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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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的窗户没关，吹得布劳恩衣摆“啪啪”作响，Mia难得没有闹腾，乖巧地坐在他的脚边，时不时拿脸蹭一下他的小腿。
布劳恩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林见跃身上，没有注意到Mia示好的动作。
他想说他知道，可是林见跃说不是因为猫，如果不是因为猫，那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林见跃却说不是这样。
问题是这件事之前，他们一直都相处的很好，分手前林见跃兴冲冲地做了旅游攻略，计划用年假跟他一起去追极光。
之前他也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气，睡前背对着布劳恩，睡到半夜再偷偷转过身挤进布劳恩的怀里，故意把他叫醒，说：“我今天真的很生气。”
不等布劳恩开口紧接着道：“但我决定原谅你了。”
这时布劳恩顺势把他抱到怀里，林见跃就会拼命挣扎，他很矛盾，自己可以紧紧贴在布劳恩的怀里，却又不准他抬手抱他。
见布劳恩准备说话，又气冲冲地用力捂住他的嘴巴：“你再用你那张嘴说话，我真的不原谅你了。”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说布劳恩说话声音很性感的人是他，说不想听到他声音的人也是他。
“虽然我决定原谅你了，但我真的很生气。”
林见跃盯着布劳恩的嘴唇念叨，“从明天开始，你不许亲我。”
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布劳恩习惯性地俯身亲他的时候，说着不许亲他的林见跃还是主动张开了唇缝。
过了一会，大概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林见跃伸手掐了把他的脸颊，滚烫的气息靠近，布劳恩以为林见跃要亲他，没想到林见跃对着他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埃米尔，你太过分了。”
这些不难看出林见跃很爱他，所以布劳恩想不出，除了猫，他们的分手原因还能是什么？
林见跃明明就还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林见跃，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林见跃的脸色实在难看，他开口问布劳恩，却一脸希望他闭嘴的神情。
“滋啦”一声，顶上的灯快速闪了两下，大概过了三四秒左右，公寓的电力系统恢复正常。
林见跃抬手遮了一下光，期间布劳恩开口：“我不知道。”
“那天你什么都没说，就只单方面提了分手。”
布劳恩说这句话时，特意强调了“单方面”。
林见跃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无论布劳恩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所以呢？”林见跃问，“你的意思是，我说分手时没经过你的同意，所以不算是吗？”
“那我再说一遍，布劳恩，我们分手。”
这是林见跃第二次提分手，两次都是同一个人，跟第一次时悲痛欲绝相比，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憋屈和郁闷。
见布劳恩不说话，林见跃开口催促：“现在轮到你了，你说‘好’。”
布劳恩：“……”
“……我不同意。”
林见跃笑了，其实他们都知道布劳恩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改变不了他们目前的关系，可布劳恩就是要固执地重复。
“林见跃，我不同意。”
这不是布劳恩想要的结果，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呢？
布劳恩整个人像是被一阵飓风掀起，漂浮在半空中，眼前出现眩晕的重影，耳朵一阵嗡鸣，他手指用力握紧，还是无法让自己获得拯救。
有那么一刻，布劳恩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因为每次他梦到林见跃，他都会跟自己说分手。
布劳恩有一个笔记本，每梦到一次林见跃，起床后他就会把这个梦记下来，梦里林见跃的神情，说过的话，全部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布劳恩只是觉得他得抓住些什么，也许他能从梦境中找到规律，找到林见跃跟他分手的原因。
可是窗外的寒风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布劳恩的胸口，他被迫清醒，这不是梦。
林见跃就站在他面前，再一次地跟他说了分手，而他除了说不同意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布劳恩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Mia想把它抱在怀里问，林见跃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会不要你？
Mia似有所感，蹭着他的小腿“喵”了一声。
“……布劳恩你这样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总是喜欢把没有意义挂在嘴边的布劳恩，第一次从林见跃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他说过很多次“没有意义”，次数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
林见跃想带他去跟朋友聚餐他说没有意义，想跟他父母认识，他说没有意义……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确实会认为这些事是没有意义的。
即使是现在他还是认为没有意义，因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布劳恩不想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费功夫，同样他也不想林见跃的注意力落到别人身上。
布劳恩曾经用“没有意义”这句话让林见跃跟别人划清界限，现在林见跃用这句话跟他划清界限。
原来这句话这么刺耳吗？
原来同样的话落到自己身上，是这种感受。
原来……
布劳恩抬手按了一下胸口，那里又酸又涨，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用力地踩上一脚。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事吗？
前几天他在家里跟姐姐见了一面，从小到大他们就合不来，姐姐不喜欢他，他也觉得姐姐很蠢。
记忆中，姐姐不止一次说过，他以后会孤独终老，后来他和林见跃谈恋爱，姐姐也说他们一定会分手。
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那天在父母家，他们因为一些事闹了些口角，姐姐又说了一次：“埃米尔，你太自私了，没有人能受得了你的。”
布劳恩当时对此不以为然，至少他认为生活自理能力有限的姐姐应该先担心担心她自己。
“即使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你懂吗？”
“我没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现在林见跃也说了同样的话，布劳恩没办法再像面对姐姐时那般轻松。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林见跃很陌生，那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爱意。
那一瞬间他不敢直视林见跃的眼睛。
布劳恩粗喘着气，思维停滞，心口像是有人拿一把锥子用力地往下凿，可是不止心口的位置，布劳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谁能告诉他，他该如何缓解这种陌生又糟糕的情绪？
他说：“对不起。”
布劳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林见跃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该给他道个歉。
又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在一起时，林见跃需要忍受他。
姐姐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林见跃看着面前深受打击的布劳恩，心里的烦闷不比布劳恩少多少。
离开的这两年，没能将他心口上的创伤疗愈，他也想像卡尔那样，笑着跟前任打招呼，也想大大方方地跟布劳恩相处。
可是他做不到，只要看到布劳恩他就会想到那些过往。
那些曾经的回忆像是一把抹了砒霜插在胸口的匕首，阻止林见跃重蹈覆辙。
他再没有第二个三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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