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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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一直在屋外的空地上等待，禁地内的妖气有增无减。觉得越来越寒冷，我拉紧了外衣，把自己裹起来。晴雪看我这样，拉着我的手给我渡气，身体回暖了些，也觉得没那么寒冷了。
“晴雪，继续给屠苏公子渡气吧。”
“不必。”站在一旁的屠苏马上拒绝。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别逞强了，明明就痛得要死。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屠苏垂下眼，沉默不语。
“对啊苏苏，你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我帮你治吧。”晴雪也走了过来劝说。
“……”
“好了好了，”我强硬地把屠苏按着坐到台阶上，拉起他的手递给晴雪，“乖乖的坐好休息。”
屠苏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让晴雪握着他的手渡真气了。
一旁的襄铃揪着小辫子鼓起了脸：“哼……襄铃以后去采药草给屠苏哥哥治头疼………”
我笑了笑，摸摸襄铃的头。
依旧是等待，我抬头看了屠苏一眼，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些，低头却看到他的手紧握着。
“大师兄他们已下去半个时辰……”
陵孝担心的声音传来，抬头就看到陵隐急得快跳脚。
“可恶！急死我也！”
地面又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坐在我旁边的襄玲吓得紧紧拽住了我的手臂。
“师父！这是——”
“不好！水下妖力大盛！”
“大师兄他们！到底怎么了！”
屠苏突然站起来，向着明羲子走去，陵孝马上上前想要阻拦。
“做什么？想趁乱逃走？！”
屠苏向着铁柱观观主拱手道：“烦请观主予我避水之术。”
众人一惊，陵孝和陵隐更是马上反对，明羲子也不同意。
但是屠苏已经是铁了心要下水，语气坚定：“仗手中利剑，并无可惧。”
“……也罢，能破我门中禁地之咒，想必亦非等闲。”明羲子看着眼前的少年，最终叹了口气。“你便去助他们一臂之力，若是……若是情势不妙，还望早早回头，上岸再作计较。”
“多谢。”
“苏苏。”
我跟着晴雪和襄玲走了上去，听到声音的屠苏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心意已决，勿要阻我。”
“不拦你，我要和你一起去！”
襄玲犹豫了一下，也说要跟着一起去。
“你留下。”屠苏对着我说，“若情况有变，立刻离开这里。”
“……嗯。”我点点头，跟着他们下去也只会是累赘。“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铁柱观观主默念咒文一甩拂尘，似有淡淡的光芒萦绕在三人身上。屠苏向观主拱手道谢，带头往屋子而去。
“等等！”
我跑上去站在停下来的屠苏旁边，把随身带着的一些伤药塞到他手里。
“这些拿着。……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屠苏收起了那些伤药，轻轻点头。在他身后的晴雪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个。
“什么事呀？”
我一手托着下巴，对她眨眨眼睛：“唔……秘密？”
“就是那种两个人的秘密啊？真好，我也要和苏苏有秘密。”
襄铃一听有点急了，也凑上来：“不可以！屠苏哥哥我、我也要你和有秘密！”
“胡闹！”屠苏无奈地扶额，“事情紧急，立刻下水！”
说着大步走进屋子里，我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默默地看着晴雪和襄铃跟上去，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子中央的洞里。
这一天大概是我等待的最多的一天。不知过了多久后，晴雪和襄铃带着浑身是伤的陵越和其他人回来了。大家马上围了过去，问候、治疗什么的围了一大圈人，我站在外围看着那圈人忙乎，转头询问晴雪和襄铃水下的情况。
“你们几个护送其他人离开！我下水去找师弟。”
清醒后的陵越挣扎着起身，了解了一下后面的事后就说要去找师弟，周围的人马上制止他。
“大师兄！方才服下伤药缓过气来，万万不能再去涉险！”
“……师兄别去了。那狼妖如此厉害，兴许百里屠苏已经——”
“住口！一派胡言！”陵越紧皱着眉头，马上打断了陵隐的话。
“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上前拉住陵越，破烂的衣袖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所以陵越师兄，你若是相信屠苏公子，就在这里等他吧。”
“……”
此时的陵越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到处是破损和血迹，但是丝毫不减他的气势。他看着远处的水面，轻闭上眼睛。
“我信他。”
山洞又震动了起来，陵越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我，警惕地看着四周。震动很快又消失了。
“这——！”铁柱观观主惊讶地说道，“狼妖的气息似有减弱之势……？”
“师父……水下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了？”
“……除非……除非狼妖伤重……”
陵越又皱起了眉头：“师弟……”
再次的震动比之前剧烈许多，我抓住陵越的衣袖努力稳住身体，大屋子上有些瓦片甚至震落了下来。
“师父！山洞似乎要崩塌了！！”剧烈震动下，一些弟子开始有点慌乱。
我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水面，等待那人出现。水面的颜色渐渐改变，成了一片血红，有注意到的人纷纷惊叫。
血红的水面上有一人慢慢浮上，浑身是血的屠苏连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浓烈的煞气萦绕周身，站立在水面上的他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强烈的煞气压的我很难受，没有修为的我比起其他人对煞气更加敏感。大家对这情况都是惊讶得不得了，襄铃甚至吓得跌坐在地。
沐血的屠苏向着这边缓缓走来，我突然觉得，如果这时候我不过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眼角憋到晴雪已经向前踏出一步，我咬咬牙，强压下不适，向前跑去。
浑身煞气的屠苏不急不慢地向前走着，血红的眼睛中毫无一物。
我站在水池边，对着屠苏伸出手，轻扯嘴角：“欢迎回来。”
一瞬间血红从屠苏的眼中褪去，眉目似乎了柔和了些。可惜我还没看清，他就已经倒了下来，我勉强接住他的身体，却也不稳的跌坐下地。
山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铁柱观观主大喊着让众人撤离。陵越跑过来，架起了昏迷不醒的屠苏。
“走！”
我在另一边扶着屠苏，和大家一起匆忙离开。
碎石在震动中不停地掉落，幸好平安出到了山洞外面。众人逃到一处空地，山洞那边持续传来巨响，震动还传到了地面上。
我和晴雪帮屠苏包扎治疗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后，晴雪开始渡真气帮屠苏压制煞气。陵越和铁柱观观主一起指挥着一众弟子处理后事，襄铃没精打采地坐在一边。衣服在之前的接触中沾上的血已经干掉，我抱着从屠苏背后解下来的焚寂坐着发呆。
“师弟他如何了？”
陵越走过来，皱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屠苏。
“……苏苏是因为用了煞气才会……”晴雪紧握着屠苏的手，一直盯着他，“我、我帮他治。”
陵越略带询问的眼神望过来，我轻轻点头。
陵孝这时候上前来，大声说道：“大师兄，现下便把百里屠苏带回门派吧！”
晴雪的视线依旧没离开屠苏：“……苏苏说过，不想跟你们回去。”
“由不得他！本已是私逃下山，此番还闯下大祸，即便救了众人又如何？身为天墉弟子，理当回门派领罪！”
一声鸟鸣突然划破天际，我转头就看到阿翔正往这边飞来，红玉和兰生紧随其后。
“吵什么吵？欺负女孩子啊！”兰生一赶到就指着陵孝。
“兰生、红玉姐、大鸟！”
陵越惊讶地看着红玉：“红、玉？！”
红玉嘴角带笑地看了陵越一眼，然后打量了我们一圈：“哟，几日不见，妹妹你们怎地落到如此狼狈？”
晴雪和襄铃除了精神不太好外都没什么外伤，相比起来衣服上沾着血迹的我和屠苏真的挺狼狈的。
“对啊，木头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咋回事？！”
我虚弱地扯起嘴角：“出了点……嗯，意外……”
我要诅咒这该死的剧情线。
说着说着，几个人开始和陵孝吵起来。陵越一直沉默地看着屠苏，不知在想些什么。
铁柱观观主表明自己不便再过问屠苏与天墉城之事的立场后，就带着铁柱观的弟子们离开了。陵孝有些目瞪口呆，但仍然坚持要带屠苏回山。
“陵隐、陵孝，你们带着其他人先行回山。”陵越一扬手，打断了陵孝。
“大师兄？！”
天墉弟子们全都惊讶地望着陵越，我也瞪大了眼睛。
“陵阳几人须尽快休养，不可再多作逗留。我还有事尚需查明，待回山之后自会禀明此间种种，交由掌门定夺。”
“大师兄！你、你要和百里屠苏一起？！”
“是。”陵越点头，“今回我险些令几位师弟白白舍身，亦是教训，待返门派，定会自请责罚！”
“可是——”
“我心意已决，你们速速准备返程。”
“大师兄……”陵隐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拱手道，“师兄保重。”
虽然不解，但是天墉城的弟子们还是听从了陵越的话离开了。
兰生挠挠头，一脸疑惑：“我、我都糊涂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木头脸的师兄你要跟着我们？！”
我站起身，看着留下的陵越：“陵越师兄，你……？”
“之后再言说，现下先安置好师弟。”
“没错。”红玉点点头，环视一圈，“莫说百里公子，须得静养，我看各位俱是带伤，小铃儿亦是神色萎靡，先离开这儿，寻一处安顿下来才是。”
“说的也对……”兰生担心地看着没精打采的襄玲，“刚才那老道士不是请我们去他那儿？要去不？”
“自然不可。”
陵越提议：“不如由此北上，往安陆县。”
“正有此意。”红玉姐微笑着点头。
陵越看着红玉，拱手正色道：“阁下可是红玉姑娘？”
“公子叫我红玉便可～”红玉掩嘴笑道，“适才见公子言行，倒颇有一日三省之风，作为紫胤徒儿实在不错。”
“让你见笑了，一路还望指教。”
看陵越的样子，应该是确定了红玉姐的师尊剑灵身份。
“哎哟你们还在客气啥，快走吧！”兰生无奈地挠挠头，催促着。
“猴儿急什么，这不就准备出发了。”
大家稍作准备，就带着还在昏迷的屠苏离开了铁柱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