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丹呢》五一十

94、来么？

　　在玄武“邀请”斩剑的间隙，肖云与沈岚也经历了一场短暂的交流。
　　交流是在一片平和友好的情境中进行的，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龌龊和纠葛，
　　也没有云霄山师徒的情愫。
　　内容如下：
　　肖云：玄武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沈岚：所以你要把方展放出来
　　肖云：斩剑这个人是个变数，只是现在还在一条船上
　　沈岚：把他喊过来，一起拷问方展，可以把这个变数暂时稳定下来。
　　双方达成了一致。
　　之后是沉默。
　　但肖云只是沉默了一瞬，眼神沉静，直接开口，
　　「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来么？」
　　沈岚直视肖云，没有一丝犹豫，
　　「来」
　　只有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肖云冷冷地沈岚，看了一会儿，未置一言。
　　她知道沈岚的脾气：
　　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
　　这次多了一问，也只是给沈岚一次选择的机会。
　　现在看来，多此一举。
　　沈岚的选择并没有因为这一问而有所改变。
　　当年，自己曾经为整个云霄山所有弟子做过决定，
　　也安排沈岚的去路。
　　那是唯一一次肖云为沈岚以及云霄山所有弟子做的决定。
　　到头来，百年之后，沈岚还是跟了上来，
　　牵扯进来，什么都没有变。
　　一个两个都是那么倔，冥顽不灵，
　　不知道审时度势，真不知道随了谁！？
　　不无讽刺地想，
　　当初还不如换一种方式来解决，
　　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时光回溯这种事情在修真界中不存在，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而沈岚直视肖云，任由她打量。
　　他知道肖云在做权衡，在做决定。
　　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决定，自己也不行。
　　一意孤行，从不为他人驻足，一直是肖云的标签。
　　只不过肖云本人从不这么认为。
　　现如今的沈岚很确定：
　　不管肖云现在做什么决定，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自己的决定不会因为肖云的决定而改变。
　　之前自己站在肖云的身后，是肖云的弟子。
　　现在沈岚想要站在肖云的身边。
　　他要做的不是跟随。
　　他要成为肖云的一把剑，
　　能够护住肖云的一把剑，
　　能够扫清肖云路上阻碍的一把剑。
　　所以，他坦然地看着肖云，让她看清自己的决绝，
　　让她看清自己眼中的坚毅和不为所动。
　　即使她不信，也无所谓。
　　他沈岚决定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认可，
　　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是。

　　肖云垂下眼睑，不再执着。
　　人不同，路也不同。
　　每个人都会做选择，也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既然沈岚要“来”，那就让他来。
　　肖云平静地接受了沈岚的抉择。
　　对肖云来讲，修道本身就是一条独行，
　　路上会有人来伴，也会有人离去。
　　从来不期盼，从来不纠结。
　　在肖云这里，利益纠葛的关系比情感更牢固。
　　沈岚不特殊，也是一样。
　　如果将来沈岚后悔，
　　大可离开。
　　所以，再抬头时，肖云的眼中散去了审视，
　　只余一片冷漠和冰冷，
　　就说了一个字，
　　「坐」
　　沈岚不置一言，只是点头，直接落座。
　　两人之间达成协议，没有质疑，没有契约，没有魂咒，几句话就定了下来。
　　直到斩剑和玄武来到主屋汇合审方展，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斩剑看到肖云和沈岚坐在桌子两边喝着茶。
　　虽然两人没有眼神和话语上的交流，
　　但是，斩剑莫名地觉得这对曾经的师徒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一致。
　　尽管不知道两人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
　　斩剑却本能觉得自己需要审时度势，不要轻易涉险。
　　这里的危险指的是肖云和沈岚。
　　虽然沈岚曾经在自己手中救过肖云，
　　但是，此时非彼时，两者有着很大的违和感。
　　之前两人之间有着隔阂感，现在的两人充斥着协和感。
　　因此，对于肖云和沈岚要审方展，斩剑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如何审，也没有生出反对的想法。
　　此时的斩剑更多的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