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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耍什么流氓 ...

  •   楚扶玉欲哭无泪,手指捏的泛白,也说不出愿意或是不愿意。

      太后摸摸楚扶玉的小脸道:“哀家也觉得你总是闷在府里也不好,得出来动动。”

      此话一出,更堵住了楚扶玉所有反驳的话。

      天光暗暗,整个安都城被雪色掩盖,楚扶玉喉间堵着泪水,一直回到李府,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李不渡时,她才敢瘫软在地上,泫然欲泣地说起冬猎的事。

      骑马射箭哪是能速成的事,真到了冬猎,陛下让她上去露两手,她一准露馅,除非她能有什么正当理由逃过去。

      “不若我装病。”楚扶玉道,“就说我得了风寒如何?”

      李不渡:“太后这么疼你,你要是:病了,她老人家一准会派御医来给你瞧病,咱们有多大本事能瞒过御医?”

      楚扶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泪水泡肿的双眼发亮,跃跃欲试地看着李不渡。

      “……”
      “你是不是想真的把自己弄病,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楚扶玉身子骨弱,生病好办,但要养好可需要费些时日。尤其是在冬日,搞不好是要落下病根的。

      李不渡叹了口气,心里下了决定,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天光,喃喃道:“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

      次日,岑淮独自驾着马车,到城外三十里的驿站旁等着李不渡。

      此次去临县,行动需隐蔽,因此他与李不渡约定分开动身,到此处汇合,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站在马车旁,边从怀里掏出个馍馍填饱独自,边等着李不渡。

      远处似乎有个红衣少年,岑淮顺着车窗将馍馍丢进马车里,上前看看是不是李不渡。

      待人走近些,岑淮才看见那少年一脸麻子,不是他。

      他回马车准备继续等,却发现自己的馍馍不见了。

      马车内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红木箱子旁有一点馍馍的碎渣,箱子里还有老鼠啃噬的声音。

      难道是他的行踪暴露了?

      岑淮眸色一暗,摸上腰间的匕首,猛地打开箱子,寒光落在姑娘明媚的眼中。

      明满爬了起来,嘴边尚存吃馍馍时留下来的油渍,她干笑两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岑淮扶着箱盖的手青筋暴起,几乎一字一顿道:“怎么是你?”

      “我本来是想等你走远些再钻出来的,可你的馍馍实在是太香了,我自己带的饼子又干又硬,所以忍不住就吃了。”

      “我是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很明显,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往哪走我往哪走。”
      生气归生气,人还是要追的。

      明满说得轻松,仿佛只是陪他出来出游一样。

      “你私自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要不怎么能叫偷跑出来呢?不过我告诉碧桃了,到时候她自然会与婆母说的,不用担心。”

      岑淮:“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
      他真拿明满没办法了,此行并不容易,兴许还有危险,他带着小娘子,方方面面都要受限。

      “我知道,你是去临县。”明满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岑淮嘴角抽了几下:“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明满闭上嘴,她虽然讨厌李不渡,但还不至于出卖他。

      不过她不说,岑淮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抵是李不渡告诉郡主,郡主又与自己的妻子是好友,一来二去,她自然就知道了。

      李不渡还真是个不成事的,这种事情也还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

      “既知道我是去做什么的,你就更不应该跟着我。”岑淮道,“趁没人发现,你赶紧回去。”

      “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你。”明满躺的半个身子都麻了,整个人瘫在马车里,道,“而且你带我去也有很多好处啊,你想,你和李不渡两个大男人,总会有不方便做的事,那我就可以帮你们嘛。”

      岑淮:“这一去可就至少三四个月,路上颠簸,你受得了这个苦吗?”

      明满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揪出来好几个包袱,道:“都准备好了,我才不会让自己吃苦。唉,那是李不渡吗?”

      顺着明满手指的方向,岑淮果然看到了一少年骑马奔来,只是体型有些奇怪……等等,不是体型的问题,而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片刻后。

      岑淮扫过面前三人的脸,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心虚的样子。

      “嘉禾郡主。”

      岑淮叫这个称号的时候,明满下意识地要答应,但马上反应过来,戳戳旁边扶玉的手,示意她记得回应。

      “此行并非儿戏,您最好还是待在安都。”

      楚扶玉柔声细语,说着李不渡教给她的说辞:“可我一刻也离不开夫君,还望岑郎君高抬贵手,莫要分开我与夫君。”

      听完这番话,岑淮觉得自己像拆散有情人的老丈人,他不好与楚扶玉争辩,便将李不渡拉到一边,声音冷然:“你为何要把郡主带来?”

      为何?
      还不是因为陛下!
      李不渡左思右想,他和楚扶玉只有跟着岑淮去临县,皇帝才不会派人追来,毕竟皇帝知道他们是秘密行踪,也不想打草惊蛇。

      “因为我与郡主……浓情蜜意,一刻也分不开。”李不渡胡诌道。

      “可若遇到了危险,你该如何顾全郡主?”

      再危险,还能比被皇帝发现身份危险!

      况且——
      “你我都清楚,依咱俩的身份,是不可能去干那些真正危险的事的。”

      身为高门子弟,岑淮和李不渡的命都并非只属于自己,而属于整个家族。皇帝都不敢轻易让岑淮和李不渡去干那些特别危险的事,万一折在临县,他都不好向岑府和李府交代。

      岑淮办案经验丰富,又敏锐聪慧,他也只需暗中观察,再旁敲侧击问问当地的村民,便能知晓劫匪说的是否属实。等到回安都,整理成卷宗交给皇帝,便是大功一件。

      此次去临县,虽是职责在身,但更多的是皇帝在给岑淮一次立功的机会。

      岑淮:“事已至此,只能——”

      李不渡拍拍岑淮的肩膀,笑道:“答应我们了。”

      岑淮拂去李不渡的手,道:“你也回安都,此次去临县,你不必跟着我了。”

      他本来是念着儿时情谊,想要让李不渡也立个功,但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若真带着去了临县,恐怕没有困难也会让他制造出困难。

      “我不欲拆散你和郡主。你们夫妻二人回家团圆罢。”岑淮顿了顿,道,“还有,马车留给你们,请你将我夫人一同带回安都,送回岑府。”

      明满率先不同意:“我不!我为何要回去,我就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走!”

      李不渡也趁机道:“对啊,你看,我们三这么大嘴巴,你就不怕万一不小心讲你这事情抖搂出去,对吧……你再前功尽弃……是吧……”

      天越来越亮,驿站的人也多了起来,甚至有的悄悄打量起四人。

      半晌,岑淮默着一张脸,眸子里隐着千般不愿、万般无奈、最终无可奈何道:“路上,你们听我的。”

      .

      为了以防万一,岑淮多准备了两张空白路引,刚好派上用场。

      他提笔为明满和楚扶玉写着路引,明满忍不住凑上去看,见他写道:
      “今据本县芦花里,张富之女,年十六岁,面……”

      岑淮抬头望了眼明满,继续写道:“面极妍丽,前往临县,事由探亲。”

      明满心情好道:“你觉得我长的好看啊?”

      “事实而已,路引的特征要与本人对上,否则会引起怀疑。”

      “那你的路引是怎么写的,是不是俊朗非凡,玉树临风之类的?”

      “……没有。”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明满拿到路引,心满意足地看起来,笑容却忽然一顿,反复对比着自己的路引和岑淮的路引,拔高了声音道,“为什么我是你妹妹?!”

      这一嗓子喊醒了正在补觉的楚扶玉和李不渡,李不渡眯着眼睛,又拿着自己的路引和明满的路引对比,忍不住嘲笑:“你不仅是岑淮的妹妹,还是我妹妹呢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叫声二哥听听。”

      楚扶玉见自己路引上面倒是写的是某某人的妻子,也很疑惑为什么单单阿满的不一样。

      岑淮轻咳了几声,道:“说好了,路上都听我的。”

      明满:“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何不能直接写,我是你的妻子呢?”

      “怕旁人看出来。”

      “什么旁人?”

      岑淮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总不能当着李不渡和郡主的面说,少女和妇人的身子不一样,他和妻子没圆房,怕被别人看出来,所以才只能让还是处子之身的妻子当自己的妹妹。

      明满气得脸颊鼓鼓。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撂下这件事了。

      原是四人寻客栈住下,因为开几间而争执不休。

      李不渡想开一间,他带了骰子和牌,想着一起玩推牌九。

      楚扶玉想开两间,两位郎君一间,她和阿满一间。

      明满想着开三间,她和岑淮一间,楚扶玉和李不渡分开住。

      最终还是岑淮拍板,一口气定下四间上房。连掌柜的都嘟囔,有钱人就是豪横,连夫妻都要分开住。

      岑淮打点好一切,已是疲惫不堪,他简单擦脸漱口完,连灯烛都没点便往床上一躺,和衣而睡。

      他刚躺下,便察觉这床榻之中,还有另一人的呼吸存在。

      岑淮右手扶住腰间匕首,左手从枕头底下拿出火折子,一呼一吸之间,他点燃了火折子,匕首刀尖也落在少女眉心上方。

      她睡眼惺忪,透出几分娇憨,也不知是没醒还是胆子太大,她看见自己上面的匕首,竟也没害怕,而是略带着鼻音道:“你也要杀我两次了,之前我给你下两次药,可就一笔勾销了。”

      “……”

      岑淮将匕首重新挂在腰间,准备起身:“今晚你睡这里,我去别的地方睡。”

      少女抬脚一钩,揽住他的腰,死死地缠住,道:“我不嘛,我就想和你一起睡。”

      “你我如今的身份是兄妹,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你就去找郡主。”

      “她……有人陪。”

      李不渡拉着明满和楚扶玉玩牌,明满不耐烦就跑了,也只有扶玉肯陪他玩那种无聊的东西。

      岑淮:“我不习惯和旁人一起睡。要么放开我,要么你出去。”

      二人躺在床上,呼吸缠绵,近在咫尺,少女香气阵阵袭来,像捕猎野兽的网兜,直至将他全部拢住。

      明明是寒月的天,此刻却也变得暖起来。

      少女笑一声,抬脚轻轻踹着他腰间坚硬之物,道:
      “真的不习惯吗?”

      嘴硬,身子更硬。

      岑淮咬牙切齿:“那是匕首。”

      是吗?
      明满调戏岑淮调戏得厉害,终究没什么经验,她晃着脚,又向旁边探寻,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

      她的脚踝露在外面良久,又冰又凉,还很细。

      岑淮的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圈住了她的整个脚踝,大拇指轻轻划过她最敏感的地方,声音微微低沉,有种报复的快感:“怎么,不说话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耍什么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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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V前随缘更,V后日更或日六,爱你们mua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