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陆砚深if线（3） ...
-
“芙！”
梁娇娇一进门，随手把包扔在长沙发的尾端，紧挨着祝芙的身体，环着她的手腕，八卦地问：“快和我说说，你和陆砚深是什么情况，和我二哥又是什么情况？你姐又是什么情况？”
退婚的消息传得很快，不论什么圈子都是如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祝芙稍显意外地扬起眉梢，她原以为这场基于合作的婚姻并不会如此轻易结束。不过，从此之后，也与她无关。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啊？”
梁娇娇顾不得面前的咖啡点心，拍了拍她的手臂，“按顺序。”
祝芙直接道：“我打算和陆砚深结婚。”
梁娇娇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拔高音量惊呼：“结婚！？”
“嗯，”祝芙淡定地端起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实话实说，“他喜欢了我很多年，我对他嘛……也不算无意。”
“那你昨天说我二哥又是什么情况？”
“我爸妈给我找的‘良婿’。”祝芙嘲讽道。
梁娇娇也挑起眉梢，眼神玩味，似乎在问“良在哪里？”
祝芙耸肩，“谁知道呢？”
“你爸妈也够偏心的。”
祝芙轻哼，又喝了一口咖啡，转头面向娇娇。
梁娇娇看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禁也正襟危坐，迟疑问：“怎么了？”
祝芙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邻居吗？”
“记得啊，芥末很喜欢他。”
“嗯，不止是芥末。”祝芙小声道。
多年闺蜜情轻松地让娇娇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
果然，祝芙点头。
“那你还和陆砚深？”
“有趣的事，他还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我靠！”梁娇娇激动得快要从沙发上弹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难怪！难怪他们今天退婚，等等……该不会是你邻居把你认成了你姐姐……”
“反一下。”祝芙说。
梁娇娇反应一瞬，立刻改口：“把你姐姐认成你，所以订婚……这也太狗血了。”
她猛地转过头来，“你们到哪一步了？”
“还是饭搭子，”祝芙云淡风轻地说，“再晚点知道的话，可能就不止了。”
梁娇娇张了张嘴，眼神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祝芙继续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们分配了祝蕖的‘良婿’，又把目光转向我，我借这个机会换了一个入职循迹的机会。反正对于梁凯来说，这场婚约也只是一个束缚。”
“未必。”
她的声音很轻，祝芙听得模糊，侧身靠近，问：“什么？”
“没什么。”梁娇娇矢口否认，转而问：“你不是一直不想进循迹吗？怎么又突然转变主意了。”
祝芙沉默了好半晌，叹息道：“顾哥和我提了好几次退出乐队的想法，他说他老婆又怀了一个孩子，压力太大，乐队成绩又一般，力有余而心不足。钟言之前开了一家琴行，现在所有的心力也都在店上，仅凭我一个人的创作产出又太低，我也会想，是不是玩乐队等于玩物丧志。”
“大小姐！”梁娇娇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已经是站在终点的那一类人了，如果连你都被现实压垮，那世上就没有人能实现梦想了。”
祝芙挤了挤嘴角，“可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们乐队几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要是换了人，就不是雀生了。”
“给他们涨工资呢？”梁娇娇问。
“早就试过了，他们几个全都退回了。”
“……”
“反正先去了再说，我原本大学学得也是相关专业，”祝芙顿了一下，补充道，“有可能祝蕖垄断了权力，我去了也只是形式主义。”
不谈成年人的沉重，两人专挑轻松的话题闲侃，很快天色便晚。
“走吗？”祝芙抬起眼，见娇娇抱着手机看得认真，又问：“在看什么？”
“陆砚深直播cut.”娇娇把手机转过来，“你自己看。”
视频里，妆造后的陆砚深添了几分精致，白衬衫半敞着，胸前微微隆起的轮廓间嵌着一条钻石项链，和胸口的钻石胸针是一套。
她之前说他“喧宾夺主”，如此看来倒是冤枉他了，参加宴会的打扮还是收敛的。
“花孔雀。”祝芙小声说。
“我女朋友很喜欢Lumière。”她忽然听见视频里传来他的声音。
紧接着，“Lumière代表‘光’，正如我的女朋友一样，她是指引我的光。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拥有人生的光束，这个光束可能不仅仅是爱人，可能是梦想，是希望，也有可能是自己。
“就像我找到我的光一样。”
他说这话时一直把玩着指根的钻戒，话音落下，才直直地看着镜头的方向，像是要探入她的眼底。
看着他幽深的、带着笑意的眼神，祝芙心里不由得掀起涟漪。
她想过很多官宣的方式，拍一张照片，或是一句简单的话，但没有想过，他会在直播时如此大张旗鼓地以自毁前程的方式公开。
“祝芙，祝你幸福。”梁娇娇收回手机，嘴角上扬，语气很认真。
“谢谢。”
“他在等你。”她手指向窗外。
方才还在手机屏幕那端的男人，竟凭空出现在了马路对面。他仍穿着直播时那身熨帖的西装，外披一件黑色长大衣，肩线挺括，衣摆被夜风微微撩起。
流转的霓虹灯光滑过他的轮廓，在他眼底投下一片碎星般的光晕。
他望过来时，那目光穿透喧嚣的车流与夜色，深邃得像一片寂静的深海，却闪烁着专注的、深情的微光。
世界的声音在那一刻急速褪去，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她看见他嘴角极细微地弯了一下，随后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就是这抹笑，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了她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角落，一股温热的悸动随之奔涌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娇娇。”祝芙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但目光依旧望向窗外。
“嗯？”
陆砚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隔着落地窗，轻轻叩了叩，然后哈了一口气，在白雾上画了一个笑脸。
“我先走了。”祝芙不由得扬起嘴角。
“嗯，去吧。”
祝芙拿起自己的包，提步快速走向餐厅大门。
陆砚深也已经来到门口，双手插着口袋，姿态从容，嘴角挂着笑意，缓缓来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姐姐，回家吗？”
祝芙牵住他的手，用力攥紧，“回家。”
回程的路上，祝芙没有说话。一直到陆砚深跟进屋内，她才倏地转身，踮脚，抬臂挽着他的脖子下压，没用什么力气。
他十分配合地弯下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梁，“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循迹可不会要一个商业价值受到影响代言人。”她用冷硬的内容掩盖语气的动容。
“无所谓，”陆砚深轻笑，“我进娱乐圈是因为我的经纪人和我说，所有人都能看到你。我想让你看到我，如今梦已实现。
“我置身于光里。”
他用唇不断贴近、描摹着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上，舔舐、侵入、缠绵。
-
陆砚深很忙，在祝芙家待了两天后被乔原再三催促，不得不动身赶回“深山老林”里当野人。临走前他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装腔作势地撒娇说要退圈，祝芙嫌弃地把人撵出了门。
第二天，祝芙便正式入职循迹，出乎意料，祝蕖完全退出了新能源汽车领域的监管。
也就是说，祝芙完全接管了新能源分公司，包括那个起火的烂摊子。每日对着一堆财务报表、战略规划案、经营计划与预算……第无数次生出退缩的念头，最后全都被压了回去。
顾琮已经两次缺席乐队演出。「隐鸩」从今天起正式更换演出乐队，长达五年的乐队梦终于在“长大”后彻底清醒。
祝芙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把文件推到一边，手机铃声如约而至。
陆砚深坐在一个简陋的棚里，身上裹着军大衣，下巴上还蓄着不长的胡子，比之前几天的视频还要不修边幅。
“怎么越来越丑了。”祝芙直言道。
“你不要不喜欢我，”陆砚深伸手掩去下巴上的胡子，“这样看是不是好点？”
“还是一样丑。”话说如此，但因工作蹙起的眉心已然舒展。
她伸了一个懒腰，托着腮懒洋洋地看着了手机屏幕上的男人。
最开始她是不习惯和陆砚深视频电话的，视频电话这种事情，太过于“粘人”与“温情”，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但陆砚深每天坚持不懈地打来，分享剧组的趣事，渐渐的，她也就适应了。
陆砚深凑近屏幕，一瞬之后，关切地问：“心情不好吗？”
祝芙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敏锐。
“好多工作我不太擅长，要学，已经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说出实情，和别人说已经破碎的梦总让她觉得羞耻。
“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嗯，我不喜欢，”她坦诚回答，“而且明天还要去拓宇……啧。”
这段时间，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循迹大楼前看到孟知聿的身影，若不是见面需要预约，他应该就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了。
“祝芙。”
自从正式交往后，陆砚深很少喊她的全名，祝芙抬起眼，没有在屏幕上看到他的脸，而是一片漆黑。
很快，画面清晰，漫天的繁星在浓郁阒黑的穹顶闪烁。
“这就是我想到你的夜晚。‘耀眼’和‘自由’，是我最初见到你时，第一时间冒出脑海的片面刻画。”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悠悠传来，带着演员特有的故事感，低沉又勾人。
祝芙早已回忆起与他的初见，那时她已脱离家庭的桎梏，似乎也已经朝着梦想奔跑，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后来，在不断的了解中，我对你的刻画越来越多样，可我依旧忘不了初见时的你。你就是我的光。”
“那你现在……”
还如同当初一样喜欢我吗？
剩余的话被他打断，没有宣之于口。他问她：“你要来看星星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