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莉香

4、第 4 章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我喜欢你的气味，喜欢你喝澄汁的模样，喜欢你安静的时候这么的安静。”

　　“兰，对不起，我……兰，……”

　　“啊……”凌兰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又是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又是那个永远看不见脸孔的男人，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总是做这个噩梦。自从有个叫师晟的男人出现在她生活中，她就开始觉得自己很奇怪。在他说了那句话后，她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向来遇事冷静的她自从见到师晟以后就会开始慌张，不知为什么他就有这种本领，可以使她要发疯的本领。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有意义的，双关语似的。

　　不行，她不要处于下风，她一定要搞清楚他究竟是谁，好像从开始的时候，他就在把她往一个方向带。倒不是说师晟条件不够好，想来一个事业有成，相貌偏上等的外加有点神秘感觉得人挂牌绝对会有一大片人回应的。只是自己对爱情不再有向往，奇怪，她为什么是不再，自己好像没有过恋人才对，大概是因为雅娴的关系吧。

　　凌兰就是凌兰，要知道她要办的事情，她马上就会着手去办。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私家侦探，要了解师晟到底什么来头，凌兰是那种说干什么就会去做的人。她找了一家征信社，付了一笔钱。一个月后，她收到了资料，原来师晟是留学回来的，回来以后就一直做着汽车经销商高级主管。里面有他几乎所有的细节资料，象是他喜欢抽什么烟，喜欢喝什么酒，可是有关他留学以前的资料居然是一片空白。难道这个人是没有过去的吗？这不可能，他的过去是什么，他们过去就认识吗？他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而且她对他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她们之间的焦点究竟在哪里呢？

　　打开电脑，凌兰发了一份电子邮件给雅娴，如果她自己记不起来的话，那雅娴一定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么个人。她要求证一件事情，也许这个叫师晟的和她的每次的梦境有关系。
　　刚刚发完邮件，就接到他的电话，“出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不容她拒绝，他直接挂了她的电话。这个人是个很霸道的人，凌兰对着电话这样想。但她还是如期赴约了。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照例的也为她点好了饮品。凌兰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师晟还是不声不响的盯着凌兰看，这个人太难捉摸了。“你在调查我？”
　　“是又怎样。”多少要找回点自己以前的气势，是就是，她不需隐瞒什么，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我当然有理由查你。你到底是谁，直说好了。我不喜欢绕圈子。”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显然，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师晟先生。”
　　“如果，我说我是可乐呢，你还记得吗？”师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凌兰大惊，可乐，那封奇怪的e-mail，上面最后的署名也是可乐。“你曾经寄过邮件给我，你早就认识我，你到底是谁。”她的头有点痛了，现在这不清楚情况的状况令她费解。
　　“果然不记得了吗？”师晟有点失望的望着她，凌兰完全看不清他复杂的眼神。

　　“这么说你早就认识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即使他说他是可乐，可是对于这个名字她还是一片空白。
　　“对，你不记得我没关系，凌兰，”他突然用一种很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深沉的说道：“给我一次对你好的机会，好不好。”

　　“好。”她想她大概是疯了，要么就是病了，明明心里是想拒绝的，可是为什么嘴里说的却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她是怎么了。
　　师晟开心的把她拥到怀里，而凌兰也就这么莫名被他拥着。

　　* * *

　　雅娴一收到凌兰的e-mail，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她说她有男朋友了，可乐。雅娴回邮件给她也只说祝她幸福，她是真心祝福凌兰，希望“可乐”能真的带给她幸福，不要像过去的一段，会使她痛苦。希望他们的结局是好的，不论过程是否辛苦，不要像自己一样。回过去看自己一路走来，简直像做梦一样。现在她真的相信戏如人生这句话了。

　　“傻瓜，在干什么呢？”从她身后传出一个阳光的声音。

　　雅娴回头一看，“傻瓜，我什么也没在干，发呆呢！”辛永浩，很阳光的一个男孩子，她的同事，现在和她一起干记者工作的搭档。平时总喜欢说和她抬杠，雅娴对他的评价是，这小子虽然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但是工作起来的时候绝对认真，投入。

　　“我发现你很喜欢发呆啊。”用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后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你在想谁啊，有没有我的份啊。”

　　从一开始，雅娴就知道永浩对她的感觉。他也是直言不讳的。虽然总喜欢和她抬杠，甚至有时会来找她的碴，但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逗她笑。他说过喜欢看她笑，因此决定每天要让她笑笑，说是以次延缓她的衰老。雅娴并不讨厌她，甚至可以说挺喜欢他的，可能是因为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浩的关系吧。但是，她就是没办法爱上他。

　　“没有。”直截了当的两个字。
　　“呜。你这么绝情啊，你这绝情的女人。呜~~~”用手捂着脸装哭呢。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雅娴不自觉的笑了。“哈，你笑了。”
　　“是，你的阴谋得逞了。满意了吧。”拿他没办法。

　　“嗯，很满意，但是你要是时不时的想想我，我会更加满意的。走吧，去吃饭吧。下午还有个记者发布会呢。我们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他们走出办公室，去一家中餐馆吃饭。老板娘和他们很熟，因为他们经常来光顾。“来啦，今天还是坐老位子吗？”
　　“老板娘越来越漂亮了嘛。”他这张嘴还真是大小通吃。

　　“呵呵，永浩，总是这么嘴甜。”无论什么年龄的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即使嘴上再怎么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很渴望别人的赞美的。尤其这小子，嘴巴超会说，他真不该做记者，应该去主持脱口秀。保准他会红。

　　坐在他们常坐的位子，很僻静的一个位子。他们就这样对坐着，彼此不说话。永浩的眼睛则不停的转来转去，东看西看。他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突然他发现雅娴盯着他的脸在看。“怎么样，我脸长的不错吧，让小姐你这么受吸引阿，呵呵。”

　　“是不错，”她实事求是。他的脸绝对看上去舒服的说，还特别喜欢笑，虽然有时没正经，但绝对不说低级的玩笑。
　　“那么，这位小姐，考虑一下吧，我做你的男朋友，不委屈你吧。”

　　“委屈了，是你委屈，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你三言两语，就想把我打发啊，没关系，我等你到你觉得不再委屈我的那天。”
　　“是，打发不了你。”把头转向别处。

　　“我说真的，不是开玩笑，很认真的。我等你忘记那个人。”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他眼中看出，他确实不是开玩笑。只是要忘记那个人，真的好难……她的思绪又飞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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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广告她们完成的很不错，至少商家很满意。她终于很高兴的能完成自己第一次的任务。她那个“哥哥”，居然破天荒的打电话来说邀请她吃饭表示祝贺并兼感谢。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她自己听错了呢。对于应浩，她一直都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有时候对他不屑，有时候又好像很在意他的看法。她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怪怪的感觉来自于何方，但是今天他请吃饭，她还是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走进那家星级餐厅，发现他还未到，只能先要了杯水等他。不愧是金领啊，随便挑一家餐厅就是这么high level的。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来呢。正想着，他就进来了，穿着一身的正式服装，看来是刚从公司过来。

　　“早到了嘛？”
　　“刚到。”早到了又怎么说，还不是就随口问问，她也就随口答答。

　　“你点吧。”他很绅士的把优先权交给她，她自然也就不客气的点了。在等上菜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雅娴也就随便看看，突然瞄到旁边桌的一个女人注视着他们。认识的吗？她望向应浩，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认识的吗？”她是指旁边桌的那个女人。

　　“是，生意上的。”他很轻描淡写的一句。突然雅娴觉得自己很唐突，自己凭什么去问他这些问题啊。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他们各自管各自静静的吃着，偶尔的交谈那么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吃完结账后，应浩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她觉得一起吃一顿不消化的饭已经可以了。再说她不想让她妈看见她和他一起出去。

　　走到门外，他却突然提议，“我请你去喝酒，你酒量好像不错的。我没记错把。”

　　雅娴愣了一愣，是有那么一次，被他撞见她喝完酒的样子。他记得这么牢，干吗，想告状啊？她耸耸肩表示没有异议。他们开车来到一家酒吧，进门后，她发现这家酒吧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鱼目混杂的人很少。侍者领他们走到一张桌子。看起来，应浩常来，因为很多人都很熟悉他。

　　“这里人好像很少嘛？”她这属于没话找话说。
　　“这里是会员制，而且现在时间也没到。你要喝什么。”他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夏威夷好了。”这是一种颜色很好看的鸡尾酒，就像夏威夷一样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龙舌。”烈酒啊。

　　一会儿，酒送来了，她轻轻的缀了一口，“你想说什么吗？”聪明如她，怎么会猜不出他的用意呢，请吃饭，请喝酒，无非是为了引出主题而已。他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
　　他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一口气喝下那一杯烈酒，像是有什么怨气似的。随后他叫了一瓶来，一瓶……这位先生敢情是打算酒后吐真言咯。“我可不会开车，你别喝醉啊。”

　　“呵……”他苦笑了一声，“怕我这个‘哥哥’给你惹麻烦啊。”
　　雅娴没回答他，看他那个样子，已经有喝醉的趋势了。

　　“你是不是也很讨厌现在这个家啊。也是，住在那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开始了，雅娴想，他终于开始抱怨了。“知道吗，我很讨厌你和那个女人，我也恨我妈，这世界上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一定也很讨厌我吧，还有我爸，现在的那个家让人恶心。”这恐怕是他很早就有的想法，积到现在，借着酒精的作用，一并发泄出来。雅娴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双眼充满仇恨的那个男孩。原来并不是已经释怀了，而是深深的隐藏起来，他恨他的父母带给他不幸，既然不能给他完整的爱，生他干吗？这种感觉，她曾经也有，只是到了后来渐渐的被冲淡了。父母有父母的路要走，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其实是完全平行的无关的路。

　　轻轻收起他的酒杯，“别喝了，你真的醉了。我们走吧。”扶起已经站不稳的他。往大门口走去。车子他是肯定不能开了，拦辆出租，回家吧。“你家在哪儿？”他这样不能带他会那个家。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住址，不然她只能送他去住酒店了。

　　把他安全的送回家，进家门口之前，他突然凑身到她耳边：“你也很讨厌我吧。”

　　雅娴把他扶进门。拉他到沙发上，让他坐下。她也算仁至义尽了，送他回家。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应浩。雅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我可怜你，因为你自己用枷锁把自己捆起来了。”说完，她准备起身离开。

　　“哈哈……”从沙发上传来他的笑声，雅娴回过头去看他，他慢慢起身，尽量坐直了说：“其实我还很喜欢你呢，第一次的见面，这辈子我也记得。”说完他“砰”的到了下去，睡了过去。

　　雅娴木衲的从他家里出来，当他说的话是醉话，第二天起床，他就会知道他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失算。只是那句，第一次的见面，这辈子他都记得。奇怪了，她为什么会有种不安的感觉，象是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道，管他呢，明天的事情，今天再做准备也不见得有用，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