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凤》一个偏旁

17、二爷，总H一半你受了吗？

　　王熙凤自不能答他，看他一脸挚诚，不由暗叹这孩子心实。又想自己早晚都要出去，如今越陷越深，也不知日后是何光景。到时候若能全身而退倒还罢了，若是不能，又去哪里找了这么一个痴心的人收留自己呢？

　　如此一想，倒勾出一辈子的心事来，当即也是难过。

　　贾蓉看他出神，只当是犹豫不决，忙指天立誓道：“我虽不敢比上古圣人，和二叔站在一处倒比他强些。二婶子这里受气，终不受用，不如跟了我回去，我们一家子你都见过，再没有苛责人的！”

　　王熙凤把他的手撩开，似笑非笑道：“你只管说这些傻话，旁人听了可怎么得了。”说着也不与他亲近，倒去了榻上坐着。

　　贾蓉亦步亦趋，看他一时坐定了，仍旧端正跪在他膝头，拿脸在他裙上一面磨蹭一面宽了手臂去抱他的腰，道：“好婶子，你若不信，我便再发一回誓也就是了。”

　　王熙凤见他这样纠缠，一时也怔怔道：“你是不知道我的面目，若日后见了，也避猫鼠似的
　　躲了，哪里还会和今日这般私缠呢？”

　　贾蓉如今唯他一人是命，便是王熙凤登时变了精怪吞他入肚倒也认了，哪里还有精神理论其他。闻言也不认真，只说他自己的心：“婶子莫说怪话，我再不怕的。咱们日后长在一处，同吃同睡，岂不很好？”

　　王熙凤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也不同他混说混闹，只拿出往日的气度呸他一口道：“这起子混账话也是你能说的？起来罢，跪了这一时半刻，倒比在父母面前尽心，我却不受用！”说着抱着他起来笑了一回。

　　贾蓉原是风月上最少见的，方觉得王熙凤一人得了天地精华，古来今往再没有强过他的。以致后来见了自己正妻秦可卿，那样的一个人物，也不受用，仍旧唯王熙凤一人做了心尖。

　　这自是有一段旷古的痴缠在头里，原说不得，不过借着这旧日里的情份大伙见识一回也就是了。
　　如今且不论这些，只说他二人房中玩耍半日，因怕尤氏回去问贾蓉去向，便也依依不舍的去了。

　　这里一时才干净了，平儿又进来说了一回贾母的意思。

　　原来他这一宗弄得甚巧，论来大而不深，上头人听了也早得出个理论，兼有贾蓉成亲之事。
　　那姓秦的女家原就经不得大门户里的规矩，那秦家老父日日忐忑，为着这亲几番辗转，后来竟渐渐病倒了。

　　尤氏闻听便来与贾母商议，最后改了日子，只说早娶进来也是好的。他家里也省些吃穿用度，便是那秦老爹也了了一门心事。

　　如此，便定了下月初七。

　　贾母因惦记王熙凤这里，又打量贾琏外务上不打紧，家里又有这些事要他忙，便教他去衙上
　　告了假，日后只在家里帮衬，渡过眼前再说。

　　王熙凤道：“倒是为他做嫁衣了，你瞧着老太太的意思到底如何？”

　　平儿细想了一回，道：“怕是从今后要让二爷做了孤家寡人了，一应丫头都不准上来，但凡有姿色，自不让过咱们这里来。说是便是一个好女孩的头发都不教二爷看见呢！”

　　王熙凤听了拍手笑道：“可是这样才好，我做和尚，他撞钟，大家做伴，岂不热闹！”说着又与平儿算计一回，又问这会子贾琏在哪里。

　　平儿抿嘴笑道：“二爷愁了一回，如今去和老爷告罪了。”

　　王熙凤道：“从今我只拿这次的病说嘴，哪里也不去了，至于日后，再图谋罢！”

　　他们这里一时既定，唯有贾琏愁眉苦脸，贾赦那里听他闹成这样，也骂了一回，更有邢夫人瞧着王熙凤可怜，也跟着念了贾琏一回不是。

　　贾琏在他父母跟前受了这些，垂头丧气回来也不言语，见王熙凤躺着喝药，便道：“你这会子觉得如何？好了不曾？”

　　王熙凤闻言行了一礼，与他笑道：“多谢二爷救命之恩，我却是无碍了。”

　　贾琏见他复又活色生香起来，也一起上了床，撂下纱帐，和他盘在朦胧里，道：“我只恨我的心不能说，头里你生死不保，又有一半都是我的过错，见你受罪，我竟也一时陪你去了才好。”说着又与他叙了一回，只说的天花乱坠起来。

　　王熙凤自不信他，闻言只靠在他怀中，挑着贾琏一束头发揉搓道：“二爷不用说成这样，日子这么长，早晚悟得出来！”

　　贾琏道：“原也不为说出来邀功，不过是为了我的心。”

　　王熙凤听得好笑，伸出一根手指滑到他胸口处一面描摹一面道：“二爷说的这样当真，我少不得要瞧一瞧。”说着只用自己的利齿咬在贾琏胸口，又舔又允，小猫一样的逗人。

　　贾琏被他弄得早笑了一回，因惦记他身上才好了些，又恐孟浪了不受用，忙按住了他的手，道：“好人，歇着罢，你这会子勾我，明日里只怕又要嚷着头疼。”

　　王熙凤自不理他，只慢慢伸出舌头在他颈子上一来一回的□□，贾琏按耐不住，体内一股子
　　邪火窜上来，全身火烧一样。

　　不想王熙凤一时喜欢够了，又拿一只纤巧的脚去他背上乱画，贾琏歪在床上，头脸都红了。
　　王熙凤见他这样，忙一把按倒了他，只说：“等着罢，我拿好东西来！”说着穿鞋出去，竟半日都不回来。

　　贾琏等得心焦，待要叫人，便听门上一动，有人进来了。

　　因隔着纱帐，那人高矮胖瘦一概难见，只现出个朦胧的婀娜影子，轻轻巧巧，隐隐约约，甚是勾人魂魄。

　　贾琏只当王熙凤又有什么花样要耍，便道：“站着做什么，上来施展罢！”说着伸手拉他，一时拽了上来，早没头没脸亲了一遍，待要细细的做，便听门上一人笑道：“我的二爷，这也是你的心吗？”

　　贾琏大惊，忙去看自己身下那人，却是平儿。

　　王熙凤仍旧靠在门上，手里拿着一束花枝摆弄，一时顽够了，遣出平儿去，方冷冷淡淡道：“我只当二爷所言不假，不想才错了这么一会时辰，二爷就抱上了别人。这倒还罢了，只是我瞧着老祖宗的意思竟是不能听的了，什么弄月金笼的如何发落的出去？倒不如再弄进几个女人来，你才受用！”说着啐他一口，打了帘子出去了。

　　贾琏怕他去贾母那里告状，头里的事好不容易熄了，四处安宁，若再闹起来，可如何收场？当即下床去追，不知一脚踩在哪里，倒摔了个四肢着地。

　　王熙凤原本并未走远，只在外间吃茶，听了房中动静，少不得探头去看，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先笑道：“二爷奔命似的要去哪啊？”

　　贾琏听他没走，心中放心，索性也不急着起来，只在地上扭着身子妖娆一回，摇头晃脑道：“我这里等着你，你还来不来？”

　　王熙凤冷眼看了他一刻，伸出脚尖踢他一回，方蹲下来打量了他的全身，挑剔道：“平日里不及细看，只当二爷模样好，又有身段，如何这会子瞧着却不入眼起来？”说着去外间叫了平儿进来，比给他瞧道：“二爷身上软了，不得起身，你扶着罢。”

　　贾琏见自己这样风骚撩人，王熙凤仍不动心，也是气馁，又见他连自己一个指头也不愿碰，远远走开了，更是难过起来。

　　倒是平儿见他蔫头蔫脑，相劝道：“他这会子才好些，虽顽得，也不能过了，他既知道这个道理，二爷如何偏要失了分寸呢？”

　　贾琏闻言点点头，又想起方才压着平儿，另是一番柔软，不由又惦记起来。眼瞧着王熙凤不在房中，忙抓了他的一只耳坠子捏在手里，痴痴笑道：“这个赏给我顽罢！”

　　平儿从来不在这等小事上纠缠，见他拿去，也不留连，便连剩下的那只也摘下来摔给他道：“二爷这样，日后我们一应首饰都不敢戴了。”说着出去，也不理他。

　　贾琏被他们二人弄得无趣，和衣躺着，想起以往昭昭岁月，又思及如今下场，自是难以自制。却又无人可解，一时乱想一回，少不得立了一回誓。

　　只道：得了失了也难计较，既计较不得，便也随他们去了。只一件，这个姻缘多少人看着，又多是夸赞王熙凤的，他若一时不好伤了这个根基，只怕日后哪里都难做人。倒不如顺应了他，且委屈一时，将来再开解罢！

　　如此心中竟平和起来，此后办事倒也多出许多条理。更在那几个丫头身上如实发落了，半点情面也无。

　　众人看着只当贾琏经了事有所长进，贾母也念了他一回好处。

　　唯有王熙凤仍旧是不予褒贬，只日日去贾母王夫人等处说话，家里的钱财进项，人物流失一概不论，倒做了好些日子的舒服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