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偶遇拼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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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一会儿吃啥啊，你家中午还有剩的吗？”费翟往后一躺，整个人缩进电竞椅里，扭头问陈憬渊。
打了一下午，几人都累的不行。
还有几分钟到点，他们都不想再续时间，只觉得肚子饿得慌。
这家网吧离陈憬渊家最近，每回他们不知道吃什么就央求着陈憬渊带他们回家。反正对于这些正值青春期饭量大的小伙子们来说，陈憬渊随便做点什么，哪怕做成猪食，他们都觉得挺香的。
陈憬渊又想到了那盒健胃消食片，一时没说话，被费翟戳了好几下，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没了，家里也没菜了，去商场吃吧。”
闻言，费翟又和陈高浩凑一块开始刷美团上的团购券。
“去吃烤肉吧，好久没吃了，有点馋，我记得好像那边新开了一家，还有新人优惠呢，划算。”李一恒提议。
于是，一行人又出门直奔商场。
“我真搞不懂，怎么有人不吃烧烤但是爱吃烤肉呢？你嘴咋这么刁钻呢？”费翟瞅了眼一进商场就开始左嗅嗅右嗅嗅闻烤肉味的李一恒，对他翻了个白眼。
陈憬渊按下电梯键，补了句：“人家当代王阳明呢，爱吃的就说是烤肉，不爱吃的就说是烧烤。”
李一恒啧了声，扯着陈憬渊往烧烤店走：“你有文化，你没及格的语文卷怎么不把王阳明写上去呢？”
屁，正好踩着及格线呢。
陈憬渊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陈高浩给打断了。
他朝门店外坐在等位区的身影挥手：“哎，林愿，纪淼！你们也来吃啊。”
听到某个名字，刚还在偏头看楼下奶茶店的陈憬渊猛地转头望向前方。
正好对上纪淼笑着望来的眼睛。
人还没反应过来，心跳就已经率先认出了那人的身影。
李一恒吃了一惊，他刚都听到骨头咔擦声了，刚想小声同陈憬渊开玩笑，这人就已经大跨步走到了前方。
他只好在心底将人笑了又笑，决定把今天再度列入他以后不开心就回想的搞笑片段列表里。
“好巧啊，你们怎么也来吃？”林愿和五人都挺熟，笑着率先和众人打招呼。
她这排已经坐满了，就后头还空着，陈高浩一屁股坐到林愿后方的凳子上，郁闷地和她吐槽：“刚上网去了，高考完在家的地位真是一落千丈啊，我现在在家呼吸都是错误！我感觉我爸妈都想送我去厂里锻炼锻炼了。”
陈憬渊只顾着盯着林愿身旁的人，胡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跟着坐在了纪淼后面的凳子上，也没跟着其他人聊游戏。
还好他在不熟的人勉强向来话少，也没人觉得他这副样子奇怪。
陈憬渊一动不动地看着纪淼扭头对他们笑了下，又转过身和她旁边的男生说话。
这次距离近了些，他更能看清她的笑容，要比迎上自己时，真切的多。
嘴里像是含了一颗还没熟的青梅。
汁水直直落入了心里。
彭安听着林愿和后面几人聊游戏聊得热火朝天，被逗得不行，赶忙小声问纪淼：“你们同学？我怎么之前没听说你们班还有这么帅的？那个寸头还挺带劲，看得我也想剃个寸头。”
纪淼摇摇头：“就林愿后面那个是我们班的，其他都小一级。”
陈憬渊虽是坐在几人中间，但左右两边的交流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光顾着盯着前方二人相近的衣摆，看得咬牙切齿。
虽知道对方只是朋友，却依旧忍不住嫉妒他们之间的距离，嫉妒他们能有那么多话聊。
也羡慕他能拥有纪淼的笑脸。
而自己，连对方喜欢什么，也只能靠朋友圈、空间的蛛丝马迹来猜测。
对纪淼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个以后见不着的家教学生的弟弟，一个同校的泛泛之交。
季平康的事还没有下文，陈憬渊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今天他看见季平康来接纪淼约会，二人亲密无间。
纪淼当时的笑脸也是真实的，相牵的手也是亲眼可见的。
陈憬渊也忍不住想，如果她现在就是最幸福快乐的，爱人家人好友都在身边，他不去查是不是才是最好的。
他又凭什么能够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才是让她快乐的途径呢？
能够这样不远不近地在对方列表里，看着她开心，其实也足够了吧。
足够了吗？
“好不容易凑一块了，干脆一起吃呗，大桌等位还快些。”费翟扭头看了眼店门口上的等位排号，大桌前头只有一桌，小桌还得等上三十桌。
林愿她们来的早些，等位小票上的序号正好在排号的中间，本就等得不耐烦了，立马扭头问了下彭安和纪淼的意见，就去找店员又领了一张大桌排位。
还没过五分钟，一行人就被带进了店里，还恰好有个刚收拾好的大桌包厢。
“诶呀，今天我可真是好命！就连盲盒都抽中了我想要的。”
费翟美滋滋地从陈憬渊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扫码将所有菜品从头到尾全都点了一遍后，这才递给林愿让她继续看看需要加什么。
虽然几人习惯了先用陈憬渊手机点，再aa后转账给他，但每回费翟轻车熟路掏出陈憬渊手机扫码时，都还得被他怼一句。
今天难得没挨骂，费翟还怪不习惯的，扭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咋了儿子，发什么呆呢？”
陈憬渊收回刚刚的胡思乱想，才发现虽然自己脑子不清醒，却在进包厢时依旧飞快地占据了纪淼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在心里嘿嘿乐了下，又往她方向小幅度地挪了挪位置。
今天和她一起吃了两餐饭哦！
都坐在学姐的旁边诶......
天啦，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吧。
天注定......
还没想完，陈憬渊又被费翟用胳膊怼了几下。
“笑啥呢？抽风了？还没吃，你就美上了？”费翟奇怪地瞅着陈憬渊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探身在他面前来回打量。
陈憬渊笑容一收，斜瞥了他一眼：“少吃点吧，都感觉不到你的肘了，就剩脂肪duangduang的。”
气得费翟又用胳膊戳了下他，冷哼一声后抱着手臂转头和李一恒说话，不搭理他了。
陈憬渊总算得了空闲，能够继续盯着身旁人。
还好，这次又多了个借口，他是在瞧自己的手机呢。
林愿和彭安商量着又加了几份肉，才将手机递给了纪淼，她趁这会儿空隙，给两边人相互介绍名字。
“我和纪淼的发小，彭安。”
纪淼注意到身边陈憬渊的视线，以为他有想加的菜，主动将手机递到二人中间，连带着身体往他的方向侧了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只是依旧停在一个较为礼貌的距离。
“你呢？你一般烤肉喜欢吃什么？”
陈憬渊垂着眼，视线却虚焦。
好想把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
这样，算不算她在我的怀里了？
如果可以坐的更近点就好了......
介于费翟全点了一遍，彭安和林愿也点了不少，纪淼便只加了份牛舌和生菜。
她从上往下划着菜单方便陈憬渊看：“我都还好诶。”
“总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吧？”
陈憬渊没有接过手机，只伸出手在几种肉后面按了加号。
加完后，他朝纪淼挑眉笑着开自己的玩笑：“我就是肉食动物哈哈，烤肉总是只吃肉，不喜欢吃烤土豆片和韭菜。”
对上陈憬渊专注认真的眼神，纪淼有些愣神。
在她的小时候，父母都在工作上升期，寒暑假只能来回在爷爷奶奶姐和外公外婆家借住。
纪淼小的时候其实算是挺挑食的那类小孩，不吃带苦味的蔬菜，不吃蒜不吃香菜芹菜，不吃鸡味重的鸡肉，不吃膻味重的牛羊肉，因为被鱼刺卡过也不吃鱼，不吃带皮的，不吃肥肉......
外公外婆带她带得娇惯，前一天晚上就会抱着纪淼问：“我们淼淼明天想吃什么呀？”
他们甚至还给她制作了一本专门的菜单，上面贴着她的忌口，她的过敏原，以及他们会做的菜与菜谱。
还是时不时更新的菜单。
只是在爷爷奶奶家的时候，纪淼总是没得挑的那个。
奶奶从来没问过她喜欢和不喜欢吃什么，因为要忙着照料她的大小孙子。
最开始，她也会闹脾气。
奶奶就会飞快把她的碗筷收进柜子里，连视线都没有分给她，就专注着继续给两个孙子喂饭：“不吃就不吃，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惯的。我们以前那个时候都没得吃，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吃了又不会死。还是我们孙孙听话，一点都不挑食！”
可是，她不记得的是，桌上的菜本来就是她按照自己孙子的喜好做的。
饿了两天后，纪淼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不那么挑食了。
什么都能往嘴里塞。
高三时候，范春红总提羊肉萝卜汤回家给她加餐补充营养，纪淼已经能在一句句“有营养”“对身体好”下，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了。
以前长长的喜好单，就只剩下不吃香菜与草莓味。
偶尔范春花硬要夹给她的时候，她也能咽下去。
见纪淼不说话，陈憬渊也没着急，就从当下停着的界面开始，从第一道菜品开始问她：“那这个葱香鸡是属于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是中间？”
纪淼看着界面上的图片，有些油腻腻的葱段落在每一块鸡肉上。
图片拍得很有食欲，这个也是店里的招牌。
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一点都不能接受了。
“我不喜欢吃鸡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偶遇拼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