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钟表匠》步崖

9、酒吧X结伴去考试

　　米迦勒口里的酒吧，坐落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最繁华的都市——梅尔市的一所中小型规模的酒吧，由于位于三不管地带，这里被设立为钟表匠的一个分支任务所，也是巴托奇亚的□□人士接头、交易和火拼的重要地点。

　　这里不仅有提供给钟表匠的任务，也有提供给杀手或者猎人的，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西瑞尔在没什么事做的情况下，也会来这里赚点外快。

　　此时酒吧硕大的招牌正在冲他耀武扬威，‘Hunt For Beauties’——猎艳。

　　西瑞尔不止一次觉得它叫‘Hunt For Money’更为恰当。

　　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到老板办公室，乔伊看见他之后随即咧嘴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嘿，我说小家伙，你可好一阵没来了。”

　　西瑞尔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乔，你还是那么结实。”

　　“是你太单薄了，”乔伊拿起架子上的酒瓶冲他晃了晃，“要来一杯解解乏么？”

　　“酒就算了，或许你可也考虑提供给我一根免费的香烟？”

　　“当然没问题，正好我这有你爱抽的那种巧克力味的……”

　　乔伊从抽屉里拿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又递给他一根，打火机短暂地燃起火苗，一时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飘满了略带巧克力香气的烟草味。

　　“瞧你这样子，是刚干完活？”乔伊叼着烟把嘈杂的音乐声关在门外，挑着眉问他。

　　“是刚加完班。”

　　西瑞尔有些倦怠的伸了个懒腰，纠正他，“这年头钱不好赚呐，BOSS动动嘴皮子我们下边这些人就得满世界跑。”

　　乔伊一边吸了一大口烟一边失笑的摇了摇头，“你都有这念头，那我还不得赶紧卷铺盖卷儿拿个碗到街边讨生活去呀？”

　　“这主意不错，我给你当托儿，讨来的钱分咱俩五五分成。”

　　“你倒是算的清楚。”

　　“那实在不行，四六也成。”

　　西瑞尔吐了个烟圈，笑的特别讨打，随即将吸了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向对方伸出手——

　　“瞧我，差点忘了来这是干什么的了，把东西交出来吧乔。”

　　“喏，拿去，也不知道BOSS干嘛要多此一举。”

　　抱怨了一句，乔伊拿出一张猎人考试的报名登记表递给他填写。

　　刷刷几笔填完，西瑞尔在最末尾的核对签名处狠狠顿了一笔。

　　“看我闲着他难受。”

　　“噗——哈哈哈哈……”乔伊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瞧你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BOSS对你有多看不顺眼呢。”

　　“他是看我非常不顺眼。”

　　西瑞尔抖掉不小心落在黑色风衣上的烟灰，一双手藏在黑色牛皮手套里，黑框眼镜遮掩着专注的眉眼。

　　这一身漆黑的装扮配上他不笑也不说话的样子，让乔伊想起了吸血鬼伯爵——精致俊美，不像人类。

　　“我去前台看看有没有顺路的工作，就不打扰你了。”

　　“去吧，记着，别太张扬。”

　　“我有分寸。”

　　在去往酒吧前台的走廊上，西瑞尔与一个装束奇怪的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很高也很强壮，手臂上的肌肉彰显着狂野的气质，一头红发像在挑战地心引力一般直立向上，眼睛细而长，脸上还涂着星星和泪滴的彩绘，整个人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步伐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他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嗨，还真是神经衰弱了，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奇怪的人。

　　男人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了他好一会。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这个擦身而过的画面在之后的日子里西瑞尔每每想起都追悔莫及——自己当时要是回头自己仔细瞅瞅认出了那个变态，说不准……不，就一定没那么多幺蛾子事了！

　　当然，这是就后话了。

　　※※※

　　西瑞尔坐在吧台的角落里，侍者礼貌的询问他需要点什么。

　　他张口要说‘来一杯橙汁’，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二十岁了，还在酒吧里要橙汁实在太没面子，随即改了口——

　　“一杯甜心，顺便给我一份肯特市分店的酒单，谢谢。”

　　“请稍等。”

　　片刻之后，侍者端着鸡尾酒和一张纸递给他，并且率先收走了查阅酒单的费用。

　　所谓的【酒单】，是这里的暗语，意思是任务清单，上面隐晦的使用专用暗语记载着各个地区的任务内容与价格，查阅费用根据地区相异，大概会花费五十到四百万戒尼不等。

　　这边西瑞尔正认认真真的喝着酒译着暗语，那边一个声音冷不丁的插进来：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噗——”

　　好家伙，一句话就让他一口鸡尾酒喷湿了任务清单——

　　这、这、这毛骨悚然的调调……

　　西瑞尔别过头，动作僵硬的甚至有种让人听见‘卡卡卡卡’机械运转的声音。

　　他仔细看着那张涂着彩绘的脸，似乎仿佛大概依稀能辨认的出来……魔术师西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你没事吧？~♠”西索这句话问的毫无诚意，“我坐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

　　西瑞尔看着已经完全湿透的清单，嘴角不住的抽搐。

　　时隔八年，这家伙的杀伤力依然强大……

　　一百五十万戒尼算是白花了-_-|||

　　这一口鸡尾酒要是喷在西索的脸上那该有多解气！

　　或者干脆就一口浓硫酸喷死他，先杀己再杀敌！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对于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他躲都来不及。

　　但是西索看穿了他那点小伎俩，还没等他起身，西索就把一杯Old Pal Cocktail（老朋友）推到他面前——

　　“一起喝一杯吧~♣”

　　又是这样！

　　西瑞尔恨恨的盯着那杯老朋友，然后就……惊悚了。

　　这杯酒是怀念老朋友的意思，难道说他认出自己就是当年劫持他的人了？

　　不不不，这不太可能。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说当时被认出了性别，但至少他的易容没被撞破。

　　更何况，那都已经八年了啊！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西索的记忆力（执念?）——

　　“我觉得你很熟悉~♥”

　　“每一个过来搭讪的人都跟会我这么说，先生。”

　　“你很像我丢失的一枚小青果~♠”西索突然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八年前，他从我的飞艇上跳下去了呢~♦”

　　西瑞尔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距离，艰难的陪着笑，“……那真希望他还活着。”

　　“借你吉言~♣”

　　西索瞥了一眼面目全非的任务清单，笑眯眯的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小杀手先生？~♥”

　　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西瑞尔。”

　　“我是西索~♠”

　　紧接着，西索牵起他戴着手套的手亲吻了一下。

　　这种上流社会中流行的礼节，在此时此刻做起来有种异样的喜感，可西瑞尔却只觉得脊背发冷。

　　“你和乔伊很熟？~♦”

　　“乔伊？那是谁？”西瑞尔装傻。

　　西索也不多问，只是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张扑克牌在他鼻尖一晃而过，突然转移了话题：“味道很好闻~♣”

　　味道？

　　西瑞尔狐疑的闻闻自己的爪子，僵了。

　　手套上淡淡的带着巧克力味的烟草香和扑克牌上的一模一样。

　　一滴冷汗划落额角。

　　他对上西索那双狭长的眸子，习惯性的放慢呼吸，紧绷身体。

　　右手不安的弹跳了一下——紧张，惊恐，亦或者是条件反射般的喜悦。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就在他以为要继续八年前的那场战斗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请便~♥”西索在一旁搭起纸牌金字塔来。

　　西瑞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下就变了，然后把电话离得老远才敢按下接听键，随即魔音灌耳——

　　“啊——西尔小宝贝——快帮妈妈……回来——嘟嘟嘟……”

　　只有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电话就挂断了。

　　在接通的瞬间，西索搭了一半的纸牌塔就被震塌了，酒吧里只剩下夹杂着电流的音乐声，吧台、卡座、舞池躺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西瑞尔揉了揉发痛的耳朵，把酒钱递给侍者，特别认真的跟西索道别：

　　“抱歉啊，我得先走了……你看，我妈打电话找我回家吃饭。”

　　“哦？是吗？~♠”

　　西索一只手支着下颚，靠在吧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啊是啊，”西瑞尔笑的特狗腿，溜得也特快，“那再见拜拜来不及握手了……”

　　“等一下小家伙！”

　　乔伊猿臂一伸就把他捞回来了，手里还抖着他刚填完的猎人考试报名表：“你倒是把照片留给我一张好备份啊……”

　　-_-|||

　　看着西索上挑的眉梢，西瑞尔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然而始作俑者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低调点了么？西索你也在？原来你们俩认识啊，怎么不一起过来填表啊，瞧我忙的都忘了，等下给你们免单……小家伙，你怎么一副吃了蛆一样的表情？”

　　我何止是吃了蛆……

　　乔伊啊乔伊，我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这样拆我的台……

　　西瑞尔现在就想找个墙角蹲着哭一下，真是一包眼泪啊。

　　“还不是因为小西尔他害羞~♦”

　　西索的笑声此刻听起来格外惊悚，他捏着西瑞尔的下巴摩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刚刚我们还约好一起去会场呢，是不是？小西尔~♣”

　　“是……”

　　是是是……是个P啊！

　　与其要和这个变态一起去考试，他这五百万戒尼不要了还来的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