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路口请左转》奇乐虫儿

2、2 齐济

　　陈斌很热爱工作，公司统一的出租车总是被这小子擦的崭亮，车内座位上也铺了柔软的灰色厚羊毛座垫，淡淡甜甜的桃子味道散在车里，力图让乘客放松神经，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其实陈斌也是有私心的，小镇长大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浓郁的玫瑰或者清冷的茉莉，而公司只配备了这两种供职工选择。凭着跟库管的李叔喝酒喝出来的交情，他硬是在每次采购时都磨来几个“特殊物品”，代价就是下次喝酒得他买单。
　　当然，这小小的私心还有另一层意思，毕竟自己干这行有着难以启齿的目的。客人座的舒服，是不是连带的对司机也会多加注意点呐？至少陈斌觉得会。
　　而他的目的明显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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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齐济过的很憔悴。天翻地覆的忙碌了整整一个早上，风风火火的赶到公司，又在刚刚坐上办公椅，屁股还没坐热乎的时候，被无情的告知，要加班……再注意观察了一下上司的脸，明显的兴奋并雀跃着，恍然悟到了什么。
　　累死累活忙完春季的报表，时间已经邻近晚上10点。
　　四下里一片肃静。
　　整个公司楼里，除了一楼保安室，就剩下了远在9层的自己，以及……此时正靠在自己桌子上，一只大手在自己腿上乱摸的准上司，董航。
　　“忙完了？”
　　“嗯。”揉了揉发酸的双臂，略低声音里有着抑止不住的疲惫。
　　推开椅子，齐济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却不料被人从后环住腰间，抱了个满怀。
　　顺势向后靠了过去，落入一片温暖之中。
　　另人贪恋的温暖啊。
　　“今天搬过去了么？”了解到情人的疲惫，董航放低声音。
　　“早上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都装在箱子里，托给搬家公司的人了。白天他们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都搬过去了。一会儿我就过去收拾。”
　　“你能搬离公司宿舍真是太好了，旅馆的洗发水我忍耐很久了……那，今天我能过去住么？恭喜你乔迁。”
　　空气略微滞了一下。齐济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沉静而疲惫。
　　“你对她怎么说？”
　　“今天我住公司，加班。”
　　“明天你上班的时候，衬衫领带都跟今天一样？别人会猜的。”
　　“……说我住在外侄家？”
　　“你19岁的大学生外侄？你住他那里做什么？”
　　……又是轻轻的一滞，董航泄气的叹了口气，烦躁的将头埋在齐济的脖间使劲蹭了蹭，好像孩子一样的闷声说：“干脆离婚吧。”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她会哭的。”
　　齐济知道，他不愿意见到她哭，两年之前自己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的。
　　果然，听得他如此说的情人瞬间沉默了下来。
　　在心底深处的什么地方，什么人在不为人知的轻叹……
　　“这个戒指你很喜欢么？我今天早上就看到你戴着它，开心了好一阵。”好像在弥补什么一样，本能的，董航知道齐济心情不太好，于是转移话题的说。
　　没有回答，等到的是情人回身的一吻，以及期待了一天的亲密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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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酸背疼……头昏眼花……就是现在的感受，超负荷的一天啊，走出公司的齐济无限感慨。
　　招了招手，一辆白色的出租轻巧的将车靠到路边，拉开车门，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措不及防，坐的太猛，就是有厚厚的座垫阻隔，仍旧感到自己身后一阵疼痛。
　　眉头轻皱，正迎着司机的探询的目光。
　　“先生要去哪里？”
　　一张圆脸，眼睛大大的，眼珠黑黑的，车外的灯光撒进来，将略黑的皮肤映出一层微光。
　　职业笑容，一笑竟然还有两个酒窝。
　　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齐济暗奇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刚刚没做够的缘故，怎么看谁都泛春意？
　　自己……还真是闷骚啊。
　　“十宫路，东三小区。”车子动了起来。
　　想起刚刚那人接到电话的神情，原本刚刚被自己反常所引起的好奇，瞬间又被取代。
　　她问他，他在哪里。
　　他回答说加班。
　　她让她他早点回家，她做了晚饭等他回来一起吃。
　　他说可能会很晚，刚刚到夏季，正是最忙的时段……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调皮的冲正在他身下的自己眨了眨眼。自己被他的样子逗的一乐。
　　然后，她说，她一个人在家好寂寞，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没人吃，无端的觉得发酸……说这话的时候，她声音好温柔，那种温柔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独属于妻子的温柔。于是自己眼看着身上人满是笑意的眼神在这温柔里渐渐变得闪烁起来。
　　笑容渐渐褪去，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回答，那他尽快，弄完回去，一起吃饭。这是承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独属于丈夫的承诺。
　　尽管，他此时戴在手上的是结婚戒指，他送的结婚戒指。
　　“这是回家么？”试探性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思路，齐济微微一愣，随即回神自己现在是在出租车上，跟自己说话的是那个酒窝司机，而董航……已经回到属于他的温柔之中去了吧？
　　“啊……嗯。”微微点头算是回答，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回答着什么。
　　“加班？”
　　“嗯……”
　　“生意还好？”
　　“说的过去。”
　　“现在的公司啊，不把人榨干净是不会罢休的。理直气壮的指使人干这个干那个的，发薪水的时候却一脸肉疼的样子……啊，看你的样子，是刚开始上班时间不长吧？”司机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车里荡漾着他清朗的声音和甜甜淡淡的桃子味道。
　　“……不，四年了……嗯，不过也不能算长。在我们室，我是时间最短的一个。”
　　四年之前第一次见到董航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季节，春末夏初，作为实习生的自己来到公司，看到总是微笑，总是温柔的他……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来着？
　　淡淡的，朦朦胧胧，只知道似乎很甜，每天都很开心。
　　嗯，就像现在车里桃子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可爱啊。
　　“啊，停在这里就可以了。”注意到自己愣神了许久的齐济终于回神，看到东三小区101栋就在前边，连忙说道。
　　付钱，下车。
　　甜甜的桃子味道渐渐淡去，远离了自己……一阵风吹过，冷不丁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子。初夏的晚风，还是很冷的……今天要回的，是一个只有自己和一堆杂物的凌乱新家。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看偶书的大人啊～～偶记你一辈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