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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chapter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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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靖迟径直上了天顶包厢,白溯的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步履轻挑,识趣地离开了。
两人视线交接,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拦住他的去路,魏靖迟不想在各种媒体在的地方与没必要的人起冲突。
他走上前摁住夏桐舟的肩膀,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魏靖迟的声音沉沉的,“有什么事情,结束了再说。”
他将她抵在了墙边,垂头在露出的锁骨位置落下一个红印,紧接着又是一个……。
吮吻的感觉有一些疼痛,夏桐舟本想要推开他,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却连着腰身一起被桎梏住了。
她微仰了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很多人会看到红印。”
“就要让所有人看到,包括媒体。”
他们离栏杆还有一段距离,但楼下的人声鼎沸清晰地告知夏桐舟现在正处在什么地方。
“我说过,我等着你邀请我来晚宴。既然要昭示我们的关系,何不干脆一点。”
夏桐舟沉默了,良久后说:“你是狗吗,咬的我好疼。”
“没咬。”魏靖迟嘶哑着声线,抬起头将她鬓间的头发撩到耳后。
……
再次进入晚宴的会场,已经到了互相游走敬酒的环节。
主办方的人瞧见他们二人在现场挽着手同时出现,立刻跟上来与夏桐舟握手,而后与魏靖迟致着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座位安排的不周到,还请靖迟总见谅。”
魏靖迟只说:“没事。”
这样的动静让周围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夏桐舟的身上。
不认识的,认识的,熟悉的,不熟的,夏桐舟感到有些焦灼,明明自己也经历过众星捧月的环境,为何此时却让她如此坐立难安。
媒体的相机紧跟着他们二人的身后尾随着,争先恐后地想要快速报道这个极爆炸的娱乐新闻。
魏靖迟在暗中拍了拍她的腰,偏头与她耳语:“放轻松。”
夏桐舟在心里深呼了一口气,抬头与自己目光所接的所有人微笑。
魏靖迟没有接过任何人的红酒杯,笑着说:“今天晚上需要给夏小姐开车。”
对方本要悻悻地收回酒杯,却被夏桐舟抬手接了过去:“我替他喝。”
魏靖迟本来目光轻变,却在转瞬即逝间恢复了正常。夏桐舟不会永远在他的光环下生活,她需要交际。
“夏小姐,抱歉啊,这里也有果汁的。”
有魏靖迟在,她不需要担心会不会醉。
游着场子,夏桐舟不可避免地遇见了仲罗琴。
仲罗琴瞧见她和魏靖迟的身影只有惊讶,这与白溯说的话是完全相悖的。她急忙回身寻找白溯的身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溯已经人去楼空。
魏靖迟在夏桐舟的耳边轻轻地问:“她就是仲罗琴吗,跟卓柳给的资料上有点像?”
还没等夏桐舟点头,魏靖迟就拉着她走到仲罗琴的身边,略带围堵之势。
身边也有些《吹灯照夜》剧组的人,大家多多少少都听闻了仲罗琴的说辞,看到这番情形也私下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白溯作为计划的局外人却不知去了哪里,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极度尴尬的情形。
低声的私语在她的耳边放大,连同着身体后背也热了起来。明明是冬季身着着最轻薄的礼裙,她却觉得燥热难耐。
“你好,我听舟舟讲过你。”魏靖迟笑着,举起了果汁杯,“谢谢你在剧组对舟舟的照顾。”
仲罗琴知道这男人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只能僵硬地回笑,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没事,都是应该的。”
“是的,不像有些人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魏靖迟只抿了一点橙汁,就带着夏桐舟离开了去。
留着仲罗琴一个人呆在原地凌乱。
夏桐舟这才知道,原来魏靖迟年至三十,报复心还这么强。
他像一个高精力的青年一般带着夏桐舟游遍了全场,任由媒体的闪光灯闪耀在脸上,炫耀着属于自己的最珍贵的宝物。
来不及查看手机,殊不知微博已经爆炸了。
「望桐舟新恋情!(爆)」
「明星x总裁!小说照进现实!」
「wtz吃的这么好(爆)」
「行舟:这图不是p的吧,我家姐姐的锁骨上那是什么!强势宣示主权啊。」
「用户8520:《我家那俩娃子》不是剧本啊,他们真在一起啊,这站姐拍的感觉他俩好甜,那小手拽得紧紧的。不管了,我先磕为敬。」
「望桐舟全球后援会(假的):@望桐舟全球后援会,你们怎么还不吱声?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时尚杂志每周报:枳耀二公子魏靖迟今日出行,超级跑车Lykan壕无人性!女明星真嫁入豪门! 」
「我家小情侣99:不懂就问Lykan是什么?」
「海都租车就找我:世界级超跑,这个车型全球限量7台,先别说有没有钱,不是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枳耀的公子哥是真低调。」
「轻舟已过万重山:今天我家姐姐的礼服也超好看,星宿和鱼尾裙结合,真的好梦幻的设计。魏总裁戴的手表配色还有领带的颜色也跟星宿礼服很搭,是故意搭配的吧?这个恋情我先祝福,恭喜姐姐嫁入豪门。」
晚宴渐入尾声,这是夏桐舟第一次在晚宴里走这么多路。魏靖迟特地给造型师嘱咐了给她搭配平底鞋,不至于走的脚很累。
摄影师已经拍好了场片,一切完成后夏桐舟就进了场地专程准备的休息室收拾自己。
恋情公之于众,夏桐舟也逐渐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进休息室换衣服时,还在想周边人会对她有什么评价。
但转念,她又想起了魏靖迟在晚宴开始前时,跟她说晚上要谈些事情。
要谈些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白溯在包厢中与她说的话,魏靖迟听到了多少。夏桐舟可以肯定的是,她过去所做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魏靖迟出行的那辆车在这个夜晚太吸引关注,过于招摇。他需要和夏桐舟去一个地方谈一些事情,便让司机先行开了回去,而后换了辆车过来。
夏桐舟离开场地刚上车,魏靖迟就拉下电子手刹迅速离开即将到来的媒体的追踪。
魏靖迟没有对今天她的表现提出评价,而是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司机开着Lykan特地引开了媒体,夏桐舟不知道魏靖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明明还享受着媒体的闪光灯,现在却对这群狗仔一样的人避之不及。
她望着映照在车窗上自己的面容,妆已经卸了一大半,平静而憔悴。
透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她咬了咬唇。
这个街景,有点熟悉。
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
随后就怔住了。
这条路去往洛溪别墅,她和魏靖迟开始的地方。
“认出路来了。”魏靖迟余光轻扫了她一眼,“我们今天就去洛溪别墅谈谈事情。”
“是什么事情,现在说吧。”夏桐舟轻轻地说,“也好……让我有点准备。”
“我不需要应付,你诚实一点对我对自己都好。”魏靖迟眉峰冷峻。
夏桐舟的身体突然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她已经换上了冬季的衣服,披上了羊绒大衣,却觉得格外得冷。
她太害怕那个地方了。
刚开始住在那里,她便连着做了十五天的噩梦。
魏靖迟看她因梦境的原因,状态极差,便带着她搬到了公寓去。
回忆也是有感觉的,那份疼痛还历历在目。带着撕裂与混乱,歇斯底里地噬咬着她的意识。
身体过于紧绷,魏靖迟出声只道了句:“选择瞒着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我说过,我会疯。”
还记得她陪着祝枝意去医院做人流,回家之后。魏靖迟就说过:“如果是你做这样的傻事,我也会疯。”
魏靖迟原来早已知道了孩子、合同的事情,却没有立刻找她算账。
那时的情绪或许没有那么重,可现在呢,他在想什么?是什么感觉?
很愤怒吗?因为他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魏靖迟始终踩着路段限速标识的最高速度,面色不变,让人琢磨不透。
夏桐舟也不敢说话了。
“舟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男人沉默许久之后的尾声是破碎的,暗哑而干涩。
夏桐舟的心无端地揪起来,为什么是心痛而不是愤怒。她的手指间紧紧握住车座上的真皮垫子边,全身僵硬。
为什么魏靖迟不愤怒,为什么不斥责她?
受到欺骗的是他,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做的事情太傻了。”魏靖迟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你陪着祝枝意去医院做手术,对我结扎的反应那么大,还有频繁与白溯联系,我为什么就没有意识到呢?”
魏靖迟在叙述着自己的猜测,原来过往的种种都在昭示着那些所有被刻意隐藏的秘密,有迹可循。
洛溪别墅区越来越近,夏桐舟只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
魏靖迟真的要在这里,让她心里难安、让她身心疲惫的地方,与她开诚公布过去的所有事情。
那个隐秘了两年多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