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ki的礼物》云居雁

1、第 1 章

　　Loki的礼物

　　现在已是凌晨2：00，一个万物归眠、万籁俱静的时刻。然而，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竟然还有一盏幽暗的灯火摇曳不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上撒下点点不详。
　　漫展在即，佩佩和卡桑正在破旧不堪的工作室中挑灯赶稿。
　　雪白的纸张散落了一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诡异的蓝光，宛若送葬时撒下的冥币。
　　突然，灯灭声尽，整个工作室立刻陷入了一片恐怖的黑暗之中。
　　“呜呜呜呜呜~~~~我好恨啊~~~~我恨啊~~~~”
　　黑暗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幽怨的哭泣声，刺激地佩佩和卡桑毛骨悚然，全身神经紧绷。
　　“佩┅┅佩┅┅”
　　随着一声寒彻骨髓的呼唤，一只干枯泛青的手搭上了佩佩的右肩，一张长发凌乱、恐怖至极的鬼脸接踵而至。
　　“妈呀，救命啊——”
　　“啪”的一声，柔和的灯光再次照亮了整个房间，卡桑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瞪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鬼。
　　“Loki，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对面，拿着桌子当武器的佩佩和脑袋上被砸起一个胞的Loki正在对峙。
　　“Loki——”黑夜中爆发出佩佩的一声怒吼。
　　“你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装什么鬼！”佩佩双手叉腰，一副母老虎要吃人的表情怒视着眼前眉头纠结苦着一张俏脸的Loki。
　　“我，我，我睡不着嘛！”Loki仿佛一只被揪到小辫子的狗狗般，喏喏地解释道。
　　“谁让你一口气吃了三碗牛肉面，撑得你失眠了吧！”卡桑抱着大包薯片，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讥笑。
　　“谁，谁吃撑了？人家，人家只是、只是有喜欢的人了嘛！”
　　“恋爱——”佩佩和卡桑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哎，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地干吗？虽然人家平常是疯了点是拽了点是看动漫走火入魔了点，但人家好歹也是纯情小女生，也会有心上人，也会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Loki边说边做出了一副“淑女”样，一口一个娇柔的“人家”呕得佩佩和卡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纯情？”佩佩疑惑地看向卡桑。
　　“没看出来！”卡桑不假思索地否定。
　　“咚——啪！”强烈的撞击声在卡桑头顶响起。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他是谁吧？” Loki笑得宛如天使，自顾自地陷入粉色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完全不理会一旁头顶大胞，暗自垂泪的卡桑和安慰她的佩佩。
　　“我喜欢的人，是个像风儿般飘逸的男子。他有一头柔顺亮丽的黑发，乌黑深邃的眼眸，仿佛黑夜中的明星，让人一看就好象会被吸进去一样！”
　　“这难道是在说——”卡桑突然恍然大悟般叫道。
　　“没错！”Loki双眼放光。
　　“我！”
　　“错啦！谁在说你，我说的是风少扬啦！”
　　“风少扬？就是那个整天闷闷不说话，像猪一样呆的风少扬？”佩佩不可思议地盯着Loki猛看。
　　“佩佩，你这么说猪，猪会生气的！”卡桑扮了个鬼脸予以纠正。
　　“什么呆的像猪一样，那叫酷！自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以来已经好几个夜晚辗转难眠了！一想到他我就茶不思、饭不香！你们也知道，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可是美容的大敌啊！难道像我这样的美少女注定要为爱消瘦，最终成为死神美丽的新娘吗？”
　　消瘦？一顿晚餐就吃了三碗牛肉面的人谈何消瘦？
　　“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帮我啦！”
　　“那就去告白啊，告诉他你喜欢他嘛！”佩佩头痛地揉起太阳穴。
　　“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
　　“那你不会等他落单时再说吗？”
　　“哼哼哼哼……羞涩的少女和迟钝的少年，一段说不出口的恋情，两颗焦灼的心，三段式的少女漫画情节……”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好似咒语般的低喃。Loki和佩佩同时转向房间一隅，只见卡桑蹲坐在那，周身散发出火焰般的红光。
　　“放心！就让我爱之丘比特来帮助你吧！”
　　轰的，卡桑彻底燃烧了。
　　“计划命名——‘爱的一定搞定你大作战’！”
　　“哇，卡桑好棒好伟大！” Loki拼命鼓掌以表钦佩。
　　“好恶俗的名字。”佩佩顶着一张苦瓜脸差点没吐出来。
　　就这样，在卡桑的鼎立相助，佩佩的有空再说的支持下，Loki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风计划”。

　　第一招粘鼠胶——粘住我的爱
　　为了制造二人单独相处，而又不会让风少扬逃跑的机会，卡桑在小树林里安置了一块长宽各1米涂有强力粘胶的大板，然后让Loki约风少扬来次见面。为了不被风少扬发现，Loki还特意爬上了树，像只小浣熊般四手四脚地扒着树枝，严阵以待。
　　“一会儿风少扬来时，一定不会发现这快粘‘风’板，等他一不小心踩上去无法动弹时，你就去向他表白，OK？”
　　“Yes，Sir！” Loki势在必得地向卡桑一敬礼。
　　“OK，Let’s go！”
　　说完，卡桑拉起佩佩就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静待风少扬的到来。
　　不一会儿，胶底鞋踩上枯叶所发出的清脆断裂声远远传来。Loki紧张地一咽唾沫，两只眼睛瞪得贼大。
　　只见风少扬一边拨开挡路的杂草，一边梢显笨拙却很努力地朝目的地走来，柔顺的黑发不时地反射出晶莹的日光，像顶了一头的星星。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Loki眼中胜利的光点也越来越大。
　　“啪叽——”
　　“哇，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脚下粘乎乎的怪东西，风少扬忍不住叫了起来。
　　好耶，成功了！赶快下去表白！Loki边想边兴奋地欲爬下树，不料，只听咔嚓一声，Loki被牛顿伟大的发现只直拽落地，像只□□一般把风少扬扑倒在地，自己也顺带被粘了上去。
　　计划失败。

　　第二招下迷药——展现女性温柔
　　据佩佩所言：凡古今中外丈夫者，皆好女子之柔媚。欲得其心，必先以柔克之。
　　于是，卡桑又以次制订出第二套作战方案——“下迷药，展现女性温柔”。
　　这计划顾名思义就是要Loki在亲手烹制的汤中下迷药，待风少扬无法行动时再温柔地照顾他直至好转，这样一来，风少扬感觉到Loki的温柔后自然就会倾心于她了。
　　所以，Loki把风少扬约到了工作室，说要亲自下厨一展身手，算是上次“意外”的赔罪。
　　“卡桑，你确定这药不会吃死人？” Loki看者瓶中的白色粉末再一次不安地确认道。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都哪包子做了好几回实验了，它不也好好的嘛！”
　　Loki怀疑地望向佩佩，佩佩无奈地耸了耸肩。虽说包子是她最喜欢的小狗狗，可是把它和心爱的男生放在同一天平上，Loki实在不敢轻言放心。
　　“要是少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煮了你家包子！” Loki一面丢下威胁的话语一面拧开瓶盖，把白色粉末倒进锅中。不一会儿，浓浓的肉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
　　“恩，好香。风少扬一定会很喜欢的！Loki，没想到你的手艺还挺好的啊！”佩佩双眼微闭，享受起香味带来的愉悦。
　　“是吗，那我先尝尝好了！”语毕，Loki舀起一勺浓汤就往嘴里送去。
　　“Loki，不——”佩佩话音未落，就见Loki一个后仰，翻倒在地。
　　风少扬闻声赶至，只见厨房一片狼藉，Loki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佩佩在一旁又是泼水又是打脸，却怎么也弄不醒Loki，急得她泪珠滚落，就差号啕大哭了。而卡桑则蹲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啃着鸡大腿。
　　“这、这是怎么回事，Loki她怎么了？”
　　风少扬不知所措地在Loki身旁蹲下，担心地伸手去拍Loki已经被佩佩打得又红又肿的脸颊。
　　“没事，只要麻药药性一过，她自然就会醒了。你们就别再打她的脸了，小心她醒来看见自己的脸变成这样，还不宰了你们。”
　　麻药？
　　闻言，风少扬不禁浑身一颤。上次是巨型粘鼠胶，这次是麻药！这个女生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就这样，Loki下迷药的计划也以失败而告终。

　　第三招借MP3——拉近二人关系
　　“卡桑，我—恨—死—你—啦——” Loki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号把窗外的千年古松震得频频发颤，颤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一群可怜的雏鸟无家可归。
　　“啊？啊？我做什么了？Loki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卡桑瞪着一双大眼无辜地要死。
　　“你再装再装啊！” Loki被气得脸颊泛红，一副恨不得吞了卡桑的凶恶表情嚷嚷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什么粘鼠胶，什么下迷药，没一样成功！还害得少扬现在一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我看我这辈子算完了，我恨你！”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会帮你帮到底的，你就放心吧！”
　　“少来！你不帮倒忙我就偷笑了！”
　　“别气别气，这招肯定有效！”
　　“又是骗人的吧！”
　　“绝对——没有！我这招叫‘爱的乐章——MP3借给我大作战’！你找个借口跟他借MP3来听，这一借一还最能联络感情了！”卡桑边说边摆出了一个“V”的手势。
　　“可我有CD机了啊，要找什么理由呢？”一想到又要编些莫名其妙的理由，Loki就深感头痛。
　　“那当然是——”卡桑露出诡异的笑容，一把抓起Loki的CD机高举过头。
　　“不要——”Loki惨叫出声。
　　“砸了它！”
　　随着卡桑一声巨吼，啪的一声，可怜的CD机就再也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就是这样，因为卡桑很‘不小心’地摔坏了我的CD机，而我又是没有音乐就睡不着觉的人，所以能不能借我一下你的MP3，直到我的CD机修好为止？”
　　看着苦着脸的Loki身后，卡桑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风少扬实在不敢确定，这是否又是新一番的“□□”行动。
　　“好嘛好嘛，风少扬风大少爷，您就行行好借我一段时间啦，不然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Loki双手紧握，泪眼汪汪地望着风少扬。看她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风少扬知道，只怕自己的“不”字还未出口，仅是在脑中那么一转，也一定会被Loki的超级泪水攻势溺死。
　　“借你是没有问题，只、只是……”
　　经过一番激烈而又艰难的思想斗争，风少扬还是决定在MP3和自家性命中选择后者。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不让它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的！”猜出风少扬心思的Loki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摔起MP3想要耍酷。谁知这不甩不要紧，一甩要人命，只看那MP3很不合作地挣脱Loki的魔爪，腾空而去，在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后，稳稳落到了人潮汹涌的马路上。
　　“不要踩！”风少扬大叫着扑了出去，却闻“哐叽”一声，MP3在路人的大脚下裂成了废铁。
　　“不是我弄坏的！”卡桑急忙撇清关系。不知情的路人反而被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着已经石化了的风少扬。
　　“砰！”
　　“少扬少扬。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少扬！”
　　就这样，“爱的乐章——MP3借给我大作战”在Loki的惨叫声中落下了失败的帷幕。

　　医院，一个宁静的午后——
　　“咚！”随着一声极不友好的巨响，病房白色的大门立刻被印上了一个刺眼的大脚印。小鱼儿抱着一堆零食出现在病房门口。
　　“Hello，亲爱的小扬扬，你还没死啊！咦，人呢？”
　　“你咒我死~~~~~”
　　一个幽怨藏恨的声音在小鱼儿身后猛然响起，他唰地一回头，顿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医院，护士大人的高声责骂紧接而来。
　　“你小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回过神来的小鱼儿不解地看着被绷带包得像个粽子的好友直打量。“不是都说爱情会让人变美丽吗，你怎么却变得更个木乃伊似啊？”
　　“那哪是爱情，根本就是非人道主义摧残！”风少扬垮着张臭脸向好友诉苦。
　　风少扬虽然总是一副沉默寡言呆呆不说话的模样，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低下。几次接触下来，就算他不愿意也已经察觉了Loki对他的感觉。
　　他和Loki是同一个社团的好朋友，又有着共同的爱好。说实话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个天真开朗到有些秀逗的小丫头。只是，只是她的示爱方式实在是太太太异常了，着实地让他吃尽了苦头。
　　Loki邀请他去吃饭，他去了，结果Loki脚下一滑把一碗热腾腾的拉面精准地盖到了他头上。
　　Loki送他亲手做的小点心，漂亮的外型和浓郁的奶香味却让他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丢了半条小命。
　　Loki崇尚浪漫，弄了只鸽子来为她传递情书，结果鸽子老兄好象跟他有仇似的，拉了他一床鸟屎。
　　上个周末，他被迫陪Loki去逛街。过马路时，一辆桑塔那轿车向他俩飞驰而来，Loki奋不顾身地把他往旁边一推。结果，只要稍稍后退一步就安全了的风少扬却被反方向来的车撞进了医院。
　　所有意外都披上了最美丽的外表，以最华丽的方式在他身上上演，让他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维纳斯的眷恋，还是丘比特的恶作剧。
　　“天哪！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女孩都是在用哪跟筋思考！喜欢了就直说呗，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整人啊！”
　　“女孩子总是会害羞的嘛！你啊，有人追就不错了，还挑！”
　　被好友倒完苦水的小鱼儿强忍笑意安慰道，但不断抽搐的面部肌肉却让他的诚意大打折扣。
　　“缺心缺肺缺良知惟独不缺女人的花花公子，你可以走了。”风少扬冷起脸指向门口。
　　“别这样嘛，我也只是随便一说罢了！不过说真的，有个女孩这样关照你，你真的很幸福耶！”
　　“你这个没良心的乌龟王八蛋！那种比小早川奈津子还恐怖的女生，我宁可一辈子都不认识她！”
　　“咚！”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钝声吓得两个大男生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小鱼儿起身来到门边，看了风少扬一眼后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
　　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水百合在空旷的走廊上失落地颤动着，旁边是涂满新鲜奶油的水果蛋糕颓丧地摔在地上，凌乱的漫画书被溅上了白花花的奶油，本本都是风少扬的最爱。
　　“你好象说错话了，有人很伤心哦！”小鱼儿边说边闪开身子，把门前的一片狼藉展现给病床上的风少扬。
　　风少扬愣愣地看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的向窗外望去。白茫茫的冬风卷起少女纷乱的长发，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狼狈的脚印。心微微地抽痛起来，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棉被。

　　一个星期后，风少扬康复出院。离开医院的那天，小鱼儿、佩佩和卡桑把医院差点闹了个底朝天，他们四个几乎是被医生护士踹出医院大门的。
　　回家的路上，风少扬沉默依旧，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失落感。
　　Loki，她没有来。

　　回到学校，风少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Loki摊牌。经过几番思虑他还是决定忍痛拒绝她，虽然心中仍有不舍，但毕竟保全小命要紧。
　　午休时，风少扬轻易就在人头攒动的食堂中找到了Loki，她正背对着他，和卡桑与眼前成堆的美食奋力搏斗着。
　　“Loki，我——”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因为Loki突然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
　　“我、我、我什么都没说！”丢下一句惊呼，风少扬落荒而逃。
　　女孩子实在太恐怖，为什么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就能哭得洪水泛滥？
　　看着风少扬仓皇逃走的背影，卡桑莫名其妙地把视线转向泪入涌泉的Loki。
　　“他什么都还没说，你哭什么？”
　　Loki一边拼命擦仍旧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答道：“洋葱味好呛人的说！”
　　卡桑顿时气绝。

　　不知为什么，Loki的泪水明显地困扰了风少扬，折磨地他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就会看见Loki的泪颜，睁开眼心就隐隐作痛。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常常不自觉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绪当中。
　　1月17日这天天刚亮，风少扬就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他拿起手机，显示是Loki的短信，让他马上下楼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他。风少扬脑筋都不带转的自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外套像风一般地卷下楼去！
　　出了宿舍楼，风少扬轻而易举就寻到了Loki的身影。她裹着一件咖啡色的棉衣，领口厚厚的羊毛让她的脸变得像记忆中的洋娃娃一样小小的，很可爱的。看见风少扬，Loki顿时笑若桃花。用力向他挥了挥手。
　　“Happy Birthday，少扬！” Loki边说边把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风少扬。接下礼物，风少扬冷漠的脸上竟浮起一丝害羞的红晕。
　　“谢、谢谢！”
　　“不客气！”
　　沉默在二人之间伸展开来，他们似乎都有话要说，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我！”
　　“我！”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话，又异口同声地没了下文。
　　“你先说吧！”风少扬逮了个机会，把主动权交给Loki。只见她的脸先白后粉最后变得通红。猛的，Loki一把扯过风少扬的副领，大叫起来。
　　“风少扬接旨，Loki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的话就带着这礼物出席今晚的生日party！”说完，Loki用力把风少扬向后一推，转身跌跌撞撞像见了鬼般刹那间没了踪影，空留风少扬一脸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的莫名表情跌坐在原地。
　　入夜，Loki忐忑不安地等着风少扬的到来。当所有人都入席之后，才见主角姗姗来迟。Loki兴奋地迎上前去打招呼，谁知风少扬竟视而不见、板着一张脸与她擦身而过。顿时，Loki的心像掉进冰洞一样扎疼扎疼的。
　　生日宴间，Loki一反常态，安静地像空气一般偷偷观察风少扬。
　　没有？
　　没有。
　　没有！
　　无论哪里都没有她送给他的礼物！
　　泪水忽地冲上眼眶，Loki拼命地眨眼，硬生生地把泪水又眨回肚中。
　　Party在主角沉默无语，配角却大闹天宫本末倒置的热烈而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众人尽兴而归，惟有Loki惨淡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地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伙伴们，Loki更是觉得自己恍若被上帝抛弃的小羊，众人皆乐我独悲。想着想着，委屈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脸颊。
　　“啊！”一声惊呼过后，Loki像只熊般趴倒在雪地上。抬起头，发现微醉的伙伴早已走远，她咬咬牙，想站起来，然而僵硬的四肢却令她无法动弹。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在雪地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小洞。
　　“你以为你是大蛇丸的蛇啊！走路还用爬的！”
　　耳边突然传来冷冽的男声，Loki唰地一抬头，看见风少扬正铁着一张脸向她伸出手。一时间，Loki反而不知所措。
　　“趴在地上很舒服吗？就算你愿意也要问问你的衣服愿不愿意啊！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说罢，风少扬微微一使劲儿将Loki拉了起来，顺手为她拍去一身残雪。
　　“我……”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Loki正心慌得如小鹿乱撞，被风少扬这么一问，更是茫然。
　　“什么什么意思？”
　　“礼物！你送我那种礼物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还让我穿来参加party，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风少扬一副快气爆了的表情吼道。
　　“礼物怎么了？那可是我花了几天几夜亲手制做的耶！而且我的礼物也不是用穿的！”
　　被平白无故地吼了一通，Loki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是飙到了极点，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自己看看你都送了写什么礼物！”说着，风少扬嗖地从书包中抽出一黑色条状物，在寒风中油油地扭动着。
　　“看清楚这是什么？”
　　“胸罩？”Loki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熬了几个夜晚缝制的小熊竟然变成了一条黑色性感胸罩，还带蕾丝。
　　“怎、怎、怎么会、会是这、这东西？这不是我送的啊！”
　　“你竟然让我穿着他出席party！”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送的明明是亲手缝制的小熊啊！怎么会变成这东西了？” Loki头手并用，摇地跟拨浪鼓一样。
　　“恩，小熊熊很可爱哦！”
　　突然，黑暗中升起一个得意的声音。两人浑身一颤，同时寻声望去。
　　“卡桑！”
　　“卡桑，是你把我的礼物换掉的对不对？”
　　“恩，那个小熊熊好卡哇依的说，我本想先借去玩几天，但一想到这样可怜的小扬扬不就没礼物了，所以就把上次买了小一号的胸罩放进去代替了！嘿嘿，还喜欢吧？”
　　看着卡桑一脸讪笑，风少扬和Loki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青最后变得像夜空一般漆黑。
　　“什么还喜欢，这种东西能当礼物送吗？而且还是给男生！”
　　“嘿嘿，小孩都二十岁了还装纯情，其实心里可爽了是吧！”
　　“卡桑——”风少扬和Loki同时爆发，一人一记威力十足地梦幻上勾拳把卡桑打到了外太空做闪耀星星状。
　　“搞什么鬼嘛！”
　　风少扬拍拍手，转过身来对上Loki紧张的双眸。
　　“对不起，错怪你了！”
　　“没关系。”
　　“恩，我想，我想被卡桑那个大魔头拿去的东西是肯定连尸骨都不会留下的，所以……所以能不能再帮我重新做一个？”
　　风少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边说边小心地窥探Loki的表情。
　　“……”
　　“啊，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谁不愿意了！我做！我马上就回去做！”
　　Loki一脸惊慌地承诺道，生怕风少扬回心转意。
　　四目相对无言，良久，爽朗的笑声陡然划破了夜幕。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恩，好的！”
　　风少扬略显羞涩地拉起Loki向着灯火通明的宿舍楼跑去，在雪地上留下四行幸福的脚印。
　　这个冬季即将结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