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且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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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私下被朋友称为金发精灵的年轻乐团主唱Lewis Holtby终于结束了外派波鸿公司的生涯回到沙尔克矿业公司的时候，矿业公司的部门经理Manuel Neuer友好地叫住了他。
「嘿，Lewis，回来了？」
是的，结束了外派——说得朴素一点就是租借的生活，矿业公司的年轻员工，也是年度晚会上固定的公司乐队主唱Holtby终于回到了鲁尔区的沙尔克公司，金发男孩擦了擦头顶的汗，向Neuer灿烂一笑，「波鸿那边还是怪辛苦的，外派合约结束了，回公司报道一下。」
但是Neuer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算了，不管了。
「Felix的办公室还是在顶楼么？我准备先去找他。」金发男孩刚刚从外地回来，显得有些兴奋，他从Neuer身边走过，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经理的肩。
「呃……是的，其实你不忙着去找他。」Neuer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男孩愣了一下，转过头迷茫地看了年轻的经理一眼，面庞上还带着些孩子气，「哦Manuel，没关系我的不累，我先过去了。」
Neuer看着这个小同事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想起来早上从人事部总管，就是刚才提到的Felix Magath那里听到的消息，他叹了一口气，Felix在业内是有着拆公司的声名的，真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会聘请他过来。
当Holtby见到Felix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Neuer刚才的话的意思了，外派员这个帽子还是摘不掉的。
Felix先是赞扬了他在波鸿外派的工作完成得很好，接下来话锋一转，老头那张有点胖的脸嘟成了一个包子，搓着手告诉他由于公司的经营状况并不好，所以公司并没有他的位置，他还是要被外派出去。
很好，很好，金发主唱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既然还是要被外派出去，那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兴奋个啥呀……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兴高采烈显得有点没意义。
「好吧，这次是哪里？」
美因茨……在Holtby那20年人生的记忆里，美因茨不是个制造奶粉的厂家么，Felix你确定要一个矿场的员工跑到那边做什么，往奶粉里面掺点矿渣吗……哈哈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对吧Felix。
他向那个戴着副蠢毙了的眼镜脸肿得跟个包子一样的人事部总管那里确认了三遍，才搞明白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天哪，那个奶粉厂的脑子大概也不是很正常，调人的话总不应该跨行业跨这么远啊。
他闷闷不乐地走出了人事部的办公室，继续回家收拾行李吧，反正刚从波鸿那边取回来，还没拆包呢，正好可以直接打包过去了。
「Lewis，刚才Felix跟你说了那个蠢毙到一定程度的决定了？」Manuel Neuer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带着水珠，「唉你也别伤心，反正外派也就一年了。」
Holtby转头看着他，声音有些憋闷，「怎么能不憋屈嘛……刚来沙尔克的时候还好好的，公司还给分配了那件蓝色的工作服……虽然有点蠢，但是后面还有着标号的呀，这不是可以参加公司年度晚会的证明么。」
「你说你那件7号吗？小子你还把那东西扔在我家了呢。」
……不，扔在哪里不重要，金发主唱皱了皱眉，「Manuel，我对成天被外派没兴趣的，你知道。」
「呃……可是你看Mesut，他从沙尔克离开之后发展得就很不错，Lewis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嘛，放心我等着你明年回来的。」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青年经理用大手重重地拍着同事的肩，「总会好起来的，Felix虽然脑子不是很对，但是他还是会认识到你的重要性的。」
「哼，明年回来找你敲竹杠啊，小心我用劣质奶粉杀死你的脑细胞。」金发男孩又笑了起来，这么些年来心理早就坚韧多了，再说什么困难不能过去嘛。
「好，那……明年见。」
「呸，冬天我还会回来看看的。」乐团主唱向公司门口走去，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把头转过来，「喂，Manuel，我刚才忘记说了。」
「什么？」
「明年见到你的时候，能不能减肥……你刚才拍人的手劲太大了。」
Neuer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刚从波鸿回来的男孩已经蹦跳着跑出去了。
呸，我明明只是晚上摔矿工的公司徽标摔得狠了一点弄得手劲有点大，跟体重有个什么关系……Neuer转身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看，好像确实应该减肥了……
在奶粉公司的一切都很美好，新的人事部总管Thomas Tuchel是个好人，比Felix看起来聪明多了，Holtby这样想。
新认识的同事比自己还要小，Andre Schürrle看起来还有点没长开，唯一的无奈就是比自己还高。另外Adam Szalai是个匈牙利人，三个人关系也都不错。
奶粉公司比沙尔克的气氛好多了，人力资源管理进行得不错，Holtby趴在公司宿舍的床上玩着手机这样想。
偶尔他也会跟从前的同事发个短信，但是电话那头的家伙死活不肯说自己的体重有没有变化——哼，明年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揪着Manuel过秤看看。
但是矿业公司那边却显得危机四伏，Magath从西班牙马德里新请来的工程师明显是年纪大了，体力活已经不怎么能适应得了，并且由于德国的节奏比西班牙要快，那个叫Raul的家伙明显显得力不从心。
他翻着Neuer发来的一条条短信，哦上帝，原来沙尔克那边已经惨到了快要破产的程度吗。
鲁尔区的一条条新闻都是「昔日巨头濒临破产，外派一人是否明智」。
是的，美因茨这边的季报显示，他们的势头越来越好，虽然还比不过矿场隔壁的养蜂场，但是公司事业规模已经完全起来了。
按理说奶粉矿场养蜂业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跨行业的倾轧太过于集中，已经被公司辞退的前沙尔克人事总管Felix Magath已经承认当时外派Lewis Holtby是一个错误。
明天有奶粉跟矿业公司的一次购销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会将沙尔克推进破产的泥潭。
如果美因茨能够从沙尔克那里搞到30M的话，也许沙尔克就真的保不住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鲁尔区的地盘上，沙尔克也需要求着别家公司了，Holtby有些无奈地想。明天他和Schürrle等人都会跟着Tuchel一起过去，应该忠于现在任职的公司吗……
他终于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嗨，Manuel，你们那边状况还能够维持吗？」
「很明显不能，哦Lewis，如果我们明天还是没法从你们那里保住这30M的话，沙尔克肯定要破产了，日程表剩下的那个跟科隆的会议就再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了。」
「我明年还是会回到鲁尔区的。」电话这头忽然传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边没有了声音。
购销谈判很顺利，美因茨拿到了想要的。当坐在谈判桌上面对Neuer的时候，Holtby能够感受到自己犹豫了一下。
但是他还是抓住了对方的一个漏洞，成功地帮助美因茨谈下来了合同。
他茫然地走出会场，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Tuchel面对媒体的时候说到，Holtby是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好员工。
将老东家沙尔克推下泥潭的好员工么……他站在沙尔克的门前，看着那被风雨磨损得发黑的招牌，矿渣似乎将这家公司多年的荣耀完全掩盖。
会回来的吧，一定会的。
两个月后，Holtby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回已经是个空壳的沙尔克报到，破产之后被银行托管的矿业公司，许多旧日员工还在。
他没有给Neuer打电话，也许这样就可以突击看到他不勒紧裤腰带来掩盖身材的样子了，金发乐团主唱有些兴奋地想。
「Benedikt，Manuel呢？」他看到了以前的同事Benedikt Hoewedes，比自己大两岁的青年正抱着一堆工作文件往办公室走。
「你说Manuel？他早离开了，应该再也不会回来。」对方没有停下脚步，而Holtby忽然也觉得自己这次回来，比上次更加没有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