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咬咬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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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刷个牙，”宋知初打开302的房门，“你是喜欢柠檬味还是薄荷味的……”
校服衣领被沈听言一拉，302的钥匙离开门锁，宋知初脚步跟着人后退，脚后跟撞在门框上时发出“嘭”的声响，紧接着他被人带进301，后背抵在门板上，随着门的关闭继续后退。
直至在无可退后，宋知初抬头，发觉沈听言早就把碍事的眼镜去掉了。
“喜欢栀子花，所以，能不能，让我先过个瘾？”
沈听言很喜欢把人圈在怀里无处可逃的动作，宽肩罩住窗户外透过的路灯灯光，将宋知初整个人陷入只属于自己的黑暗中。
琥珀香肆意却克制，随着主人的举动将宋知初紧紧环绕着。
沈听言微微偏头，垂眸又要去亲他的嘴巴。
宋知初用食指将人拦住，笑说：“不是我咬你吗？怎么等不及了？”
沈听言捏住他的手腕：“想闻一下，不可以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
宋知初假装思索，按住沈听言嘴唇的手下移到他的锁骨处，而后轻轻一推，眨着眼睛问：“想先咬你，不可以吗？”
沈听言喜欢极了他这般桀骜不驯的高傲模样，叫人想要顺从又叫人想要反抗，他抓住宋知初的手腕，摁着他的手继续下移到心口处，说：“这里为你而跳动，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就先让我咬一口吧。”
两人之间不过半步的距离，宋知初的指尖骤然如吻般密密麻麻地点落在沈听言的后颈上，听到人加重粗喘的呼吸，他似是轻蔑地笑出气音，而后勾着沈听言的脖子，将人进一步带到身前。
宋知初猛地撕开他脖颈的抑制贴，好心又坏力地重重揉弄着，抬起一边眉头看向他，问：“疼吗？”
“不疼，”沈听言抚住他在后颈上作乱的手，“还可以再重点。”
沈听言逐渐加重放在宋知初手上的力气，直至宋知初因为畏惧伤害到他脆弱的腺体，开始反抗。
宋知初咬咬下嘴唇，勾起眼尾骂道：“受虐狂。”
“嗯，”沈听言应和着，“谢谢小宋同学骂我。”
沈听言说着，又去牵宋知初的手，拽着人贴在一起，鼻尖嗅着嗅着就到了他的腺体位置。沈听言像毒蛇一般缱绻，又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把最锐利的两颗牙齿合住。
宋知初僵直着身体，感受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后颈处——此刻他连汗毛都是倒立的，生怕沈听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小宋同学怎么在发抖？在怕什么？”沈听言开口道，“怕我会咬你？还是……”
他的牙齿轻轻磕在宋知初的后颈处，人像是品味一道绝佳的奶油甜品享受着栀子花给予的安抚。
慢慢的、细细的，如江海般的、如溪流般的。
“临时标记成瘾率不高，”沈听言的鼻尖扫过宋知初的发尾，瞳孔在黑暗中深得吓人，“可我尊重你、爱护你，想要你真心诚意地喜欢我。”
“嗯，我当然是真心诚意地喜欢……”
“嗯，我相信，”沈听言抽身，与宋知初额头贴着额头，“所以别再诱惑我了，好吗？”
诱惑？什么诱惑？
宋知初微微歪头，开口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宋知初，我是Alpha还是Beta？”
“B转A……”
“在不告知的前提下，去摸人的腺体，是不是，不太礼貌？”沈听言把手放在宋知初的背脊上，顺了一遍后轻轻拍了拍，“暧昧对象应该要有分寸，好吗？”
宋知初嗔着眼睛，单纯地看着他：“江城天气太热了，我是关心你腺体有没有被捂……”
“装乖，”沈听言评价道，“你是在看我能忍到哪一步。”
被人拆穿的感觉不是很好，宋知初承认自己有些邪恶的小心思在的，只是他没想到沈听言会直接揭穿自己。
不过倒也好，宋知初抬手，扯着沈听言的衣角又捏着人的下巴问：“你呢？不也是？”
两个装乖的人。
沈听言勾起嘴角，目光在宋知初红润可口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移到他的漂亮眼睛上，笑问：“我怎么装乖了？”
只要肥皂水还在，彩色泡泡就算被人戳破，也会持续不断地诞生。
宋知初臭骂一声：“小狗。”然后问：“你是真呆还是假呆？”
沈听言不假思索：“是真喜欢你。”
“巧言令色，”宋知初瞟了眼自己的手表，“再怎么说也不给你亲的。”
他抬脚去拿床边的凳子，示意沈听言坐下：“公事公办了沈同学，赶快标记，标记完了我好去写作业。”
沈听言心里“啧”了一声，走过去坐着、低头，将自己丑陋的腺体完完整整地暴露了出来。
“不用心疼我，小宋同学，”他在给宋知初打预防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还没落在他腺体上的指尖悬在空中，宋知初愣了两秒，又把指腹狠狠按压在疤痕周围，漫不经心道：“谁心疼你了？”
谁要心疼你了？宋知初心里吐槽说，眼神却再一遍遍描摹着疤痕的边缘，以及，因为长期贴抑制贴导致的微微红肿。
“要不你还是留长发吧，”宋知初开口，“不然我再去找找更好的抑制贴。”
沈听言勾着脑袋没回话，他双手撑在膝盖头，脸色埋在阴影之中，像是熟睡过去了。
“不说话？”
“那我咬了？”
无人回答。
宋知初姑且认为沈听言是由于过度紧张在建设心灵，他安抚性地仗着沈听言的肩膀，渐渐开始弯腰，在距离他丑陋疤痕只有五厘米时短暂停留了一会儿。
沈听言闭眼，不语。
宋知初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吻，嘴唇贴在他的肌肤上，说：“是心疼你。”
话音未落，他张口用单侧虎牙咬在沈听言的腺体上，半天没了举动，像是有口欲症的幼兽用乳牙啃食母亲的乳/头，由于不够尖锐所以不会破皮。
宋知初又想落泪了，他好像有什么病一样，只要想着有一个小孩，在很小的时候被父亲带人挖去了腺体，失去了做普通人的资格，在很小的时候被半胁迫着向伤痕上打针，当作冰冷的实验体……
就难过。
“不需要，”黑暗中，沈听言淡淡说着，“开始吧，阿初。”
又是一个吻。
但在沈听言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亲吻的意义时，宋知初的虎牙就破开了他可怖腺体的皮肤，独属于Omega的牙管素和栀子花信息素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中。
“呃……”
沈听言控制不住地发抖，由于Alpha基因的本能想要反抗，却还是攥紧了拳头，锤在铁皮柜上一声闷响。
那么疼、那么刺骨，疼痛指数远远超过沈听言在维多利亚港湾撕碎纱布的那刻，远远超过了他暴露着伤疤晕倒在太平山顶的那刻，远远超过了他在岚港好多痛苦的片段那刻。
那么痛、那么可怜。
也那么值得人同情吗？
铁皮柜上再次传来闷响，沈听言将手抵在冰冷的柜子上，用门把手去磨自己的虎口。
来自Omega宋知初的标记让人脑袋发麻，思维发愣，沈听言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中，在这个怪圈里自己出生就是被明码标价的，在成为季听雨时就注定是无解的，在离开江城来到岚港后就是被人唾弃，在被沈太太说“恭喜”时就是被替代的……
“沈听言，”宋知初留下单边牙印后松开他，“你在流血，我帮你舔掉吧。”
Alpha被Omega标记确实比想象中难受不少，但好在沈听言的忍受力够强，他一言不发，就连汗水也不曾流下一滴。
宋知初又倾身去吻他，鲜红的血液变成了他的口脂、他的饮品，他的舌尖小心触碰着沈听言的伤口，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磨着、咬着、吞噬着。
他不忍心，轻轻拍着沈听言的后背，然后卷着血液不嫌弃地吞下。
带有琥珀味的血液，是腥的，更是苦的、止不住的。可宋知初不服气，一副全然要吞下的样子，却怎么也止不住。
于是他摸上沈听言的眼睛，想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哭——睫毛刷过他的掌心，告诉他，沈听言不会哭。
“再咬一次吧，”沈听言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像阳光、像微风，“只有一边牙印，会不会太突兀了？”
单孔血终于止住了。
宋知初不应声，手在铁皮柜上摸索着牵住沈听言，他换了一边虎牙，准备留下了第二个伤疤。
“阿初，”沈听言叫他，听起来是在忍耐些什么，“不用心疼我。”
宋知初猛地加大力气，在注入信息素后将剩下的血液卷食掉，回复着：“我不要。”
“好了，起来吧。”
他一擦嘴角的血液，又找来纸巾将沈听言腺体渗出的擦拭掉，听到人倒吸一口冷气后心情愉悦了不少，握着沈听言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只有路灯透过的寝室，光成了唯一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只有冷风吹进的寝室，雨成了最后能演奏音乐的器具。
宋知初说：“允许你亲吻我，至少是现在。”
沈听言笑起来，抓住宋知初的手起身，将仰视转换为俯视，他慢慢靠近，在宋知初准备好后，闭上眼睛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宋知初感到短暂诧异，随后回抱住了这具自以为丑陋不堪的身体，在人脊背处掐了一把，沿着伤痕，说：“下次再给我看看呗。”
你怎么身上也有凹凸不平的伤口。
你怎么还有好多故事没有告诉给我。
沈听言在人颈窝处蹭了蹭，回答道：“好。”
拥抱维持了很久，久到宋知初觉得自己腿脚都麻了，他抬手看着手表后又拍拍沈听言的背，发现人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在发抖。
“还疼吗？”
“不疼，太高兴了。”
“被Omega咬了，高兴什么？”
沈听言不知足地嗅着宋知初的信息素，像个痴狗般黏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受虐狂，”宋知初再次拍了拍他的背，“让我看看腺体还在出血没？”
“不能再抱一会儿吗……”
宋知初直言拒绝道：“No，我要写作业了小沈同学。”他将人推开，向左一步去开灯，又把着沈听言的手臂去看没消下去的青筋，捏开人的手指去看他掌心的指印。
“我还以为多能忍呢，也不过如此嘛。”
他说着，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在沈听言腺体上擦拭着，评价说：“业务不太熟练，牙印有点丑，希望小沈同学不要在意。”
“怎么会，”沈听言轻笑，拿出手机递给他，“拍张照，想纪念一下。”
宋知初接过，熟练地输入“2102”，随意拍了一张后准备还给沈听言，却不小心点开了他的相册，瞥见了名叫“栀”的照片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咬咬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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