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夏暮》鱼腥唧唧

6、第 6 章

　　最后一天考完试，我踩着黄昏走出校门。一眼看到靠在大门等我的沈陆，看见我挑了挑眉，他嗓音轻块开口道：
　　“请你吃饭，走吗？”
　　看着沈陆，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能是因为夏烟，是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纯粹。
　　我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困住沈陆，他适合更好的，而不是我这样的。
　　所以答应了他，心里想自己应该怎么自然说出分手的话。
　　跟着沈陆来到小宾特色面面店门口，就在学校不远处，附近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学生。这家店开了多年有些破旧了都。
　　找到位置坐下，我和沈陆面对面。他在和往常一样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看向沈陆，又低下头刚想开口，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没在意，但它像是疯了样不带停的响起。
　　沈陆冰冷的声响起，
　　“有话对我说是吗。”
　　沉默着，旁边的手机还一刻不停的叫喊。
　　点了接听。
　　“哥…”
　　沙哑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我没说话。
　　“怎么还没回来，我好难受。”
　　我又不可遏的心疼着夏烟。
　　“哥哥…”
　　他像是要唤醒我心底的责任和爱。
　　“你想怎么选择？”
　　我拿着贴在耳边的手机，歉意的看着沈陆。选择了最伤他方式离开了他，我真的对不起他。
　　梦游般回到家，打开夏烟的门。
　　房间里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我蹙眉看向站在窗前叼着烟的夏烟，光从他身后照着，看不清他的神情。
　　“骗我很好玩吗？”
　　“你还不是回来了。”
　　夏烟戏谑的开口。暗骂自己真笨，死盯着他。夏烟把我的关心照顾给踩在脚底，踹在我心上。
　　他提步走向我面前，离进些才发现他目光病态的游离像是下了秒要舔舐遍我样。察觉到夏烟想要低头亲吻我的意向，赶忙后腿一步，却被身后夏烟的手给搁着。
　　夏烟慢慢低下头，鼻子碰在一起，感受到夏烟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的呼吸。
　　我闭上眼。
　　吻却没落下，耳边是低哑磁性的笑声。
　　刚想开口表达疑问，夏烟就猛然贴上我的唇，互相交换呼吸。他把我抱起，抵在墙上又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后，我还被夏烟紧紧抱住，靠在他身上稳住呼吸，不禁想明明是一个妈生的，夏烟为什么比我高出半个头。
　　“宝宝，高考完祝你解放了。”
　　被他亲呢的称呼叫的一愣，嗯了声。
　　夏烟长手一挥从桌上拿出个黑色的盒子。
　　“送你的。”
　　打开看是一套系列，皮带和手表。皮带上的logo我并没见过。手表表带皮质十分光滑，表则是纯银白色。整体看着十分精致，看着盒子上的细细一串的英文Ferragamo，我记了下来。
　　看着好像挺贵，我感动道，
　　“哪来的钱？”还会送礼物了。
　　夏烟坐在椅子上好像在发信息，眼都没抬说，
　　“没用多少钱。”
　　“谢谢你。”我小声说。
　　“哈？”
　　夏烟像是听到什么惊天话语样，“夏暮你是我的人，瞎客气什么？”
　　“你别乱讲，”被他说得脸热起来，“因为是第一次收到礼物。”
　　夏烟抬头望向我，开口道，
　　“我要年年送你礼物。”
　　“你的第一次第二次第许多次都是我的，不许你收别人的。”
　　听着他幼稚霸道的话，我眼眶不禁心里一暖，也不禁期待了起来。

　　毕业之后，我去找了份炸串店的兼职。按照早11晚11的去上班。和我一起打暑假工的还有三个男孩，平常我不会主动和他们说话聊天，所以他们熟络起来自然也不会管我了。
　　下午上班进入店内，就听到几个青年的议论的声音从后厨传来，
　　“那个谁来着看起来真是高冷。”
　　“装呗。”
　　一阵嬉笑。
　　“还好吧。”
　　嬉笑声被一道慢悠悠的声音打断。
　　套上店服的手一顿，本来觉得无所谓的事，却因为付亦遇的话就酸了鼻子。
　　他们走了出来，交谈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像是没想到我在外面。我没去看他们只是对后面的付亦遇道了声谢。
　　“靠，装什么啊你？”
　　旁边一个染着黄发的男生朝我叫道。
　　我转过身去准备炸串没想理他。在我蹲下身翻找着东西时，身旁多了道影子，抬头看去是付亦遇。
　　我松了一口气，他开口道：“你在找这个？”晃了晃他手里的漏勺。
　　“啊，是的。”
　　刚想接过付亦遇把漏勺往后一段距离，让我铺了空。
　　“？”
　　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这么说呢，不骂回去？”
　　付亦遇用手指戳下我。从来没有想过被骂要不要骂不骂回去。嘴吧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了别人的想法。
　　我只是摇摇头。低下头，眼眶又湿了。不禁又想到经常保护我的沈陆，自己真的很讨厌，就因为别人的一句关心就委屈成这样。
　　今天的自己真的好奇怪，平日里明明都不在乎这些的。看到付亦遇蹲下来和我面对面，我把头扭到旁边，付亦遇这个没礼貌的人非要凑过来。
　　“真哭啦？”
　　“没有。”
　　我把眼角泪珠擦掉。搞不懂他跑过来干嘛。
　　渐渐店里客人多起来，我忙成陀螺在店里转来转去。
　　下班回家骑着自行车的路上，我久违的感受到了放松。晚风拂在脸颊，降临的夜幕，心里想着这世界好像把我落下了，来到巷子里把车停好。
　　我往着深处走去，我通往回家的小路上总觉得不对劲，越走越暗。
　　一群提着棍子的壮汉靠在一旁的墙上，阻挡着我回家的脚步。
　　壮起胆子向前走去。自己没做过什么照人仇恨的事儿。我抬脚想跨过一个男人隔在旁边的木棍，却不料把棍子撂倒了。在沉寂的黑夜里发出“哐啷！”一声。
　　我感觉自己开始颤抖起来，背后传来几道狠戾的目光，忍着不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就还有几步…
　　肩膀被一推，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脸着地，疼的我眼泪掉下来了。
　　“这就是老大要找的人吧？”
　　推我的那个人小声的和后面的人说，被我听见了。
　　“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你们。”
　　“呵呵，”那人笑起来：“我们老大交待我们揍你一顿。”
　　“不…”还没叫出来就被一个人捂住嘴。
　　木棍破风打在我腹部，“呃！”想要挣扎开他们，一个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眼泪模糊了视线，只感觉脸涨得厉害，木棍一刻不停的落肚子上，胃被打得难受的厉害。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这样死去时，一个人冲出重围把我抱起，只感觉靠在他身上的每一块地方疼得厉害。
　　离开时我好像听到一声“老大。”
　　渐渐清醒，我却不敢睁开眼。身上痛得要死，感觉胃时不时有想吐的冲动。
　　“暮暮。”
　　我的右手被沈陆的手覆盖着。所以呢，计划着英雄救美我被揍得难受，你却耍了好大的威风。
　　他手掌的温度烫得我心痛。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心想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为什么要被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人羞辱，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来救我，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些。
　　沈陆上手想要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扭头躲开了。他的手一抖，像是不甘心一样，又收了回去。
　　“难受。”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的不行。沈陆给我喂了水。
　　从沈陆从他家赶到这距离可不近，所以他是一开始就看着我被打吗？
　　想到这我的心如刀割，不可止的咳嗽，胃和身体上的疼痛被不断拉扯，难受的我皱着的眉头没松卸过，咳嗽停不下来，呼吸渐渐薄弱。
　　再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坐在病床旁的人换成了夏烟。他趴在我腿旁边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他，扭动着身体想要去够旁边的水杯。还没碰到夏烟就把水壶拿到我面前，给我喂水喝。夏烟漂亮的眼里还有红血丝，他拿出来旁边的保温饭盒开口道，
　　“今天早上给你熬的粥。”
　　没吃饭的我正好饿了，就由着夏烟喂。一口一口，没多久就吃完了。
　　“把我手机拿来。”
　　“干嘛？”
　　“请假。”
　　“我帮你请过了。”
　　夏烟怎么帮请的，我在思考。
　　他像是看出来我的疑问，轻声道，
　　“登你微信。”
　　“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你昨晚没回来，打了好多电话，逼那狗玩意他才说的。”
　　一想到沈陆我就头痛。
　　“外面冷不冷？”
　　夏烟转进我的被窝，一个单人病床上躺两个男人太拥挤了，不过夏烟抱着我就刚刚好。
　　夏烟在我耳边吹了口气说，
　　“这样就不冷了～”
　　夏烟抱着我没一会就睡了过去，我靠在他怀里，心里难受啊，要是我没听到那最后一句。就好了。这样我还能骗骗自己。
　　我想告诉自己都会过去的。
　　看着夏烟熟睡的脸，我心中五味杂粮。
　　起身去了趟厕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半边脸肿起来，眼睛也肿了，旁边还有泪痕，掀开衣服，肚子上都是些红紫的淤青简直让我狼狈不堪。
　　拿凉水冲洗在脸上，让皮肤消消肿。
　　回去时碰到在走廊尽头抽烟的沈陆…