》。那首曲子她记得,而且感觉非常熟悉。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哼出的音符变成了《天空之城》,在这星光夜色中,甜美的嗓音哼出了凄幽的旋律,概叹这具身体果然不可匹敌,连声音都是如此地迷人,令她自己都不禁陶醉其中,闭上眼睛享受夜的美丽。

      直至身边的河水出现了别的动静,感觉出不对而睁开双眼的时候,身体已经在啸风的双臂上,那仿佛要将她身体撕碎的蛮力正将她的身体狠狠挤压向他的胸怀,那美丽的脸庞,骄傲之色全然不再,取而代之是疯狂激愤的神情,颤抖的双唇不置一言,脸颊上却有湿润的痕迹,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上。

      “啸风?”她不知所措地仰视他的脸,不知他的反常因何而起。

      啸风却突然失去支撑的气力般,跌坐在河水中,双手却仍旧狠命地搂抱住她,埋头于她的发中,那滴滴的湿润顺着她的脖子淌下。

      “啸风?”文小艺开始慌张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啸风却笑了,尽管鼻音异常浓烈,头也还没抬起,他却怪异地笑出声,继而放肆地仰天大笑,强健的双臂将她箍得紧紧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疯了?”她丈二摸不着头脑.

      “小喜,只属于我的小喜。”啸风突然毫无预示地俯下头,撷住她的唇,强硬地在她的口中肆虐,却发出痛苦的鼻音,好似在撒娇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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