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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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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庆幸没有直接把她拉到床上。”
眼镜阿宅背对他在书桌前盯着笔记本电脑,丢出来的话中尽是冷淡不屑。
白毛狐狸大喇喇地占据房间里的床,语气说不出的严肃,兼有一分志得意满:
“我不是没想过,就是太快了我自己也受不了……我倒是不怕她用空手道,那时候不都豁出去了吗。不过怎么想也是她理亏在先,她估计也……舍不得……打我的。”
敲打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柳生比吕士头也不回,“她舍不得,我可没那么慈悲。”
言下之意:她不出手我出手。
“欸搭档你什么意思?”仁王雅治瞪大眼,“我好不容易盼来这一天得瑟一下不成吗?何况我还没付诸行动——我说你别拿眼镜对我闪白光,挺刺眼的。”
“你有什么好得瑟的。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还在念同一件事,因为这期间完全没有进展吧?”
仁王发誓柳生藏在镜片后面的绝对是个白眼。
“唔,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他捂住胸口装腔作势,实际有多痛他心里清楚。“比吕啊比吕,为什么你妹比你还傲娇呢?看行为举止似乎全盘接受了,嘴上却一个字不吭,一点点表示都没有,我真是……”
真是什么呢?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尾音消隐得太快,那分淡冷情绪来不及捕捉,柳生微扬了眉看他,只见他已戴回嬉皮笑脸的面具,故作伤痛状:“我亲爱的前搭档,你就不说点什么安慰我么?或者教我些实质性的东西降服你妹也好嘛……”
柳生一言不发的转回去继续整理明天工作要用的文档。擅长言语伪装的男人一个劲儿地叨念着:“你都和你的亲亲女友谈婚论嫁了,有什么经验之谈就别吝啬全贡献出来吧……”
“她失踪半年了。”
传过来的一句话起得极轻极淡,仿若一个无关痛痒的错觉。
仁王只来得及“啊?”一下,便听到某绅士冷静到极致的声音接着道:“发来一条简讯对不起几个字就完了还悄悄回来把戒指和钥匙留下再一声不吭的逃到地球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那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内容,想来说话者更多是为了发泄某种情绪,只是仁王向来耳朵尖,听了个明白不说,还从那话里嗅到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儿。
哦,依稀还有一丝挫败?
“不是吧柳生比吕士你未来老婆竟然跑了?你干什么了让人家给抛弃了?”这事儿实在太八卦,仁王雅治转为话唠模式,看似同情其实脸上幸灾乐祸成分不小。他啧啧道,“你条件如此之好哪个女人舍得……看来我太久没关心你啦,以为你正沉浸在甜蜜里没想到比我更不幸……”
柳生比吕士终于不能忍,抄起桌上无线鼠标就着那春风得意不自知的家伙砸过去。
……
谁家欢喜谁家愁,世事难料。
仁王雅治被轰出柳生家门后慢慢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摇头叹了口气。
家中厨房位置的窗口投射出灯光,他望着那光,略有失神。胸口升起温暖之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他哼着小调去按自己家的门铃。
然后就和预想的一样,那个女子打开门出现在他面前,轻轻地说上一句:“你回来了。”
极为平常的一幕,那么理所当然。
他咧开嘴笑得满足。
“我回来了。”
“太慢了!”
她没感应到他的大好心情,拿眼睛瞪他,转身走进去,他随在她身后似乎听见她念了一句“菜要凉了……”
未进家门,鼻尖已盈满诱人的食物香气,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莫过于此,家里有人做好热饭热菜在等着,仁王雅治满心愉悦,把备用钥匙交给她果然是对的……若是她脸色不要这般别扭就好了。
“今天来早了呢。”
“负责的两个最难搞的作者已经交稿了,其他人都信誉良好,没什么事我就下班了。”她打开消毒碗柜,取出两个碗去盛饭,“我来看看小光和小刚,顺便做一下饭……”
“它们借给不二拍写真了,你忘了?”
他看见她肩膀向他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偏了偏,松松扎起的长发里滑下一缕在颊边。
“……是忘了。”
她语气平稳地回答。
——你说一句“我想你”会死啊!
仁王给自己松了松领带,转一转手腕。
千羽盛好饭转过脸正好见他解下腕间手表,轻轻放置于桌上。他目光低垂,眼睫下似敛起某种不明情绪,灯光笼下的阴影令他显得神秘而……危险。
诱惑般的危险。
她目不斜视地放下碗,他抬眸,唇角绽出一抹淡笑。她与那目光相迎,禁不住心弦一颤,他开口唤道:“千羽……”
拖延的语尾未竟,他握住她的指尖,手臂环起她的腰将她慢慢拉近,她无法拒绝这温存动作,便由着他的薄唇贴上她颈项。温热气息下那一处突突的脉动忽然间无限放大,传遍四肢百骸,他喟叹一样的声音在说:
“你现在对我太好了,我实在受宠若惊呢……这样下去,会让我……”
“我只是顺便……”她想辩解,他已仿佛漫不经心地打断她。
“……让我想要……得寸进尺。”
她张了张口尚未言语,他霸道而不容辩驳的吻已吞没她。修长的手指陷入她的发中,挑弄般地滑动间扯下发圈,她的长发随即松散开,落在肩后颈上他的手背。
她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软音,不知是抗拒或是渴求,他暗下眸光,稍放开一丝距离,只一瞬,于她未缓过喘息之际又辗转吻上,逼迫她无暇顾及思考。要让她全副身心只想着他、只属于他。
从来不敢轻易触碰。
少年时代被称作欺诈师的男人本不是畏手畏脚的作风,也并非不知或许一个吻便能让她正视他的心情,然而随着年岁增长,那份越藏越深的情感令他意识到长久自律的必要性——
对他而言世上最甜美的滋味,一旦品尝过便会欲罢不能。如果没有把握彻底侵占,那么浅尝辄止是极其危险的。
苦心隐忍,是因惧怕回绝,还是多年算计经营?
他伏在她锁骨的小窝浅浅啮咬,听她剧烈心跳似擂鼓。
这一次,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