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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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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青丝滴滴垂落而下,不断染湿衣袍,袍下的曼妙身姿隐约可见,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袍,束好腰带,忽地,耳旁传来细不可察的异响,她莞尔一笑。
他大手一挥,趁她不备,瞬间便点住她的穴道。
赫连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一再挑战他,并轻易便将他刺伤的人竟是女子!
墓疏影似早就察觉到一般,明眸一扫,见是他,倒还扬眉笑了笑,好像事不关己问道,“苍狼王可看够了?如何?对本公子的姿色可是满意?或者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
他冷哼一声,随手一脱,将身上外袍粗鲁地一扔,覆在她身上,“本王决不屑如此肖小行为。”
她脸上那份始终不变的从容淡定让他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若换了寻常女子,遇到这等关乎名节的大事,怕是做不到她这份从容不迫,而她先前种种行为也必不是寻常女子所能做的,但…
她调笑的眼神更是让他没由来地一怒,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玩世不恭,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从一开始她的相救便似不简单,而如今更是单独前来后山洗浴,这其中必有关联。
“说,你的目的。”
话音未落,眼前一抹血红带着阴狠杀意自她身后闪过。
他绿眸一敛,深沉凌厉,是何人?
“你在此地等本王。”随即跃身而去。
墓疏影一时讶然,唇边一抹嫣然笑容晕染开来:他的速度倒是不赖,不过,这小菜一碟岂困得住她?
凉风习习,树枝摇曳,夜影斑驳,月色幽幽,到处弥漫着一股嗜血气息,森寒刺骨。
赫连禹目光一寸不移地逼视着眼前一双妖艳血眸,即使在暗夜下也掩不住大红衣袍的张狂高贵,还有一份诡异的邪魅,那青丝狂舞,衣袍肆飞,绝美容颜似妖,似魅,似邪,似狂。
“你是何人?”他隐隐感觉出此人定是不简单。
这男子诡异的血红瞳眸令他不禁心下一颤---这双眼睛竟能摄人心魄!若不是自己曾学过巫术,怕是逃不过这男子一眼,便会即刻失了魂魄!
红袍男子红色琉璃眸里却分明透出一股来自地狱毁灭般的阴狠杀气,薄如蝉翼的双唇淡淡扬起,冷冷吐道,“你该死…”低沉的声音冰冷得尽是阴辣狠绝!
话音未落,手持一把令人惊悚的血色长剑狠厉地朝赫连禹刺去!
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落叶。
血剑被奇异的红光环绕,挟带一股强大的剑气,所到之处,狠狠地刺破夜风!
赫连禹全身一震,手瞬间灵活地抽出腰间软剑,足尖一点,冲天飞起,落在离黑袍男子十几丈之远避过了剑气!
红袍男子眼眸里散发着幽幽血光,绝色俊颜上尽是狠辣森寒,如同地狱嗜血修罗在夜光下愈显可怖!
随后,他再次挥起血剑,血红剑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地诡异,忽起一阵破空之声,四周树木晃动得厉害,悉悉作响,落叶犹似狂风刮过,带着剑气噼哩啪啦地掷地而下!
哐,哐!
二人带着势均力敌的气势,破风对峙!
倏地,郝连禹头顶一根粗短的树枝突然断裂落下,红袍男子左手蓦然一松,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一颗石子,一股真气已随石子弹出……
那根树枝犹如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牵引,疾如闪电般射向赫连禹的右胸。
“好!”赫连禹许久未遇到如此对手了,不禁吐气开声,足尖用力,脚下的树枝一沉,身体疾落半尺,本来射向胸口的一击已触及唇边,正迎上赫连禹那一口先天真气。
树枝如同被一柄透明的宝剑从中剖开,齐整整地分为两半!然而这一击不但蕴含着红袍男子强劲的凌厉,更含有他充沛莫能御的真力。
一分为二的树枝并不变向,仍是朝赫连禹就中射去!
一旦击实,恐怕不仅是唇破齿断,而是裂腭穿颅之祸!
郝连禹猛然甩头,那乌黑透亮的长发漫卷而起,如一道墙壁般挡在口边:“咝咝”声不绝于耳,两截树枝被长发卷飞,数十缕黑发亦从空中飘下,接触到两人相交的气劲,顿时化为粉灰!
周围一切却因二人强大的内息气流而被破坏得残败不堪。
四周恍若狂风扫过,眼过之处一片狼藉!
二人忽然默契地停止攻击,猛地分散开来,一颗参天大树瞬间倾斜而下,坍塌在二人飞离之时的地方,大地再次轰隆隆剧烈颤动,惹得林中虫鸟惊慌无数。
忽地,一抹白色身影一晃而过,藏身在暗处,凤眸凌厉地紧盯着赫连禹与红袍男子…
此时赫连禹满脸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黑袍男子,心中已是震憾不已!这男子的内力显然是在他之上!
自己征战多年,武功不仅在蒙连国自认第一,就算在这整个乐苏要找出能与自己匹敌者亦是少而少之,除了…她。
然,他与红袍男子缠斗数十招表面看是不分上下,事实上,他的内力已渐渐被这人所控制!
红袍男子手持血剑站在风中,墨发随风而飘,唇角稍稍弯起,血红瞳眸倏地变得愈发地深邃,如一片深不见底的血海,紧紧锁住赫连禹的目光,似要将他一点一滴地吞噬了!
该死!
赫连禹此时大脑一空,意欲躲开那摄魂眸光,却已然来不及!
灵魂知觉似被一丝丝地剥离开身体,整个人顿感无力,重重跌倒在地!
红袍男子绝美容颜忽流露出恶魔般的嗜血寒笑,一双闪烁着灼灼血红冷光的眼眸淡淡扫视一眼瘫软在地的赫连禹,吐出阴森话语,“本王说过,你…该死。”
说话间,血剑已伴着他的掌力自行飞出,毫不留情地朝动弹不得的赫连禹刺去!
哐!
一股强大的内力生生地将血剑逼回,并狠狠地刺入不远处的大树树身中!
“你!…”赫连禹脸部线条顿时冷硬下来,绿眸阴郁一片。
“如何?想必小王爷此时此刻定是对本将军感激万分,莫担心,你身为本将军的男宠,又生得如此俊俏,我定不会舍得让你白白送死…”墓疏影半蹲下身子,手中折扇旁若无人地勾划过他俊美轮廓,轻佻的言语间尽是暧昧不清。
他想不到她竟然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开穴道,而且他堂堂苍狼王还被一小女子两次出手相救!若此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本王不必你救!”他铁青着脸,断然拒绝。
“你要救他?”仿佛来自冰窑的声音,冷冷地刺入她的耳膜。
抬首望向眼前一抹惊艳,触及那片沾染一望无际苍茫的血红瞳眸时,她眼帘莫名微微一颤,随即平静回道,“救。”
狂风呼啸,吹得他的如墨发丝纷乱,半掩住他的俊容,和熙的月光洒落他身上也凝结成了溶化不掉的寒冰。
“你救不了他。”他瞬间冷眼逼视她,眼底隐藏的情绪被冰霜层层掩盖。
“不要看他的眼睛,你即刻给本王滚回去,本王决不需要女人来救…”赫连禹努力调整着内息,急急粗声道。
她垂眸扫视地上那个倔强男子一眼,“给老娘闭嘴!”
他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这勿庸置疑,但,她同样有把握,他不会杀她,他三番两次救自己其目的决不会是取她性命,况且,在这条命上系着血海深仇的职责,她决不会妥协。
她抬眼淡淡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人从骨子里便透出不容小觊的危险气息,“救不了也非救不可,你我的账也顺道算上。”
“好,很好!”红袍男子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似凄厉,似悲恸,又似…不甘,响彻整个寂静的夜,随着笑声的跌宕起伏,诡异的风呼啸而来,树叶开始疯狂作响,就连尘土沙石也随风涌起!
忽地,笑声戛然而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他!”
大红广袖一挥,插入树身的血剑便似被控制住,“咻!”的一声瞬间飞回他手中。
她眼眸一凛,右手在腰间迅速一抽,反身跃起。
哐!哐!
静寂的夜里,除了狂风嚎叫的声音,便只剩下剑器相击的脆响。
血色光影四射,红袍男子招招看似足以毙命,却又处处留情。
墓疏影每一招都凌厉逼人,毫不留情,然,她却迟迟攻克不了他的招术,仅仅刚好与他不相上下!
“咻!”银光一闪,直直射向他!
他倾身一斜,便轻易躲过,而银针所到之处,引起一地巨响。
见他躲过,单袖一挥,白绫出袖,卷起一地沙石,夹杂着强大内力击向他,他广袖挥洒,卷住那条白绫,反手蓦地一旋,白绫瞬间扯断,沙石击向她身后的树木,引得一阵阵轰隆作响。
红影如鬼魅瞬移,血剑亦随之向她袭来,她凤眸划过一记血光,凝聚内力于掌,手腕反转,挡住挟带内力的血剑。“
须臾,她耳鬓两旁已沁出滴滴冷汗,唇瓣亦渐渐失去血色。
不远处的赫连禹一眼便看出她的武功绝对不及那邪魅的红袍男子,她不要命了么!如此下去,不必多久,她便会气急攻心,吐血而亡!
“蠢女人,本王不要你救,你滚!”他语气强硬,恨不得将这笨得以卵击石的女人狠狠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