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宫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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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明趁着四下无人把信交给王公公，便自顾自忙去了。直到傍晚有人前来交接，她临出门时，才被个小太监拉到一旁隐秘的角落中。小太监警惕地左右张望后，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捂得温热的信封递给她：“这是老祖宗吩咐小的转交给姑娘的，他说您一看便知该给谁了。”
不过是顺水人情，陆明明随手把信递给皎皎，就回屋睡去。第二天，她照常踩着点出门，却见皎皎躲在廊柱后踟蹰，见了她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陆明明有些纳闷。
皎皎绞着帕子，眼神四处乱飘，偏不敢与她对视。
陆明明见她这幅模样，担心一时半会解决不完，又害怕迟到，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快迟到了，很着急吗？不着急就等我回来再说。”
此言一出，皎皎的眼镜倏地圆了圆，嗫嚅着应下：“好……我等您。”
陆明明只觉皎皎反常，却也猜不准是不是李惜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准备来折腾自己。
不如等等再说，这后宫虽说等级森严，但总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出什么大事儿。陆明明这么想着，飞快地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肉夹馍，就这么紧赶慢赶，总算在点名之前到岗。
“还是喜欢当下午的值。”陆明明暗中嘀咕道，赶紧加入干活的队伍。时值七月，宫中正忙着准备乞巧节，近来格外忙碌。可怜她还没毕业，已经充分体验过社畜生活，还是没劳动保护法的那种。
陆明明揉着酸痛的膀子苦中作乐，要是能让朱祁钰给开份实习证明，盖上玉玺，不知道学校认不认皇帝的印。虽然脑海里天马行空，实际上手里的活根本不敢懈怠，就这样总算等来了交接晚班的人，陆明明等人这才敢放松下来，她和姐妹们道别，回到小院时只觉好像忘了什么，可脑子早已随着落下去的太阳一起昏沉了。
“怎么了？”
问话的是栾珝，他正给陆明明揉着太阳穴，温热的指腹掠过之处，她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没什么……”少女眉心微蹙，“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让我帮您想想？”栾珝顺势从身后环住她的脖颈，耳鬓厮磨间，他咬着少女的耳朵轻声道：“是不是忘了疼疼在下……”
陆明明又羞又恼地低呼一声，忙用食指按住他的唇，以她现在的道行，可招架不住这只鸟的虎狼之词。
栾珝却反握住少女的手，凑到唇边细细啄吻，“想不起来便是不要紧的事，时机到了自然会想起的。良宵苦短，何必自扰呢？”
陆明明觉得栾珝说得在理，便熟练地摊开一个卷轴，指着上面各式物件问道：“你今晚喜欢哪个？”
栾珝只扫了一眼，就把卷轴“啪”的一声又合上了，拽着陆明明的手往床上倒，“在下最喜欢这个……”
“你真是的……”
一夜过后，陆明明揉着酸痛的手腕醒来，心中感叹电动工具真是多么伟大的发明，随后又匆匆上工去了。看这架势，恐怕乞巧节结束前，休假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路过院门时，她回望眼空荡荡的院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是不是答应皎皎什么事来着？
“碰到再说吧。”少女嘀咕着走开。
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陆明明赫然惊觉，自己竟已三四天没见到皎皎了。她制止住了栾珝的手，瘪了瘪嘴试探性问道：“你常待在屋中，最近见过皎皎没有？”
“皎皎？怎么突然想起她了？”栾珝似有些不满，轻轻咬了下少女的指腹，留下圈浅浅的齿痕。
“没什么——前几天答应了听她说话，可这几天都没碰见。这么一想，就连李惜儿也反常，连着好几天没在院子里溜达了。”
陆明明摁住他的双肩，摇了摇，激动道：“她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说我要不要主动问问啊？”
栾珝笑着安抚道：“别急。依李惜儿的性子，你主动凑上去反而会引起她的警觉，还须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陆明明重复了一遍，拍手道：“你说得对！对了，你既然能和鸟群说话，那可以不可以拜托你代我问问，最近有没有见过皎皎？她去哪了？”
栾珝闻言微微一笑，墨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少女焦急的面庞，他眼神不自觉错开，凝视着少女身后摇曳的烛火，忽然凑上前在她耳廓上轻咬一口，低声道：“这恐怕要与鸟群沟通，就算是对在下来说也不是容易的事。”
陆明明岂会听不出栾珝话中的婉拒之意，见他避开了话头，不由得有些诧异，这只鸟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今日为何会拒绝，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正欲追问，却被他用唇堵住疑问，温热的呼吸扫过肌肤，“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不是吗？”
栾珝温柔的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意，惊得陆明明指尖一缩，她当然记得栾珝讲过的历史轨迹，还有半年，只要安安生生地忍够半年，她就能回家了，彻底离开这个劳什子穿越游戏……
栾珝将陆明明的犹豫尽收眼底，他以拥抱婴儿的方式安抚着陆明明，“您今天已经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时间很快来到乞巧节当天，这也是李惜儿有喜以来第一次露面。自然是获得太医许可之后，由宫人们牢牢护着来到现场，陆明明也获准跟着陪坐最后。
乞巧宫宴设在御花园，园中张灯结彩，水池里浮着数十盏莲花灯，映照水面一片暖黄。等到众人差不多落座后，唐妃身着虾红色宫装，头上金玉满堂摇晃得人眼晕。她挽着朱祁钰的胳膊陪坐一旁，两人时不时低声说笑，后者甚至还亲手喂了唐妃一颗葡萄，和谐的氛围让众人都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李惜儿坐在次席，指甲紧紧扣进掌中，甚至抠出四道月牙型红痕。自她有孕以来，朱祁钰每次匆匆探望都只关心腹中胎儿，哪有这般温柔耐心？就连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烦躁，轻轻踢了她一下，提醒李惜儿不要轻举妄动。
席间舞乐正酣，舞姬腰上的银铃和着铮铮琴音响得正欢，李惜儿忽然福至心灵，她以袖掩唇捂着心口轻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清。身后的侍女连忙递上水，她却摆了摆手，缓缓道：“不打紧，也许是夜里着了凉。”
这声咳嗽果然有用，朱祁钰连同唐妃转头看了过来，他开口道：“既然身体不适就别硬撑着，你的身体当下不可有闪失，扶着她回去吧。”
“谢陛下关心。”李惜儿连忙在侍女搀扶下起身，声音带着几分羞怯，“臣妾不过是看今日景致甚好，又有姐姐妹妹们一起心中甚是欢喜，不妨事的。”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挺了挺腰，目光怯生生地扫过唐妃，最终落在朱祁钰身上，“臣妾只盼着小皇子能平安降生，将来也好常伴皇上与姐姐左右。”
朱祁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点了点头，“你回去好好修养，太医依旧每日都去问诊，朕改日再去看你。”
李惜儿心头一阵窃喜，不过她很好地掩饰住了眼神中的得意，陆明明坐在其后，只觉得后颈发凉，她分明看清了唐妃眼神中的不屑。
果不其然，八月份的一份圣旨打破了后宫的平静。唐妃被册封为皇贵妃，仪仗用度几乎直逼皇后规格，唐妃如今虽无皇后之名，却已有了皇后之实。
消息很快便传遍三宫六院，传到了永寿宫时，陆明明正在院子里照顾几株种在大盆里的黄瓜秧子，瓜秧子上挂着几个拇指大小的嫩黄瓜，脆生生的招人喜欢。
忽然旁边屋中传来了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吓得陆明明差点把手中的铜壶掉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好奇地悄悄凑到紧闭的窗户下，听到屋内李惜儿的声音。
李惜儿似乎正坐在窗前榻上，刚刚的动静应该是她打碎了瓷器，撞在金属上发出来的声响。陆明明听见李惜儿冷笑道：“一个下不出来崽子的娘们儿，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有侍女连忙安抚她道：“娘娘何必为她动这么大火气，毕竟只是皇贵妃，皇后之位尚且空悬，一切都是未知，您还是以养胎为先，想来陛下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安全的。”
李惜儿深吸一口气，语气逐渐变得阴狠，“事到如今还是要看皎皎的本事了，这丫头是我一直待在身边的，虽说笨手笨脚，如今也算是为她找了个好去处。”
侍女连忙附和，“栗太医医术高明，只是身边少个知冷知热的人，皎皎妹妹去做续弦再合适不过，娘娘这是为皎皎妹妹寻了好归宿啊。”
皎皎竟然被……
陆明明在屋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宫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