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凤》一个偏旁

5、二爷，男人神马的~~

　　这一夜也不知是何光景，王熙凤因头里吞了那药传给贾琏，身上也一度不受控制。然而他素来心智最坚，竟强忍了多时。及至后来行乐出来，便未免过于狂浪了，幸而贾琏昏沉不知，只道是跌进哪个温柔乡里，化了骨肉。

　　如此一夜过去，丫头在外打了水，叫道：“二爷，可起了？”

　　贾琏此时已是半条人命，全身酸软，哪里还叫得出来。只略微抬手，肩上便是一长串痛麻，他暗暗吃惊，揉着额头想了一回方记起昨夜里那般奇特。

　　王熙凤不知何时醒的，早早穿了衣服立在窗口，也不知望向哪里，只倚着软榻，斜提着一壶酒水，慢慢的喝。

　　小丫头因不见回，遂又问道：“二爷，可起了没有？”

　　王熙凤淡淡道：“二爷夜里忙了一回，这会子正乏。且等着罢。”

　　小丫头闻言面皮一红道：“是”说着退到外间，自与一个丫头说话。

　　贾琏卧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只不错眼珠的看着王熙凤不远不近，影子似的落在那里。

　　他醒了这一会子，早通透了个大概。素来秦楼楚馆不光有女人吹唱弹奏，引人吃酒，便是水葱似的男孩，但凡标致，骨肉上摸着舒坦，也有出来接了客人进去，或是顽乐，或是行了那等事，呷昵一番。

　　他因瞧得多，也动了几回心思，教人派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子出来，虽未全出挑了，轮廓上却隐隐有一种女儿的娇柔情态。

　　贾琏压着他上了一回，自觉别有滋味，尔后一月中倒有三四回睡在男孩房里，只把这世间的情爱得了个齐全。

　　不想如今娶妻进来，竟也是这样一个货色。

　　贾琏胡乱想着，便觉得□□渐渐疼得厉害。他又抬头瞧了王熙凤一回，道：“你却是谁？”

　　王熙凤回头看他一眼，翻身下了塌。贾琏看着他带风行过来，脚下竟是光着的，不由道：“不用上前，你只站在那里说罢。”

　　王熙凤笑道：“怎么，怕我害你？”

　　贾琏不自觉抚上肩膀，面上却冷笑道：“你是谁家的盗匪，竟截了我的娘子在这里装人？

　　王熙凤唇上带笑，怎么看都是个喜庆的意思。却见他低头摇摇酒壶，一回身扔到地上。那瓶子生来最脆，立时就是一个哗啦的响动。

　　贾琏见他不言，又做这个，只当他造了声势要唬自己，当即也不害怕，只盯着那满地碎片向上看去，原来他竟见过无数女人的手脚，再没有比这个让人喜欢的。

　　只见王熙凤双脚细嫩，白玉似的，也不如何大，只适中的踩在地上，和着毛毯上的大红，竟是一个天然的比较。

　　王熙凤看他发呆，不由做了一回张牙舞爪，嗤笑道：“我却是山中一个害虫，惯吃人肉的，你便如何？一时做了那打虎英雄擒了我去或是迎头送上来被我一口叼了？又或者你也是个什么变作的，披着一张皮，只让我揭了你的外面，露出本相，和我认作一处么？”说着忽然来到贾琏面前，用两指轻轻扯了对方面皮左右一拉，自己先笑了：“原来你竟高深到如此地方，我倒不如了。”

　　贾琏被他弄得一愣，回神过来登时打了他的手下去，咬牙道：“做什么靠这么近，凭你花言巧语，是个天仙，断没有男人当奶奶的道理，我向上头回了，管你哪里来的野鬼，总归要退了你去。”

　　王熙凤经了昨夜缠绵，看待贾琏倒有了三分滋味，闻言只是好笑，道：“我且敞开门让你去，你可去得？”说着在他臀上拍了一记，引得贾琏鲤鱼一样打个激灵，疼得呜呜起来。

　　原来这王熙凤竟是有个天机的。

　　他上面有个哥哥，名唤王仁。长到几岁，便是个混账行子，成日里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王子腾因早年荒淫，不知节制，后来竟渐渐有些遗精之症，王氏有苦难言，只得寻了坊间的一众偏方与他吃了，也不知好坏，谁知后来竟果真灵了，方才有了一子。

　　王家夫妇感念王仁来之不易，自然待他不同，纵是犯王法也便见一半不见一半，由他去了。

　　只是繁华盛世中有早觊觎王家的，或是朝中政敌，或是绿林强盗，竟抓了王仁一回。王子腾夫妇几乎吓死，许了许多银子出去，一时只闹得满城风雨，方换了这个孩子平安回来。

　　如此一遭惊魂而去，早有百种心思存在王氏心中。他因恐有事，连夜召了百十名护院，只说要寸步不离王仁才好。

　　又请了外头有名声的师傅教授骑马射箭，些许拳脚功夫与王仁好好习练，方安了一颗心睡得安稳起来。

　　不想几年过去，王氏又怀了一胎，期间几度不稳，大夫看了只说要精心养着。

　　这一日，他睡了中觉，便觉腹中一阵滚动，待要呼痛，竟仰倒昏了过去。再醒来屋里竟有几人围着，却是要生了。

　　产中自是千惊万险，耽误了一日一夜，方生了孩子下来，细看之下，竟还是个儿子。

　　王氏心惊肉跳，只道王仁那事虽完了，如今有了这个，只怕也要续上了。一时倒恨怀中不是女儿。

　　产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也不敢贸然出去报喜。

　　如此一炷香过去，王氏心中百转千回，只威吓了产婆，又许了他许多银两远走，方通知了王子腾道：“却是得了个千金”

　　那产婆自是知道大户人家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又得了银两，便也笃定主意缄口不提，因此这事竟生生瞒住了。

　　王家老爷不知内情，只道如今儿女双全，也是欣慰。

　　唯独王夫人战战兢兢，凡事照看紧了，方保的这个熙凤齐全。其中万般辛苦自不必说，咱们此处不提。

　　如今且说这个王熙凤自幼被当做女儿教养，气度上却还是个男人风范，处处要强，虽说话爽利些，心机却深，男人女人的利处到了他那里，只差没全学了个遍罢了。

　　王夫人早嫁贾府，于王熙凤也不过小时候见过，论性情模样只怕也画不出个真形来。只是他图着自己便利，又想这一大家子人口，实要用人便还是自家更为可信些。因此便说了一车好话在头里，只让贾母应承。

　　因着上述这许多阴差阳错，才有了这等因缘际会。

　　贾琏于此自是闻所未闻，王熙凤也不便与他细说，自行穿戴好了，又来服侍贾琏，方放了小丫头进来与他二人洗脸梳头。

　　贾琏看他气度菲然，也不是个畏罪的意思，一时也不得章法起来，只感念自己夜间受苦，自知有一便有二三，暗自发狠道：“他便用了什么法子哄得我一时心软，日后也还是这一场，既如此，合该早些断了，丢开手罢。”

　　王熙凤也不与催促，只清清静静吃了一盏茶，道：“可是现在去么？既要舍了我，需得快些才好，若是一会生了变故，你再找我理论，只怕也不能了。”说着提溜了衣裙出门，自去上房请安去了。

　　贾琏后面跟着，一时看他男人身份，插了满头饰物，又有一身香气，又是好笑又是好顽。一时又想他虽是男人，言语中却只是辗转低回，流水一般细致动听，不由又荡了心神。

　　王熙凤一路走在头里，时不时顿下脚步等他，回眸过来只连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贾琏暗暗看着，记在心里，便把之前那点子烦闷去了一半，只当这也是一遭艳福。

　　一时到了贾母处，二人奉了茶，贾母自叫王熙凤过去，一面细细看他，一面与王刑二位夫人笑道：“真是生得好模样，我瞧着竟你姑妈年轻时候还好些。”

　　王夫人面有喜色，却只是推诿道：“我是敌不过他了。”

　　邢夫人也道：“都是老太太太太筹划的好，不然这样的人物我们哪里能随便见的？”说着自与众人说笑一回，贾琏垂手立着，见王熙凤在女人堆里只一味笑，恐他不自在，正待说话，却见他朝自己使了一回眼色，因此便道：“老祖宗这里只管高乐，我且带他去见过老爷再回来罢。”

　　贾母点头道：“却是这个道理，你随琏儿去了再过来也是一样。”

　　王熙凤辞了众人，果与贾琏出来，一路走一路道：“头里议好的事怎么没说？只叫我出来做什么？”

　　贾琏因见他生得好，来时早翻动了几番心思，这会子见问，便佯装道：“急什么的，这会子不说，还有明日，今年不说，还有明年，总有一日说了，便撵你出去了。”

　　王熙凤摇头道：“我却等不得这许多了，你自新鲜我一时，却知我是愿意的吗？不过是不忍母亲为难罢了，如今我也见过了你，对得起王家，赶明生病死了也就都不辜负了。”说着身子一歪，竟是无端端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