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那么远》potatogirl

4、这么近，那么远（4）

　　又是一个周末，补习完以后，慧珊母亲执意要卓然留下来吃饭。
　　慧珊母亲穿了一袭紫色的长裙，脸上化了点淡妆，眉毛细细地弯着，浓浓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嘴唇上涂了淡红的唇彩，一双珍珠耳环恰到好处地嵌在耳朵上。虽然她一直很注重打扮，卓然还是第一次在家里看到慧珊母亲如此隆重地打扮自己，心中不禁疑惑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慧珊却只是随意穿了一条白裙子，简简单单的中学生的样子，却因青春和遗传的缘故，现出姣好的面容和身段，白皙的皮肤显出年轻的粉红色。
　　这是一桌异常丰盛的晚餐，上海醉蟹，一品酱炖焖蹄，黑椒牛仔扒，莞爆牛百叶，蟹黄拆烩鱼头，还有骨头汤，耗油菜心。桌上那支红酒，好像是要庆祝重大的事情。
　　“罗太太，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这么一大桌的菜我们怎么吃得完？”
　　“呵呵，人啊，只要高兴就由着自己嘛。来，我给大家倒酒，为美好的一天干杯。”
　　三个人碰了杯，就开开心心地吃起来了。
　　慧珊对着母亲说到“妈咪，你不是说我月考考得好带我去H市玩的吗，我上个月月考了前十名耶。”
　　“嗯，妈咪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不过啊，你考得好很多都是靠卓然的啦，这样吧，我们圣诞的时候去卓然你也一起来吧。”
　　“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安排。”
　　“卓然一起来嘛，这样我会玩得更有意思。只有我和妈咪两个女生会有点闷。”
　　“对啊，小然，你不是一直想买台手提电脑的吗，正好可以去看看。”
　　“嗯，我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吧。”

　　晚餐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大家都有点醉意。慧珊母亲还是坚持驾车送卓然回去。推辞不了，卓然只能让她开得慢一点。
　　深秋的夜风也经有寒意，夜晚的街道显得有点萧索。
　　“小然，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跟他相识七周年纪念。”
　　卓然被突如其来的话题吓了一跳，不知道回答什么好。慧珊母亲却径自说了下去。
　　“七年了，他总是不停地告诉我他会离婚的，可是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候，他不是说孩子还小，就是他太太会自杀。他怎么就觉得我不会自杀呢？”
　　“罗太太，您。。。”
　　“呵呵，小然，你还小呢。不过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好多公子哥儿都想追求我，可是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庸俗不堪的人，从来没有正眼看他们。后来遇到了他，一下子就被他的翩翩风度吸引了，只是那时候，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爱情总是来得不是时候。”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
　　“罗太太，您保重。”卓然为她递上了一张纸巾。
　　“我没事。”她说着转向卓然，凝视了一会：“小然，你就像当年的他，充满活力，英气迷人的。”
　　“嗯。。。我。。。嗯”
　　“小朋友，你觉得我这个阿姨漂亮吗？”
　　“罗太太，您很漂亮。”
　　“哈哈，别叫我罗太太了，你叫我名字吧，淑怡。”
　　“这。。。”
　　车子驶到了卓然家前的路口停了下来。
　　“罗太太再见了，谢谢您今天的款待。”卓然正准备下车的时候，淑怡突然抓住他的手，然后凑上来亲了他脸颊一下。卓然吓呆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幽幽地说道：“小然，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话。你快回去吧。”
　　卓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然后跑回家的，回家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今天的事，对于十七岁的他，实在太不容易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