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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下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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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焓提着牛皮纸袋进了电梯，卡刷出来是11楼。
自己家的盛慕天地总共只有十几层，慕娅跟盛肃平的办公室就安排在了十几层的顶楼，说是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江城这片城市，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
慕焓不禁心里泛起苦笑，也许摸爬滚打从底层上来的人，就是有这么可笑的不切实际幻想吧。
江氏金融中心将近30层，总裁办设在中间的11楼，一是出于管理考量，二是安全考虑。
没有一条是要把别人踩在脚下，也没有一条，是要满足一路被轻视，所以发迹后要加倍讨回来的那点可悲可怜的自尊心。
慕娅和盛肃平就是这样可怜的人，慕焓也是。
慕焓更加可悲在，她的自尊心。
电梯门开了，就算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外面已经入夜，但这层楼通明的灯光打在玻璃幕墙内，明亮得不像话。
慕焓习惯了一下这个亮度，走进去就看见秘书的办公处。
Amy从江洐坐上这个位置以来，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是非常得力的助手。
外卖是她订的，留的也是她那边的电话号码，刚刚骑手已经跟她说东西被取走了，Amy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
金融跟实业分不开，所以盛慕天地跟江氏金融也常有合作，但有趣的是，盛慕天地的慕娅跟盛肃平两个人不像别的企业那样，应酬带着自己的接班人，一来让他们学习商业之间的推杯换盏间的斡旋，二来是增加熟悉的机会，日后好相互合作有个照应，商界嘛，人际关系还是第一位。
而盛慕天地不同，慕娅跟盛肃平两个人却将掌权的位置紧紧抓在自己手上，只是传闻里有一位独生女儿，在商业领域异常优秀，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直接被带到商界权贵的饭局上，据说毕业后被安排进了自己家盛慕天地里从最底层的员工开始做起，美其名曰培养。
金融行业，什么传闻都需要信个三分，也许一点风吹草动，影响的就是整个大盘。
盛慕天地的情况，江氏金融早就做好了背调，关于所谓独生女儿慕焓，即便从来没有在任何大型商业场合上露过面，但人精一样的金融从业者，上到决策者，下到人事、接待，早就已经熟知各类信息，更不用说江洐的秘书。
所以早在前台打上来电话的时候，秘书Amy结合小江总的反应，就已经觉察到或许会有情况发生。
刚刚电梯到达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在工作的同时全身贯注地注意来人的动向，也不忘悄悄看一眼办公室内的小江总神色如何。
她跟着小江总这么久，也没有怎么见过小江总把喜怒展露在脸上，在商业活动里都只是手腕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这次有人越级约见他，竟然没有任何回应，竟然懒懒散散地在下班的点要留在公司吃晚饭。明摆着是要对方等着呗，也算是某种轻蔑的羞辱了。
这两个人有故事。这是Amy目前的判断。
要么是死生不复见的过节；要么，就是恨海情天的纠葛。
拿不准是哪种，Amy也不敢怠慢。万一是未来总裁夫人怎么办？
“慕小姐，我们小江总的晚饭还劳烦您亲自带上来。”
Amy等慕焓进入了视线，立马起身去接过来那两个牛皮纸袋。
虽说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慕焓也没有在盛慕天地跟江氏金融的合作事宜里出过面，但江氏金融的资讯部门在江城如雷贯耳。
整个江城，只要在合法范围内的信息，没有江氏金融查不到的，而江氏金融尤为看重信息透明的重要性，一来是提高内部员工效率，二来是一张对外公开的明牌：我掌握了所有的信息，你跟我合作所透露的诚意，我自有考量。
所以江氏金融这么多年在各种金融行业的波动和竞争中仍然稳坐龙头屹立不倒，江飏的坦荡跟磊落，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江氏这个头衔拿出来，就是一张明晃晃的招牌。
所以即便慕焓从未与秘书打过交道，但秘书可是认识慕焓。秘书也不需要装作第一见面，假客套问声名字、来历，于是直接开口喊了“慕小姐”，意思是我认识你，我给你的面子，是江氏金融给盛慕天地的面子。
慕焓对秘书熟稔的动作也没有抗拒，瞥了秘书一眼，任由她把纸袋取过去，直勾勾盯着秘书的眼睛开口：
“江洐在吧？”
“小江总他...”Amy不敢拒绝慕焓，但也更不敢违背小江总的指令随便带人进去，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小江总今天有意想让眼前这个人跟他见面。
Amy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这么直白地直入主题，加上拿不准两个人的关系，一时失措，心虚看了一眼小江总的办公室。
恰巧这一眼就被慕焓捕捉到了，一下子没有停留，又接过来刚刚被秘书取走的纸袋，踩着高跟鞋径直往那边走去。
Amy反应很快，赶紧追了上去，但从她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到办公室也不过几步远，追再快也无济于事，人家已经到办公室门口了。
江洐原本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此时两个女人都站在半掩着的玻璃门门口。
他眼皮抬了抬，对面前的景象没有意外，也没有对来人是谁也没有表露一丝情绪。
“小江总，慕小姐她...”
“六点钟了。”
Amy默然，自己离开了，留他们两个人在那里。
六点钟了，该下班了。你该走了。
我就说这两个人肯定有事情！
Amy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东西下了楼，这层楼只剩下江洐和慕焓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