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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争斗 ...
从那以后何诗看黎少黎的心悄然发生着变化。
莫青青似乎从来没有烦恼,上学放学,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扯着黎少黎,而何诗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黎少黎竖向发展的身高,那么瘦,总是微弓着背,她一点点觉得难过。
每当他面对莫青青那张令人无法拒绝的笑脸时,他是什么心情?
他一般懒得说话,被莫青青逼急了才会几句讽刺的话,每次都把莫青青气得跳脚,直骂他欺负她。何诗跟着他们一路走来,自然清楚他们之间的默契。
其实少时的何诗对黎少黎并没有掠夺的心思,她只希望默默陪着他们二人一直到老,看着最亲的女朋友跟自己唯一喜欢过的男生在一起,她没有想过拆散他们,反而是祝福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甘的呢?
初三第一次会考之后的某个午间操,她去高中部黎少黎的班级送东西,回程被一高挑女生堵住去路。女生比何诗高了十公分,轻飘飘的眼神把何诗从头看脚扫了一遍。
何诗从小受够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故而垂眉顺目。
女生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别在我面前装了,我不是莫青青!你存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以后离他们远点,更别对黎少黎有非分之想,他是莫青青的!”
这女生是黎少黎同桌,跟莫青青关系非常好,她这样对何诗耳提面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立场。当事人都没有说,她凭什么呢?
何诗并没有反问她,也没有生气。
可女生受不了何诗这副沉静的样子,刻薄地说:“癞蛤蟆可别想吃天鹅肉了!”
她原本把何诗堵在楼梯口,说完这话狠狠瞪了何诗一眼,方才离开。
何诗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刚刚是莫青青把一个笔记本塞给自己,说要去上厕所,让何诗帮她送给黎少黎。
但看在外人眼里,变成了何诗处心积虑挖朋友墙角。
虽然习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但她何诗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而已,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凭什么她就不能喜欢人呢?
她默默在心里喜欢着有错吗?
除了出身,她哪一点比莫青青差?
这个反问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何诗震惊了!
拔腿就跑,跑得太快,风吹打在脸上刺得生疼,绝不及心痛。
她怎么可以跟莫青青比呢?莫青青是大家的开心果,自己只是路边不起眼的杂草。莫青青单纯可爱善良,自己却从小接触丑恶的现实。
何诗大口大口呼吸,肺部又胀又疼,双腿怎么也停不下来,似乎只有不断地跑下去,她才可以不用面对自己的心。
何诗对莫青青友情的第一道裂缝,由此产生。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可以好到同穿一条内裤,一旦产生裂缝,便不再纯粹了。虽然何诗时刻告诉自己不能痴心妄想,虽然她知道黎少黎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她还是那么喜欢莫青青,虽然她极力控制青春期那颗敏感又骚动的心,可欲望与理智天平一直在拉锯战。
导火索便是高一那年暑假,她被母亲带到了珠海,从此失去了莫青青的联络方式。
后来的事情,似乎变得顺理成章了。
她第一次跟母亲提出要求,送她美国读书。幸好那时候母亲跟的老板非常阔绰,她没什么阻挠的去了加州。通过留学生,打听到了黎少黎的消息,却一直没勇气去找他,只能在远处,偷偷看着他。
何诗每天晚上都会去学生公寓楼下,直到黎少黎房里的灯灭了才离开。有一次连着两个晚上,三楼第四间屋子乌黑一片。那时候正直加州冬天最冷的时候,何诗一边跺着脚一边哈气,心很乱,担心黎少黎发生意外。
后来一咬牙找到了舍监,求她打开房门,一开灯,吓了一跳。
床上的人卷成一团,白被子盖住了全身,静静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何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靠到墙上,头皮贴在冰冷的墙上,打了个寒颤,却也激起了勇气。急步过去掀开被子,黎少黎满脸通红,体温极高。
何诗弯腰,手放在他鼻下探呼吸,极浅。
第一次离黎少黎这么近,没有半点春花秋月,只得揪痛的心。
何诗半蹲在床前,让舍监把黎少黎扶到她背上,一咬牙,背起了他。这个时候,何诗兴庆自己从小吃了许多苦,练就了好身体和大力气,可即使如此,背起一个一八几的大个子,也不是件易事。
但从公寓到打车的地方,何诗只花了正常时间的一半!这一半,她是豁出了命拼出来的。幸而,救活了黎少黎。
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何诗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惊得医生护士大乱,她晃着手臂解释,只是腿麻了。
是啊,马不停蹄的背着他,脊梁骨上压着的包袱让她大气也不敢多出。知道他安全了,她就放心了。
当黎少黎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之后,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动了,只是轻声的、重复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不是何诗。
她给他擦身,
回到北京之后,莫青青对黎少黎的态度明显冷下来。黎少黎反而变得十分顾家,按时下班回来煮饭,所有家务都包在身上,不让莫青青动手,只给她一个任务----备孕。
他常把海明威的某句话挂在嘴边:“做爱就像骑自行车,骑过一次你就学会了,但是你经常骑肯定会越骑越好。”
黎少黎开始研究各种中标的方法,保质保量的完成某项运动,这样过去一个多月,莫青青的肚子依然静悄悄。
“你确定了?”
“嗯。”
过了很久,莫青青才回答。
初春清晨,九点刚过,窗外梧桐树叶掉了一大半,铺了一地枯黄。苍穹之上看不到一点蓝,灰蒙蒙的,似看不见任何希望。
许靓在心底叹了口气,往莫青青靠过去,一手搂过她的肩,用力捏了下:“如果你觉得快活一点,那就去吧。”
黑色立领大衣遮住了莫青青白皙细长的脖颈,许靓的手指在她后脑勺摸了摸,像似自语的补了一句:“别对自己太狠。”
莫青青全部注意都放在窗外,脸色比夏天时还要苍白些,许是昨夜没睡好,挂着眼袋与黑眼圈。许靓一时不忍心,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忙过头去擦拭。
莫青青慢慢把头搭在许靓肩上,平静的说:“她来得不是时候。”
“十五号。”
女人冰凉的声音自走廊尽头响起,这时穿堂风刮进来,吹散了莫青青细碎的短发。发丝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散开,许靓的手一抖,差一点就要拉住莫青青,却只抓住一抹飘走的发梢
莫青青站直,看了看许靓,然后转身。
她走路的姿势一贯精神,削瘦的背脊挺得笔直,高跟鞋稳健的磕着地板,发出干脆利落的节奏。许靓看着看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许靓咬着牙关想:该死的日光灯太刺眼了,一定是的!
莫青青躺平,双腿架开,是尴尬而羞辱的姿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要麻醉。”
医生显然没料到,愣了几秒钟后说:“会……有点疼。”
莫青青摇头,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了。
当冰凉的圆钳插进去时,莫青青没控制好抖了一下,心里某个地方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不要。”
极其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莫青青给忽略。
金属物质在女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蹂躏,莫青青有着灵魂出窍的错觉,此时她飘在高空,俯视着手术床上的女人。女人的身体往床上缩,明明排斥冰冷的金属,可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
某种“吱吱”的搅碎声像似刀片刮在不锈钢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脏发麻,恶心又反胃。
时间不长,半个多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好了。”医生取下手套,对莫青青点了下头。
她慢慢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回道:“谢谢。”
说完话想把腿放下来,可整个盆骨以下已失去知觉,她一点力也使不上,脚趾头蜷缩在一起,下面湿哒哒的一片。光线太亮,所有的感官无所遁形,屈辱感渗透在每个细胞里,无线扩散。
医生示意护士帮忙,年轻的小护士轻轻搬下莫青青左右腿,又好心的帮她按摩了一会。
“谢谢。”
莫青青艰难开口,咬牙撑起来,套上裤子,下床。
脚尖才触到地面,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幸好护士及时扶住她,把她带出了手术室。
许靓正在门边讲电话,脸色不大好,看到青青出来,忙收了电话来搀她。许靓的手才搭过来,莫青青整个人已经往她身上倾倒。虽然青青才八十多斤,可这个时候相当沉重,许靓硬憋着一口气接住她,缓了几秒钟才搂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莫青青紧拽着许靓衣摆,咬着唇一言不发。头发被汗水沁透了沾在额头、脸颊上,惨白的脸上蒙着一层死灰,下唇破了一道口子,肿了一大块。就只有那双眼睛,倔强的睁着,比往常还要清亮,仿佛要看透尘世。
许靓看得心疼死了,恨不得痛骂莫青青一顿,可又舍不得。只能轻拍着她的背,像似哄小孩一般的口气说:“没事了,别怕。”
整个手术没喊一句的莫青青,终于眨了眨眼睛,一滴滚烫的眼泪迅猛的滑落,消失在衣领里。
才休息了十多分钟莫青青就坚持离开,许靓一向拿她没办法,也不再劝,扶好她站起来。一楼大厅人声鼎沸,似乎任何时候,国内的医院总是如此。
许靓刻意放慢步子,尽量避开人群走,可依旧有人时不时撞莫青青一下,许靓想发怒又无从发起,憋得难受。
“青青,你怎么了?”
非常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许靓抬头,便看到一男人堵在两人面前,关切的盯着莫青青,甚至于要伸手过来。莫青青刻意往侧后方移了移,他才收回手,也不觉尴尬,又问了一遍。
“陈总,有事的话下次再说好吗?”
莫青青垂下着脑袋,不想多说。
她的话有气无力,陈一峰心念转动,提议道:“那我送你回家吧,这里不大好打车。”
“谢谢你。”许靓先道了谢,莫青青没有拒绝,陈一峰迅速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生病的时候就该乖一点。”
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温柔宠溺的笑,一口白牙很是耀眼,遗憾的是莫青青并未看他。
陈一峰一边开车一边讲笑话:“牛人开车被甲交警拦住,XX,你压线了。司机低头看线,大骂,又没给你压坏!交警晕,牛人加油溜走。不久,乙交警向牛人示停,牛人下车后,交警说,你酒后驾车。牛人冷笑:啤酒也算酒?那你说酱油也是油?日本人也是人?交警又晕,牛人开溜。”
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许靓意思意思的耸耸肩,莫青青从窗外收回视线,认真的说:“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恨,的确是刻骨的。XX大屠杀,那么多活生生的命,什么东西也换不回来。”
莫青青对着后视镜一笑,犹如冰山雪莲慢慢绽放,似不染半点尘埃:“国恨家仇,最是不能饶恕。”
她声音特别低,可车内的许靓和陈一峰都听得真切,这一秒,陈一峰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为何莫青青笑的时候,自己总是看不到片刻开怀。她心底深处,一定有一段让她痛苦的回忆,或者有关她父母,或者有关黎少黎。
“可恨……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许靓清幽幽冒出这么一句,然后闭上眼假寐。莫青青笑了一声,肩膀抽动,苍白的脸上那对梨涡生动明媚,陈一峰分神从后视镜看向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车内的气氛诡异起来,一直到莫家别墅楼前。
陈一峰并未逗留,看莫青青进屋就驱车离开。
许靓把莫青青安顿在床上,就出外买菜。莫青青毫无睡意,半天过去手里的书还未翻页,“轰隆轰隆”,外面倏然响了好几个闷雷,莫青青胸口一紧,身体索瑟了下。
手机在这时唱起歌来,莫青青身体里某根线凸起来,带着一丝兴奋。
“莫青青,你做了什么?”
森寒的质问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莫青青缓缓翻着书,那边的呼吸压得极低,似乎在极力忍耐着:“莫青青,给我说话!”
他话音未落,青青就答:“没什么。”
莫青青只听得“啪”的巨响,电话就掉线了,扯扯嘴皮:“真没意思,这样就怒了。可惜了苹果的PDA,那可是草草一年的生活费。”
有钱人,挥一挥手,多么潇洒。
莫青青接着漫不经心的翻书,书上这样写道:“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这个人,他永远不会回了了。
电话又响,一长串的陌生号码,莫青青在他之前开口:“一个胚胎……而已。”
“莫、青、青!”
三个字带着强大的怒气砸过来,像似恨不得一口咬碎了莫青青。如果自己此刻就在他跟前,他的手是不是已经捏在这里?恨不得捏碎了?
食指与拇指摩挲着颈间大动脉,感受着温热的血管与脉搏的跳动。莫青青勾着唇,笑意里刻着冷光,与挑起的眉头相呼应,像极了某人的表情。
略带讽刺的漠不关心,谁不会呢?
这不是你黎少黎一个人的专利。
“痛吗?恨吗?”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怎么会爱我呢?你要是爱我,怎么会在美国一呆就是八年?怎么会让何诗有机会嘲弄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的大男子主义!”
“生孩子?你以为你是造物主啊,你说生就生?我偏不替你生!你去找何诗啊,她肯定非常乐意,你不是拿美国护照吗,生他个篮球队!”
“黎氏篮球队……哈哈哈……笑死了……”
莫青青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尖刻,在大大的卧房内回荡,透着癫狂,还有报复的快感:“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真他妈恶心!”
那边沉默很久才传来极低哑的话:“莫青青,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肚子一阵抽搐,下面跟着绞痛,莫青青笑声减低,豆大的汗水细细密密的冒了满脸,眉头拧成深刻的川,呼吸微弱下去。她抱紧羽绒被蜷成一团,像似要抓住某跟救命稻草,冰冷的脚板蹭在床单上,一抽一抽就不动了。
脑子里闪过父母扭曲的脸,血肉模糊的样子刻在她脑子里太久太久了,漫天的红,一抹小点掉在地下,化成黑红的浓稠物,滩开。
一滴眼泪沾在眼睫处许久后终于缓缓滑落,泪痕很快就干了,颤抖的羽睫之下,再也不见晶莹液体。
昏过去之前,她似祈祷又似祈求的说:“黎少懔,如果我死了,那该多好。”
“莫青青,你休想死!”
黎少懔这句威胁充满力量,只可惜莫青青听不到。
她如一具颓败的玩偶,晕倒在床。
没啥好说的 这是赶出来的 很粗糙 以后有机会修改
年底非常忙 以后更新可能会慢下来 还望见谅啊
ps:这文如此纠结 同情看到如今的筒子们 么么 结局是he 一定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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