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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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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学校餐厅来说,E-L中学的很平凡,食物来说算是好吃的了,虽然价钱蛮贵的。
很多学生都自己带食物----他们不习惯MTL的食物,也有很多在餐厅里买,有的就出去校外吃。
每天中午下课的铃声一响起,江月尘就发挥飞毛腿的速度直杀到餐厅,早到不用排二十几分钟的隊,而且还可以买到好吃的东西。
今天,有一点点特别的一天,因为法语老师的长气,害她迟了下去餐厅。
当她到达时,人龙已经排得好长了,望队伍轻叹的她只能排队了,她讨厌等待。
人龙很长,排了十几分钟还没去到中间,当她拿着托盘无聊的左看右看的时候,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居然是他!
隔着一个女孩,但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那个女孩就让他站在自己前面,这样江月尘就在他面前了。
顿时,她心跳如狂,自己第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呵。
不能表现得太兴奋,她故作镇定的拿了喜欢的混合果汁,挺直了身子,因为他就在自己身后。
突然,有人接近,她知道是他。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已经贴在自己的背上,他的气息喷在脖子上让她全身一颤,淡淡清香的洗衣水绕着她的鼻端,提醒着他们的靠紧。
心跳得飞快,但表面上,她作出一副没感觉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惊喜。
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有一世纪那么久,只是更希望是一辈子。
由厨子阿姨手里接过午饭,她急急付了钱就拿起书包飞也似的跑开,生怕让别人看到自己绯红的脸。
[Rica,你干嘛急急忙忙的?]秦冬儿奇怪的望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同学。
江月尘偷偷回头看了看,他正走来,立刻回过头来。[没,没事。]呼,她的心还跳得很厉害。
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秦冬儿没有再问什么,开始向午饭进攻。
暗暗松了口气,江月尘一边吃饭一边抚着自己的脸,真的好烫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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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尾,才下午六点而已天就黑了。
江月尘看着江妈妈给自己带来的杂志,这是她住院的第二天,已经觉得厌烦了。
其实,她昨天就应该出院回家了,不过这是上级的安排,她没有说[不]的权利,而且要把过去二十三年的份也给住回来---Nick的说法,她从来没有住过医院。
晚饭很早就吃过了,医院里提供的营养套餐,很难吃。
双亲下午来看过他,老爸很习惯她受伤了,应该说他们家人都习惯了。没有多说什么,问候一句二人就离开了。
她也习惯了,他们江家的人似乎都是很冷情。
抬头看向华灯初上的窗外,医院位于山上,她住的房间在五楼,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市中心的灯海,就像撒在黑暗里的金子,妖艳得眩了人们的目。
放下杂志,她跳下床赤着脚走向窗边。
窗是落地玻璃的,在旁边有一张椅子,她落在于上面。
这是贵宾病房,若不是她是政府人员,医院可不会让她入住,唉,可怕的种族歧视啊。
司徒醉,他说天天来看自己的,但第一天就没来了。
把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她闭上眼睛,虽然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去期望他的到来,可是下意识里还是希望他会出现。
门被敲响,心猛地一跳﹐她睁开眼睛,会是他吗?
接着,她摇摇头,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MTL里的人情冷暖,她经历得不少了,华人都是各自扫门前雪,即使自己有恩于他也不可能天天来看望。
转头看向金色的灯海,她淡然道: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他手里拿了一些CD和随身听。
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儿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她望着窗外的灯海,看不到脸,一头长发披散在蓝色的病人衣服上,白皙的小腿露在外,还有那小小的脚。
司徒醉望著那背影﹐不知怎的﹐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江小姐,今天好多了吧?]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感覺甩掉﹐他用中文慰问。
聽到這把聲音﹐江月尘猛然回头,映入眼帘是一张带着微笑的俊脸,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没有失约,就这么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
今天的他一身西装笔挺,银边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很斯文,头发不是她熟悉的刺猥头,少了精神却多了书卷味。
[司徒先生,]她开口,发现声音有些沙哑才知道自己因他的出现而激动,清了清喉咙才再次说话:[你来了。]
他微微笑着走过去,藏在镜片后的眸子目光清澈,[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要在公司里处理事情所以迟到了,不好意思。]已经尽快把事情安排好,但依然迟了些。
她抬起头看着他,不解他为何向自己解释。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似的,他微微笑着说:[我答应过要来看你的,而我迟到了,想你一定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抿了抿唇,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的确是这么想。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想,住院很闷吧。]他记得她的下属说她嫌医院里闷,[我给你带了随身听,闷的时候可以听听音乐。]他把CD与机器递过来。
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她想到那年在校园长跑比赛中的他,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
[江小姐?]司徒醉怪异的看着她,为什么笑了?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起笑容,但嘴角依然微弯,泄露了她的心思,[对不起。]虽然过了很久,但那个画面一直留在脑海里,记忆犹新。
他摇摇头,[我好奇你笑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
她的笑容很純粹﹐他看不透其中的情緒﹐也許只是想笑而已?
接过随身听和CD放在膝盖上,她看着那个崭新的机器,应该刚买的吧。[我想起中学时候的一些趣事。]关于他的趣事,她在心里加上这句。
[哦?]他挑了挑剑眉。
[坐。]她指指不远处的沙发,不习惯跟他如此的接近,那会让自己的心跳脱了轨。
他过去坐下,交叠起修长的腿,清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小姐,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那些趣事吧。]
像是漫不经心的翻看着CD,她淡然道:[司徒先生,你中学在哪所学校读书?]
她不想说吗?
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而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E-L中学。]
她轻轻点头,微微笑着道:[那是一所蓝色屋顶的学校,教室里没有窗,夏天的时候有冷气,音乐老师是个奇怪的中年男人,叫Martin的,学生都喜欢叫他Monsieur Martin。那个在餐厅里负责收钱的阿姨,每年情人节都收到很多玫瑰花,是E-L中学里收到最多的人。]
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孩,她说得都是当年自己读书学校的情景。
[你为何知道?]他不能不感到惊讶。
她抬头第一次迎视他的目光,眸子里闪着亮光,没有回答继续说:[每年万圣节都会有服装比赛,老师们也穿得古灵精怪,L`agora那里还会播放恐怖片。圣诞节,老师们会派巧克力,晚上还有舞会,不过要收钱的呢。]所以,她从来不去。
他看着这个女子,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看门的那个大婶很凶,学生们都不喜欢她,可是她很厉害呢,一秒内查了五个学生的ID。]她的神情有些飄渺﹐回忆总是美好的,因为只记得好事。
那时的她总是喜欢星期五留下来和朋友们打羽毛球,完了之后就去Timhorton喝咖啡,夏天喝ICE CAPPUCCINO,冬天喝Moka,一种加上奶油和巧克力碎的咖啡。
她说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他定定的看着那张表情生动的脸,[你也是E-L中学的学生。]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这样说出来了。
没有继续说,她只是微微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去发掘会更有意义。
站起来,她把东西放在椅子上,向床走去。
他看着她,动作矫健如非洲豹,一点也没有因为左手受伤而影响到行动。
今天看過關於她的資料﹐很少﹐應該是被國家有些隱瞞起來﹐只知道她當警察已經4年了﹐而且還是很特別的類別---只有大案件時才會出動。
躺回床,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她这才微笑望向他,[那是一所有趣的学校。]也是她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
[嗯。]他点头。
[要吃苹果吗?]江月尘看着柜子上的水果篮问道:[不然,任你自己选。]这些都是警队里的同僚送来的,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把它们都[摆平]。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礼物上,很多东西,看来她的人缘很不错。
[一个。]
她拿起一个苹果丢过去,他接个正着。
[反应还算快。]她笑。
看到她眼眸里的顽皮光芒,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苹果,她是有意试探自己的吗?
见他没说话,她耸耸肩拿起杂志看起来。
抬头望向她,他不禁出了神。
昨天早上,她如天神般出现解救了被歹徒挟持的自己,接着挺身替他挡了一枪,而且不吭一声,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冷血的人,但今天看到她却是另一个人。
昨天的她,冷酷而镇静。
而今天的她,顽皮得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哪一个才是她?
低头看看手里的苹果,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抬头望向床上的人儿,发现她在看杂志,[你不吃吗?]他淡然的开口。
江月尘抬头看看那个篮子,浅笑,[我的手不方便。]单手扒皮,她的修为还没有那么高。
他了解她的意思,对她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笑笑道:[苹果不用扒皮。]
她点头,[可是,我吃苹果不吃皮的。]
他微微的一愣,跟一个人很像,[她]吃苹果也要削了皮,不然宁愿不吃。
[削皮的话,]她挥了挥右手,自我打趣的笑着说:[有些高难度,我还没有学会单手削苹果。]
[我帮你削皮。]这句话就这样出口了,他怔了怔,不解自己为何会这样?
她呆了呆,心轻轻悸动,接着微微的笑了,[不用麻烦了,最多我放过它就是了。]说着,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
[呃。]他连忙回神道:[不麻烦。]
耸了耸肩,她没有阻止,其实心里很高兴他这么说呢。
他走过去拿起水果篮里的小刀,接着拉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开始削苹果。
看那生硬的动作,江月尘放下手里的杂志有趣的看着他的手,忍不住戏谑道:[等你削完之后,这只苹果还能吃吗?]她很怀疑呢。
他有些尴尬的不敢看她的眼睛,自己从来没有削过苹果,吃的水果都有人替自己处理好,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看着他,她有趣的发现,这个男人居然脸红耶。
现在这个开发过度的时代,尤其是MTL这个性开放的城市,会脸红的男人是越来越少了,居然让她遇上一个。
[我尽量不把肉削掉。]他低头保证似的道,手小心翼翼的拿着刀子削着苹果皮。
她好心情的背靠着枕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情有些复杂。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跟他这样坐在一起,而且他还给自己削苹果,那时候可以每天看到他,她就觉得很满足了。后来到他毕业了,她才知道自己应该把握机会跟他认识才是。
当他毕业后,她带着淡淡的遗憾过了八年,直到昨天重逢。
上天,她扭头望向窗外昏暗的天空,也许在给自己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吧。
回頭望向那個男人﹐看他那笨掘的動作﹐不禁捏了一把汗﹐[小心﹐別削到手。]她脫口而出。
尷尬的抬眼望了她一眼﹐司徒醉微微點頭﹐接著繼續專心對付那顆蘋果。
[好了。]
他的声音唤回她神游的思绪,转头看向他,那只苹果被削去不少肉,那边少了一块肉,这边平平的,样子真是够奇特的了,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只剩下心。
可怜的苹果,她在心里为光荣牺牲的苹果致以十二分的同情。
[谢谢。]她开心的接过他遞來得蘋果,虽然样子怪了点,肉少了很多,但怎么说这也是他给自己削的呢。
看着那张没有做作的笑脸,他的心没来由的重重跳了一下,不由得怔怔的望着她。
[你怎么了?]他一直望着自己,让她有些不自在。
[呃,哦。]连忙别开眼睛拿起另一只苹果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故作镇定道:[没什么。]
她也没多问什么,心满意足的吃着他亲手给自己削皮的苹果,虽然肉是少了点。
司徒醉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失常,他怎会看一个女人看到出了神?很久没有试过这样了,他今天是怎么了?
瞄准垃圾桶,她把苹果核丢进去,[耶,两分球。]她开心的笑着,自己的眼界还是这么好,篮投得依然这么好。
[你喜欢篮球?]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轻声问。
撕开一个包,她拉出里面的湿纸巾一边抹手一边说:[是啊,常常跟Jack他们玩呢。]她从中学就开始喜欢篮球了,只是很少碰,真正接触篮球却是在加入警队之后。
[Jack?]
[我的下属之一。]
[哦。]应该昨天经过那三人其中一个吧。
合上杂志丢在一旁,她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空看。
他放下刀子,开始吃苹果,[你的籃球一定打得不錯。]跟某个人一样。
[还好。]她耸耸肩,[日子有功嘛,玩得多技术自然会好了。]她带的那组人属于特殊部队,空闲的时间很多,他们常常打篮球,算是打发时间吧。
[也是的。]他点头。
[你呢?]她有些明知故问,他中学时就有打篮球。
[会一点,只是自出了社会以后就很少打了,应该打得不怎么好了。]他一边吃苹果一边耸着肩说:[每天出了上班还是上班,周末嘛,还得陪家人,Family day嘛。]
[你结婚了?]她问得有些提心吊胆。
[我像吗?]他好笑的伸出左手,贪玩的挥了几下说:[上面的无名指没有戒指呢。]
看着那只修长如艺术家的手,她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个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很打击人:[如果是有家庭的人会比较贪生怕死,也就不会招惹恐怖分子了,还让我们多忙了一场。]
某人的表情立刻塔了下来,好不尴尬。
[啊,那是因为他们要杀人了。]他急忙解释,她怎么知道那时的事情发展?[我不能让他们滥杀无辜啊,而且在自己面前有人被杀死。]
[真是正义感过剩的家伙。]她以右手点了点他光滑的额头,[通常这种人死得比较快。]想来就觉得心惊胆战,若不是自己带人及时出现,恐怕现在他已经不能跟自己在这里说话了。
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他,她的心犹地一痛,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死在我面前。]她的碰触让他的身子犹地一僵。
[那种时候,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她拉拉被子冷然道:[你牺牲自己救了他也是多此一举。]那些恐怖分子根本就打算放过大厦里的任何一个人质,要求赎金只是一种混拗警方视线而方式而已。
[什么意思?]他觉得她话中有话。
[没有。]她不想提,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商人而已,这些国际大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告诉你,呈英雄的人都不会长命的。]
[不会啦。]
[说风凉话?]柳眉一挑,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凶恶。
[不是啦。]被吓了一下下,他暗自镇定道:[算命的说我会祸害人间百年。]
她翻着白眼,[你想太多了,这么没科学根据的事情你也信。]亏他还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呢。
司徒醉站起来丢掉苹果核,走进厕所洗了手出来。
[我觉得还蛮准的。]他走到窗边望着市中心的灯海淡淡道:[他说,我二十五岁的今年会有一个生死大劫,若平安度过了就会长命百岁。]本来,他也不信的,只是事情发生了,令自己不得不相信。
二十五岁,她看着他的背影,对了,他今年二十五岁了。
[结果,你出现了。]他缓缓的扭头望向她,[化解了这个劫数,我没有死,所以我相信自己会长命百岁。]他自信的微笑着道。
问她听了这话有什么感觉?
江月尘只想把那个算命的砍成一百块丢进St-Laurent河里喂鱼,不是她残忍,而是那个家伙在妖言惑众。
司徒醉相信了自己会长命百岁,以后岂不是胡乱把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那她要为他担心到什么时候啊?
咬咬牙,她的声音有些冷的道:[不是每一次都是这么走运的。]
他只是微笑,没说什么。
她只能暗自恨恨的咬牙,那个算命的家伙不要让自己遇上,不然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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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司徒醉天天来探望中过去。
也多得他每天来陪伴江月尘,不然她肯定不会乖乖的在医院呆上一个礼拜。不过因为有他,她住院也住得有些心甘情愿了,可以每天看到他嘛。
每天,他来探望她的时候,是江月尘最开心的时间。他们什么都谈,但都很有默契的不谈彼此的职业,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去提起。
司徒醉因為工作的關係﹐有很多與女性相處的機會﹐但卻沒有哪一次像與江月塵相處的這麼輕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七天就在他们愉快相处下过去了。
今天,江月尘终于出院。
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快,大概一个月就可以把石膏全部拿掉了。
石膏已经从手腕里剧到手肘前,那段锯掉的石膏,她打包起来当纪念品带回家了,上面有很多人的签名啦。
她出院,下属们派了Jack当代表。
江家人只有她老爸的得意弟子---苏菱,一个功夫超好的女孩,苹果脸,笑起来可以看到两个浅浅的酒窝,只是人蛮冷淡的,话少之余就更别说笑容了。
跟她感情最好的两人----江月暹和江碧月,一个又被派去出差了,一个飞往意大利了。
司徒醉也来了,带了一束向日葵,看得Jack两眼发愣。
有人送花给女孩子送向日葵的吗?
看着这个男人,他再一次认为中国人的心思还真是海底针---谁也摸不着。
苏菱倒是觉得司徒醉很有创意呢,不然哪会让师妹笑得这么甜啊。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美女护士笑着对江月尘说。
[谢谢。]江月尘微笑着应。
美女护士恋恋不舍的看了司徒醉一眼才转身离开,敢情她是为了看他才来的。
[好了,头头,我们要回去了。]Jack提着行李袋对自家上司说:[江妈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Jack,我想你误会了。]江月尘走过去搭着下属的肩膀笑得好不灿烂,[那是我家,不是你家。]
[一样啦。]他傻笑着道:[你是我们头头嘛,你家就是我们家嘛,就不要这么计较了啦。]
白了他一眼,她走到司徒醉的身边,[你要来我家吗?]
司徒醉把向日葵交到她手里,摇着头道:[不了,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最近的日子,他算是偷懒了,每天都抽空来看望她。
[噢。]她有些失望,不过也算了,底牌太快揭露的话就不会那么好玩。
[真是特别。]Jack看着她手里的那束金黄色的花说。
苏菱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说:[你们家头头喜欢啊。]
他无奈的翻着白眼,头头的喜好也很有创意呢。
众人走进电梯里,Jack按了一楼的键。
[头头,下个月一号,总理要给我们颁发勋章,你别忘记了。]Jack尽责的提醒没什么记性的上司。
江月尘望着显露器,数字一直在变换,[不去,可不可以?]
[头头。]他皱起剑眉。
司徒醉微微感到愕然的看着她,总理亲自颁发勋章,这是最高的荣誉,多少人想而不得,可她居然不想去!?
[你叫他把勋章直接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就好了。]她口气很无辜的说:[比较实际。]
冷着一张脸的苏菱嘴角开始抽搐,眼里闪着笑意。
啥?
司徒醉呆呆的看着那颗头颅,自己没有听错吧,把勋章换成钱?
[头头,]Jack拼命的吸气,不然他会被这个活宝上司气死,[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尽量放软声音说,可是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
江月尘无趣的叹着气,Jack的忍耐修为下降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能让他生气。
唉,真是没有成就感啊。
[好啦。]算了,别再玩他了,[到时,你来接我就是了。]她扭头看了看脸色并不好的下属微笑道,但语气里包含了些许的不甘愿。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狠狠的瞪着她,捉弄自己很有趣吗?
苏菱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很是同情他有这样一个恶劣的上司,不过自己是蛮喜欢这个师妹的,欣赏她的作怪。
司徒醉微微张着嘴巴,江月尘就连捉弄人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派正经的吗?
显示器里的1红了,电梯门打开,众人走了出去。
[头头。]在大堂里,Jack一脸哀怨的对上司说:[你在门口等,我去把车开来。]身为下属还得牺牲自己为头头提供娱乐,唉,下属难为啊。
[去吧。]江月尘挥挥手,干嘛对她露出一副被人[什么了]的表情啊?
把行李交给苏菱,他才转身走出去。
[江小姐,我也得走了。]司徒醉微笑着对抱着一束向日葵的女孩说,她很适合这种花。
買這花送她﹐就是因為覺得她的笑容像太陽﹐溫暖了他孤寂的心
三人走出大堂,出入的人很多,生意兴隆啊。
在门口站住,苏菱看了他一眼,平声道:[还叫小姐,都一个礼拜了。]
[呃。]他有些尴尬的看着那束黄色的花。
江月尘看了一眼这个师姐,干嘛说得这么暧昧呢?[她的意思是叫小姐太见外了,叫我Rica就好。]她微笑着为苏菱的话作注解。
[呃,哦,好的。]他点着头,[Rica。]突然觉得这个英文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苏菱哼了哼,真是木头一根。
忽略那声冷哼,江月尘满意的對那個俊朗男子微笑,[那我就叫你Johnny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的英文名字了。
他点头,看着她轻声道:[我要离开了,江......Rica,你要保重。]这一个礼拜相处下来,突然不能天天见到她的笑脸,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张脸很平凡,但他就是喜好看那个淡淡的笑容,很溫暖﹐难道自己看得上了瘾?
咬咬唇,她轻声道:[你也是,别只记得工作。]
[嗯,我会的。]他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流连,[Ciao。]说罢,他故作潇洒的转身迈开步子走去。
[BYEBYE。]她目送他走向停车场。
江月尘有些惆张,唉,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呢?
苏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不知道这个师妹在想什么,在乎的话就主动出击啊,站在这儿等好运降临是不可能的事情。
[Rica。]突然,本该向前走的人转身小跑步回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那表情不是英明神武的她会有的,[呃,什么事?]
他托托银边眼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微笑着问:[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吗?]表面上很风云淡静,但心里却也有些紧张,怕会被拒绝。
[呃?]江月尘错愕不已的睇着那张俊脸,他跑回来就是为了向自己要手机号码?
[我想,你最近在放假。]避开她打量的目光,他顿了顿又说:[我有空可以去探望你。]
他说会来探望自己,她没有听错吧?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前,苏菱已经把一张卡片递给司徒醉了,[上面有她的手机号码。]未了淡淡的加上这一句。
[谢谢。]他接过卡片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江月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向身边依然面无表情的师姐,[你干嘛把我的卡片给他?]虽然很感谢她的多事,但仍然要计较一下让她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
[我以为不用解释了呢。]苏菱微微勾起唇角,好歹她们一起长大,她在想什么,身为师姐的她至少会猜到一点。
瞪了她一眼,江月尘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自己无所适从。
[暹少去了泰国。]苏菱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淡声道。
[说这个是没用的。]江月尘冷冷的笑,[你还是要得到惩罚。]
苏菱扭头瞄了一眼这个小师妹,真是小心眼的孩子,微微的弯起一边的嘴角平声道:[你说,我尽量完成。]
[其实,你们应该阻止暹哥去泰国的。]江月尘微微皱起柳眉有些担忧的望着正向她们驶来的银色吉普车,[东南亚那一带很不稳定,很危险。]
[For what?]
她向吉普车走去,Jack对她们招手了,[不是天然灾害就是了。]飙风都跑到美国去了,正很爽的虐待着Florida呢,暂时没空再玩一次南亚大海啸。
苏菱跟上去,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要我怎么做?]
[是不可能把暹哥叫回来,唯一能确定他安全的就只有保护。]她拉开车门回头道。
[有这个必要吗?]苏菱挑了挑柳眉,[暹少的能力,你比我清楚。]一个对十个绝对没有问题,还是世界武术锦标赛的冠军呢,那些军事用品就更不用说了。
[我是比你清楚。]她钻入车子里。
苏菱也上了后座,[那你还让我去?]嫌自己在这儿太闲了?
[我也比你了解他,]江月尘边扎着安全带边道:[过分的自信通常会让人作出错误的决定,他需要有人在身边提醒,而我觉得你能升任。]
苏菱不怎么真心的说:[很感激你这么看得起我。]
江月尘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冷笑话吗?]
她耸肩,[你这么认为的话,我没有意见。]
江月尘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那麻烦你了,亲爱的师姐。]
[不会。]苏菱淡淡的一笑,知道她在乎这个堂兄,[我尽快出发。]
她这才点头,最近整个世界都不是很安稳,加拿大这个和平的国家没有例外的也被袭击了,就更别说那些本来就很乱的国家了。
[头头,你们在说什么?]在开车的Jack好奇的问。二人用广东话交谈,他只修过国语,所以没听懂她们的对话。
[没你的事。]江月尘酷酷的道。
他一脸失望,[噢。]不过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Rica,你说那个Johnny会打电话给你吗?]在后座的苏菱突然发问。
垂下眼皮又抬起,江月尘望着车外飞逝的景物,抿了抿唇淡声回道:[不知道。]
[你很少这么没有把握。]苏菱陈述事实。
她轻轻的笑了,有些虚幻。[那祇能说,你不够了解我而已。]有很多事情,她都是没有把握的,但被环境所逼,自己必须有把握与信心。
苏菱努了努嘴,[你是江家第二深沉人物,我哪能了解啊。]第一是江月暹,排行江家难缠的人物第一位。
她微微笑着应,[谢谢你的奉承。]
苏菱忍不住丢过去一个白眼,谁跟她说客气话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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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滾ING
評﹐留下來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