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男朋友》冰冻小鹤

2、第 2 章

　　“所以你们怎么回事？”
　　晚上，姜黎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又想起这件事，问秦沛松。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秦沛松在床上和他并排躺着，翻了个身，面朝姜黎。
　　“陆飞星大一的时候比较受女生欢迎，但是他很不会应对女生，总是拒绝女生的邀请，慢慢的，女生就不邀请他出去玩了。
　　“男生觉得他和女生走得近，看他长得秀气有点娘，不欢迎他，不愿意带他一起玩。
　　“我呢，从大一军训后就没住宿，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所以有一次，其他男生欺负他的时候，我帮他说了话。”
　　他停顿了一下，姜黎问：“然后呢？”
　　秦沛松皱起眉头，语速很慢。
　　“他就开始跟我亲近，小组作业什么的，都帮我做，次次不落。所以我一开始挺高兴捡了个小弟。”
　　“所以真的就因为一点小事？”
　　“可能是我刚好符合他心目中那个拯救者的形象吧。”秦沛松烦躁地叹了口气，“反正我不觉得他是真心的。而且他太肤浅了，不符合我的偏好。”
　　姜黎笑道：“性别都不算问题？”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长得好看。”
　　秦沛松凑过来，坏笑着拉住姜黎的肩膀：“怎么样，怕不怕？”
　　他手心很热，仿佛带着夏季的潮湿。
　　姜黎笑了一下，换成平躺，“你是我朋友。”
　　“后面的我就不说了，睡吧。”
　　秦沛松也躺下，和他肩并肩，过了一会儿，说：“明天再去买张床，还是换个两室的租房？”
　　没有回答。
　　姜黎睡着了，眼睫毛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车灯中闪着白光。
　　秦沛松爬起来拉起窗帘，再躺下。
　　过了半晌，他一只手伸到姜黎发梢，揉了两下。

　　陆飞星觉得自己昨天仓皇而逃的样子太过狼狈，今日下午化妆前，他用醒肤水拍拍双颊，给自己鼓气。
　　“昨天哭过了，今天就不许哭了，争点气！”
　　“不就是长得好看嘛，我也不差！昨天那个人还夸我可爱来着。”
　　他迟疑一瞬，凑近化妆镜，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如果那个人喜欢我的脸，那我是不是可以……？”
　　那个人对秦沛松很熟悉，陆飞星想用这张脸换取那个人的信任，进而套取秦沛松的喜好，甚至是各种信息。
　　他有些犹豫。
　　平时他都是驱赶秦沛松身边的桃花，要他去利用别人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抚摸着镜中眼眶微肿的脸，试着调整角度，让自己显得更楚楚可怜，但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意。不是真心，做不出让人心软的眼神。
　　“等会儿化妆，眼尾再加点粉色吧……”
　　至于裙子，就选那条蕾丝点缀的红黑长裙，可以衬托他的肤色。
　　整理好之后，他换上圆头高跟鞋，在外面吃过晚饭，早早来到“仙都”酒吧。
　　这家酒吧场子很大，中间可以做livehouse场地，自从有学长学姐组乐队来这边演出后，已经形成每周日晚的固定节目。秦沛松喜欢热闹，每周日必来。
　　除了中间的livehouse，一楼四周有很多卡座。
　　灯光昏暗，各种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寻欢作乐，也有找酒吧内部的陪酒人员一起喝酒的，两三个人在那里划拳。
　　二楼是包厢，三楼是套房。
　　陆飞星一个人坐在靠近门口的卡座，彩灯闪烁不停，路过的男女很少注意到他。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进来的人。
　　他一手端着一杯低度起泡酒，一手放在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就是不谙世事，独自在酒吧喝醉的女孩。
　　还是有人发现他。
　　一个脸型瘦削的男人朝他走来，手里同样端着酒，亲热地和他打招呼，“美女，没人陪你？那我坐这里吧。”
　　没等他反应，男人就挨着他坐下，自我介绍：“我叫杰明，大家都叫我阿明，你呢？”
　　男人的破洞牛仔裤摩着他的腿，陆飞星默默挪了下位置，视线寻找附近的服务员。奈何男人不安分，就算他一句话不说也依旧亲热地靠拢。
　　“为什么一个人来？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说给哥哥听，哥哥感情经验丰富，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看你长得年轻，是不是大学学生？你读哪个大学？我说不定是你学长……”
　　他越说越近，上半身贴着陆飞星的半边肩膀，酒气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陆飞星放在腿上的手捏成拳。
　　“我在等人。”
　　他夹不好嗓子，不爱在外面说话，男生的嗓音容易让人听出端倪。他虽然喜欢穿女装，但不代表喜欢被陌生人看做变.态。
　　不过身边喝了酒的男人似乎没发现。
　　“等谁啊，哥哥陪你等，你陪哥哥喝酒，好不好？”他看陆飞星没直接走开，觍着脸摸上他的肩头，揉了一把。
　　陆飞星起了鸡皮疙瘩，甩开他的手，侧身面对他：“这地方是我的，麻烦你离开！”
　　他语气严厉，这下男人听出来了，瞄了一眼他的裙子：“男的？但是看脸还真完全看不出来，长得真可爱啊……”
　　男人嬉皮笑脸，不但没有被吓走，还对他说：“你要是不想被被人知道你是个穿女装的男生，就让我摸几下。男孩子嘛，摸几下又不吃亏，嗯？”
　　话音未落手已经朝陆飞星的脸颊伸来。
　　陆飞星看到男人指甲缝因抽烟而发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烟臭味，满脸嫌恶，别开脸，正准备踢他一脚叫经过的服务员把人带走，就听到门口有熟悉的声音。
　　“这边晚上有演出，几个乐队水平都不错，带你来听听。我觉得你也会喜欢。”
　　“啊。”
　　姜黎一眼看到陆飞星，指了指，“他是不是在蹲你？”
　　“别管他。”
　　秦沛松不耐烦，连头都没回，大步走到吧台点单。
　　陆飞星身边坐了一个举止不太礼貌的人，姜黎放心不下，忍不住走到他们身边，在嘈杂蹦迪音乐中弯腰问：“你和这个人认识吗？”
　　像一位彬彬有礼的骑士。
　　“不认识！”
　　陆飞星眼眶红红的，先前怎么也做不到的惹人怜爱因被威胁真实了许多。
　　他猛然起身往姜黎身边走，裙摆扫到桌边酒杯，酒水泼洒，酒杯跌碎一声脆响，他和醉酒的男人都吓了一跳，步履匆忙的服务生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姜黎摸摸他的后脑勺，安慰他：“没事，不要着急，我会让他走。”
　　“姜黎！”
　　身后却传来另一声呼唤，秦沛松拨开人群挤到姜黎身边，“刚才发生什么事，你没受伤吧？”
　　姜黎跟秦沛松解释了一番，又看向陆飞星，“你没有被玻璃渣划伤吧？”
　　“姜黎。”
　　如果说秦沛松刚才的语气是着急，现在就是烦躁，“你问他干嘛，他就算受伤也怪不到别人。”
　　“他需要帮助。”
　　“我没事。”陆飞星赶紧回答。
　　秦沛松一出现，他就盯着那张脸，目不转睛。
　　即使带着愠怒也不影响他心中的印象。
　　半米距离下，秦沛松眼神里的侵.略性让他头晕脑胀，心中发烫，能被心爱的人这样注视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
　　他低下头，靠假发遮掩，不让别人看到他忍不住痴笑。
　　但秦沛松看得到。
　　他抓过姜黎的手腕，没好气地带他走开，“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没必要对他太好，免得被他缠上。”
　　“也是。”姜黎莞尔，“不过，要是我面对这么可爱的追求者，说不定早就答应他了。”
　　“你还真是看脸。”秦沛松吐槽，“但你最好别让他喜欢你，真的很麻烦。”
　　“毕竟脸就是我的灵感嘛。”
　　“变.态的脸有什么好，还不如看我的。”
　　演出快开始了，两人在舞台前坐下。
　　姜黎跟着躁动的乐声哼唱几句。
　　秦沛松喝了两杯红酒，侧头低声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看到口型，凑过去问，他摆摆手，说刚才开了句玩笑，复述一遍就没意思了。
　　姜黎也不强求，继续看演出。
　　大概一个小时后，几只乐队均已表演过一轮，但还有人上台。
　　秦沛松托着酒杯跟他介绍：“一般这时候是自由麦环节，所有人都可以上台表演，也有当众表白的。”
　　很快，一个女人婷婷袅袅上台，台下爆发出热烈掌声，她面上绯红，对着台下某个男生告白后害羞掩面离去，随后是牵着手的情侣跳伦巴，文艺青年弹吉他，摇滚老哥唱黑嗓等，虽然演艺水平普遍很差，但大家本来也就图一乐，喝彩声不断。
　　秦沛松带着醉意，正看着，姜黎说：“我有点醉了，咱们回去吧。”
　　“行。”
　　秦沛松站起来时有几分摇晃，姜黎扶了他一把，秦沛松却说要上厕所，朝酒吧内唯一的僻静角落走去。
　　——其实也不算僻静，有些按捺不住的人已经玩起来了。
　　某个隔间一直传来按捺不住的喘息、水渍声，秦沛松咳嗽一声，谁知那两人玩得更起劲，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外说。
　　秦沛松本就头晕，这下更加不爽，气血上涌面色通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待眩晕感过去。
　　结果门栓“啪”一声打开，专注于玩乐的两人以连体人的姿势出现在他面前，六目相对，三人都愣在原地。
　　隔间里面是两个男人。
　　很明显是男人，秦沛松能看到他们相连的位置和前面那位的小老二，两个人，两根，不多不少。
　　做0的那方长得很清秀，脸圆圆的。
　　秦沛松刚尿完，还没收回去。
　　那两人看到他愣了两秒，0号舔舔□□，潮湿的脸上笑容满面，“帅哥，一起玩吗？我很喜欢你哦。”
　　秦沛松被吓到，酒醒了大半，穿上裤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